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弈低垂着頭,黑緞般柔順的長髮服帖的順從着主人的姿勢泄落,遮擋住了他的表情。筆神閣 m.bishenge。com
「雲二,在此謝過尚書大人提點。」
少年的聲音恭敬順從,身姿洒然筆挺。可陸之瀲卻透過雲弈散落的黑髮間隙,看見他微不可察的磨了磨牙。
失態了呀。
陸之瀲的笑容更加愉悅了。
就在這時,雲弈的衣袖裏突然飛出一隻蝴蝶。
蝴蝶在兩人中間撲騰着翅膀上下飄舞。它的蝶翼雪白,只有翅尖是罕見的金色。可當它懸停在陽光下,原本雪白的翅翼上,亮起密密麻麻透明的弧度。
「西楚的符蝶?」陸之瀲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那隻最後懸停在空中的小生物「你用在了誰的身上?」
「穆三。」雲弈言簡意賅的回答了陸之瀲。此刻他將披散的長髮拂至一側,單手後撐,輕輕抬睫向符蝶看去。
陸之瀲眼神一凝。
這個動作應該是齊安經常做的姿勢。而人和人之間相處久了,就會進行無意識的同化,擴印下對方身上的小細節。
有點生氣呢,陸之瀲微笑着想。
不過同一個姿勢,雲弈做起來,卻是和齊安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明明這個姿勢本身是散漫的,可因為雲弈的氣質清冷,舉止總是帶着一種揮之不去的世家貴族的自恃感。所以他做這個動作時,沒有齊安幅度那麼大,也沒有齊安那種近乎妖邪的慵懶感。
但云弈有他自己的一種味道。
就像一片稜角分明的雪花,慣常都是堅硬的,卻在將融的那一刻難得露出了些許柔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陸之瀲輕輕闔上眼帘。看來太子殿下流落在外的這些日子,他似乎錯過了些什麼。那麼接下來的一些計劃,就要做出些許調整了。
「嘁。」
「我是不敢,那又怎麼樣?我還小嘛,等我長大了繼承了皇位,我要讓陸大公子給我剝葡萄皮!」
聽見這熟悉的華麗又張揚的聲線,陸之瀲沒有睜眼,只是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
「還有雲弈!一身臭毛病!哼!現在碰我一下都嫌棄,以後我要讓他給我洗襪子!」
本來在聽到前一句還在對面優雅保持沉默的雲二公子的臉色也迅速的沉了下來。周圍服侍的隨從此刻全部都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現狀,力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被這兩個貴人突然想起,然後就成了泄憤的工具。
符蝶還在不停的說話,雲弈冷着臉的抬手一把攥住了它,然後塞進了袖子裏。緩和半響,他看向對面正在閉目養神的陸之瀲
「陸太師,太子頑劣,若教導其時有何難處而在下幫的上忙的,儘管開口。」
另一邊,風揚城。
有了許暮晨領路,齊安和穆拂風很順利的趁着夜色里開了風揚城,正式回到了齊國境內。
「哈切——」還沒來得及放鬆一下,齊安就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誰呀,又在背後念叨本宮。」
齊安不滿的嘟囔着。
穆拂風想起之前從身上飛走的那只可傳聲音的符蝶,在心中為齊安默哀了一小會兒。
自求多福吧。
------題外話------
雲弈(將符蝶塞進袖子裏)家醜不外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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