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在地上躺了好一會,直到身上開始有些發冷了,他才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抖了抖身上的雪,肖恩感覺皮膚的灼痛感已經消退了不少,但疼痛仍然是不可避免的,肌肉在時不時的抽搐,神經也隨之將痛感傳遞到他的大腦之中。
肖恩自己都有些驚訝承受着如此痛苦的他竟然沒有叫出聲來,或者更徹底一點——哭出來。
看來這讀取記憶感受死亡還真挺鍛煉人的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不小心又牽動了臉上的傷口。
他招呼着星期三他們收拾了場地,這一次應該是他今年最後一次召喚靈體了,事實上肖恩覺得自己以後都不太可能會召喚靈界的那些鬼玩意了。
回到家中,肖恩立刻找了一面鏡子,看着鏡子裏面自己猙獰的嘴臉,肖恩自己都嚇了一跳。
還好,自己還有靈之水,否則搞成這個熊樣,怕是以後女朋友都不好找了呢。
他心中自我揶揄的想着,雖說他不是那種靠着顏值吃飯的小白臉,但長得帥一點總歸是沒沒什麼壞處的。
開了一瓶巴烈酒,找了一塊乾淨的棉布,肖恩沾着酒水,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傷口,時不時的痛的咧嘴,好不容易清理乾淨傷口,肖恩已經痛的滿頭大汗了,確定傷口處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便把靈之水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倒進了一個玻璃杯子裏。
他捨不得一次喝太多,因此只在玻璃杯里倒了淺淺的一小杯,一口乾了下去。
清涼的感覺猶如一條直線蔓延到全身各處,尤其是被火焰燒傷的地方,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那傷口處的皮肉蠕動着,長出新的肉芽,很快便結疤、蛻皮。
臉上的傷勢恢復了四五層的樣子,恢復的速度便開始變慢了,那涼意逐漸消散,肖恩急忙又喝了一小口,涼意再次浮現,臉上的灼傷開始收口結疤,很快大部分都消失了,只剩下一道火焰形狀的疤痕,傷口的癒合再次停了下來。
肖恩用手摸了摸臉,撤掉臉上的死皮,已經不怎麼疼了,只剩下些微的麻癢。
這疤痕並不算太過醜陋,只是讓他的臉多了幾分凶厲的氣質,肖恩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喝,雖然再喝一點就能將疤痕完全治好,但靈之水這東西喝一點就少一點,既然已經沒有了大礙,剩下這點疤痕倒也不算什麼大事,還是儘量節省一些吧。
還有一個原因,靈之水是有副作用的,能不喝還是儘量少喝吧。
他晃了晃瓶子,裏面剩下的靈之水大概還能有三分之一左右,不到100毫升的樣子,估計還能再治癒一次嚴重傷勢。
小心翼翼的把瓶口封好收起,肖恩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傷口已經治癒,附身的殘魂也被驅散,但肖恩心中卻仍舊是後怕不已,今晚上差一點就沒了呀,他簡直無法想像自己被奪舍會是怎麼樣的悲慘結局。
看來以後沒有必要的話,還是儘量不要在吸收記憶之火的好,雖說可以速成的獲得技能,但風險也是比較大的。
而且他現在已經找到了獲得魔法力量的方法了,接下來不如在這方面上好好考慮考慮。
他一邊想着,一邊就躺在了床上,一晚上的折騰讓他筋疲力盡,整個人都昏昏然的,他連衣服都沒脫,一閉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肖恩又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猶如蒼鷹一樣翱翔在天空之中,飛過森林,飛過雪原,飛過群山之間的隘口,在那極北之地的一座高山之上,他看到了一座宏偉的殿堂。
群山環繞之中卻盛開着鮮花和綠草,巨石砌築的圍牆,高聳如雲的塔樓,巨大的圓木的神殿……
肖恩從天而降,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宏大的石頭廣場上,巨大的神像矗立在四周,諾德風格的建築層層疊疊的坐落於四周,幾乎等同於一座城市。
他信步走在大街上,一座宏偉的大殿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座神殿看起來有些眼熟,肖恩看着大門上的裂縫,一陣歌聲從那大殿之中傳出,仿佛千百人在歌唱。
他猛地想起來了,他曾經來過這裏,是在一個夢境之中,自己現在實在做夢麼?他有些茫然的想到。
正恍惚間,忽然眼前一花,光影閃爍,那原本殘破的古舊大殿,卻變成了一座金光閃閃的神聖廳堂。
他愣了一下,門忽然打開了,一個戴着鷹盔的大鬍子諾德人站在門裏看着他,「嘿,還等什麼呢,快進來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肖恩莫名其妙的就跟了進去,大殿之中燈火通明,牆壁上掛滿了火把,巨大的火盆分置四周,大殿正中還有一個巨大的嘗嘗的篝火,火光映照着周圍裝飾着黃金的牆壁、雕塑、寶座,閃閃發光。
許多身穿鎧甲、獸皮、戰袍、乃至赤着上身渾身肌肉的諾德勇士,正在放聲歌唱,或是用金杯大口的喝着美酒,火堆上,一隻只烤豬、烤鹿、烤熊,散發着難以想像的迷人香氣,大塊的肉、成桶的酒、大聲歌唱,盡顯諾德勇士的豪邁之氣。
「嘿呦,嘿呦,諾德勇士膽氣壯呦。」
「嘿呦,嘿呦,長劍戰斧閃寒光呦。」
「不怕那巨龍噴烈火呦,不怕那魔鬼的謊言呦。」
「上那高山,入那深海,將我主奧姆威名傳揚。」
「踏入戰場,血染盾牌,奧姆之名口中唱,將我威名傳揚。」
肖恩聽的熱血沸騰,忍不住也跟着大聲唱了起來,那歌聲直入靈魂深處,讓他渾身都興奮的顫慄起來。
他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奧拉夫、伊瓦爾、亞爾薇……想要上去打個招呼,那人影一晃,卻又不見了。
一個獨眼戰士將一個酒杯塞到肖恩的手裏,肖恩痛飲着杯子裏的酒,咕咚咕咚,喝着喝着,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味,為什麼這酒喝起來如此的腥,口感如此粘膩,好像——鮮血的味道。
他低頭一看,頓時汗毛豎起,後背發冷,手裏的金杯變成了一個頭蓋骨做成的骨杯,杯子裏面也不是酒水,而是猩紅的鮮血。
他嚇得手一抖,杯子掉在了地上,噹啷一聲,在大廳里迴蕩着,歌聲忽然就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肖恩再看四周,宏偉壯麗的廳堂又變成了那個殘破古舊的大殿,火堆是熄滅的,沒有火光,只有黑漆漆的焦炭,屋子裏一片昏暗,牆壁上沒有金光爍爍,只有歲月的斑駁痕跡,沒有烤豬和美酒,那些諾德勇士變成了一具具枯朽的骸骨,穿着同樣腐朽殘破的鎧甲,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眶看向他,面無表情。
肖恩緩緩站起來,猛地朝着大殿外面衝去,當他衝出大殿的一瞬間,腳底下忽然一空……
啊!肖恩大叫一聲,猛地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盯着頭頂上木頭的天花板,和那個屋樑上的蒼鷹圖案,渾身都是冷汗。
呼,呼,呼!真實見鬼了,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噩夢?
他摸了摸頭上的汗水,忽然發現窗外已經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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