第216章 歌德的奢望!(求訂閱~求月票~)
房間內,寂靜一片。
只剩下了烤架上殘餘油脂滴落在炭火盆內的嗤嗤聲。
大公坐在那裏擦拭着滿是油脂的手掌,他並沒有催促歌德與格吉爾——因為,當他第一次得知這個信息的時候,遠比他的兩個晚輩震驚。
他當時是直接驚呼出聲。
甚至,坐立不安的在房間中踱步,兜圈子。
還差點撞在了牆上。
十幾分鐘後,格吉爾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法波爾、魯德士、雅圖克、利達爾王室他們知道嗎?」
格吉爾問道。
歌德馬上猜到了格吉爾的想法。
量變可以引起質變。
弱小時,聯合也可以戰勝強大。
面對強敵時,選擇結盟就是不二的選擇。
但是,大公卻搖了搖頭。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更可能是知道裝作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克家的人是除了家人之外,不會無條件相信其他人,而其他人,也有各自遵守的底線,但絕對不包括這些王室。」
「尤其是能夠成為國王的傢伙……」
「每一個都是無比陰險的。」
大公叮囑着。
「法波爾的那位國王也是?」
「當然!」
「雖然和喬治六世比,他就是個蠢蛋,但是這也只是和喬治六世這種老狐狸相比,事實上呢?」
「整個法波爾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並且,按照自己的想法,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改變着。」
說着,這位大公就從一旁抽出了兩條信息。
一條來自熊堡。
一條來自法波爾。
熊堡的說:思姆萊.克和『玫瑰騎士團』總團長迪爾克莫戰成了平手。
法波爾的消息就有意思了。
「法波爾的貴族們不滿『玫瑰騎士團』總團長迪爾克莫和兄長大人戰成平手,已經發動了彈劾?那位法波爾國王聽取了自己宮廷官波爾蒂的意見,正在力保自己騎士團的團長?」
「這些傢伙是傻子嗎?」
每一次看到有關法波爾的情報,格吉爾總有一種不理解的感覺。
迪爾克莫能夠和他的兄長大人戰成平手,已經足以說明其實力了。
再加上對方也只是比他的兄長大人稍微年長,潛力自然是無窮的。
說不定哪天就成為『傳奇』了!
而且,傳聞對方並沒有更多的不良嗜好,愛好美食、華服、女人——這樣的愛好在特斯因都不算什麼,更不用說以熱情奔放聞名的法波爾了。
完全可以稱之為美談。
但就是這樣的人,竟然遭到了彈劾?
「利益之爭罷了。」
「迪爾克莫的崛起打亂了不少人的計劃,包括那位法波爾國王的。」
「所以,對方在挽回損失。」
「這件事會在法波爾鬧得紛紛擾擾,最後,對方大概會向我們發起又一次『戰爭』——不是大規模的,是小範圍的,類似皇家狩獵那樣。」
「他們……」
「想挽回尊嚴?」
格吉爾翻了個白眼。
他對這種無意義的行為,根本懶得理會。
尊嚴和生命哪個重要?
格吉爾毫無疑問地站後者。
當然了,這是不涉及家人的前提。
如果涉及到家人,有人動他的家人……
骨灰都給對方揚了。
雙標嗎?
有點。
克家傳統了。
「既然是皇家狩獵,那就是比試了!」
「最好的地點是內海,他們不會想要和我們比釣魚吧?」
這位大公第三子一邊說着,一邊扭頭看向了歌德。
「我還在思考剛剛『世界的黑手』的問題……叔父你是從哪知道這個消息的?」
歌德看向了大公。
「祖地的寶藏——我的父親,你的叔祖父在你曾祖父那裏獲得了一部分『家產』與『傳承』後就離開了博德,他一直向北,最終來到了『熊堡』,那是一次完全意外的冒險,最終,你的叔祖父,我的父親成為了那次冒險的最大贏家。」
「他在熊堡找到了我們先祖『莫德烏斯』的一份遺產。」
「我將其稱之為寶藏!」
「那裏不僅有着先祖的部分日記,還有完整的『戰士』洗禮傳承以及最初對『沃利貝爾呼吸法』的研究。」
「當然,還有一筆不菲的財富!」
「正因為這樣,我們克家才能夠快速的成為了北境之王。」
「而『世界的黑手』就是在那日記中記載的,只有隻言片語,但卻足以讓我們警惕——也正因為這樣的警惕,才讓我的父親和兄長們發現了喬治六世的佈局,也讓他們選擇了讓我『活下來』。」
大公沒有隱瞞,一點兒一點兒的解釋着。
歌德聚精會神地聽着。
格吉爾也瞪大了雙眼。
毫無疑問,這位大公第三子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隱秘。
「也就是說,您應該死亡了,但卻利用母親的秘術又從『克雷多爾』的身軀上復活了?」
「嗯,當時我們克家已經退無可退,只能是冒險一試。」
「成功的話,我們就獲得喘息之機。」
「失敗的話,我們就灰飛煙滅。」
大公坦然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的血脈?」
格吉爾臉上滿是糾結。
「和『克雷多爾』沒關係,依舊是克家血脈,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完全是——就如同是一艘壞掉的船,你一邊行駛一邊修復,當你修復完成行駛到終點時,船的模樣是一樣的,但那艘船卻又無法和以前一模一樣。」
大公解釋着。
「兄長大人、恩姆萊和妮娜知道嗎?」
格吉爾問道。
「不知道。」
「之後我會告訴他們的。」
「現在!」
「你去給我把附近尤其是那些鎮子裏的東西清理乾淨!」
大公突然嚴肅起來。
「好。」
格吉爾說着看向了歌德,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但是,卻被大公阻止。
「你自己去!」
「歌德不會幫助你,更不會出現在和你這方面相關的事物上——你選擇的道路,我不會阻攔,但是我不希望你『迷失』,知道嗎?」
大公聲音拔高了一分。
「知道,我馬上就去!」
格吉爾沒有在停留,起身向外走去。
臨出門時,還衝歌德打了個眼色。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為了讓歌德說好話。
歌德回了個眼色,以示答應。
大公看到了,但卻沒有理會。
他希望家人相親相愛。
甚至,他很清楚格吉爾為什麼會這麼做。
唉!
都是他當初不夠努力!
等到反應過來時,才追悔莫及!
慶幸的是,一切都不晚!
不僅他的三個兒子都有着不錯的天賦,就連他的侄子也天賦過人。
這實在是個好消息!
「【沃利貝爾呼吸法】是我們家族核心的秘術,我的父親、你的叔祖父一生精力都將其放在該如何和『戰士』洗禮儀式完美的配合上。」
「我們沒有秘境,無法成為『龍血戰士』,只能是將『戰士』之路走到底。」
「所幸的是,我的父親做到了——在獲得了先祖遺產後。」
「但是,沒有走到盡頭!」
「我、思姆萊,都選擇了這條路,恩姆萊和格吉爾不一樣,他們為克家犧牲了太多,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但是歌德你又選擇了這條道路。」
「恰好三人。」
「真的是太好了。」
「三人?」
歌德眨了眨眼。
「是先祖隱藏在日記中的暗語——『戰士』之路的頂點只能容納三人!」
「這是關乎到第五階的秘密,之後,返回熊堡祭祖的時候,你要用心閱讀裏面的資料,最好是全部都牢牢地背下來!」
「還有『獄血者』……」
說着,大公一抬手。
無形的氣血之力封堵在房間各處,確認不會被他人聽到後,這才向歌德說道。
立刻,歌德眼前浮現着道道文字——
【特殊信息,判定中……】
【判定通過……】
【獲得『獄血者』進階信息!】
【1,『心』5】
【2,『體』20】
【3,擁有『狂戰士』前置】
【4,徹底釋放心中的『狂意』3次,再找回理智(0/3)】
【5,以『黃金角』刺穿身軀,保持12小時不死】
【額外判定中……】
【判定通過!】
【徒手狩獵曼陀思,以其鮮血沐浴全身!】
……
文字停頓了大約兩秒鐘,補充開始出現——
【『狂意』試煉可以用4份血腥榮譽代替】
【『黃金角』穿刺試煉可以用5份血腥榮譽代替】
【沐浴曼陀思的鮮血,可以用6份血腥榮譽代替】
……
「『狂意』是對意志的考驗,『黃金角』穿刺是對身體的考驗,只有堅韌的意志、強大的體魄才能夠成為真正的『獄血者』——『黃金角』就保存在熊堡的祖地之中,而『狂意』的試煉,有我和思姆萊在,你可以盡情釋放,有不對勁,我們就打暈你,然後咱們繼續,次數多了,你也就習慣了,就能夠很好的掌控自己。」
大公說着經驗之談。
「至於『無畏者』?」
「它只記錄在祖地,按照傳統,歌德你必須要進入祖地在那裏閱讀——除非必要,我不會違反這個規定,而且……你也應該去祖地看看。」
歌德不由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對於熊堡這個祖地實在是太好奇了。
當然,他也有很多疑問。
最直接的就是,二階『狂戰士』、三階『獄血者』洗禮所謂的額外判定究竟是遺失?還是當初就有錯漏?
他相信大公不會騙他。
他會親自去尋找答案。
如果是遺失的話,他會『想法設法』以合理的理由補齊。
如果是故意的錯漏?
歌德會更加的小心謹慎。
之前他不知道所謂的『世界的黑手』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歌德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裏,不讓人注意到,等到有足夠實力了再出現。
「對了,那位茜拉小姑娘呢?」
「我覺得她和你……」
「叔父我突然有所感悟,需要閉關。」
沒等史高治.克大公說完,歌德就露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起身離開了房間。
那速度,極快。
等到關門聲落下的時候,歌德已經站在了托斯卡要塞內。
茜拉?
歌德站在原地,腦海中浮現着茜拉冷漠好似啞巴一樣的模樣,說實話,不開口說話的茜拉,確實是魅力非凡,歌德都承認心動了。
不由自主的,歌德看向了正在隨着兩千精銳騎兵進入軍營安頓的茜拉和斯沃特。
與老老實實跟隨的斯沃特不同,茜拉左看右看,當見到歌德時,立刻悄咪咪地跑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瘋王遺產』在這裏?」
說着,茜拉歪頭看着不言不語的歌德。
「傻鳥。」
突然歌德這樣開口道。
茜拉?
怎麼可能!
他就算孤寡一生,都不會考慮這個女人。
茜拉卻還在追問。
「告訴我!」
「快點告訴我!」
「你是不是想要背棄承諾?」
「別這樣!」
「大不了我再讓一步!」
嗡嗡嗡!
歌德聽到這樣的聲音,只覺得有三千隻蒼蠅在他耳邊嗡鳴,毫不猶豫的,歌德轉身就走,茜拉則是緊追不放,兩人就繞着托斯卡要塞的跑馬場一追一逃。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自覺的,人們嘴角微翹。
唯有一人例外。
茜拉的老師看着這一幕牙都快咬碎了。
「混蛋,離我的小茜拉遠點!」
「你這個混蛋!手往哪放?」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跑馬場一邊,茜拉雙手抓住了歌德手臂,牢牢的抱在懷中不撒手。
歌德沒有任何的想法。
人可能會對巨蜥蜴有想法,都不可能會對鳥有想法!
但是,茜拉的老師卻看不到這些,他看到的就是歌德在佔比自己女兒都寶貝的徒弟的便宜。
這位老師忍不住就要衝出去。
可一隻大手就這麼落在了這位老師的肩膀上。
巨大的,無可匹敵的力量,讓這位老師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對方扭過頭,就看到了一張和善的臉。
「我是歌德的叔父,史高治.克。」
「您就是茜拉的老師吧?」
「之前就察覺到您的存在,只是一時事忙兒,無法脫身,現在事情解決了,剛剛好我認為我們雙方大人應該談一談。」
說着,不由分說,拖着茜拉的老師就向要塞內走去。
這些事兒,沒有人看到。
所有人都看着歌德和茜拉。
這個時候的茜拉已經不再是雙手抱着歌德的手臂了,而是整個人趴在歌德背上,雙手摟住歌德脖頸,雙腿牢牢纏在歌德的腰上。
「下來!」
「就不!」
「快點下來!」
「那你先告訴我『瘋王遺產』的知識!」
「我不知道!」
「你騙我!」
……
歌德的聲音滿是無奈,茜拉的聲音中卻滿是活力。
不僅清脆悅耳,還充斥着倔強。
所有人都笑呵呵地看着,斯沃特甚至還搬了個馬扎,坐在那裏看。
突然,有人高呼——
「看,天晴了!」
陰雲密佈的托斯卡要塞上空,一抹陽光刺穿了烏雲,就這麼灑了下來。
恰好的照射在跑馬場上。
剎那間,歌德與茜拉身上就染上了一抹金色。
溫暖,卻不刺眼。
在這一刻,人們看着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曾經。
是那麼的美好。
是那麼的……
撲通!
就在所有人回憶美好青春的時候,再也無法忍受的歌德一個過肩摔將茜拉扔在了面前的泥潭裏,茜拉也毫不示弱,在歌德轉身就走的時候,撲上去,張嘴就咬住了歌德的小腿。
頓時,所有人都齊齊嘴角抽搐。
尤其是斯沃特,更是搖頭嘆息。
「唉,青春就這麼沒了。」
很快的,所有人都不再去看泥潭裏摔打的兩人。
再好看的人,糊一臉泥,也好看不到哪去了。
再好的氛圍,一身泥巴,也會讓人搖頭嘆息。
僅僅兩分鐘後,歌德和茜拉就已經是出淤泥而全染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體力不支的茜拉平躺在泥潭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體力更好的歌德原本是想找個更乾淨的地方休息的,但是看了看自己一身泥巴,索性就學着茜拉的模樣,躺在了泥潭裏。
他仰頭看着天空,微微出神。
不是思考或者謀劃。
難得的,在這一刻,歌德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沒有警惕,沒有提防,沒有佈局。
什麼都沒有。
久違的放鬆感出現在歌德身上。
上一次是在什麼時候?
退休街邊擼串的時候!
然後……
就來到這裏!
一想到來到『錨點世界』的經歷,歌德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是比他在俱樂部里還要壓抑的生活,時刻擔心死亡的降臨。
甚至到現在,他都快忘記自己來到這裏過了多久。
每天都在死亡的追逐下前進。
無心關注其它瑣事。
如果不是此刻的躺倒,他都快忘記什麼叫做休息了。
「謝謝。」
歌德突然說道。
一旁的茜拉一愣。
隨後這位女士翻身坐起,一臉狐疑地看着歌德,當看到歌德閉着眼全身放鬆地躺在那裏時,她本能的抓起了一把泥巴,悄悄向歌德臉上糊去。
而全身放鬆,正要抒發一下感想的歌德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我很久沒有……呸,呸!」
「茜拉!」
「你給我去死啊!」
歌德翻身而起,將茜拉騎在身下,手裏的泥巴如同狂風暴雨般將茜拉埋在了泥潭裏。
歌德嘴裏叫叫嚷嚷,但眼中卻沒有任何憤怒,有着的只是一點點的放肆。
他在心底默默想道——
一天!
讓我休息一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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