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愚者,賜我安眠。」
剛剛完成了一組騎士訓練的斯諾坐在床頭,依照慣例進行了睡前祈禱,然後拿起一杯熱牛奶一飲而盡。
只是,就在他的背部與床鋪發生接觸的那一瞬間,那濕溻溻的聲響再一次順着地面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那種仿佛抹布拍在地上的聲音其實並不難聽,但在那富有節奏的重複數次之後, 卻會讓人難以避免的生出幾分焦躁的感覺。
那聲音一點點的靠近,斯諾的心情越發的不爽,全諾議會超過八成的意識都要求出去給那傢伙一點教訓,不過斯諾的主意識還是行使了一票否決權,然後掏出了一隻骰子——
1.立刻開門查看情況。
2.在房間裏大聲問「誰在外面」。
3.用非凡能力小心探查外面的情況。
4.等到對方來到門前再猛然推門將其撞開。
5.在房間裏鬧出動靜來,藉此觀察對方的反應。
6.不管他, 睡覺。
……
六面的骰子落入骰塔, 發出一連串咕嚕嚕的輕響,等到它落入骰塔下的盤子中時, 斯諾微微皺起了眉——
4點。
等到對方來到門前再猛然推門將其撞開。
「至少不是『不管他,睡覺』。」斯諾咧咧嘴,抓起床頭的衣服披在身上,用比貓還要輕盈的腳步來到門前,釋放了一個「開鎖」(通過法術書學會的)。
鎖上的房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斯諾維持着大門閉合的狀態,靜靜地等待着那個聲音的靠近。
啪嗒,啪嗒……
走一段,停一段,仿佛不斷的趴在每一扇門前偷聽的聲音終於來到了斯諾的房門口, 斯諾做好了掉san值的準備, 猛然將門推來。
幾乎可以媲美「黎明騎士」的體魄幾乎毫無阻礙的推開了大門,隨着啪嘰一聲,走廊的景色映入了斯諾的眼中, 而那種阻力, 也驟然消失。
「感覺好像確實撞倒了點東西?」斯諾挑了挑眉毛,鼻子微微一皺,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腥味。
不是那種魚腥味或者海腥味,而是一種混着點胡椒味的血腥味,但又沒有真正的血液那麼濃郁,反而有那麼一點辛辣的感覺。
斯諾第一時間屏住呼吸,腳下的影子也染上了一層駁雜的暗紅色,他檢視着門外的痕跡,發現了一條仿佛蝸牛爬行過的淡淡水痕。
但那個本應被他用門板撞開的玩意,卻完全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不,還是有痕跡的,就在他的艙門外側,有一些較為明顯的濕痕。
斯諾撕了些衛生紙在痕跡上蹭了蹭,發現這是一種帶着淡淡粘性的物質,整體帶着一種如同落紅混合體液的微妙淡紅,那微妙的血腥味也是從這液體中而來。
「我還以為是魚人呢……」對於沒有看到有着印斯茅斯面容的怪物,斯諾略微有些失望,不過眼瞎的情況,卻還是讓他感覺到了異常,只是他到底不是經受過正經神秘學教育的科班非凡者,所知道的非凡生物也僅限於原著中出現過的幾種,還大多只知道名字。
不過幸運的是,他知道有人可能會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小心收集起一些粘液裝進莉莉獻祭來的試管中,斯諾用靈性進行了多輪封裝,最後將它與天堂製造放在了一起,這才重新回到了床頭。
……
「昨晚居然沒人偷襲?」清晨,斯諾在本能的完成了對愚者的早安問候之後,這才睜開眼睛,有些意外的從床上爬起,房間內的各種觸髮式陷阱都維持着原狀,這讓他感到相當的吃驚。
他本以為在昨晚那一撞之後,對方會惱羞成怒的在晚上給他個驚喜呢!
「鋼琴沒問題,粘液也還在……」斯諾一邊撤去各種觸發陷阱,一邊檢查着屬於自己的物品,最後拿起天堂製造,一邊往脖子上掛,一邊問道:
「你昨天晚上有什麼發現嗎?」
【真造粗口】!
「好的,我明白了。」斯諾咧咧嘴,打上領帶,紮上領針,將天堂製造擋住,這才將裝着淡紅色粘液的試管塞進兜里,推門走出了房間——
地面和門上的粘液此時已經徹底乾涸,只有一點點仿佛曾經被打濕過的痕跡,不過相信要不了幾分鐘,就會在踩踏下再次消失,斯諾將房門關好,把玩着硬幣準備決定今天的早餐去哪裏吃,不過就在這時,他看到一頭淺金色的長髮,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你也是起來調查的?」塞拉注意到有人出門,立刻抬起頭來,看到是斯諾之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淡淡的喜色,幾步竄過來,連珠炮似的道:「前天晚上的痕跡都被破壞了,我想着今天早上早點起來,用場景回溯的能力觀察看看,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發現……那東西留下了痕跡卻消去了神秘層面的印記,這完全不正常,我懷疑有人在幫那玩意消除痕跡,或者那玩意乾脆就是有人操控的!」
聽着塞拉有些遺憾的話語,斯諾手中的硬幣高高的拋起——
是否向塞拉詢問粘液的問題?
「正面,肯定。」看着手持劍盾與橄欖枝的女神,斯諾嘴角翹起,當即從兜里掏出了試管道:
「那正好,這玩意你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這是什麼?」塞拉看着斯諾手中的試管,卻沒有伸手去拿,只是維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仔細觀察着其中的內容物。
「昨天晚上那東西留下的,我打開門那玩意就不見了,我只好採集了一些『痕跡』……」
斯諾將試管塞進塞拉的手裏,塞拉的眉毛頓時跳了兩下,正常人在昨晚那種情況下,會出門的嗎?
哦,對了,這是個占卜家。
所以他占卜了沒有危險,所以才決定搜集線索的?
塞拉幾乎是瞬間完成了腦補,同時打定主意,等她晉升為博學者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占卜家,把占卜能力學會。
斯諾並不知道塞拉腦補了什麼,把一切交給命運的他此時也懶得思考那麼多,直接問道:
「有線索嗎?」
塞拉拿起試管輕輕搖了搖,看着裏面緩緩翻滾的黏稠液體,眉頭微微皺起道:「不是很能確定,我印象里有好幾種魔物都會留下類似的體液,今天下午我研究一下, 晚上給你答案。」
斯諾聽着這幾乎堪稱的回答,無語道:「你知道嗎?一般懸疑中,說出這種話的研究者角色通常活不到晚上……」
你們絕對想不到這艘船我投出了多少支線……不過至少劇情已經開始走了……
ps:關於主角被看穿身份,我還以為大家都能想明白來着……
首先,工人運動這玩意是歷史的必然,所以能從斯諾目前的行為看出他有問題的,其實只有幾位舊日遺民,甚至克萊恩還傻傻以為是他先祖留下的東西……
其次,就是幾位舊日遺民的態度,女神肯定是最早知道主角存在的,但對於女神而言,主角的存在能夠增加對抗末日的力量,並且還能夠增加白造的「人性」,畢竟只要有的選,沒人會希望白造是神性佔據主導,因為神性過強的話,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變成上帝了,這和大家都不希望阿蒙成為詭秘是一個性質。
然後是亞當,亞當大致會從音樂會、工人運動等情況看出主角的一部分計劃,但他並不會管,作為只有「神性」的存在,他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自我,「偏執狂」這個詞是一點都沒錯。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白造(自己)復活,雖然他肯定也希望自己佔據主導,但只要主角不影響他的大劇本(時代潮流),他不會去冒着和盟友(女神)鬧翻的風險找斯諾的麻煩,甚至於如果斯諾真的能讓真造擺脫瘋狂,他融合的時候還能輕鬆一點。
至於主角為什麼要躲着亞當那是因為他有更深層的訴求,不過這個涉及劇透,就不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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