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害怕失去一般,他緊緊拉住她的手。
「阿鈺,我們走吧。」袁青閉眼,什麼也不答,拉着他往門外行去。
這一次,白鈺很安靜的被袁青拉着,任由她拉着他往白府行去。
一路上,袁青沒開口,白鈺也沒說話。
白府外,止步,袁青看着白鈺道:「阿鈺,你先回去吧。」語罷,不等白鈺說什麼,她放開他,轉身離去,那模樣無比決絕。
「娘子!」他大喊,淚水溢出,早就知道,她是拉着自己,一回到白府,就要分離的,雖然他不哭不鬧,只因,她能拉拉自己,而此刻就要分離,他如何捨得。
袁青沒回頭,一直走,白鈺跟在她身後,想伸手拉她,可他竟發覺自己無從下手。
白府的家丁看見自己的家主回來了,他們趕忙跑來,死死拖住還在亦步亦趨跟着袁青的白鈺。
「少爺,我們回去吧!」
「是呀,少爺,少奶奶還在府內等着您呢。」
大門處,一個女子急忙跑來,她的懷中還抱着一個不足一歲的女嬰,女嬰因她跑得急促,顛的,她大哭起來。
「阿鈺,阿鈺,你回來呀!」女子正是秦菲芳,她抱着孩兒,大喊前面的男子。
白鈺終是放不下他的孩子,無奈,止住腳步,任由家丁拉他返回。
袁青已經走遠,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那背影那麼決絕,決絕到無情可言!
白鈺對他的女兒確實很親,但是對女兒的娘親,卻是難有情意。秦菲芳亦是知道,她的夫君已經不是以前的哪一個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晴空,白雲濃厚,朵朵飄蕩在淡藍中。好不悠閒。而地上的人,卻很少有人注意到此番祥和。
袁青默默的走着,太陽那麼大,可她的心竟然是冷寂一片。毫無生機。身旁歡快的叫賣聲已經無法感染她,她的世界仿佛灰白一片……
一路走回自己的府邸,袁府,她進門,在諾大的府中。很靜很靜,散着步,亦或是毫無目的的走着,眼神都空洞起來。
兩旁的景色,全是擺設,她一點也沒有看進眼中,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空洞的毫無生機,整個人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姑娘,太陽那麼大。您……別再這外面走了,回房裏歇歇喝杯茶吧。」陳藍終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身旁勸道。
袁青輕嘆一口氣,擺擺手道:「那好吧,小藍,我就在這裏坐坐,你去給我泡壺茶來。」她回答,側身往一旁的亭子行去。
「嗯,好!」陳藍見她還算正常,鬆了口氣。轉身去泡茶。
袁青坐着亭子裏,太陽照不到她,身邊淡淡清涼,只可惜她的心還是死寂毫無生機。她就這樣坐着,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樣坐着,遠遠看去,就是一個極其安靜的人。
時間不長。陳藍泡來茶水,趕忙給她端來,袁青剛才在太陽下走了那麼久,想必也渴得厲害了。
一杯清茶入喉,絲絲清涼,溢於唇齒之間。
「小藍……」袁青喊她,卻說不出後面的話。
「姑娘,小藍在這呢。」陳藍看她,她的眼睛看起來空洞無比,而整個人也鬱鬱寡歡。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袁青笑了笑,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姑娘,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您要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想得太多也很費神。」陳藍安慰道。
「嗯,我知道,謝謝你小藍。」她又是一笑,這一笑比之剛才隨和得多。
「那小藍先走了,姑娘慢坐。」語罷,陳藍轉身而去。
世界又靜下來了,她獨坐亭前,遠目看望亭閣外的繁花,花間彩蝶翻飛,風動花瓣輕搖,美得似畫。
本應該寵辱不驚的,坐在亭前,靜看花開花落。可如今,她靜坐亭前,眼看繁花,而心中毫無欣賞繁花的美麗……
不是不想,而是無法,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坐看花開花落。
心有不甘,而萬事難合!
也不知道,袁青在亭中坐了多久,天上的日頭有些偏西,袁青腦中想着,要不要去王府看看,順便跟王爺解釋解釋今天的誤會……
但,轉念又想……
無法言說!
去不去,只是一念之間而已。
彼時,學堂已經放學,袁寶已經回到袁府,過了一會兒,陳藍也已經準備好晚飯,而袁青還坐着亭中,不曾離去。
「姐姐,我從剛才一回來,你就一直坐着亭中,你怎麼了?生病了麼?」袁寶清甜的童音帶着關切,在袁青耳邊響起,沁人心脾。
「沒有,姐姐沒生病。」袁青回頭看他,淡淡一笑。
「哦,那我們回去吃飯吧。」他拉她,起身往飯廳行去。
王府中,一處靜謐的水榭中,一人獨坐,他一襲玄色錦衣,墨發如絲,俊臉毫無表情。
「王爺,袁姑娘她已經回到她自己的府上了。」一個黑衣人在獨坐水榭的黎塵身旁,輕聲說道。
「她何時回來的?」
「午時。」黑衣人有問必答。
他聽到午時這兩個字,心中像是落下一塊大石一般,現在是下午,要是袁青是午時就回來了,那麼她與那個今天在南楓館相依的人,就沒有相處過長時間。
「那個男人,你打聽了麼?」他再次開口問他,那個男人就是白鈺。
「是,他名叫白鈺,是白家的家主,他兩年前娶了一門親事,他的妻子叫秦菲芳……」黑衣人言簡意賅的將白鈺的基本情況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良久,黎塵淡淡吐出這四個字,抬手示意他退下。
黑衣人應聲而去。
天漸漸黑下來,袁青吃了飯,便不作停留的洗漱睡下,只是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不是翻來覆去,而是靜靜的躺着,眼睛怎麼也閉不住。
黑夜濃濃,風沿着軒窗呼呼灌入,袁青被風吹個正着,她下床關窗,月光朦朧,她院子的一處角落,站着一人,此人靜靜的看着窗子,不聲不語,他也想上前,只是腳步卻如何也邁不開……
只是靜靜的站在暗處,順着窗子看着屋內漆黑的一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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