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西州……再過些時日,我會替皇帝出使西州。讀爸爸 m.dubaba.cc」
「出使西州?」薛丞微微皺了眉頭,「你做了越國的鎮南大將軍?」
「我要查清楚一切的真相,這是最快的辦法。」寧遙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露出了些疲憊感,「入朝為官一載之久,這個朝堂,真是糟糕透了。」
「現在,我回來了,我會永遠陪着你。」
說罷,薛丞伸手將寧遙擁入了懷中,好讓她眸中噙着的淚不會落下。
過了小半月,燕池和「寧遙」一行人也到了金城郡,寧遙同替身換回了身份,而那位替身,則用了她先前易容時的容貌和薛敏這個名字。
燕池似是身體有些不適,叫馬車一路慢行,所以才用了這麼久的時間到達金城郡,同替身了解過這些時日事無巨細的生活之後,便去了一家羊肉館,她和薛丞約好了要在這裏見面。半斤炙肉,一份燉羊排,一份醬肉,兩碗羊雜湯,兩張囊餅,便是他們今日的午食。
薛丞到時,先是看了寧遙一眼,後又看向了桌上的飯食,最後憑着寧遙的坐姿確認了她的身份,頗有些無奈的朝她挑了挑眉,最後坐在了她面前。
「這便是你如今在用的臉嗎?」薛丞十分仔細的看着寧遙的臉,總覺得這張臉有些臉熟,卻想不起究竟在哪兒見過。「與你從前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似。」
「兄長,你知道一個名叫蔡筱雲的人嗎?」
「蔡筱雲?」薛丞疑惑了半晌,思索片刻後又接着道,「我記得,她好像是陳伯父和葉伯父的摯交好友。蔡家當年亦算長安城中一大名門望族,只可惜,比顏家還早便落寞了。」
「這張臉,便是她給我的。」說着,寧遙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收了了手,輕笑了笑,「這些年來,一直是她在助我。」
「既如此,我會儘快與她取得聯繫。此番你去西州,我無法同行,西州朝堂錯綜複雜,並不亞于越國,你還需多加小心。」
「當年西州國汗賀貢尼瑪病逝,他的那些皇子們為了爭奪皇位,紛紛拉攏各各位大臣爭權奪勢,大皇子賀貢巴桑得諸多老臣的推舉力保之下登基,引九皇子賀貢巴屋不滿,帶領着自己部落的族人北遷,在自己的封地建立西定國。」
「在這一點上,確實同越國有相似之處。」寧遙的目光沉了下來,「唯一的區別,便是賀貢巴桑是憑藉着自己的實力登上了王位,而燕枬,靠的是他張家。所以他才會處處受張家人的牽制,為了擺脫現在的局勢,當初才會不顧一切,被我稍加逼迫便答應封我做官。」
「因為你手中的兵權。」薛丞將饢餅都一一撕成了小塊放進了羊雜湯中,攪拌好之後便和寧遙面前的那碗進行了交換,動作異常的嫻熟,「燕枬不甘只做一個傀儡,想從張家手中奪會實權也在情理之中。」
「以皇帝的性子,若真從張家得了權,張家危矣。張群便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才遲遲不肯讓權。」寧遙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湯,隨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初父親和葉叔叔的案子到底是皇帝親判,若想翻案並且不留話柄,還得皇帝來做。」
「皇帝無權,若我不幫他從張家手中奪權,要想翻案,難矣。」
「此番有我幫你,你便可多多安心了。」說着,薛丞便替寧遙夾了幾片炙肉。
兩人停了談話,正專心吃用膳,身邊忽然便多了一個人。,還未等寧遙抬眸去看,熟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不知這位是何許人也,竟同鎮南大將軍如此親近。」說罷,那人便脫了腳上的鞋子,走到桌邊抬擺跪坐,然後抬手喊來了小二,「小二,就這了,麻煩給我添一副碗筷,外加一份白米飯。」
「此事於爾何干?」
薛丞見寧遙並無敵意,便也沒有過多留意此人,淡淡的反問之後,便同往常一樣替寧遙夾菜,靜靜的吃着飯。
聽到他的口氣,燕池有些不悅,隨後支着頭看向了寧遙,語氣里有些曖昧「怎麼,鎮南將軍,不為我們介紹介紹?」
「五王爺若是閒着無聊,可去別處。」寧遙並未抬眸看他,而是專心的吃着飯食,隨後看着薛丞輕笑了一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兄長不必介懷。」
「無關緊要?」對於寧遙的說辭,燕池很是不滿,笑着反問寧遙,「我們怎麼說也是同生共死的交情,怎麼能說是無關緊要呢?你這樣可真是叫我難過。」
「請你搞清楚,一直是我被你拖累,然後順手救的你。」
寧遙依舊沒有看燕池,而是給了薛丞一個眼神,最後喊了小二將東西打包,同薛丞一起離開了那家羊肉館,獨留燕池一個人端坐在那裏。燕池先是呆愣得看了他倆一會兒,後才向後仰着身子看着寧遙的背影。
「麻煩將軍順便幫我的賬也一起結了。」
看着寧遙離去的腳步微微停頓,又瞧見她同櫃枱的掌柜不知交待着什麼,隨後掌柜順着寧遙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燕池,看着掌柜朝寧遙點頭確認過之後,燕池才端着小二端上來的白米飯,最後無語的點了和寧遙他們一樣的菜品,獨自一人看着一桌的飯菜,最後都一一吃了些。
寧遙和薛丞離開之後,燕池面上便沒了別的表情。寧遙選的位置雖說是靠窗的,可這兒的建築與長安的並不同,窗子開得高且小,陽光稀稀疏疏的探了進來,能看見不少只有在日光下才能看見的塵埃,燕池則身處那束搶眼的日光之下,正好被擋住了面容,不辯情緒。
許久,他才終於吃飽喝足,歇下碗筷,從容的從懷中取出棉帕拭淨了嘴角,後又將棉布疊成了工整的小方塊收進袖中之後,他才緩緩起身,沒有半分情感的臉從光束中穿過,最後他才起身,穿好了自己的鞋,正欲出門,便被小二攔了下來。
「這位客官,請您結賬。」小二聞言將抹布往肩上甩了搭着,如是說着,最後賠着笑臉微為躬身,做出一副卑謙的模樣。
「之前離開的人不是已經結過了嗎?」
「那位客官說了,是您結賬,一共是二兩銀子。」
店小二的話叫燕池一時間愣住了,隨後無奈的從自己的錢包中取出了二兩銀子結了賬,最後甩開了手中的摺扇抬頭挺胸很是傲慢的出了羊肉館在街道上隨意的走着,對那些在他面前捂着臉嬌羞的從他面前走過的姑娘們致以溫和的笑容。
燕池一襲白衣摺扇輕搖,頭戴玉冠胸前垂髮,好一副文質彬彬謙謙君子的書生模樣,又生得白淨俊美,與金城郡中長相粗獷身材高大的男子們很是不同,而金城郡又因為其特殊的情況,民風很是開放,故而叫他引起了不少女子們的圍觀。
這是在長安從未有過的事情。
長安畢竟是皇城所在之地,規矩繁多,人人皆是循規蹈矩的生活,恐稍有不慎便替家中招來災禍。平民百姓家雖說沒有達官顯貴之家有諸多規矩,到底也是不敢過多放肆,所以長安城中縱使還有些煙火氣,到底不如這金城郡這般有着無限的生機。
寧遙和薛丞則在城中最高的塔樓頂上坐着,邊吃着面前用牛油紙包好的羊肉邊看着街道上的行人,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舒適。
瞧着繁華的街道上燕池引起一陣陣騷動,瞧着不遠處商人們運送貨物的駝隊即將進城,瞧着忙碌的眾人為了生計奔波,寧遙忽然感覺心中有個地方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深嘆了口氣,所有的煩惱似乎都已經隨風散去,叫她整個人就那麼放鬆了下來。
「年幼時我每次心情不好,你們都會帶着我飛到高處俯瞰整座城市,不知為何,瞧着瞧着,心情就好了。」
「因為這會我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薛丞察覺到了寧遙的失落出聲安慰道,「這樣,我們才能重新找到方向。」
「這些人,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有多重要,他們也從來都只會盲從。」寧遙的話語間忽然便多了幾分厭煩,到有幾分哀其不幸怒氣不爭的感覺,卻到底沒有爆發出來,只冒了個頭便被她壓了回去。
見她這般模樣,原本有些擔心的薛丞有些欣慰的同時,對於寧遙又多了幾分心疼。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姑娘,到底是長大了。他曾經對自己發過誓,他要把她護在身後,護着她一輩子,可這個姑娘,如今卻不需要了。
陳牧有一兒一女,他們雖是同輩,可三人之中,最年長的,便是他。他比子誠大兩歲,比寧遙大五歲,他至今還記得當初陳牧牽着他和子誠的手,領着他們去看剛出生的小妹妹,便告訴他們要好好守護她。
那時,他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寧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瞪着她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貪婪的看着這世界,一雙小手緊握成拳四處揮動,十分的可愛,在看到他之後,便朝他伸出了手,笑得十分開心。
見着如此模樣,他便鬼使神差的也朝着那小娃娃伸出了手去,於是便被那個小娃娃緊緊抓住了手指,「呵呵」的笑着。
他也笑了,然後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轉眼,已是二十餘載。
寧遙是他看着長大的姑娘,他看着她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到後面出落得亭亭玉立。年幼時的寧遙也曾頑皮活潑,爬樹捉蟲,是個令人頭疼的小孩,卻不想五歲以後,便越來越安靜淡漠,沉着冷靜,十足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即便如此,她偶爾也還是有少女該有的調皮模樣,也能惹惱了她引得她的玩笑和反擊。
寧遙如今比起從前更為沉着冷靜,這讓薛丞更是心疼,於是他放下了手中剛捻起的炙肉,取了懷中的帕子擦淨了手,最後抬眸看向了寧遙。
「你軍中可還差軍師?」
「軍師一位非至信之人不得擔任,故而此位一直空懸,兄長若有此意,我也可放心許多。」
「今後我便是你的軍師,軍中事物由我替你操持,你也可安心應對朝中變局。」薛丞起了身,負手立着,看着西州的方向,「我替你準備了些人,屆時你帶着他們同行,我也可安心。」
「說起這個,兄長,你的組織里可用使用彎月雙刀的人嗎?」
「使用彎月雙刀的多半都是西定人,我的組織里並沒有西定人,也沒有人會用彎月刀。」
「我看過張維身上的傷,有彎月刀造成的傷痕,然而襲擊他的,只有你們和皇帝的人,皇帝的人用的是蠶絲,有人混進了你的組織。」寧遙的眉頭忽然就皺了起來,「前段時日,越國兵部丟了一批武器,而他身上有越國獨有的金屬碎片,是刀傷到骨頭以後留下的。」
「你如此着急,想來那批武器的數量很大。」
「足夠讓一隊人馬裝備精良,輕鬆攻下長安城。」
「數量如此之多,目標定然很大,這裏的戈壁很乾燥,很適合藏匿兵器。」薛丞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告訴我的我會詳查。」
回到驛館的時候,寧遙看着等在她門外的燕池,腳下當即一愣,便發出了些聲響,驚得昏昏欲睡的燕池重新打起了精神,見到寧遙後便立刻出聲迎了上來。
寧遙見狀轉身欲走,燕池卻忽然加快了腳步,卻踢到了凸起的木板,一陣蹌踉,險些跌倒,後他蹌踉了幾步,在看到寧遙停下腳步後便整理了一下歪了的發冠和衣裳,最後又咳了幾聲以緩解尷尬。
「寧遙,我想和你談談。」
「何事?」寧遙並不想和燕池進行談話,她看不透燕池的想法,這讓她感到不舒服,她雖很不情願,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不是談話的地方,可以進屋以後再說嗎?」
燕池環顧四周,最後擺弄着手中的摺扇朝着寧遙開口。寧遙感覺到了別人的殺氣,心知燕池又惹了麻煩,很是無奈卻還是用內力揮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隨後又伸手拎着他飛速進了房間,揮手關了房門,躲過了朝着他的額頭設去的暗器。
任務失敗,對方深知自己不是寧遙的對手,最終決定先撤退,之後再尋時機。
感應到對方離開,寧遙才送了手,很是頭疼的嘆了口氣「為何你每次惹了麻煩都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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