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順子哥,你別哭,我心裏難受。樂筆趣 m.lebiqu.com」
以前每次看到順子哥都是笑眯眯的模樣,看到他哭,高大壯心裏更難受。
幸虧姑娘不在,不然又該說自己沒出息,劉順用袖子把眼淚抹去,笑着安慰着高大壯,「好了,我去給你和海子熬補湯喝,讓大奎叔他陪着你,好好的歇着。」
高大壯這次腦子是徹底的清醒過來,他想起昨日的那場慘事,身子止不住打個哆嗦,望着身旁的大奎,恨恨的開了口,「大奎叔,你知道是哪個搶了咱的谷種嗎?」
心裏一直記掛着倆孩子的生死,大奎把恨意壓在心底,這會聽到高大壯的話,他的手又重重的握了起來,敢做下這喪良心的事?」
見高大壯麵色難看,大奎壓下心裏的憤怒,低聲問着,「大壯,別怕,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你茂盛叔已經死了,要不是我們回來,你和海子也會沒命的。」
姜文那該死的,武叔和婁嬸子給他養了那麼久兒子,他卻恩將仇報,帶着外人來搶谷種,高大壯滿眼都是恨意,「是姜文那畜牲,是他勾結了鎮上的人來搶谷種!他們都拿着大砍刀,要不是茂盛叔拼命的和他們打鬥,還奪下了砍刀,我和海子早就沒命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程大夫臉色也難看起來,「大奎,怪不得昨日姜文去我家討要外傷藥,說他切菜不慎切到了手,原來是做下這喪良心的惡事,早知道痛死他,也不該給他拿藥!」
大奎沒想到竟然是姜文那窩囊廢做出的事,他黑着臉問着程大夫,「程叔,你說昨兒那畜牲還在村里?我去找他算賬去!」
劉順他們回來,村里人好幾個都看見,又去鎮上跑了一趟,知道的人肯定更多,程大夫點點頭,「嗯,不過你們後晌回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怕這會他也躲起來了。」
盯着海子動靜的計老大夫回頭望着大奎,說了一句,「大侄子,既然已經出了人命,可不但是搶糧食那麼簡單,只怕還是報官比較妥當。」
「肯定要報官,天亮就讓劉順去衙門,茂盛的事只怕顧家人還不知道,我這就去顧家一趟,這咋對的住人啊。」
自己走時為圖利索,把里正一職暫時交給了顧茂盛,偏偏又因為谷種的事讓他丟了性命,大奎是又怒又內疚。
有計老大夫在,自己也不用在這裏待下去。
程大夫拍拍大奎的肩頭,「大奎,我陪你去趟顧家,他家裏人若有個好歹也能照看一下。」
顧茂盛的老娘身子也不好,真聽到這惡信還不得暈過去,大奎感激的點點頭,「麻煩程叔了。」
顧家。
顧茂田有兩日沒見二弟,還以為藥痴的二弟又去哪裏找藥草,他也沒在意。
倒是顧家老婆子在晚上吃飯時叨叨了幾句,老二當了里正,馬上要過年了,也不沾家。
自從老大跟着田家丫頭去臨豐掙回二十多兩銀子,老二又當了里正,田家還給他們送了好些米糧,顧老頭心裏高興,就說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正事要做,讓老婆子別瞎叨叨。
顧家大嫂看着老兩口要吵吵起來,笑着用話給勸開。
半夜聽到外面大門被人敲響,老大媳婦黃氏用腳踹了當家的一下,「你快去開門,肯定是二弟回來了!」
顧茂田睡的迷糊,他從被窩裏鑽出來,披上衣裳,找着油燈點亮,端着油燈就出了屋。
暗夜裏,顧老婆子比大兒子的腿腳還快,「大郎,外面冷,你回去,我給你二弟開門!」
聽到顧老婆子的話,大奎急忙喊着,「茂田,是我大奎回來了,你過來開門!」
顧茂田聽出大奎的聲音,急忙催促着老娘,「娘,你回屋睡吧,是大奎哥回來了!」
想到老二讓自己兩夜都沒睡好,顧老婆子一臉的火氣,「你二弟說不定也回來了呢,害的娘兩夜都沒睡好覺,當了里正可就有能耐了,不把家裏人放眼裏,等會老娘要說道他,說啥也要在這裏待着。」
顧茂田看老娘的倔脾氣上來,也沒法子,把油燈塞給老娘,自己朝大門口快步走去。
打開大門,看到大奎身後還站着程大夫,他有些意外,「程大夫,你咋和大奎哥一起來我家了?我家老二呢?」
院子裏顧家娘倆的對話讓大奎心揪起來,當初他帶着媳婦孩子被老娘掃地出門他也沒多難受,這會聽到黃老婆子的話,心底壓下的愧疚又浮上來。
聽着大奎呼吸急促,程大夫就知道大奎的內疚心又冒出來,他擋在大奎前面,「茂田侄子,天冷,咱先進去說話。」
這個姓程的不是看不起自己老二,可老二爭氣不但能去給田家做工,還當上了里正,他這時候竟然來自己家裏。
顧老婆子走上前不屑的撇撇嘴,說話也不客氣,「程家大兄弟,你黑天半夜的來這裏,你這大夫不請自來,不是找我們家晦氣嗎?」
「老嫂子,我不……」
昏黃的油燈下,瞅着老顧婆子飄散着白髮掩蓋不住滿臉的皺紋,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劇將要發生,心裏替她難過,程大夫支吾着不知咋把話說下去。
娘也真是的,把程大夫說的都接不上話來,顧茂田急忙好言哄着,「娘,程叔和大奎哥這會來咱家肯定有正事,這麼冷你老凍病了,咱家年也甭想過安生,娘先回屋睡吧。」
年也甭想過安生!
顧茂田的這句話猶如重錘敲打在大奎心上。
他雙腿一軟撲通朝黃老婆子跪了下來,「顧嬸子,大奎對不住你老啊……」
大奎是田家姑娘眼前的紅人,她可不敢得罪,見他這模樣,顧老婆子佝僂着身子朝後退了兩步,驚愕的望着他。
顧茂田看到大奎突然朝自己老娘跪下,他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老二出事了?
他心慌不已,俯身就去拉大奎,「大奎哥,你先起來說話,是不是我二弟出事了?」
「茂田,茂盛兄弟他……他沒了……」
再難說的話終究要說,大奎艱難的把顧茂盛已死的話說出來,他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地上,又猛然揚起手扇了自己倆耳光,「都是我害了茂盛兄弟,我不是人,我該死啊!」
「大奎哥,你……」
顧茂田被這話驚的張大了嘴,他不敢信這事是真的,自己性子古怪的二弟咋可能就沒了呢?
「啪!」
「我的兒啊!」
顧老婆子油燈落在地上,隨即就聽到她摔倒在地,尖厲的嚎哭聲也響起。
油燈滅了,院子裏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老娘慘厲的嚎哭聲響在耳畔,呆愣的顧茂田鬆開大奎的胳膊去拉自己的老娘,「娘,你先起來。」
黃老婆子一把推開了大兒子,「老大,別管我,快去找你二弟啊!你二弟前兒在家還好好的,咋就會沒了呢。」
顧茂田實在說不出死那個字,「大奎哥,我……二弟,他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大奎眼裏又有了滔天的恨意,「是姜文那畜牲!他帶了鎮上的地痞混混進了田家新宅搶谷種,前日夜裏茂盛兄弟剛好也在,就和他們打了起來,那些畜牲有七八個人都帶了砍刀。」
程大夫想到田家宅院裏倆孩子身上的刀傷幾乎都刀刀見骨,他沉了臉色,「茂田,那個大壯和海子都受了重傷,身上每一刀都砍到骨頭,大奎他們今兒午時若不回來,倆人恐怕也沒了小命,如今海子還人事不醒的在昏睡。」
想到顧茂盛臨死都睜圓了眼,大奎懊悔的捶打着自己胸口,「我們還是晚回來了,茂盛兄弟死不瞑目。」
「茂盛啊,我的兒啊!」
顧老婆子聽到大奎的話,心如刀子割着的疼,她在地上哭嚎幾聲,摸索着也抓住了大奎的衣裳,「大奎,我兒子在哪?快帶我去看他!」
「顧嬸子,你老身子不好,我怕你受不住,先讓茂田兄弟過去看看吧。」顧茂盛渾身都是刀傷,死相慘烈,大奎咋能讓她去看。
沙啞着嗓子的顧老婆子緊緊的抓住大奎的手搖着,「大奎,我兒子命已經沒了,我老婆子難道連最後一眼都不能看啊?」
他們在院子裏鬧成這樣,堂屋裏的顧老頭和廂房裏的顧家大媳婦黃氏和幾個兒子都出來了。
黃氏滿眼的不敢置信,自家小叔子竟然會被人砍殺了,她踉蹌着朝他們幾人撲過來,「大郎,你說茂盛他真沒了?」
顧老頭蹲坐在堂屋門檻上嗚嗚哭了起來。
程大夫嘆口氣,「大奎,你帶着你顧嬸子和茂田兄弟先回去,我這這裏陪陪顧老哥。」
一炷香後,顧茂田和大奎攙扶着顧老婆子下了牛車,進了田家新宅。
大奎把他們娘倆帶到二進院子的廂房裏。
看到床上躺着的兒子,顧老婆子推開大兒子的手,踉蹌着朝床撲了過去,「我的茂盛啊!」
劉順在大奎和程大夫走後,就端來熱水,把滿臉血污的顧茂盛擦洗了一遍。又去前面宅子裏找來田少傾的衣裳給他換了換。
這會顧老婆子看着兒子臉上的傷口被布纏着只露出了眼和鼻子,她抱緊已經僵硬了的兒子身子,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兒子的臉上,「兒啊,你心咋恁狠呢,說丟下娘,咋就丟下了呢。」
「你拿回家的銀子娘都給你存着呢,就等着開春給你說媳婦呢。」
顧茂盛也過來跪在床前,用手抓着二弟纏着布的手,嗚嗚哭着,「二弟,大哥對不住你,不該讓你來田家做事……」
娘倆哭了足有大半個時辰,顧老婆子把眼淚抹乾淨,望着蹲坐在她身旁的大奎,眼裏充滿了恨意,「大奎,我兒子死都睜着眼,他不能白死,我老婆子要把姜文那畜牲千刀萬剮!」
大奎握着顧老婆子的手,眼裏含淚做出保證,「顧嬸子,你放心,待會我就讓劉順去衙門報官,咱不會讓這畜牲安生的把年過了的!」
柳忠知道顧家的人來到,去廚房給他娘倆端來熱茶。
出了這樣的慘事,憤怒的劉順在屋子裏合不上眼,就趕着馬車離開了田家,連夜朝縣城奔去。
大奎等到天微亮,就帶着顧茂盛離開田家進了村子裏。
他敲着銅鑼把村里人都召集到大槐樹下。
沉着臉說了發生在田家新宅的慘案。
聽到姜文帶人搶了田家谷種還把顧家老二給殺了,只剩一口氣的海子還在昏迷,村里人被這消息驚呆了。
隨即就像炸開了鍋,他們大聲的嚷嚷起來。
「這姜文的心可真歹毒!」
「顧茂盛那麼好的小伙子,咋就被人給害了呢?這不是活剜了顧老婆子的心啊!」
「若沒田家好心讓咱去做工,掙回銀錢,咱冬日裏只怕要餓死幾口子!」
「就是,這姜文咋比畜牲還惡毒!」
「谷種被他們搶了,田家的田地開了春可咋種啊?」
「姜文那畜牲當初咋不死在大牢裏,幹嘛要回來禍害人!」
「還有海子,那孩子多勤快,性子也好,竟然也被害的只剩一口氣!」
議論紛紛,說啥話的都有。
大奎又敲響了銅鑼,「大夥都靜靜,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已經讓人去報了官,如今茂盛兄弟被害死,等衙門人來驗過,咱就讓他入土為安。」
「讓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幹些正經事,我在竹園西邊劃出一塊地,大夥都搭把手去給茂盛兄弟挖墓,所有的銀子都有我來出,咱要把茂盛兄弟風光的大葬!」
「大奎哥,我們都聽你的!」
「對,咱不能讓顧家人寒心!」
姜和帶頭回了大奎的話,其他得過田家好處的人也大聲的回應着。
大奎挑出八個人有姜和領着去了竹園西邊的空地上,準備給顧茂盛挖墓坑。
知道田卿村子鋪子裏還有好多麻布和一些白色細棉布,大奎讓顧茂田回家讓媳婦黃氏來田家,他又找到幾個可靠的婦人帶回了田家。
聽說田家谷種被搶,還出了人命,岳清晨大怒,親自帶着人來到佟姜村。
巳時。
岳清晨帶着官差進了村。
佟珏在辰時末聽到佟立的回報,急忙朝田家趕來。
看到二進院子裏的大片血跡,田卿住的正屋也被他們翻的亂糟糟的,氣恨的不行。
他去裏屋看了高大壯和依然沒醒過來的海子,和計老大夫叮囑幾句,務必讓海子早些醒過來。
聽到前院有人驚呼,縣太爺來了!
大奎和佟珏急忙朝前院走。
佟珏和岳清晨見過禮,他退後。
就有大奎和岳清晨講述昨日他回來見到的事情,並把岳清晨帶回了田卿住的院子。
聽完高大壯的敘述,岳清晨拍着桌子大怒,「這姜文簡直是喪了天良!」
他帶來的仵作在廂房裏驗過顧茂盛的屍體,又逐一記錄在冊。
岳清晨吩咐婁風死去新晉升的捕頭謝大光帶着五名屬下去流雲鎮緝拿姜文和那幫混混。
田卿不在家,竟然出了這事,以震懾村里人為目的,岳清晨帶着衙役在佟姜村子裏轉了一圈,然後過了午時才返回縣城。
顧茂盛是為了田家的谷種死的,大奎就做主在田家新宅外面搭起靈棚。
他親自去縣城給顧茂盛買了一幅上好的棺木,佟珏又從自家布莊裏拿回幾套綢緞衣裳。
三十是除夕,辰時剛過,全村的人都來給顧茂盛送葬。
顧茂田的幾個兒子給自家二叔披麻戴孝,顧家長孫打起招魂幡在前面引路,後面跟着幾個弟弟,黃氏和姜老七的兒媳攙扶着顧老婆子。
哭了兩日,顧家人已經哭不出聲音。
看到顧茂盛死的慘烈,村里心軟的婆娘們這會都尾隨在棺木後面大聲痛哭。
棺木下葬,送葬的人回了村子。
大奎招呼大夥都在田家吃了午飯,每戶都發了兩斤干肉,和幾斤蔬菜,把他們打發走。
他把顧家人都留了下來。
沖顧家二老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顧大叔,顧嬸子,茂盛沒了,往後我大奎就是你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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