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如游魚般輕輕浮蕩在腳下,坐在古樹下的洛千玄望着面前浩瀚璀璨的星河,眉目間儘是鬱郁之色。讀書都 m.dushudu.com
雲安提着一壺酒一屁股坐在洛千玄身邊,取笑道「小玄子,這是什麼表情?」
「雲胖子,說了多少遍了,這般稱呼實在不妥,你不覺得嗎?」洛千玄側頭無奈地看了雲安一眼。
「都說了別叫我雲胖子!我以前也是瘦的跟柴一樣好嗎,那往後你不叫我雲胖子,我也不叫你小玄子了,小玄子你覺得如何?」
見洛千玄不搭理自己,雲安又一臉八卦的道「不過你這般模樣,難道是在為沒有和宜昭公主比上一比而惋惜?
「師兄,你又不是不知,我和她之間比試,我輸了,便折了天界的面子,她輸了,便折了魔界的面子,魔尊和善,但和我們天帝一樣都是酷愛面子之人,何必呢?」
雲安仰頭喝了口酒「那你也該說的委婉一些,聽說小公主喜歡爭強好勝,你那般挑釁,說不定此時正在苦苦練習,就等着找機會來挑戰你呢。」
「舟山伯伯說她近年來好逸惡勞,及其懶惰,根本不思進取,這樣對她沒好處,而且她以後需要面對的更多,就當是推她一推。」
見身邊之人又沉默的直視着前方,雲安嘆了口氣道「魔剎之血,天帝天后的意思是,如果小公主是魔剎之血,就想辦法除掉她,但你卻回稟說不是,你真打算瞞着天族?雖然洛神叔父一向遊歷六界之外,不管瑣事,可千萬年的牽絆,八荒的都知你們洛神一脈是站在天界一邊的,尤其前戰神對你期望甚大。你雖毛遂自薦去做那驗血之人,天帝天后難保不會再派別的神仙去驗,好,退一萬步說,天帝天后信任你,不會再派神仙,可魔剎之血一事,總會暴露,倘若日後瞞不住了,難道你還要站在魔界那邊不成?千玄,你可要想清楚啊,擁有魔剎之血的,絕不是泛泛之輩,那個焚尤是個怎樣的禍害,六界差點就被他給毀了,這小公主體質比焚尤還奇特,萬一成為第二個焚尤,怕是難以對付……」
「花月她,不會的。她心思純良,又正義勇敢,是不會成為手持血刃的惡魔,如果她無那般心思,那又有何威脅?我相信她絕然不會成為焚尤。」
「這小公主也真是奇怪,上古神族幾乎隕落,尤其玉生剔除了神骨,沒想到她出生就是三重神格,身體是神族,身上卻流着魔剎之血,要知道流着魔剎之血的魔族,迄今除了焚尤,就是她了,也不知道魔尊使了何法,居然能避過魔石的驗證。好,就算小公主沒有焚尤那心思,可這事要是被心懷歹念的知道,利用小公主的魔剎之血,那可太危險了,也難怪那些老神仙會擔心,萬萬年來一直派神仙去驗證焚尤子孫。」
洛千玄站了起來,看着南天門的方向,堅定的道「師兄不必擔心,我定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是魔剎之血。」
雲安好奇的走到洛千玄面前,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我說小師弟還是個痴情種啊,不就是之前見了一面,說不定她還不記得你呢,而且你又不了解真的她,怎麼還如此用心呢?你是不是去了幾趟魔界,魔障了?」
洛千玄拿過雲安的酒喝了一口「之前我並非以此身相見,她自然不認得我,不過無礙,我會讓她記住我的。」
雲安臉上表情生動極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哈哈哈……小師弟啊,你完了,我跟你說,你徹底完了。」
半晌正色道「師父曾言,你若離情,則至尊無敵;可若痴情,則迷途難料。師弟啊,你終究是碰到了生命中的劫啊。」
「她不是劫,是我漫漫長途中的光亮與歡喜。」
畫面又是一轉。
清雅潔白的大殿中,洛千玄盤腿坐在白玉石台上,面色青紫,額間青筋爆出,看上去十分狼狽,雲安在其背後神情吃力的咬牙施法。
窗外金輪皎月交替了幾番,一輪又一輪救治下,洛千玄神色才恢復了正常,方一睜開眼睛,就被雲安指着大罵「師弟,你是不是瘋了!升神格都會經歷雷劫的,宜昭突破四重,就應該受那二十四道雷劫,這是她必須要受的磨鍊,可你這個瘋子居然跑到九重天外引開了雷劫,那引雷劫多驚險艱難呢,沒想到還替她受了那二十四道!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啊,說你什麼好!」
「若讓魔域內之人知曉她還是神骨,對她和玉姨不好,魔界眾部定會咬着此事不放。母神歸於混沌前曾拜託我對玉姨多加照拂,我自不能不管。更何況她體內流着魔血,受雷劫之痛是它者數倍,更何況她還是魔剎之血,更與雷劫相衝,那痛苦絕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魔界眾部怎麼對她,這是人家家事,人家還有個魔尊爹爹呢,你着什麼急!好,就算她體質相衝,痛苦數倍,她生就是這個命格,那就該承受其所帶來的一切。你啊你!好,你不忍心,所以替她受着,可那也應該讓她知道吧,我這就去告訴她。」
洛千玄跨下白玉台,步履蹣跚地趕忙上前拉住雲安「師兄,別去!」
「你又發什麼病呢,不是喜歡她嗎,那就應該讓她知道啊,知道你對她的好。」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想討賞一般的去說這些,而且更不願她是因為恩情感動才……師兄,拜託你了,千萬不要去告訴她。」
雲安氣得甩袖而走「真搞不懂你。師父說的對,我看你真的要完了!不管了不管了,你就默默做你的護花使者吧!」
苦衡塔與一般塔相反,它是倒着修建的。炎久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跑到了苦衡塔的最下一層,那裏白茫茫一片,時間似乎並不存在,處在裏面,就好像身在混沌之中,只有一個身量弱小的孩童坐在其間,而炎久浮在半空吸取着孩童體內的力量。
源源不斷的力量自孩童體內抽離,良久後,孩童睜開眼睛「炎久,你沒有那個本事,便是吸走了我的力量,也是沒有用的。」
炎久居高臨下的盯着孩童狂笑「焚尤魔帝,我炎久會讓你看到,六界在我手中的那天,到時,若我開心了,就接魔帝出來,魔帝可要等着我啊!」
孩童緩緩閉上了眼睛,對炎久所言充耳不聞,他端端坐着,面色無波無瀾,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炎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雖對焚尤態度很是不滿,但還是一溜煙離開了苦衡塔。
電閃雷鳴,喜慶熱鬧的婚事被廝殺喊打聲覆沒,一片混亂的畫面中,早已經不知是那一方先開的頭,但花月見到了最讓她窒息的一幕,不是天界,不是覃華,是炎久,是炎久從背後襲擊了她的父尊母后!
她看到自己發了瘋似的喊打喊殺,所過之地,一片狼藉;看到洛千玄在對面用蒼盡擊落了她;看到自己如斷了線的風箏墜入了無盡的洛水之中……
那之後,又是一番激烈的廝殺,戰況及其慘烈,炎久的力量似乎非常強大,洛千玄與眾神合力才困住了炎久。
而洛千玄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傷勢累積,在她被抓入天界後,陷入了長久的沉睡當中。
……
原來竟是這樣,他從未負過她,他一直默默在她身後守護着她。
不知什麼機緣,他一早就喜歡上了她。
他在用生命愛她。
回憶與他一起的所有時光,他為她做的所有事情,
才發現,原來他的愛那麼深沉,那麼濃烈,那麼熾熱。
而她竟然不知,她差點就害死了他,差點就要永遠失去那個愛她入骨的傻子。
她還用魔鞭傷了他!
她真的不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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