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顧家院子裏的幾個人都被顧茂田的話給驚到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惟有顧茂盛不為所動,別說抬頭了,連眼神都沒給他大哥一個,依然在侍弄手裏的藥草。
顧老婆子急忙朝外面看,可想到自家住的偏僻,素來也沒要好的人上門,心裏鬆口氣。
農戶家養頭牛都不易,田家日子過的好,聽說養了好多家畜,可人家牛生病,大兒子竟然高興的都快抽瘋了,老顧頭還是沉了臉,「老大,你發啥瘋呢?人家牛病了,瞧把你樂的!」
在這村里也待了大半輩子,顧老婆子也有幾個關係不錯的老姐妹說說家常,自然知道村裏的人招惹到田家都沒落個好下場的。
勸起兒子來,她一臉的小心翼翼,「就是,那田家可不好惹,你說這話要是讓村里人聽見可不好。」
見爹娘一臉的不贊同,顧茂田臉上的笑容越發濃厚,「爹,娘,你們想到哪裏去了,咱家就要有好日子過了!」
坐在屋檐下正給幾個孩子補衣裳的黃氏站起了身子,臉上帶着一絲興奮,朝顧茂田走來,「當家的,田家牛病了,咱家就有好日子過,莫非你要去賣死牛的肉?」
還賣死牛肉?怪不得自己的幾個兒子都討不來媳婦,有這蠢婆娘在,人家好丫頭能看得上自家才奇怪呢。
沒好氣的呵斥着湊過來的媳婦,「去去,你個老娘們家的懂個啥?縫補你的衣裳吧!」
「不說就是了,也不能就這樣嫌棄俺。」
上趕着熱臉貼個冷屁股,黃氏小聲嘟囔着又朝東廂屋檐下走去。
老顧頭掃眼大兒子和兒媳,不想搭理他們兩口子的不着調,喊過老婆子,兩人去後院伺候他家的那片小菜園去了。
見二弟還是沒動靜,顧茂田拉着他的胳膊,「老二,你別瞎忙活了,快跟着大哥走,去田家給牛醫病去!」
瘦弱臉色卻和大哥一樣黝黑的顧茂盛站起了身子,神色有些猶豫,「去給田家的牛看病,大哥,我能行嗎?」
自己舅舅要是能多活些日子,二弟肯定能把醫術學全,只可惜老天不開眼,自己也沒大的本事,這些年讓體弱的二弟受了好多的苦,都二十出頭了,連媳婦也沒娶上。
顧茂田兩眼亮晶晶的,大聲說着,「行!咋不行,咱在外面你不是給張員外家的牛瞧好了,這次一定行,咱家的好日子可就全靠你了!」
蹲在地上久了,頭有些發暈,顧茂盛差點被大哥拽個踉蹌。
兄弟二人很快就走到了田家的竹園。
顧茂田是勢在必得,而生性膽小謹慎的顧茂盛卻心懷忐忑。
行事高調的顧茂田來到牲畜棚,就鬆開了二弟的手腕,大步朝最後的牛棚走去,「大奎哥,我二弟來了!」
顧茂盛沒了哥哥拉扯,在這陌生的地方,他的腳步一下子遲疑起來。
如今大奎也是死牛當作活牛醫了,看到顧茂盛來了,也熱情的招呼着,「哦,是茂盛兄弟啊,你快過來!」
這個大奎哥如今可不一般,做了里正,還給田家照顧這不少的營生,顧茂盛心裏對他還是很崇拜的。
特別是大奎哥和以前一個樣,見到他還像親哥哥一樣,他心裏的膽怯少了幾分,咧嘴笑笑朝他們走了過去。
男人們見面和女人不同,簡單利索的說了幾句話,就把話題扯到正經事上。
顧茂盛進了牛棚裏邊,仔細的查看了病了的牛,發現這幾頭牛病怏怏的模樣,牛嘴和四隻蹄子上都是白斑,有的已經潰爛浸着駭人的血絲,爛成這樣這些牛應該不會進食,想必也不是病了一日。
他皺眉問起大奎和姜和,「這些牛是誰照料的?已經成這樣了,咋不給它們醫治呢?牛和人也是一樣的,都是一條性命。」
怕田卿得知牛病的事,對姜和不利,大奎坦蕩的把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茂盛兄弟,是我不好,原以為牛是吃了不乾淨的草,過幾日就會沒事的,哪裏知道越來越厲害了。」
大奎對他的好,姜和都放在心裏,聽到大奎要替他擔責,他急忙喊着,「大奎哥,我不能連累你,這都是我的錯,這牛這些日子都由我來放!」
抓着乾草擦拭着病牛嘴上的白斑,聽到他們這會還在爭執這些沒用的事情,顧茂盛心裏好笑,卻板了臉,「你們別說了,這牛一時半會的又死不了,你倆爭個啥呀,快去弄大盆醋來,再多弄些熱水,還有豆雜麵過來。」
聽到牛還有救,大奎和姜和激動的眼都紅了。
「哎,我這就去弄醋和熱水和豆雜麵!」
倆人異口同聲的回着顧茂盛的話。
「阿和,你去燒一大鍋熱水,醋和豆雜麵還是我去弄合適!」醋卿丫頭鋪子裏就有很多,劉翠愛吃豆雜麵,豆雜麵自家也有不少,他去弄趙林不會說啥,可姜和去就要拿銀子去買,他家的日子也難熬着呢。
「嗯,那我去燒熱水去了,馬上就好。」
大奎能想到的,姜和豈能不懂,他喉嚨有些哽咽,可不想讓顧家兄弟看出端倪,回了大奎一句,轉身就跑了,他怕再晚會,眼淚就不爭氣的掉出來,讓他們仨看到。
看到大奎要大半缸的粗,趙林有些納悶,再喜歡吃醋,也用不了大半缸啊,再說,這大奎一家子一直就和東家在一起吃飯,可他知道大奎和東家親近,也不敢多問,只能和高大壯把醋缸抬上牛車。
讓高大壯先把醋送到竹園,大奎自己偷偷的溜回家裏,背了半袋子豆雜麵也趕回竹園。
見到需要的東西都拿來,顧茂盛用小木盆把豆雜麵和醋攪拌成麵糊糊,讓他們幾個先用熱水把牛嘴和四隻蹄子清洗一遍,然後他自己親自給牛塗抹上酸麵糊糊。
幾個人忙碌起來,也顧不上說話,等把幾頭病牛都抹上了麵糊糊。
快累癱的姜和疑惑的問着顧茂盛,「茂盛兄弟,這牛也不灌藥湯,就用些醋麵糊糊會好嗎?」
就連顧茂田也是一腦子的糨糊,這麼怪的醫治法子,他還從來就沒聽說過。
顧茂盛也沒多得意,他真誠的點點頭,「大奎哥,阿和哥,塗抹酸糊糊,這只是醫治牛病其中最關鍵的,你們要在辰時初和酉時末把牛牽出去透透氣,牛棚里的墊草要隔一日就清除去一回,再換新的乾草。」
「牛嘴爛的也吃不了青草,你們要弄些鬆軟的東西讓它們吃,要是有白菜和青菜最好,到後晌還要餵些清米粥。」
「這酸糊糊塗抹兩次,到明兒就能見牛的嘴和蹄子上的白斑好上一些,只要你們盡心的看護好,有個三五日就會大好。
見他們都瞪着眼聽自己說話,顧茂盛索性一次就把要交代的的話都說完了。
聽到牛真的能治好,姜和用力的握着顧茂盛的手,紅了眼圈,要不是這裏還有幾個人在,他都想給顧茂盛磕頭了,「茂盛兄弟,你說的我都記得,你可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啊。」
弟弟真能治好這些牛,顧茂田又哈哈大笑起來,「阿和,你這小子咋說話的,我家老二救的是這些牛,咋能說救了你家人的命,你話說的也太玄乎了。」
大奎的提着的心也徹底的落了地,他握住了顧茂田的手,使勁的頓着,「兄弟,我也不說多餘的客套話,你今兒的情我和阿和都記在心裏,往後有啥難處,儘管開口。」
顧茂田不是個扭捏性子的人,他單刀直入,「大奎哥,兄弟難不難的,你不知道啊,我也不求別的,到了這時節,我們就想讓你給田家當家的墊幾句好話,讓我家的人去田家做工。」
牛病能治好,這座快要壓垮他的大山被顧茂盛給搬走,姜和像是死去又活了過來,他樂呵呵的說着,「茂田哥,你這回可找對人了,想給田家做工,哪裏用和田姑娘說,咱大奎哥都能當家做主說了算的!」
卿丫頭這些日子正為人手短缺犯愁,這顧家的人在農活上都是一把好手,大奎心裏也樂意讓他們來幹活,立即爽利的應下,「想幹活,那事不值一提,你們家的人品我都知道,等到卿丫頭開始收莊稼,你們啥都不用說,人來就好!」
自家人能去田家做工,這日子就有盼頭,顧茂田也是喜不自勝,「大奎哥,得了你的話,我這心也就穩穩噹噹的裝在肚子裏,今兒你和阿和也累得不輕,兄弟我請你們去鎮上飯館吃一頓!」
顧茂盛有這麼大的功勞,論請客也輪不到顧茂田,大奎搖搖頭,又板起臉,「茂田兄弟,咱哥幾個好久不聚在一起,還讓你請客,你小看你大奎哥不是?」
姜和又去端來一盆熱水,讓他們洗手,聽到這話,笑眯眯的搭上了腔,「茂田哥,你可別和大奎哥客氣,人家如今的日子咋地也比咱兩家好過,要請客自然是他來。」
把這些牛伺候妥當,幾個人說笑着相繼離開了竹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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