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歐洲,阿爾卑斯山脈。
零星的雨滴從夜空中稀疏的烏雲中飄落,擊打在不斷流淌的河流上,濺起了點點漣漪。
一輪圓月從夜空中稀疏的雨雲後探出頭,為這座山谷披上了一層潔白的銀霜。
奔騰不息的河流不停地沖刷着兩邊的河岸,一個男子穩穩地站立在河岸邊,月光灑落在他的臉龐,或淺或深地勾勒出他面容的輪廓。
雖然因為年紀的緣故而顯得有些滄桑,但是仍保留着他年輕時候的幾分英俊。
因為之前的戰鬥,他的身體上面已經遍佈各種各樣的傷痕,就連原本華美的巫師袍都失去了一條袖子,此刻的他正不停地喘着粗氣。
在他的對面,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子同樣大聲地喘息着,在黯淡的月光下,一頭金髮仍舊如陽光般亮澤,異色的雙眸閃着幽異的光。
兩人都是同樣的狼狽。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無聲地激烈交鋒着,片刻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朝着對方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他們都知道,這將是他們決定勝負的最後一擊。
一紅一藍兩道光線從彼此的杖尖中電射而出,在碰撞的瞬間,一圈球形的透明氣浪從兩道光線的交織點迸發而出,激起的灰塵頓時掩蓋了整座山谷。
待到這陣驚天動地的衝擊過去之後,兩人所處的這座山谷完全已然變了樣。
周圍的山壁滿是令人觸目心驚的裂痕,山岩搖搖欲墜,不斷有碎石從上面滾落。
格林德沃已然無力一頭栽進了身前的河流里,身體在水流的帶動下,正緩緩地往河流盡頭的斷崖漂流而去。
一隻手臂抓住了即將墜落懸崖的格林德沃。
鄧布利多吃力地將格林德沃從水面拖到了一旁的河岸上,對於才剛經歷了一場驚世決戰的鄧布利多來說,格林德沃的身軀未免有些過於沉重了。
他費盡了力氣才把他的老對手格林德沃轉移到暫時安全的河岸上。
戰敗的格林德沃躺在地面上,神色複雜,各種各樣的往事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但最終萬般的思緒都化為爽朗的一笑:「又是你贏了啊,阿不思。」
「到此為止了,蓋爾。」
身心俱疲的鄧布利多靠着山岩,緩緩地在格林德沃身邊坐下,「我們是摯友,我不想殺你,但是這場戰爭必須結束,再繼續下去只會危害到魔法界的未來。」
「我會在紐蒙迦德度過我的餘生。」格林德沃輕描淡寫地說道。
「蓋爾……」
「不過在那之前,最後一件事情……」格林德沃將有些顫抖的手伸進衣服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繪着箭頭的小卡片。
鄧布利多有些疑惑地看着格林德沃交到他手上的這張指路卡片,不明其意。
格林德沃想讓他去哪裏?
「這張卡片上記載了一個安全屋的地址,我們的兒子就在那裏,」格林德沃臉上掛着促狹的笑容,「恭喜你,你要當媽媽了。」
在這種氣氛十分嚴肅的時刻,格林德沃難得地展現了他的黑色幽默。
鄧布利多一臉黑線地看着手中的這張卡片,神tm要當媽媽了。
眼看鄧布利多要發飆,格林德沃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好吧,他的母親另有其人,不過他的身體裏流着你的部分血脈,這是確確實實的。」
格林德沃拍了拍鄧布利多的肩膀,「以後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他了。」
鄧布利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用老魔杖給格林德沃來一發阿瓦達索命的衝動,他不想他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爹。
而後鄧布利多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會照顧好他的。你打算給他起什麼名字?」
「凱爾。凱爾·格林德沃。」在給出了一個名字之後,筋疲力盡的格林德沃靜靜地躺倒在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這場由被稱為「黑魔王」的格林德沃所挑起,席捲了整個歐洲大陸的巫師界戰爭,隨着阿不思·鄧布利多擊敗了蓋勒特·格林德沃,總算是落下了序幕。
這座兩人決戰的山谷,也被後來的人稱為——終結之谷。
在終結之谷敗於鄧布利多之手的格林德沃,就此自囚於紐蒙迦德城堡。
……
一年之後,英國德文郡,一處偏僻的莊園。
「尼可,關於凱爾……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莊園金碧輝煌的客廳中,鄧布利多臉色略帶憂傷,以一種懇求的目光看着眼前鬚髮皆白的老人,忍不住再一次詢問道。
被稱作尼可的老人摘下了臉上的黑框老花鏡,「鄧布利多,你知道的,這個孩子是被魔法催生出來的,他的身體至今都沒有一個完整靈魂的誕生。」
「在羅齊爾生下他的時候,他都沒能誕生出靈魂,這就已經說明……」
尼可·勒梅搖了搖頭,他的話說到這裏,意思已經夠清楚了,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的必要了。
鄧布利多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仍不死心。
「如果用魔法石呢?」
聽到鄧布利多的話,尼可·勒梅聲音低沉:
「即便是魔法石,也不是萬能的,畢竟這涉及到最為深奧的靈魂層面,我們迄今為止都不能完全弄懂靈魂的奧妙。」
「即便是對黑魔法最為精通的……」
尼可·勒梅的話忽然一頓,努力地避免在鄧布利多面前提起格林德沃的名字。
「他對於凱爾的情況也束手無策。」
鄧布利多垂眸,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而這一絲失望很快就又被一層希冀的光芒所覆蓋。
「那換做復活石呢?」
尼可·勒梅將身體前傾,「鄧布利多,你我都知道關於死亡聖器的傳說。復活石只能喚來亡者的靈魂,而不是給一具軀體帶來新生……」
鄧布利多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而後把自己的身體完全地陷進柔軟的沙發當中,。
難道他對格林德沃的最後一個承諾也無法完成了嗎?
「我知道了。」當希望再一次破滅,鄧布利多的聲音忍不住帶上了些許的沮喪。
就連從熊熊燃燒的壁爐中不斷散發出來的巨大熱量,也難以驅散他心中的冰冷。
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鄧布利多的樣子頓時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那雙原本閃爍着蔚藍色光芒的湛藍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輝,顯得黯淡而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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