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這時餐廳里的電話響起來,婉清順手接起來,結果是沈健說是順路來看看大家,也順便送點東西給大家吃。
沈健在農場,那裏東西很多,比如什麼雞蛋一類的東西,經常他也就是送這些東西到京城的大院去,所以有時他也會順便的送些給老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嘛,這也是些不能說的秘密。
南浩仁笑着說,「現在沈健來這裏都不打電話找我,直接找你了。」
「我看不是,我估計是打到你們那裏,你沒在,你有沒有和別人說你到餐廳來了?」婉清問道。
「這我到是說過。」南浩仁想了想說着。
「這就是了,所以總機就又轉過來了,這樣的情況我上班時,遇到很多。你想想啊,我總共見過他幾回啊,就專門找我,再說了我看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最後這句是婉清開玩笑說的。
雖然沒見過沈健幾回,但是他對婉清也是很不錯的。前世時,他經常笑說當年他暗戀婉清,他還說有次他過生日,婉清還送了個錢包給他。他一直都留着捨不得用,直到婉清重生前還聽他說過一次。也不知是真是假。
然後婉清就開玩笑地問,你那麼早就結婚了,還說什麼暗戀不暗戀的,你真要暗戀,為什麼不說呢,我可是結婚結得最晚的一個。你要說了,當年我就嫁給你了。
沈健當時就說,他當時是沒有那個膽,所以沒敢說,也怕婉清不同意。他還說當時婉清還喜歡着袁華祥,他就是說了婉清也會當作沒有聽到的。
說得婉清哭笑不得,在他眼裏,喜歡婉清的人很多,怪了,自己都成剩鬥士了才嫁出去,當時他們是作什麼去了。
所以婉清從來也不相信他說的話,但是說他膽子小到是真話了。
「沈健人不錯,我們當年一起來到部隊的。」南浩仁解釋着說,是啊,他們當年關係很不錯,就是以後回到地方關係也一直不錯,每年的建軍節他們會在一起過,平時也經常一起喝個酒,吃過飯什麼的。
婉清點點頭,這個她當年是知道,所以她說:「我要去看看弄點什麼好吃的來招待他。你也一起在這裏吃吧,別走了。」
南浩仁也沒有多客氣,當然是聽從婉清的話。
不到一個小時,沈健就過來了,他還帶了個人一起來的。吃飯時聽他介紹才知是農場的戰友,而且還是四川人。搞了半天是老鄉啊。
婉清一時也沒有想起他們農場還有哪個老鄉,不過聽了沈健介紹時,聽名字,婉清才想起了。
他是李少龍,後來考上了軍校,去了天津。不過隔了這十幾年了,婉清還真沒有認出他來。當年到是見過好幾回面的,有時去農場他也是一起吃了飯的一起玩的。只是事隔久遠,早已忘了他的樣子了。
由於是老鄉,就算是才認識,也不會有很陌生的感覺,再說了,對於婉清來說,這也算是早就認識的熟人了。所以她到是招呼得很起勁,婉清感覺這重生回來就好像是見戰友老鄉一樣。以前,退伍回家以後,很多的戰友老鄉都沒能再見面,這次重生回來到是全見到了,雖然是他們年輕時的樣子。總比再也見不到的要好吧。
現在的婉清再也不會問李少龍那個傻問題了,當年李少龍來時,曾帶着他到婉清他們十七科室去參觀過。婉清曾問他農場那邊有沒有女兵,結果人家李少龍的回答是:我們那裏就連豬都沒有母的,何況是人呢。
當時婉清還有些不好意思呢,也是,當年她真是夠傻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這個回答並沒有其他不好的意思在裏面,這是那種整個部隊都是男兵的地方,他們最愛的一種說法。還說在那種地方呆得久了,就是一隻母豬也賽過貂嬋了。
想起這個事,婉清就自個笑起來了,結果惹得大夥側目。哈,忘了,眼前還有很多人呢,他們自不會明白婉清笑的是什麼。不過像陳松濤和南浩仁這些比較熟的人到是見怪不怪了,有時,他們感覺婉清會無緣無故的一個人發笑,也不知她笑的是什麼,剛開始他們還會在自身找找,看是不是自己有什麼不得當的地方,惹得她發笑,後來多幾次,大家也就不管她了,反正問她也不說個正經理由,總是以各種玩笑話帶過。
其實婉清的回答有時是真實的想法,只是他們不了解,總以為是婉清在搪塞他們,所以後來他們也就視而不見了。只是李少龍和沈健有些不自在了,看了看自己的全身,看是不是有什麼惹大家發笑的地方。這下陳松濤和南浩仁心中一下就好受了,他們也都笑了,這個場景就是當時他們經常經歷的,所以他們也覺得很是好玩。
兩個人被其餘的笑得莫得其妙起來了,互相看了兩眼,眼中全是不解,婉清也就適時的讓他們多吃菜什麼,重新調動起飯桌上的氣氛,然後才又恢復了吃飯該有的樣子。
吃過飯後,就在餐廳聊了會天,沈健就說要回去了,大家也不多挽留了,畢竟回去晚了也不好。大家互相道別後也就散了。
南浩仁走前很是客氣的對婉清說:「現在老鄉來了,每次都是要麻煩你。不僅請客,還得下廚。」
「這有什麼啊,你還老是這樣說。我們現在承包的是餐廳,大傢伙來吃飯是看得起我和陳松濤,這又花不了多少錢,還方便有什麼不可的呢!你在還說這麼見外的話,以後我們餐廳就不歡迎你來了。就是你花錢來吃飯我們也不接待了。是不是啊,陳松濤首長。」婉清最後把陳松濤也拉上,誰叫現在陳松濤是和自己一家人呢,雖然現在還不能叫一家人,但是心是一樣的。
「就是,我們家的總廚師長都發話了,你就不要再這樣說了。以後她真要這樣做,我也不敢攔着。」陳松濤笑嘻嘻的這樣回答。
「你還堂堂的首長呢,這麼快就成了妻管嚴耙耳朵了。看樣子婉清還很厲害的嘛。」南浩仁看他們這麼說,也不在糾結這個問題,反而說起另外的事來。
「這不是妻管嚴,也不是耙耳朵,這是對老婆好的一種表現。如果你愛她,難道喜歡看她成天氣鼓鼓的生氣。好男人都應該這樣。」陳松濤到一點也在乎被人說成耙耳朵,在他理解,這不是怕老婆的表現,而是對老婆好的一種表現,愛她就該在乎她,因為在乎,所以遷就她,寵着她,讓別人都做不到,那就只能在自己身邊了。
這種意思,曾聽一個女人驕傲的說過:愛他,就是寵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由此離不開自己。因為沒有別的女人能忍受這樣的他。雖然有些開玩笑的成分,但是愛自是不用說的,不愛他,不說寵他了,就是看到他都煩,還寵,不打得離開十萬八千里就不錯了。
對於愛與不愛,要做到冬天與春天般的分明。愛就要讓他感覺春天般溫暖,不愛就要讓他像在冬天裏一樣,冷靜而清醒。不要有一絲的讓他覺得有可能的錯覺,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你到是一點也不謙虛了,誰是你老婆啊?」婉清微笑着問陳松濤。
「打住啊,你們要打情罵俏,先等會,我走了以後,你們再繼續啊。」說完,趕緊跟二人揮手離開了。
「你看,把人家南浩仁嚇走了吧!都說讓你斯文點了,好在南浩仁是熟人,要不然沒我日行一善收留你,你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啊?」陳松濤一臉捉弄的表情。
婉清也懶得理他,看了他一眼轉身去了廚房,留下陳松濤一下愣在哪裏,怎麼今天不跟自己理論一番了。怪了。轉性子了,成了好孩子了。
晚上去長途電話間上班,在這裏,跟在總機上班還是有意思多了,能看到很多平時看不到的有趣的,沒趣的事。
雖然那小小的隔間也是有門的,但並不是那麼的隔音,所以好多時候,他們說的話也能聽到過幾分。
有想家哭鼻子,有想女朋友故作深沉狀的,有想男朋友撒嬌的,有吵架了,有喊着分手的。
以前在總機上班,電話轉過去了,也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現在到好了,好多來打電話的人,他們來得多了,婉清對他們到都熟了,知道他們的一些事,真是有意思多了。
真是看遍了人生百態,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樂趣呢,嗯,也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別人的痛苦之上有些不太道德,但是不關別人的態度是怎麼的,痛苦也確實存在的,不能說他痛苦了,我同情他就不痛苦,誰叫自己不是一個聖人呢,就當是一個俗人的惡趣味吧。但是發生在眼前的,你又不能不看,所以也就只好這樣了。
再說了,也沒有看着他痛苦,自己在旁邊大笑,所以也不算是太惡毒吧。
但是後來,看得多了,也就沒有那麼大的感觸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別人的態度不能改變什麼,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在這裏上班,就是能認識更多的人,加上婉清又經常在餐廳,所以成天來打電話的人,十有七八是婉清認識的。所以有些人就開玩笑地說,能不能免費什麼的。婉清也笑着回答,少一毛錢我都要去你們宿舍樓下喊的,XX欠我多少錢的。
別人也就說還是算了,要不然你真跑去了,那我還因為一毛錢而出名了。說得大家都笑了。
然後婉清很豪氣的說了句:不過你要是到我們餐廳吃飯,我還能做主請客,這個就真不能了。
大家就說,我們都去會不會把你吃垮了呀?
婉清笑着又說,我只說請一次,又沒說一直請下去,所以嘛還是能將就着請一次的。
能這樣聊天,是因為只有三部長途電話,所以人一稍多點,就得排隊了,因為熟識,所以他們就在窗口和婉清聊天,也好打發無聊的排隊時間。
所以只要是婉清上班,長途電話間總是很熱鬧,以至於有幾次惹得打電話的人都有意見了,是因為他們講話太大聲,已經聽不清電話內容了,所以他們就會推開門出來說一句,小點聲,我都聽不到了。然後又關上小隔間的門繼續打電話。
結果等他打完電話,沒有急着走,也一起聊天,然後別人也這樣說一句時,大傢伙都忍不住大笑起來,想到太大聲,所以就一下收聲,整個電話間出現了詭異的安靜。不過沒隔多久又響起了小聲的交談聲。
這樣上班,到是好玩,以前上班,隔着電話線,也沒有多少感覺,現在面對面聊天,感覺熱鬧了不少。還真是好玩,而且白樺也是屬於愛湊熱鬧的人,有時她不上班,也會跑來這裏玩。可能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的宿舍里有劉大小姐的原故吧。
在宿舍里聽劉大小姐的毒言毒語,還不如來這裏,至少可以心靈健康成長。婉清打心眼裏同情白樺,又不能逃離,再怎麼跑,晚上總是跑不了的,現在白樺也不上夜班,總會經常兩人晚上都在宿舍里,多少都會聽到她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所以好多時候,她都能躲就躲,要睡覺了才回宿舍。能不搭話不搭話,這樣她還能睡個好覺,想想都覺得白樺是個可憐的娃,現在也沒有發現她和南浩仁之間有什麼端倪出現,是不是這一世就不會發生前世那樣的事了。所以現在婉清對白樺是滿滿的同情啊。願主保佑她,能順利撐到她退伍的時候,不被劉大小姐點燃了火藥桶。也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已經是五月了,年底十一月底她就會退伍的,總會有盡頭的。
有時婉清看到白樺那一臉委曲的樣子,就很想笑,惹得白樺一陣的絕命追殺,婉清總會讓唐林西幫忙,或是許一晚餐當賠償了,才會熄了她的滿腔怨氣。
唐林西總會一旁看熱鬧,然後晚上就會一起跑去餐廳吃飯,理由為見者有份。惹得婉清哇哇大叫,你們是想讓我破產嗎?當然是玩笑的話,她們兩人就能把婉清吃破產,那她們都可以冠名為世界大胃王了。所以婉清說笑是說笑,總也會豐富的備一桌,讓她們解一下饞,有時也把郁晶湘和金坤安娜叫上,為了不做得那麼明顯,一般都是選在劉大小姐上夜班的時候,雖然有些不地道,但為各人的身心健康着想,還是避着好。要不然就算是吃了山珍海味也不會消化的。
陳松濤有時就會說婉清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份了,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婉清就說,那你去,當初誰氣得要爆走的。陳松濤也不說了,對於第一次見劉大小姐,他可是記憶猶新呢!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他和劉大小姐也沒有多少可以交集的地方,最多有時上班路上能碰着那麼一回二回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3.94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