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特,郊外。
一隊身披腥紅色斗篷的人以特殊的方位站立。
低沉的咒語聲連綿不絕。
陰冷,凋零。
無形的力量瀰漫開來。
六月的天,剎那間進入了寒冬。
站在一旁,穿着同樣帽兜斗篷的人發出了低低地笑聲。
「來吧!來吧!」
「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
笑聲中充斥不屑,當對方微微抬頭後,一雙腥紅的雙眼,在夜晚中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
幾分鐘後,凱爾被歌德從廢墟中挖出來的。
「莫雷大人的《守秘人手冊》救了我。」
凱爾這樣說道,然後,就要掙扎着起來。
不過,這明顯就是奢望。
雖然有着莫雷給的《守秘人手冊》做為防護,但這個時候的凱爾依舊身受重傷,整個人喪失了行動力,但和變成屍體的襲擊者相比較,卻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能夠將那顆頭顱遞給我嗎?」
凱爾請求着。
歌德沒有拒絕,將那不遠處,早已燒焦的頭顱遞給了凱爾。
「謝謝你,歌德。」
「紳、紳士……」
抱着頭顱,凱爾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這個年輕人一想到無辜的老亨利,就只剩下了哽咽。
歌德掃了一眼凱爾,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擅長勸慰別人。
將凱爾從廢墟下挖出來,則是力能所及。
當【徒手格鬥】達到超凡後,他不單單攻擊方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體】屬性更是在常態下達到了2.8的程度,近乎常人三倍的全方位身體素質,讓他的聽力,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廢墟中凱爾的呻吟聲。
歌德轉身重新走向了『霧中殺人狂』。
對方跌落在地的頭顱上雙眼睜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歌德則是順手補了兩槍。
立刻『霧中殺人狂』的雙眼成了兩個血窟窿。
雖然對方看起來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歌德仍然認為這是一個好習慣,需要一直堅持下去。
然後,他從『霧中殺人狂』的手上摘下了祖父的戒指,且順勢撿起了『行刑者』。
【行刑者:這是一件極為殘酷的武器,它最初的使用者並沒有將它當做武器來戰鬥,而是用來懲罰自己的奴隸,最終,它割下了那位最初使用者的頭顱後,被帶走;效果:鋒銳一面擁有着『刀刃級別之上』的攻擊,而鋸齒一面則會為被割傷者帶來『子彈級別』的疼痛(僅僅只是疼痛,不是真實的傷害,但卻可以摧毀被割傷者的精神)】
……
在拿起『行刑者』時,眼前就出現了文字。
而在拿起祖父的銅戒時,歌德卻是一愣。
因為,歌德在指環內部發現了一行文字:理智與非理智之間的徘徊,重要嗎?
如果僅僅是這樣,自然不會讓歌德發愣。
真正發愣的原因是,這行文字完全由他熟悉的家鄉文字所書寫。
「這?」
就在歌德驚疑不定的時候,銅戒內淡淡的光輝一閃而過,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歌德左手的食指上。
【發現未知物,判定中……】
【辨識開啟秘鑰,判定通過!】
【繼承完成!】
……
三行文字在眼前閃過,緊接着,歌德眼前就出現了一片漆黑的夜空。
那是比路斯特夜空更加漆黑、深邃的夜空。
七顆星辰懸掛其上,呈現『丄』形,無比閃耀。
三顆光澤黯淡,呈現一排在最下與一顆白色緊連,一顆灰色在上,一顆黑色更上,一顆紅色最上。
光澤黯淡的三顆宛如風中燭火,仿佛隨時要熄滅版。
白色的那顆猶如是奶油般,散發着誘人的光輝。
灰色的那顆好似迷霧,讓人陷入其中無法分辨。
黑色的那顆就像深淵,肉眼看去就要被吞噬。
紅色的那顆充斥不詳,卻是最讓歌德在意的,常人只要看一眼就會躲避的不詳,但卻讓歌德看得目不轉睛,仿佛那裏有着什麼在吸引着他要去。
就如同是飢餓時看到的食物。
完全的本能。
歌德幾乎是咬着牙才讓自己將目光挪開。
然後,當他的目光看向光澤黯淡的星辰時,文字再次出現了——
【是/否消耗500金克,進入秘境?】
……
「秘境?!」
歌德一驚。
在注視這些星辰時,他已經開始猜測這些星辰代表的是什麼,但是歌德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星辰竟然代表的是『秘境』。
以那位松子酒店老闆面對『秘境』的態度,歌德可以想像『秘境』的價值。
而那……
只是一個!
現在卻是七個!
「『瘋王后裔』……『瘋王遺產』……『瘋王寶藏』!」
歌德心底輕聲呢喃。
最終,確定——
『瘋王寶藏』!
眼前的銅戒就是『瘋王寶藏』。
而『霧中殺人狂』所說的『瘋王寶藏』的線索?
歌德無法確定是自己祖父的故布疑陣騙過了對方。
還是對方在故布疑陣。
又或者是其中產生了什麼美妙的誤會。
這些對於現在的歌德來說,並不重要,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這些代表『秘境』的星辰。
每一顆光澤黯淡的星辰都會提示【消耗500金克】,而白色、灰色、黑色、紅色卻沒有任何提示。
「必須要『完成』最下面的『秘境』,才能夠開啟上面的『秘境』嗎?」
按照『丄』的圖形排列,歌德猜測着。
然後,他完全收回了看向戒指的目光。
不是不想去『秘境』一探究竟。
而是,沒錢。
他沒有500金克。
現在他的全部身家,加起來也只有192金克11銀索30銅角以及1個半銅角。
距離500金克相差的太遠了。
當然!
還有災厄!
歌德可沒有忘記莫雷所說的每當『秘境』開啟會帶來災厄的話語。
他需要更多的關於『秘境』的信息。
確認更多的情況之後,再開啟。
以及……
那文字!
烙印在銅戒內,那熟悉的家鄉文字!
「難道,『瘋王』也是……」
歌德猜測着,然後,目光被遠處的馬蹄聲吸引。
一輛馬車正在疾馳而來。
是茜拉。
這位花園俱樂部的頭牌,獵人酒吧的老闆駕駛着馬車來到了歌德面前,一臉狼狽的跳下馬車。
「你知道嗎?」
「你欠了我個大人情!」
「我……xxx!是那個傢伙!」
這位女士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地上『霧中殺人狂』的屍體,頓時,一陣夾雜着某地俚語的驚嘆問候後,就徑直衝着那具屍體而去。
並不是搜尋屍體,而是一口吐沫吐在了屍體。
「混蛋!」
「你個混蛋!」
「自作聰明的傻x!」
這位女士一邊咒罵,一邊繼續唾棄『霧中殺人狂』的屍體。
「發生了什麼?」
歌德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這傢伙讓我們以為他成功的騙過了『血肉教會』,但實際上,這裏的一切都被『血肉教會』控制着——這些傢伙比想像中的還要狡猾,他們隱蔽在暗處,讓這個傻x成功的吸引了我們全部的注意力,然後,暗自佈置……不對,也不是暗自佈置,總之是……你去問他們吧!」
這位女士越是解釋不明白就越是煩躁,神情中帶着歌德從未見過的慌張。
歌德立刻打開了車廂門,莫雷、彭斯夫人半靠在座位上。
兩人全身血跡斑斑,彭斯夫人再次的陷入了昏迷,而莫雷則是有氣無力的抬起手,向着歌德示意了一下後,就露出了苦笑。
「在我和松子酒店老闆的保鏢戰鬥的時候,『血肉教會』利用那些屍體啟動了儀式。」
「儀式?」
歌德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血肉之門』!」
「它是……」
轟隆!
莫雷解釋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整個路斯特就抖動起來。
大地的顫抖中,一座完全由血肉和骸骨組成的大門,帶着沉重的,猶如是亡靈的呼嘯聲,緩緩從地下升起,仿佛陰影一般將整個路斯特籠罩其中。
看到這一幕,莫雷的臉完全失去了血色。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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