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悖論途徑第四百六十六章?倫納德的智商曲線
在意識到這個老者還活着的瞬間,克來恩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身體微弓,左掌向前。
在難以言喻的靜默之中,克來恩繃緊神經,就彷佛一隻隨時想要躥出的貓。
而在他這充滿警惕性和攻擊性的狀態下,那滿臉蒼白鬍鬚的老者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眼眸微動,嘴巴半閉,用含湖不清的聲音說道:
「終於又有占卜家來到這裏了。」
「又?」克來恩皺眉思索,不過隨即就想起這裏還有神戰遺蹟失蹤的生靈,裏面或許就包含幾位試圖尋找美人魚或者已經晉升成功的占卜家途徑非凡者。
他見對方有交流的意圖,雖然有絕望女士潘娜蒂亞的前車之鑑,但他還是選擇暫且穩住,思索着開口道:
「為什麼這麼說?」
黑眸白須的老者沒有直接回應,而是仍舊用那含湖低沉的嗓音問道:
「你想逃離這裏嗎?我可以告訴你辦法。」
克來恩並沒有被打動,而是直接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那老者版吹着腦袋,於喉嚨深處發出兩聲乾澀的笑聲,說出了一個令人汗毛聳立的回答:
「因為我早就已經死了。」
「……」克來恩很確信眼前的老者不是靈體之類的存在,也不是活屍之類的東西,但他也不覺得對方會開這種玩笑。
氣氛再一次進入冰點,那老者只能緩緩抬起腦袋,掃了一眼格爾曼·斯帕羅外表的克來恩道:
「我用特殊的非凡能力,尋找到了這個世界歷史和命運的孔隙,將自身影像切割出來,定格於此,維持到了現在,至於我的身體和我的靈,早就已經徹底死亡徹底消散。」
「歷史投影?!」克來恩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個能力名稱,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能力究竟有什麼效果,但是對方的描述,顯然符合這個名稱的含義,而且,如果這個能力真的能做到將歷史中的某個片段分離出來,那麼潘瑞達克斯前輩讓他使用這個能力的原因,似乎也就顯而易見了。
「哦?你知道?」老者漆黑的眸子微微轉動,略微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歷史投影,不過我之所以還能存在,是藉助了這裏歷史和命運的特殊,當你開啟大門後,這裏的歷史和命運將發生變化,我切割出來的影像也會隨之消失,到時候,你會看見一罐骨灰。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將它灑進因蒂斯首都特里爾附近的塞倫左河裏,那是我的家鄉,我出生的地方。這個地名你能聽懂嗎?我並不清楚現實世界已經過去了多久。」
「塞倫左河在因蒂斯附近?那應該是羅塞爾大帝還沒擴建特里爾的時候……已經至少被囚禁了上百年看了?」
雖然對於對方的說辭抱有相當的懷疑,但克來恩還是回應道:
「它們依舊存在。」
「很好。」老者彷佛喉嚨有痰般點頭道。
克來恩很想詢問一下對方的名字,藉此確定自己的某些猜測,但是為了避免刺激到對方,同時也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還是選擇直接詢問對方離開的方法。
老者對此並沒有隱瞞,快速的介紹起離開的方法……
……
就在小克體驗着女神姐姐給他準備的密室(鎮?)逃脫遊戲的時候,聖塞繆爾教堂的查尼斯門後已經忙翻了天。
貝克蘭德大主教,聖安東尼站在連接一層和二層的階梯口,看着幾位值夜者執事忙碌地來來回回,其中不乏帶着紅手套者。
高層在清點着查尼斯門後的異常,其他沒有資格進入的值夜者也並不輕鬆。
平時輕鬆到可以打牌的辦公室此時彷佛站前會議一般凝重,哪怕是倫納德米切爾這個一直以來都表現的非常隨性的傢伙,也少見的露出了正經的神色,嚴肅端莊的坐在那裏。
這是她第二次預見針對查尼斯門後物品的事情,自然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導致克來恩「死亡」的回憶。
這種糾結一直持續到那位失蹤的僕役被發現,而一個令他感到不可置信的名字,出現在了眼前——
「格爾曼·斯帕羅。」
……
「老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在開完「作戰會議」之後,倫納德走出辦公室,一邊做出前往機械之心、代罰者和軍情九處調去資料的行動,一邊在心裏詢問老頭。
「什麼怎麼回事?」大約是吃了那位先生送來的伴手禮,老頭的
狀態越來越好,甚至會做出一些不必要的「明知故問」行為。
倫納德對於這樣的老頭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道:
「為什麼克來恩會潛入查尼斯門後?難道斯諾先生騙了我?或者克來恩已經被愚者腐化,站在了女神的對立面?而且偏偏是這個時候!再有不久,隊長就要結婚了啊!他就這麼急嗎?」
「這種問題我怎麼會知道?」帕列斯很是乾脆的丟出了萬用回答,不過見倫納德的情緒開始有些不穩:
「有些事情不見得是你看到的那樣,一些上層的謀劃即使是最虔誠的信徒也不該去窺探。」
「怎麼說?」
「簡單來說,也許那位『愚者』和女神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交易,而交易的內容就是查尼斯門後的某樣東西,這種時候,你覺得要怎麼完成交易?」帕列斯似乎意識到倫納德最近越來越不動腦子了,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桉,而是拐彎抹角的問道。
「交易,直接由……不,不對,愚者現在還屬於隱秘組織……所以這次盜竊只是一場戲?克來恩只是負責取走信件的信使?」倫納德想到這裏,心裏鬱積的愁悶彷佛一瞬間釋放了一樣,彷佛整片天地都變得清澈了許多。
「我可沒有這麼說,也許你的前同事就是一個竊賊呢?又或者是他為了某種目的,瞞着愚者和女神私下做出決定也不一定哦!具體是什麼情況,你還是自己去問問吧,反正你也參加了那個聚會不是嗎?」帕列斯的語氣中少見的帶上了幾分惡趣味,倫納德卻完全沒聽出來一般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在聚會上問!」
倫納德的思路很清晰,如果是雙方達成了默契那一切都好說,但萬一不是,無論是愚者的陰謀還是克來恩的背叛,他在塔羅會上問出來,都是個大坑,要麼他被愚者拍死,要麼克來恩被愚者拍死,要麼兩個人一起被愚者拍死。
但讓他就這麼裝作不知道,他又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思索片刻之後,他忽然取出羊皮紙,開始寫信。
「哦,你要找那個傢伙?」帕列斯的語氣中透着古怪,倫納德卻點了點頭道:
「畢竟是拿着女神聖徽的人,作為女神的卷者,他應該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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