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世人皆知,這幾位太夫人素來以剛直阿正著稱,為了家族的繁榮昌盛,為了給子孫後代有一個更好的典範,即使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孫子犯了錯,她們都會請家法『伺候』,手下毫不留情。筆硯閣 www.biyange.net因此,幾大家族這才得以在揚州城立足這麼多年。
由她們作評委,自然比老太君一言堂的好。因為各房皆知自己在老太君心目中的分量,知道若是由老太君定奪,這場考試便成了一場秀了。
老太君看着各人躍躍欲試的臉,就連自己素來疼愛的女兒嚴寧心亦不例外,不覺微微嘆了口氣。這些人到底還是利慾心重啊,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掌這個家,卻根本不會從大局出發。也罷,這次的考試也算是為了讓她們認清自己的分量,從此死心,以後不給常姐兒使那麼多絆子吧。至於常姐兒能不能勝出,她倒一點也不擔心。
這些人得了老太君的承諾,自然個個歡喜離去。回到住處後,又讓自己的貼身奴婢趕到桃花處報名,想要掩人耳目,其實是欲蓋彌彰。很快地,參加人員的名單出來了
大房的有嚴攼、嚴娜;二房的是王氏;三房的則是三夫人;四房的四夫人和嚴穆。這四夫人和嚴穆是分別報名的。當然,還有姑夫人嚴寧心和隱翠閣的常直。一共八個人。
這姑夫人參與進去,倒沒讓這嚴府掀起多大的波浪,畢竟她原來就是嚴府的大小姐,又是老太爺最疼愛的女兒。以前認識她的老人都知道她有多好強、好勝。這一次想要拿下嚴府的當家之權,無可厚非。
倒是那常直,雖說是養在老太君跟前的。但到底是老太爺舊將的孤女,與嚴府毫無血緣關係,來嚴府的時間也不長,才大半年,就算之前在為流民做衣裳一事上,行為做事頗為穩妥,可這是當家啊,當一府之家。她一個孤女,憑什麼能爭一爭呢?
雖然府里種種流言頗多,但老太君放出話來了。為了以示公正,常姐兒自然也是可以爭一爭的。於是,常直的名字就在種種的猜疑、爭議中被放到了名單的末尾。
當然,這內宅之事,各房的大老爺們雖然想干預,但老太君放話說,讓大老爺們安心做好官,搞好商會,讀好書,不要插手此事。各大老爺們自然就不好再插手了。
不過,倒是柳士元看到名單後,嗤笑着搖了搖頭。當嚴寧心問他笑什麼,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的母親,頗有深意地道「娘,兒子會好好讀書,爭取解試時考個舉人。這樣你的臉上便有光了。到時我們再另外立府,你做當家。」
嚴寧心一聽這話,自然高興,便連他為什麼笑都忘記問了。
在報名的最後一刻,又引發了一場小小的轟動。那便是隱月閣的崔鈺兒亦報了名。且這名字不是她的貼身丫鬟來幫她報的,而是由大夫人房內的吳媽媽親自前來報的。
這崔鈺兒素來病懨懨的,只懂詩詞歌賦,管家,她懂嗎?府內眼明心亮的人都在暗地裏嘀咕。不過,嘀咕歸嘀咕,這名單還是定了下來。
兩天後,比賽正式開始了。正值入秋時節,揚州城裏的銀杏披了一身金黃的葉子,在秋風的擁抱下,紛紛揚揚地落在過往行人的頭上、肩上、腳底。雖說北方剛平亂,但這絲毫不影響這江南之都的繁華。
白日裏只要城門一開,大批城外的人便涌了進來,有挑着柴進城賣的打柴工;有特意跑來城裏趕集的小鄉紳;有進城談買賣的小商人;亦有挑着擔子、成群結隊的賣藝人;還有包着頭脖子上掛着幾串珠子的胡人市集裏,賣糖葫蘆的、賣烙餅的、算命的、賣柴的、賣小姑娘玩意的、賣包子的你吆喝來我吆喝去,逐漸形成了一支盛世繁華的歌曲;而各大街小巷亦不甘落後,有郎君們喜歡的騾馬行、刀槍庫、鞍轡店;還有小娘子喜歡的珠寶行、衣帽綢緞店、胭脂花粉鋪;自然,亦有櫃坊、墳典書肆之類的。
晚上,雖有宵禁,可各大娛樂場所是不會禁的。比如說逆旅邸舍里住的客人,在大廳喝點小酒,聽支小曲;又或者達官貴人在自家豪宅里飲宴作樂。這些娛樂活動,那些巡視的武侯是管不着的。
城裏如此熱鬧,嚴府里亦然。不過,這熱鬧不是因為如往年般舉辦什麼賞花會、詩會之類的。而是即將到來的嚴府當家競選賽。當然,這賽事也引起了揚州城各大世家的關注。依嚴府在揚州的地位和影響,這當家之人的行為作風必然會影響着與各府的關係。因此,說這賽事轟動全城亦不為過。只不過,府外的人不能進內觀看,只能到處派出『探子』探看罷了。
既然人人都在翹首以盼,嚴府這陣仗當然不能小。比賽的前一天,便有小廝將端雅堂的小亭里里外外都重新擦拭、清理了一遍。這小亭座落在湖邊,湖面上湖水泛着微微藍光,幾隻天鵝游來游去,甚是愜意。湖邊垂下萬條綠絲絛,隨着秋風輕輕擺動。這小亭其實不是一座單一的亭子,而是雙環亭,它是由兩個圓亭組合而成的。它的結構奇特嚴謹,造型端莊勻稱。屋面由孔雀蘭琉璃瓦覆蓋着,色彩明快。亭前台階形若兩個桃尖,取意「和合、吉祥、長壽」。
東邊的亭子裏放着幾張太師椅和一排桌子。西邊的亭子裏則放着幾張實木墩椅,細細一看,是九張。看來,這便是那幾個參選人員的坐處了。
當天早上,卯時起便有丫鬟和小廝再次打掃、擦拭小亭的椅子、桌子,又在亭內擺了兩張竹案,上面放着杯箸酒具和茶筅茶盂。西邊還設了兩個煽風爐,想來一個是煮茶,一個是煮酒了。亭柱上還掛了兩對子不是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當老太君帶着幾位太夫人向亭子走來時,便見到這兩對子,等到桃花念了出來,她便笑着對那幾位太夫人道「如今剛入秋,她們怎麼就掛了個梅花的對子呢?」
臉容狹長的吳太夫人指着她,笑着對其他幾位道「這婆子,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這對子並不是單純說梅花的,而是說吃得苦中苦,方能為人上人。沒有之前的鍛煉折磨,又怎會有之後的成功呢。」
身材高大的謝太夫人健步如飛,早已走在幾位太夫人前面,聽得這話,回頭笑道「哎喲,吳姐姐,您倒是信了她的話。你不知她一向都喜歡裝聾作啞嗎?」
其他幾位太夫人都笑了出來,就連一向嚴肅的王太夫人亦微微一笑。吳太夫人這才醒悟過來,氣得佯裝要撲過來撕了嚴老太君,道「這蹄子,年輕時便喜歡矯揉造作,老了,老了,還是這脾氣。」
笑如開口佛的袁太夫人道「吳妹妹,她啊,就是看準了你性子耿直的緣故。才故意與你調笑。其他人,她還不屑於與之調笑呢。」
嚴老太君亦在旁呵呵求饒,吳太夫人方作罷了。
清瘦的蕭太夫人則一臉深思地看着那對子,又意味深長地對嚴老太君道「看來,您今天是要選出那個經歷了一番『寒徹骨』的嚴府當家人啊。」
嚴老太君垂下了眼眸,但笑不語。
九張實木墩椅上已坐了八個人,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另一張空着。老太君冷眼看去大房的嚴攼、嚴娜,二房的王氏,三房的三夫人,四房的四夫人和嚴穆,姑夫人嚴寧心和常直都在。獨獨少了隱月閣的崔鈺兒。
她冷冷一笑,看了一下桃花,桃花無聲地比劃了一下巳時開始。
也罷,就等她到巳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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