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之書 第156章 魔法的代價

    肖恩專注的看着眼前的矮地精，並且小心翼翼的後退了幾步，他的身體忽然開始發光，藍色的光暈從他身體緩緩散發出來，它的眼睛也冒出了藍光，藍光順着血管蔓延到了它的全身，讓它看起來有種炫彩玩偶的感覺。

    它的表情忽然一陣猙獰, 嘴裏發出荷——荷的低吼聲，讓人毛骨悚然。

    果然沒喝就對了，肖恩迅速後退，用太陽神力凝聚出一面盾牌。

    「四號？你感覺怎麼樣？」

    矮地精猛地看向了他，魔法能量在它周圍旋轉着，形成了一個旋風一般的能量場，矮地精被那股能量緩緩的托起在半空中, 身上的亞麻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倒是有幾分超級反派的感覺了。

    「我感覺非常古怪。」一個聲音在空中迴蕩着，引得其它幾個矮地精東張西望，四號並沒有開口，似乎是魔法能量將它的意識直接轉化成了聲音。

    肖恩警惕的看着它，隨時準備動手。

    還好，矮地精溫順的性格並沒有被魔法改變，四號仍然是那個四號，這一點看來，魔法力量至少不會影響心智。

    「我這是怎麼了——主人，我應該——怎麼做？」四號的聲音仍在空中迴蕩，它的臉上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似乎感受到了它的心理變化，周圍的能量場愈加猛烈起來。

    肖恩喊道，「不要緊張四號，跟我念——烈火熊熊！」

    「烈火——熊熊！」

    沒有反應，肖恩迅速的回憶了一下，當初他讀取貝格伍德的記憶的時候, 施法似乎並不僅僅只是念出咒語而已，同時也要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畫面。

    「你再念一遍, 這一次念得時候你要在腦海中想像大火的場景，另外要做一個施法的動作——就像這樣。」

    「烈焰熊熊！」四號揮動起它的小手，在它前方數十米遠的地方，轟！烈焰從地面上噴涌而出，形成了一片五六米直徑的火海。

    肖恩看的興奮無比，果然管用，一個毫無力量的地精，僅僅喝下一瓶蓋的魔法原液就變成了一個強大的魔法師。

    這魔法的威力可比他的憤怒之火大多了，而且可控性也高。

    「繼續，跟我念——陰風陣陣！記得想像颳風的畫面！」

    「陰風陣陣！」四號一抬手，狂風從四面八方匯聚，在矮地精面前形成了一個五米多高的龍旋風，它貼着地面颳了出去，將那些被點燃的火焰吸入進風中，猶如一個火焰龍捲一般在山谷中肆虐着。

    還好這山谷中植被十分稀疏，燒不起來。

    肖恩繼續教導四號施展魔法。

    雷光爍爍！施展這個魔法的是四號明顯被雷電嚇了一大跳，緊接着又施展了魔法門開。

    一個傳送門緩緩浮現，可以看到門的另一端赫然便是矮地精們居住的的那個房間，甚至可以看到正躺在木板床上昏睡的一號二號三號。

    肖恩看的興奮無比，可惜他只會這四個魔法的咒語，否則可以進行更多實驗的。

    他看了一眼浮在空中的四號，一臉施展了幾個魔法，他身上的藍光似乎稍微暗淡了一些，周圍的旋風也穩定了下來。0

    「可以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在此期間不要到處亂走，五號六號，去拿些吃的過來，四號你餓了麼？要不要吃些東西。」

    「我感覺很飽，很——漲！」

    「那就先別吃了。」

    肖恩靜靜的觀察着，施法能力得到了肯定，對意識也沒有影響，但對身體是否有影響還不好說。

    四號雖然看起來還很清醒，但它眼睛和身上的血管紋路都冒着藍光，尤其是眼睛周圍，藍光呈現出擴散狀，炫酷又有點恐怖。

    他拿出了筆記本和懷表，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裏，肖恩持續的對四號進行觀測。

    一邊觀測，一邊在一個筆記本上記錄着。

    1分40秒：四號表現的很平靜，它試圖再次施法，我制止了它，四號很順從的接受了指令。

    5分：四號再次要求施展魔法，它對這種神奇的能力展現出了一個矮地精不該有的興趣，我再次制止了它。

    12分30秒：四號第三次要求施展魔法，並表現出了一種焦躁的情緒，出於安全考慮，我決定讓它施展，它放了一個烈火熊熊，它似乎很喜歡火光，但對雷電則表現出恐懼的情緒。

    它連續釋放了多個魔法，並隱約出現了失控的跡象，我命令它停下來，四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受了指令。

    它身上的藍光似乎變弱了。

    20分17秒：四號身上的藍光繼續減弱，它的浮空高度也從一米多降低到了半米左右。

    24分55秒：四號徹底落回到了地面，它身上的藍光大部分都消失了，只有眼睛和周圍的血管仍然發光。

    30分25秒：血管不再發光了，眼睛裏仍有微光。

    37分：最後一絲光也消失了，四號表現出一種很疲憊的感覺。

    41分：四號要求喝水，喝了大量的水後稍微平靜了一下。

    42分30秒：四號繼續要求喝水，但只喝了一口就丟掉了水杯，它焦躁的走來走去。

    45分：四號開始向我索取更多的『神奇液體』，儘管它沒有開口，但我能從它的身體語言讀取到它的焦急。

    我沒有給他更多的魔法原液，觀測仍在繼續。

    47分：四號開始哀求，它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小動物的嚶嚶聲，出於對部下士氣的考慮，我讓其它矮地精離開了現場。

    49分：四號開始變得狂躁起來，它用頭撞擊地面，撕咬野草，似乎對食物的心裏禁制已經不再控制它了。

    53分：四號再次哀求『神奇液體』，在被拒絕後表現出了敵意。

    55分：四號向我發起了攻擊，儘管很笨拙，我沒有制服他，因為需要觀測魔法原液對身體的更多影響。

    57分：四號變得格外虛弱，它躺在地上不在移動，同時第一次開口說話了，說的是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語言，可能是遙遠之國的某種方言。

    59分：四號平靜下來了，它看起來似乎有些絕望，這是我第一次在矮地精的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

    67分：四號再次開始躁動，但它似乎已經無法移動。

    71分：四號再次平靜了下來，它的眼神變得空洞，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77分：四號的呼吸開始減弱，脈動降低。

    83分：四號徹底停止呼吸，實驗結束。

    實驗結論：魔法原液可以賦予人體強大的魔法力量，不會影響心智，但會對身體產生不可逆的傷害，且可能具有成癮性。

    根據對屍體的初步觀測，魔法能量會對人體產生肉眼可見的直觀影響，四號的身體表面留下了大量的灼燒痕跡，應該是魔法能量在通過血管流動時發生的異變。

    四號的眼睛呈現出玻璃化，魔法能量似乎對眼睛的影響會更加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