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氣氛一時就這麼僵持了下來,寧遙如今示弱,不便再出手,隨後看着身後面色難看的張群,最後淡淡的開了口。一筆閣 m.yibige.com
「張大人,別護着你手中的節杖了,快些亮出來吧。」
「為何?」張維自幼便是嬌生慣養的長大,哪裏見過這陣仗,嚇得腿都軟了,又見救了自己的是寧遙,腦子亂得很,下意識的抓緊了節杖,生怕被人搶了去。
這是他出使時具有越國象徵意義的憑證和信物,絕不能出事,否則容易叫有心人解題發揮。
「他們是皇家的暗衛。」
皇家暗衛聽命與皇帝,那節杖是皇帝在他出發前親手所贈,並許諾見此節杖如見皇帝,若真是皇家的暗衛,那麼見到那個節杖,便會停止此番攻擊。
張維很快便想到了這些,迅速將節杖鄭重的立了出來,大聲道「我乃越國皇帝親定的使者張維,爾等安敢造次!」
聞言,所有人的暗衛都停了手,領隊的人穩住了他們,仔細看過張維手中的節杖,隨後示意眾人全部朝着張維單膝跪地行禮,俯首道「大人既然手持節杖,如今我們便會自行離去,還請大人多多珍重。」
說罷,數十位黑衣人瞬間離去,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而張維忍了一路,如今舊傷復發,先前一直提着一口氣,如今那口氣一松,便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了地上。
現如今皇帝的聖旨還未到,寧遙還沒有足夠的理由繼續留在這裏,正欲離去,金城郡的郡令才帶着一隊人馬急匆匆的朝這裏跑來,邊跑邊道
「下官來遲了,還請大人莫怪!」
說完後正好跑到了寧遙面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張維,眼神在兩人之間不停游離,不停的喘着粗氣,表情很是猙獰,用衣袖擦了擦額間跑出來的汗水,氣喘吁吁道「不知……哪一位才是要出使西州的張大人?」
寧遙沒有答話,只示意郡令看向了昏睡在地上的張維,正要順勢離開,張維身邊一直跟着的小廝便開口留住了她。
「將軍請留步。」小廝將張維輕放在地上後立即對着寧遙抱拳作揖,「小的斗膽,聽聞將軍醫術了得,還請將軍心慈,出手救我家公子一命。」
「寧遙!您是鎮南大將軍?」郡令立刻對着寧遙換了一副臉色,隨即站正了自己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衣冠,又清了清嗓子,才朝着寧遙抱手作揖,「金城郡郡令陸堅見過鎮南大將軍。」
聞言,寧遙看了他一眼,最後卻將目光落在了那小廝身上。
「哦,不知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坊間早已傳遍,又何須小的特意打聽?」
「坊間傳言大都子虛烏有,你居然敢信?」寧遙聽着他堅定的語氣,隨後便將玄鐵劍插回了劍鞘,「只怕是我有心救他,你們公子卻無心承我的恩。」
「這……」小廝有些猶豫,最後心一狠眉一擰,最後提着衣擺跪在了寧遙面前,「求將軍救命,別的,無需多慮。」
「怎麼,你就不怕我藉機動手殺了他?」
「將軍若想殺我家公子,方才便不會出手相救了。」說着,小廝伏下了身,朝着寧遙叩了一個首。
他說的沒錯,皇帝有皇帝的打算,寧遙亦有寧遙的想法,至少現在,皇帝想要張維死,可她不想。於是她微微點頭,答應了小廝的祈求。
「想要我救他也可以,但只能用我的方法,若是過程中有人反駁,你們便另請高明吧。」
「……可以。」
「行了,起來吧。」寧遙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右相府還有你這種人,你叫什麼?」
「小的不過是右相府的一個無名小廝而已,賤名還不足讓將軍所提。」小廝恭順的朝着寧遙行了禮,隨後喊了在一旁正在修整的士兵將昏睡不醒的張維抬進了馬車裏,隨後立馬跟着上了馬車。
到了這一步,一直在另一邊發愣的陸間才回過了神,滿恭敬道「下官早已為諸位大人備好了驛站,請隨我來。」
「嗯,也好,走吧。」
寧遙發了話,陸堅便吩咐自己帶來的人幫忙原車隊的人開始收拾,待全都收拾好了,便帶着他們朝着準備好的驛站趕去。
許是前不久張維才突襲的緣故,馬車的醫箱裏東西準備的很是齊全,可還是少了些她經常用的東西。到驛館還有段距離,寧遙先是為張維診了脈,然後便驚訝的看向了他。
張維是個讀書人,不會武功,全身肌肉鬆垮,經脈也較習武之人更為孱弱一些,而在他體內,除了渾身傷痕之外,她還探到了一股極為霸道的內力。張維不曾習武,自然也就不懂壓制,那內力在他體內四處亂竄,更是加重了他受的傷。
寧遙喊進來了小廝,取出了一卷銀針,在火上燒過之後便看着張維,面色十分的嚴謹。
「他體內有股內力,我現在要為他施針,你為他運功引導,將那內力逼出來。」說完,寧遙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做這事需得十分專心,為了安全起見,便叫你們的人全程為你護髮吧。」
「這……」
「如今,只有這法子,他不會武功,稍有差池,今後他便只能是一個廢人,你好好想想吧。」寧遙不慌不忙的為每一根銀針都一一消着毒,隨後放在了乾淨的棉布上,又緩緩道,「我說過了,若是不信我,大可另請高明。」
「將軍誤會了,小的並非是不信任將軍。」小廝立馬解釋道,「只是此舉一旦開始便不能再移動公子,可否等到了驛館之後再開始?」
「你想得倒是周到,罷了,便依你所言。」說着,寧遙從懷裏取了自己常帶着的藥瓶,示意小廝伸出了手後在他手上倒了一粒藥丸,「這東西可護住他的心脈,你化成水餵他喝了吧。這藥可貴得很,你可要小心些別撒了。」
小廝接過寧遙的藥恭敬的退了下去,而寧遙則是靜靜坐在馬車內思考着對策。皇帝要自己去京郊別墅修養的聖旨已發,她本應該在讓她替換張維出使的聖旨和替身到達之時再同替身互換身份才是,如今提前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真是麻煩得緊。
驛館很快便到了,待隊伍安頓好後,陸堅便將自己的人留了下來同護送使隊的軍隊一起將驛館死死圍了起來,後面甚至又加派了一隊人馬,美名其曰「保護」。對此,寧遙只笑不語,然後便關心起了張維的傷勢。
喝了自己給的藥,張維氣色好了不少,那位小廝喊了幾位士兵將張維所在的屋外圍住了,又喊了裝作士兵的暗衛進了屋為自己護髮,才開始示意寧遙為張維動手。吩咐人準備了熱水,為所有的用具都消好了毒,寧遙才拿過剪刀,剪開了張維的衣衫。
前不久才受的傷傷口又裂開了,這次也新添了不少傷,他胸前背後滿布傷痕,不是很嚴重,卻都是容易拉扯到的地方。看來,對方是存心想要折磨他了。
寧遙小心的為他擦淨了身上的血跡,給了小廝一個眼神不好,然後將銀針一枚枚插入了張維的穴道之中,而小廝則根據寧遙的指示,漸漸替張維疏散着張維體內的內力,額上的漢越冒越多,漸漸的,終於感到了一絲力不從心。
也正是在這時,寧遙將銀針刺入最後一個穴位,張維體內的內力便順着他的手掌打了出去,擊碎了不遠處的凳子,而小廝的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鮮紅,待聽到寧遙說可以收力的指示,才運功撤回了自己的內力和手,緩緩睜眼。
看着他的模樣,寧遙無奈的「嘖」了一聲,替他了一脈,後便沒好氣的又取了一粒剛剛給張維吃的藥給了他。看着眼前的藥,小廝先是一愣,後便笑着婉拒道。
「此藥如此珍貴,小人不過一名籍籍無名之輩,如何受得起這般名貴的藥?」
「藥被研製出來,為的便是要能救人性命,如若不然,它還能算藥嗎?」
寧遙見他依舊不肯收,索性便直接將藥丸射到了他嘴裏,被他下意識的吞了下去。小廝被寧遙的舉動驚得不明所以,撫着自己的喉嚨呆立在了原地。這麼多年,想寧遙這般,肯救他們性命的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不能算是見所未見!他記得,他年幼之時,也見過同寧遙這般的人,從不吝嗇用名貴的藥材救治向他們這樣身份卑微的人!他曾見過的,只是後來,那個人,似乎已經死了。
疑惑的看了寧遙幾眼,隨後小廝便收回了目光,在地上盤腿而坐,調息着內力。
張維體內的內力被逼出,寧遙便鬆了一口氣,開始為他處理外傷。他的外傷並不算難處理,仔細剜去了那些腐肉,又上好了藥,寧遙便再次穿針引線,欲為他縫合傷口。小廝再次睜眼,看到的便是寧遙正要為張維縫合傷口的情景,頓時放大了瞳孔。
「將……將軍……你要幹什麼?」
「如你所見,把他的傷口縫起來。」
「這……」
瞧着他一臉震驚的表情,寧遙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再一次不帶任何情感的同着小廝解釋。
「他的傷口都在容易拉扯到的地方,若想好的快,便只能如此了。」
「可……可……」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可輕易傷之?
小廝正欲如此反駁,頓時便又想起了寧遙的那句「若是過程中有人反駁,你們便另請高明吧」,一個激靈,便乖乖閉了嘴,轉口道「原來如此。」
見小廝及時止住話頭,寧遙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着手中的活,冷眼看着張維背後的傷口問題小廝道「在你們進入金城郡時遇到的襲擊,可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所有人的武器,都是一雙長長的彎月雙刀,刀身上還刻着烈火的圖案。」
彎月雙刀上刻着烈火圖案?
寧遙仔細思索了一圈自己周圍出現過的人,雖然有用彎月刀的「魅」,可她的刀背上,卻沒有刻着烈火圖案。那他們,究竟是誰的人?又或者,真的只是一群強盜?
「他們襲擊你們時,張維可有亮出節杖?」
「因着是在越國境內,我們公子並未亮出節杖。」小廝思索了片刻,理解了寧遙如此問的目的,回憶着那天的情景如實回答道,「而且公子還一直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端,那群人會襲擊我們,估計是以為我們是商隊。」
「不,這群人,是知道你們是使團才出的手。」寧遙看着張維背部最嚴重的傷口,最後叫小廝親自看了,接着從傷口裏挑出了一片碎鐵,「這種鐵只有越國才有,而且產量極少,能用這種鐵的,只有兵部負責鍛造武器的部門。」
「之前兵部上報丟失的那匹武器和炸藥至今都未追回,卻也沒有出過邊境,那批武器,至今還在越國,銷聲匿跡了許久,再次出現,便有人用它們傷了你家公子。」
寧遙將那片碎鐵丟入了盆種,消過毒後便用新的棉布將其包了起來。
「他們就是衝着你家公子來的,若不想你家公子一路被刺殺到西州國都,那你便最好修書一封傳回長安如實上報皇帝,讓皇帝定奪。」
看來這次,不止是皇帝,他們內部之間,也發生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才叫那個盜了兵器的人會選擇來攻擊張維。
既是他們內部的矛盾,那便讓他們自行解決好了。寧遙將包着碎鐵的棉布遞給了小廝,隨後又繼續處理着張維的傷口,待一切都處理完畢了,才淨了手收拾好了工具。
「我原以為,將軍並不會同我說這些。」小廝握緊了手中那包棉布,再看向寧遙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敵意,「將軍了有想過若我反咬你一口呢?」
小廝不再用「小的」而是用了「我」讓寧遙心中稍微震驚了片刻,隨後便挑了挑眉回答道「你不會。」
寧遙篤定的回答到叫小廝頗為驚訝,因為在他看來,寧遙其實是個謹慎多疑的人,他如此試探,寧遙本不該如此才是。
「不然你便不會問我了。」
寧遙的話叫他頓然,隨後釋然的笑了,又朝寧遙深深行了一禮道「墨七代我家公子謝過將軍大恩。」
「墨七……」寧遙沉思了片刻,隨後看着他,輕「哼」了一聲,「原來你便是墨七,沒想到你居然是右相府的人。」
說着,寧遙起了身,仔細打量着他,又接着道「我道為何一個小廝內力為何會如此深厚,原來是你。你是為了護住他才受了那麼重的內傷吧,難怪我聽你腳步虛浮。」
語畢,寧遙便走到了銅鏡面前,抬手將銀針刺入了自己頭部的穴位里,沒一會兒便又便會了之前戴着人皮面具的臉,連聲音也便了。
「有事便來福悅客棧找我,記住,我此時是薛敏,不是將軍。」
寧遙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驛館,隨後便立刻為張維把了脈,確認他傷勢好轉,才開始為自己調息。寧遙所說他也有所思量,的確,襲擊他們的人都是抱着要張維死的目的,為的無非就是要折損右相的勢力。
朝中勢力糾葛他也有所耳聞,也知張家在朝中樹敵頗多,可再詳細些的情況他便不清楚了。猶豫許久,他最終還是寫了一封密信,綁在信鴿之上將信鴿放出了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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