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田園之嬌女要招夫 第二百一十七章柳忠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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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卿又把人手重新調整。

    五個組開始耕田,時間緊迫,田卿顧不得再用雜草漚糞,兩個組去挖池塘里的淤泥加草木灰攪拌當作糞料,剩下的三個組開始播種。

    這次每組五人,姜山子死活要跟着衛傑,田卿也遂了他的意。

    他們這組就是下池塘挖淤泥的,每人一早,他和衛傑天不亮先練會功夫,就和另一組人下池塘。

    有牛在,耕田、播種和挖池塘相比都是輕鬆的活,柳滿囤不願做粗活,故意扭傷了腰,他被田卿安排在播種的組裏。

    衛傑他們借着挖淤泥的時候能捉上來好多的魚,引來好多人的誇獎和稱讚,讓他心裏不平衡,後悔自己貪一時的輕鬆,又把好處讓給了衛傑。

    這幾日章紫月倒是安分下來,帶着她的倆婢女手腳麻利的做着衣裳,田卿也忙,就沒再針對她。

    柳忠是個心細的人,知道田卿和一幫子僕婦擠在兩間小木屋裏,就帶着不下田的劉順去砍伐樹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再搭蓋幾間木屋讓那些僕婦們住。

    劉順畢竟是跟了她好久的人,看到他這幾日砍樹累的吃飯都掂不起筷子,柳忠年紀這麼大,也去砍樹受累,就把崔鐵從挖泥的組裏挑了出來,讓他也去砍樹。

    崔鐵雖然不捨得挖泥的活計,但是也知道不能得罪田卿,倒是歡喜的應下。

    吃早飯時,姜山子沖崔鐵擠擠眼,「鐵哥,你去林子裏砍樹,我把師傅給我做的弓箭借給你,說不定你也能打頭野豬回來!」

    這些日子衛傑不但教姜山子拳腳功夫,還給他做了把弓,可把他高興壞了,早改口喊師傅。

    見兒子沒臉沒皮,姜武氣的總想揍他一頓,可又一想,這衛傑很不一般,人品又正,兒子能跟人家學不少東西,也就罷了。

    崔鐵喝完碗裏的粥,有些氣悶的回着姜山子的話,「你好意我心領了,弓箭我才沒摸幾日,每次射箭,連草耙子都不挨邊,哪裏能射的住野豬。」

    自從衛傑做好了兩張弓,在吃罷午飯一點空隙,衛傑就教田卿他們仨練弓箭。

    田卿是個做事很專注的人,她閒暇就拿着弓箭在籬笆院子裏練習,從開始的一竅不通,這兩日已經能把箭射中草耙上了。

    姜山子和會打獵的髮小佟泉好,先前也摸過佟泉的弓箭,論眼力和力道都比田卿和崔鐵都要好上一些。

    「也是,你的準頭還沒卿兒妹妹好呢,不過這弓箭你還是帶上,說不定你運氣好,打不到野豬,能打到只兔子,我也能沾沾光呢。」

    可能覺得自己說的話傷了崔鐵的臉面,姜山子把弓箭塞給了他。

    柳忠在這裏待的時間長,知道那裏有合適的樹木。

    他們三人帶了些乾糧,趕了兩輛平板馬車朝林子裏去,

    小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地方。

    崔鐵是個實在人,從家裏來到這裏雖說乾的活挺累人,可不用受氣,吃的還好,田卿每日還給他們發五兩銀子,他是個感恩重情的人。

    看看上了歲數的柳忠,知道劉順這幾日手腕都腫了,不忍他們再受累,笑嘻嘻的讓他倆歇會,砍樹的活他就能搞定。

    推辭不過,不原意浪費時間,柳忠只好帶着劉順去割能編筐子的荊條。

    崔鐵看到眼前一顆顆粗壯的大樹,渾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脫去身今兒才穿上的新衣裳揮起斧子砍向大樹。

    砍了兩個多時辰,他已經放倒了十幾顆大樹,把斧子放下。

    崔鐵抹把汗,抬頭望望日頭已經偏西,怪不得這會又渴又餓,已經過了午時。

    去馬車上先拿過水罐,喝了些水,乾澀的嗓子才好受一些。

    去拿吃食時,才想起柳忠和劉順咋還沒回來。

    想起臨走田卿交待的話,幹活多少都不重要,要把自身安危顧好,他有些慌神,嘴裏念叨,這倆人可千萬別出事。

    擔憂不已的崔鐵也顧不上吃東西,抓起馬車上的弓箭,又把砍刀拿起,去柳忠說過長滿荊條的那個山坡走去。

    劉順這會是叫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

    原來在半個時辰以前,他正在艱難的用鐮刀割着荊條,身旁的草叢裏躥出一隻灰兔子,他拿着鐮刀就追了過去。

    跑的傷氣不接下去,也沒比的過兔子的腿快,喪着臉回來。

    卻沒看到柳忠的身影,急忙在這片長滿了荊條和灌木叢的荒坡尋找。

    先是在稍微平坦的地方搜尋,嗓子都喊嘶啞,沒聽到柳忠的回應。

    慌亂的劉順一直爬到了山坡頂上,看到眼前的景象,把他的魂差點給嚇掉,在他們割荊條的地方看這山坡除了有些高,並不見有啥玄機,誰知到了山坡頂上的不大的平地,在往前走就是懸崖。

    站在懸崖邊朝下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谷地。

    望着盤旋在山崖的飛鳥,劉順有些發怔,自己找了好久都沒柳忠的身影,難道他上了山崖又倒霉掉了下去。

    隨即他又搖頭否決,可這山坡頂也沒能吸引人的稀罕東西,柳忠不應該上來啊?

    雙腿像灌了鉛似的,走一步腳好像都重的抬不起來。

    回到山坡下他們割荊條的地方,劉順又嘶喊一會,這才懊惱的朝崔鐵砍樹的林子裏走去。

    沒多久他和急匆匆奔過來的崔鐵相遇。

    崔鐵看着劉順身上的衣裳都被樹枝刮破的不成樣子,臉色也不好,他的心就開始往下沉,「順子兄弟,你和柳伯遇上野獸了柳伯呢?」

    劉順有氣無力的說着,「崔鐵哥,哪裏是遇到野獸,我就去追了只兔子,只一會,回來就不見柳伯的面,我在那片地方找了好久,腿都跑斷,還是沒找到。」

    果然還是出了事,崔鐵扶起幾乎要摔倒的劉順,「啊?柳伯不見了,這林子這麼大,誰知道會不會真有野獸,不敢再耽擱下去,咱快回去喊人過來找柳伯!」

    他們倆趕回籬笆院,前院除了田卿在練習射箭,沒一個人。

    得知柳伯在樹林子裏失蹤,田卿心裏也有些恐慌,真怕柳忠出了事,沒法對王婆子交差。

    看劉順已經支撐不下去,讓他回茅屋裏歇着,她和崔鐵跑去池塘把正在挖淤泥的衛傑他們找了回來。

    衛傑和田卿他們趕到柳忠失蹤的地方,已經到了未時。

    他仔細的查看了地形和周邊的灌木叢。


    聽崔鐵說過山坡的背面就是懸崖和谷底,以柳伯謹慎的性子應該不會上去。

    他安撫着神情緊張的田卿,「姑娘,這裏沒有大型的野獸,柳伯不會有危險。」

    早知就不該讓柳伯來做這危險的活計,如今他出了事,田卿很是懊悔合愧疚,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聽了衛傑的話,她揪起的心沒敢鬆懈,只是勉強笑笑,「衛大哥,我信你!」

    確定沒有野獸,衛傑讓大夥兩人一組分開去尋找,不管情形如何,每隔半個時辰都要返回來,在這裏碰面。

    其實柳忠壓根就沒離開這個山坡,他在柳順去追兔子那會正好內急,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去解手。

    哪裏能想到,自己剛蹲下身子,腳腕就被盤旋在草叢裏的蛇給咬到。

    等痛覺襲來,他急忙站起身子,眼睜睜的看着那條花色斑駁的蛇鑽進了草叢深處。

    他跟着自家老爺也曾走南闖北,知道這蛇有毒,稍微懂些自救的法子,可是這條蛇毒性太大,沒等他走回砍荊條的地方,他已經暈倒在灌木叢里。

    劉順之所以喊破喉嚨,他也不能聽到。

    姜山子和崔鐵前後走着,他們牢記衛傑的叮囑,手裏拿着木棍敲打着前面的草地,謹慎的在灌木叢里轉悠着。

    崔鐵焦慮的眼神朝前面高聳的灌木叢瞟過去,忽然有塊青灰色的布料映入他的眼帘,這不是和自己身上穿的新衣裳一樣嗎!

    他激動的喊着,「山子兄弟,你快過來,柳伯就在這裏,劉順兄弟也太粗心,竟然沒找到這裏!」

    「在哪裏?」

    姜山子拎着木棍朝崔鐵這邊衝過來。

    等他倆看到柳忠臉色青灰,雙眼緊閉。

    都以為是柳忠年紀大,這些日子太勞累,身子受不住這才暈倒在這裏。

    「山子兄弟,咱倆把柳伯抬回去,再晚我怕……」

    柳忠面色着實不好,崔鐵沒敢把話說完。

    姜山子點點頭,他倆手去抓柳忠的腳腕,突然感覺不對,柳伯身子雖然也強壯,可腳腕不應該有那麼粗,他一隻手都沒握住。

    「鐵哥,停下,情形有些不對!」

    姜山子嘴裏說着話,手也沒閒着,捋開了柳忠的褲腿,小腿已經腫脹的和他大腿差不多,姜山子驚呼起來,「啊?柳伯的腿咋這麼粗!」

    崔鐵也驚恐起來,「山子兄弟,柳伯八成是被毒蛇給咬了!」

    他們倆把柳忠抬到了田卿的面前。

    知道人找到,還中了蛇毒,衛傑沉着臉從懷裏摸出竹笛吹響,另外找柳忠的人就會回來。

    田卿看到已經昏迷的不省人事的柳忠,幾乎要哭出來,「衛大哥,都是我害了柳伯,這可咋辦?」

    柳忠要是才被毒蛇咬到,用刀子把蛇咬過的地方挖掉,再把毒血擠出,應該不會有事。

    可這已經過了幾個時辰,毒素已經遍佈全身,他就是把柳忠的腿砍斷,也已經是回天乏術。

    名知道已經是藥石無醫,衛傑出於對柳忠的尊重還是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塞進柳忠的嘴裏。

    姜山子急忙把水囊打開,崔鐵掰開柳忠的嘴,他輕輕的傾斜着水囊。

    柳忠沒意識,也不會吞咽,水幾乎灌不進去。

    田卿看到柳忠的臉,她心如刀割,哽咽着,「衛大哥,柳伯他……他真的沒救了嗎?」

    田卿難過的樣子,衛傑心裏也不好受,摸摸柳忠手腕上還有一息微弱的脈象,他嘆口氣,但是他還是說了實話,「姑娘,這蛇毒性極大,又耽誤了太久,恐怕凶多吉少。」

    得知柳忠被蛇咬,命在旦夕,一行人都耷拉着腦袋不敢多言。

    回到籬笆院子,田卿讓人去把田裏的柳滿囤叫了回來。

    進了籬笆院子的柳滿囤,大聲哭着朝馬車上躺着的柳忠撲過來,「二叔,是誰把你給害了啊?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侄兒咋有臉去見二嬸啊!」

    看到在馬車前半跪着的劉順,想起這幾個人素常都是和衛傑親近的人,他氣沖沖的一把推開了劉順,「你給老子滾開!」

    劉順被柳滿囤推倒在地,腦袋碰上了馬車輪子。

    崔鐵急忙扶起他,看到劉順腦門上已經有鮮血流出,他想說柳滿囤一句,可看到柳忠像個死人似的躺在那裏,囁囁的把嘴又閉上。

    跟在柳滿囤身後的柳慶一雙賊眼朝衛傑身上瞟了下,給柳滿囤拱火,「滿囤哥,你問的對,咱二叔今兒一大早還好好的呢,咋就半天工夫就成了這樣,這事勢必要給咱個交待!」

    收拾着東西要帶柳忠去臨豐醫館的田卿從後院走過來,聽到柳滿囤的話,腳步有些遲疑,她覺得就是自己害了忠心耿耿的柳伯,心亂如麻,自然也沒仔細聽柳慶挑唆的話。

    姜山子也是眼裏不揉沙子的人,柳滿囤無端的遷怒劉順,這個該死的柳慶含沙射影的話讓他氣紅了臉,「你也好大的歲數,這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今兒是順子哥和柳伯在一起的,難道就是順子哥把柳伯給害了嗎?」

    若是別人敢這樣質問他,柳慶還敢發火,可這人是姜山子,他只能把憤恨咽下,臉色訕訕不斷站在柳滿囤的身後。

    「順子哥,你腦門上好多的血,鐵哥,你把順子哥扶一邊歇息,我去給他到卿兒妹妹拿止血藥膏去。」

    姜山子吩咐崔鐵把劉順攙扶到一邊,轉過身,田卿已經迎面走過來。

    她交待身後的王素娥快去木屋裏把止血藥給取回來。

    衛傑把柳忠抱上田卿的專用馬車。

    田卿趁這會工夫叮囑着姜山子她不在,要替她守好這裏,淤泥就等她回來再去挖。

    總覺得柳滿囤的眼神有些陰沉,他還總愛糾纏性子綿軟的王素娥,田卿原本不想讓他去臨豐,可念着他是柳忠的嫡親侄兒,只好讓他待在馬車裏照顧柳忠,她則上了崔鐵趕着馬車的馬車。

    田卿他們趕到臨豐已經是戌時。

    她對臨豐城裏並不熟悉,無奈只好去求助鄭明舜。

    得知馬車上的人中了蛇毒,已經氣息奄奄,鄭明舜只好親自帶着他們去找城裏最大的醫館,杏林堂。

    杏林堂的老大夫姓羅,醫術很好,就是性子怪癖。

    看到抬在自家醫館的柳忠,他僅看了一眼,就冷了臉,「鄭公子,你可真有出息,抬個死人來下我的面子,不是念着你爹的情意,老夫就讓人把你給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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