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外頭的風雪很大,一步下去,雪便沒過了半截小腿,披風也被吹得獵獵作響。大筆趣 www.dabiqu.com
好容易走到了前院的迴廊上,總算能擋一些飛雪。
迴廊正對着大門,南清枝靠在欄杆上,幾枝梅花探進了頭,嬌艷的花朵在風雪裏獵獵搖曳,顯得格外顯眼。
前院裏空無一人,十分清寂,守門的小廝則縮在牆角,宛如一隻胖粽子。
此時天色尚早,南清枝便靠着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了一陣不禁搖搖頭苦笑。
嗚————
正沉浸在自己情緒里,一道清揚的笛聲劃破風雪,傳入這寂冷的院中。南清枝微微一愣,她環顧四周無人,又走到院中去,卻見旁院的屋頂上立着一個人。
那人墨發飛舞,白衣飛揚,宛如天人。
風雪模糊了南清枝的雙眼,只看得清那人隱約的身影,她又往前看去,可哪還有什麼身影,連笛聲也消失了,或許中間隔着幾千萬的飛雪,難免模糊眼睛吧。
仿佛夢一場。
她竟有些委屈。
差不多酉時,老爺才回來,南清枝連忙回了後院,來到碧霞閣解開了披風,進了裏屋。
蘇依柳早已起了身,正拿着書在看。
知夏見她進來,連忙說道「子清回來了。」
蘇依柳聽見,頭也不抬的問道「爹爹回了哪個屋?」
「老爺去了書房了,身後還跟着陳少卿。」
蘇依柳起身「這倒無妨,知夏陪我過去吧。」
一行人將蘇依柳送到門口,南清枝才算鬆了口氣。離小姐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南清枝安排幾個二等丫頭和貼身伺候的千色和秋月先去吃飯,等小姐回來了再換班。待她們走後,外堂里幾個小丫頭沒什麼活計,開始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一個小丫頭說道「你們聽說沒有,前兩天大理寺卿路大人被殺了。」
「可不是聽說了,現在雲錦城裏都傳遍了。」
「聽說路大人當時死的可慘了,頭和腳都被砍了下來了呢!」說話的小丫頭做着怪樣,又說道「那血啊,把整個屋都侵透了!」
其他幾個小丫頭都被嚇得輕叫起來。
有人說道「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路大人府里動手?可別是被府里的人……」
「那誰知道啊,這些個當官的,背地裏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八成是引的仇家上門了。」
一眾人有些唏噓,一丫頭說「我倒是有幸見過那路大人一面,有一次路大人來府上找老爺,我恰巧去幫小姐到大夫人那裏傳話,路過前廳時,遠遠的看到過一眼。」
「快說說,長得什麼模樣?」丫頭們饒有興趣的催促道。
「看起來倒個溫潤的公子,不過才二十七八,真是可惜了。」又說道「也不知是誰下這麼重的狠手,真真是個狠心腸。」
畢竟與自己沒多大相關,幾人聊了一會,又將話題轉開了,聊起了下午才走不久的雲都第一公子來。
南清枝在旁邊聽了一會,眼見這話題難免怕是要落在自己身上,連忙去換炭火了。
這邊書房裏,蘇尚書與陳上卿端坐在兩案喝茶。
「姐夫,我這次來……」
「是說大理寺卿那件事吧。」蘇澤放下茶盞,又道「你是想當大理寺卿?」
「這只是我今日來說的其一,這其二,大理寺卿這件事,卻是和姐夫有些關聯。」
「哦?」蘇澤皺眉道「但說無妨。」
「大理寺卿之死是不假,但當日夜裏,關於那刺客卻並不是毫無蹤跡的。」陳意之表情凝重「大理寺卿一死,這事兒就落到了我這少卿的頭上,據我這兩日了解到的情況,當日夜裏,追出去的人看見那刺客就消失在尚書府。」
「此話當真?」蘇澤皺眉「可有證據?」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蘇依柳的聲音。
蘇澤點點頭示意陳意之去開門,蘇依柳一進屋就一邊解披風一邊笑吟吟的說「爹爹和舅舅聊什麼呢,我喚了好幾聲了都沒人應。」
「我與你舅舅是聊正事,你來做什麼。」蘇澤臉上柔和了些,對這個聰明的女兒他倒是頗為喜歡。
蘇依柳找了個位置坐下,喝了口熱茶才說道「倒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前兩日安國公府里的二小姐摔壞了我的玉墜子,今日他哥哥安國公府世子過來賠罪了。」
蘇澤是了解這個女兒的脾氣的,說道「你難為人家了?」
蘇依柳故作調皮的做了個鬼臉,陳意之見蘇依柳那鬼靈精怪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倒底是蘇家的女兒。」。
蘇澤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又頗有些無奈,說道「世子沒怪罪就好,你那脾氣也該收收了,行啦,你去陪你母親用膳吧,我與你舅舅還有正事兒要說。」
「那女兒先告退了。」
蘇依柳也是利落,知道兩人有要緊事,她的話說完了,行了禮數就出去了。
門外,知夏見蘇依柳出來,連忙將披風替她繫上,問道「老爺沒說什麼吧?」
蘇依柳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說道「沒事,陪我去母親房裏。」說完便走了,知夏緊跟在後邊。
待門關上後,蘇澤才說道「你繼續說。」
「倒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在離尚書府不遠的岔路邊上的樹枝上,找到了一小塊布料,那個岔路通向三個地方,倒不一定是尚書府。」
蘇澤稍有些寬慰,又道「聽說因為這個案子,皇上昨日到你們大理寺去了?可有說些什麼?」
「朝中官員在家中被刺,皇上自然是要重視些的,昨日皇上還帶着刑部尚書一起過來了解情況,皇上強調說務必要徹查出兇手。」說着又苦道「我雖想官升大理寺卿,可這件案子頗為棘手,到現在為止,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怕只怕到時候查不出個結果來,皇上怪罪下來就不好說了。你說,路大人平日裏待人處事是出名的和氣,誰會和他有仇呢?」
蘇澤喝了口茶,說道「這人吶,誰說的清楚,再說了你怕什麼,就算查不出,上頭不還有刑部尚書頂着,反倒是我,就怕這件事燒到我頭上啊……」
「姐夫……」陳意之頗有些勸誡的說道「你府里的人該好好清查清查了,特別是那些新進的,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免得等落到頭上了,就晚咯。」
蘇澤點點頭「是該清查下了。」又想起什麼說道「今日早朝後皇上問我大理寺卿可有合適的人選,我倒是提及到你,就看皇上怎麼安排了。」
陳意之嘆道「聽天由命吧。」
一時無話。
待陳意之走後,蘇澤神色驚疑,匆匆寫了封信,交給了身邊的人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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