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醫生死了?!
歌德一皺眉。
剛剛拜託斯沃特調查,對方就死了,這也太巧合了。
如果說之前歌德只是懷疑對方有嫌疑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肯定,對方應該是真有問題!
「是自殺!」
「他留了遺書,說是……毒殺了你的祖父,然後,心生愧疚,最終選擇自我了斷。」
斯沃特補充着。
歌德則是嘴角泛起冷笑。
心生愧疚?
誰信誰是傻子。
大概率是那位『霧中殺人狂』發現斯沃特派人調查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滅口。
又或者……
對方是無辜的!
只是因為『霧中殺人狂』發現了斯沃特的調查,所以,殺了霍德醫生,給他佈置一個陷阱?
歌德的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猜測。
不過,歌德還是傾向於前者,是『霧中殺人狂』殺人滅口,然後,再佈置陷阱引。
「屍體在哪?」
歌德問道。
「還在霍德的家裏,我沒讓手下人動。」
「我等你一起去勘察現場。」
這位警長說着就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雖然歌德年紀比他小,但是歌德的能力,斯沃特可是見識過的。
他很清楚,他想要獲得更高的位置,類似歌德這樣的人,一定要搞好關係。
而且,他那位過世的商人父親曾在最後時刻叮囑他: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你只要給與支持就好。
斯沃特牢記這樣的囑咐。
這也是他自身能力平平,毛病一大堆,還能夠成為警長的原因。
掃了一眼,歌德大致猜到了斯沃特的想法。
但歌德不在乎。
雙方,就是合作。
各取所需,足夠了。
「走!」
歌德說着就向外走去。
不過,在走到門前時,卻停下腳步,強調着——
「記得聯繫莫雷!」
「還有……」
「準備點強力的東西!」
……
林蔭上街區,靠近松林大道。
算得上是路斯特的核心區域了,諸多中產階級之上的人很樂意選擇這裏。
這裏既比林蔭下街區繁華、安全。
又比松子街區性價比高,實在是難得的地方。
霍德醫生就住在這裏。
當然光是成為歌德一家的私人醫生可承擔不起在這裏的生活,這位霍德醫生是五個家庭的私人醫生,其中有一個聽聞還是貴族。
每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霍德醫生總是一臉驕傲。
特斯因王國建國超過了一百二十年,新生的貴族早已成為了老牌貴族,而原本的老牌貴族有的衰落,有的依舊興盛——國王或許再變,但是貴族卻是永存。
這是『喬治一世』曾說過的。
被許多人當做真理。
也被不少人嗤之以鼻。
而霍德醫生,無疑是前者。
不過,曾經驕傲、自豪的霍德醫生,這個時候仿佛是一根臘腸般被吊在了一樓的房樑上。
「莫雷呢?」
跳下馬車後,歌德詢問着斯沃特。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能夠指揮那位大人吧?」
「我已經派人告知了那位大人。」
「可那位大人多會出現,就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了。」
這位警長說着聳了聳肩。
歌德表示理解,然後,走向了房屋。
「警長!」
守在門口的巡警看着走來的斯沃特立刻敬禮。
斯沃特點了點頭,目光則是看站在房屋門口,打量四周的歌德身上。
眼前的房屋是二層,帶花園的樣式。
這個時候,上午面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修剪整齊的草坪和白色的柵欄上,在草坪的一側,放着一張白色的躺椅和圓桌,一把收起的遮陽傘立在旁邊,只需要想像一下,在炎熱的午後,打開遮陽傘,端着一杯冰鎮飲料,躺在躺椅上看着四周,愜意感就油然而生。
不說其他,單單是這一項,就比古塔街強了不少。
古塔街開門就是街道,不僅嘈雜,還不夠安全。
而房間中的擺設更是說明着這位醫生的富有。
一套銀質茶具就擺放在廚房一側。
歌德記憶中他祖父好像也有一套,但只在節日的時候拿出來,平時都是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除了祖父本人之外,沒人知道放在哪。
這就是差距啊!
歌德感嘆着,走到草坪另一側,繼續通過窗戶看向客廳。
至於進去?
在明知道陷阱的前提下,歌德絕對不會進去。
除非莫雷出現,然後,對方先進去沒事。
或者解除了危險,歌德才會進去。
不然,就一定要保持安全距離。
通過這扇窗戶,在一張桌子上,歌德看到了霍德醫生的『遺書』。
「把那份遺書拿過來。」
歌德對着斯沃特說道。
「把那份遺書拿過來。」
斯沃特對着一旁的巡警說道。
那位巡警向旁邊一看……
空無一人。
又扭回頭,看着斯沃特,抬手指了指自己。
這個巡警不是傻瓜,歌德和斯沃特完全不進入現場的做法,讓他猜到了裏面很危險。
「快點去!」
「別磨蹭!」
斯沃特催促着。
官大一級壓死人,巡警哭喪着臉走進去,拿起遺書就跑了回來。
「幹得不錯!」
斯沃特誇獎了一句,拿起遺書就要交給歌德。
但是,歌德根本沒有接過來,就這麼讓斯沃特拿着,他看。
歌德擔心上面有毒或者其他什麼。
這舉動,讓斯沃特臉色一白。
拿着遺書的手都抖了起來。
「別抖。」
歌德低喝了一聲,在斯沃特手掌停止抖動後,終於勉強看清楚了上面潦草的字跡——
是我殺了老韋恩,用針筒向他注射了毒藥。
然後,我隱瞞了真相。
但,我良知未泯。
我的內心備受煎熬。
所幸的是,我選擇解脫。
霍德,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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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書寫得有些顛三倒四,似乎在死前,真的飽受煎熬。
但,歌德根本不信,
他轉過身,開始通過窗戶,在房間中尋找,遺書上提到的針筒。
假如他推測的沒有錯誤的話,那麼這支針筒上應該有着【血腥榮譽】。
很快的,當歌德又轉了個角度,就在走廊與客廳的連接處,找到了霍德的醫療包。
看得出,這位霍德醫生很重視自己的醫療包,專門用一個三腿圓茶几單獨放置醫療包。
不過,這個時候,醫療包卻是打開了一半。
這和原本的重視自相矛盾了。
一個重視醫療包的人,絕對不可能這樣隨意的打開醫療包。
即使是打開了,也會在事後重新合上。
除非……
對方死了。
很自然的,歌德在腦海中浮現了這樣一副畫面——
早晨,霍德醫生在出門前,又一次檢查自己的醫療包。
就在他剛剛將醫療包打開一半時,一根繩索從後面套住了他的脖頸。
對方力氣很大。
幾乎是瞬間就讓霍德醫生失去了反抗力。
然後,窒息而死。
「去把針筒拿來。」
歌德對斯沃特說道。
這位警長立刻看向了身旁的下屬。
「又是我?!」
下屬哭喪着臉走了進去。
這一次,這位下屬比之前還要快,拿起針筒就跑了出來。
與家鄉的針筒不太一樣,這支針筒是由玻璃和金屬製成,而且,能夠注入的藥劑也遠遠少於歌德記憶中的針筒,雖然體積遠比後者更大。
歌德想了一下,從馬車上扯下一塊座套,隔着座套觸碰着針筒。
下一刻,眼前的文字開始出現——
【略帶破損針筒(血腥榮譽):這是一支使用超過三年的針筒,能夠有效注射10ml左右的藥劑,雖然使用者已經盡心盡力的保養它了,但是它因為一次意外的摔打,也到了需要更換的地步——即使從外表看不出來!那是一次蓄意的謀殺,使用者讓它顛覆了製作之初,治病救人的目的!】
【獲得血腥榮譽!】
……
歌德嘴角一翹。
不僅是又獲得了一份【血腥榮譽】,讓現在的他擁有兩份【血腥榮譽】了,還因為歌德發現即使是『隔』着一些阻礙,也是可以獲得【血腥榮譽】的。
「有發現?」
一直盯着歌德斯沃特看到歌德笑容,不由問道。
「嗯。」
「有點。」
歌德先是點了點頭,然後,隔着窗戶,又掃了一眼吊在那的霍德醫生道:「其他我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霍德不是自殺。」
「是被滅口的?」
斯沃特壓低了聲音,同時目光看向了身後的柵欄門,皮鞋更是向那裏挪動着。
這位警長打算離開了。
雖然答應幫助歌德,但也和歌德說好了,那只是在『安全』的前提下。
一旦出現危險的話,他就會抽身而退。
而歌德?
跑得比斯沃特還快。
幾乎是在斯沃特還準備的時候,歌德已經竄了出去,離開了霍德醫生家的草坪。
而等到斯沃特反應過來,扭身狂奔的時候,歌德卻是扛着一個箱子回來。
箱子蓋早已打開,內里整齊碼着一排排的炸藥。
其中一根,已經點燃。
衝到霍德醫生家門口,歌德徑直將肩上的炸藥箱扔了進去。
砰!
沉重的響聲中,箱子裏的炸藥向上跳動着。
與此同時,吊在半空中的霍德醫生開始了掙扎。
屍體……
復活了!
以猙獰,恐怖的姿態。
咔嚓!
結實的繩索被死而復生的霍德醫生一把就扯斷了。
死而復生的霍德醫生從半空中跌落,正好摔在炸藥上,正好炸藥的引線燃到了盡頭——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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