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精美的花綾窗紙照射到了楠木雕花大床上。
雪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身後的人感覺到了她的動靜,伸出手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看到一雙手從身後搭了過來,雪梅不由得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身子又酸又痛,好像爬上了泰山又從山頂再爬下來一般,雙腿沉甸甸的抬不起來。
忍不住嘆息一聲。
「你不再睡會?」姜恆用胳膊支起了身子,一隻手把玩着雪梅鬢角的亂發,眼睛卻落在那個小巧的耳垂上。
白皙柔軟,猶如一顆珍珠,既圓潤又飽滿,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那麼的誘人。
姜恆的雙眸變得黝黑起來,將手慢慢的往下移動……
「不睡了,一會就要拜高堂。」雪梅不敢轉身,昨夜的一切才剛剛過去,現在她身無寸縷,只怕一轉身便會被看個乾淨。
可是那一雙手,卻伸到了薄薄的錦被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酥胸,不輕不重的揉捏着。更有一個硬物生疼地昂起頭,頂到了她的後面。
雪梅身子震了震,嘴裏不由得輕吟出聲。
姜恆在她耳垂上吻了一吻,然後用牙齒輕輕柔柔的齧咬着,聽着身旁的人輕輕低喘,眼睛變得越發深沉。
微一用力,就那麼的頂了進去……
雪梅渾身顫抖,手指緊緊抓着枕巾。
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直到快天亮姜恆才肯放過她,她早已精疲力盡。
可若是拒絕,自己是他的妻子,他有這個權力。
腦子裏剛剛浮出這個想法,卻被一陣驚濤猛地拍死在岸邊,手指只是在枕巾上抓了幾抓,便不由自主的鬆了手,摸索着尋找他的手指。
想把他的手指從下面拿開……
「阿恆,這樣不行……」雪梅喘息着、哀求着,身子躬着,猶如一隻剛出鍋的蝦米。紅通通的,散發着誘人的光彩。
感覺到身邊人的快活,姜恆的手指更加用力了起來,將花徑外面的蓓蕾揉得腫脹不堪。
而後,他又加緊了動作,挾帶着一陣一陣的波濤向着雪梅的花徑中衝去,直搗最深處的甜蜜。
雪梅忍不住失聲驚叫……
……
劉忠媳婦是雪梅的貼身嬤嬤,一大早便率領着僕婦和兩個女兒端着盥漱之物站在院子裏,只等着時辰一到便上去敲門,喚兩位新人起床。
可是她剛剛走到門前,抬起手欲敲門,卻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動人心魂的喘息聲。
劉忠媳婦的臉立刻紅了,急急的轉了身,奔下了台階,然後又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才恢復了正常。
「姑娘和姑爺還沒有起床?」無邪瞪大着眼睛問道。
「想必是睡的……」劉忠媳婦剛剛說了這幾個字,卻猛聽到內室里傳來雪梅的驚叫聲,只臊得雙耳通紅,將眼一瞪,指着無邪和雨燕罵道,「瞧瞧你們倆人這衣裳是咋穿的?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們怎麼穿得這麼素淨?快回去再換一身喜慶的去。」
說完了這話,便跟老鷹撲小雞似的,將兩個女兒趕出了院子。
幾個還未成親的小婢女不明所以,只睜着圓圓的眼睛看着劉忠媳婦罵人。而那些婆子們卻心知肚明,只是崩着臉做威嚴狀。
直過了盞茶工夫,屋裏的聲音才慢慢的低了下來。
劉忠媳婦撫了撫額頭,長吁了一口氣。
再耽誤下去,怕是要誤了拜高堂的時間,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
劉忠媳婦一轉身,幾個婆子相互使了個眼色。她們都是董宜人安排過來服侍姜恆的,是葉家的老人。
原本,她們以為姜恆待劉家的姑娘不過是面子上的情。哪裏想到感情竟是這般深,昨天夜裏洞房前就把壓邪這個彩頭給踢了,今天早上又是這麼恩愛。
一剎時,就把小心思給收了起來,規規矩矩地捧着手裏盥漱物品跟在了劉忠媳婦身後。
誰都沒有發現,姜恆這間小院外的竹林里,站着一個青衣小婢,她眼露茫然之色,怯怯地往院內望去。
別人都說她是不祥的人,舌頭斷了半截。按照規矩新人成親頭一個月她不能踏入新院半步,怕她身上的不祥之氣過給了新人。可她是姜恆的親表妹,又是姜恆把她救出了火坑,她只是想感激表哥。
她跟着映安這些年,映安對她非打即罵。稍有不如意便拿針扎她的嘴,又或者用打了不落傷痕的竹條抽打她。她無處可逃,哪怕那一天她看到了姜恆,知道了這個人是她的表哥,她也不敢逃。
她永遠忘不了幼年時有一次逃走,映安那猙獰的表情。
她更無法忘記,那一隻死在她下身的貓……
那一次,她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將養好。
表哥把她從映安的魔爪下解救出來,她願意一輩子為奴為婢的感激他。
所以,她穿起了青衣,做了表哥身邊的婢女。
可為什麼人人都嫌棄她?說她有非份之想。
她做了什麼?
柳紫嫣想到這裏,淚如泉湧,胳膊環抱着肩膀蹲在地上,嗚嗚地痛哭起來。
……
雪梅的臉上滿是羞愧之色。
尤其是看到了劉忠媳婦的眼神時,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都怪姜恆……
都怪他……
昨天夜裏要不是他這麼心急,明明是可以鋪上一張元帕的。
可是現在元帕好好的在匣子裏放着,倒是錦被那雪白的里襯被弄得一塌糊塗。
劉忠媳婦看着里襯呵呵地笑,心裏卻有些犯愁。難道要把被子抱給姜太醫看嗎?
可是不抱被子,這剛成親不能拆被子啊,就是拆也得等回了門之後才可以動手,要不然不吉利。
想到這裏,就把眼睛往董宜人送過來的四個婆子身上望去,希望她們出個主意。
可是四個婆子都是成精的老人,哪裏願意出這個頭,接觸到劉忠媳婦的目光立刻避開了去。
倒是坐在太師椅上看着無邪幫他穿鞋的姜恆發了話,「把被子抱過去吧……」
姜恆面無表情,看起來鎮靜自若,只可惜高高上翹的嘴角卻暴露了他內心的喜悅。
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並排坐着雪梅,此時正雙耳通紅的垂頭,眼睛只盯着腳上的繡鞋,好像在研究繡鞋上的紋路花樣。
直到旁邊的姜恆拿手指捅了捅她,她才驚覺屋裏的人都在等着她站起來。
「那……就出門吧……」雪梅驀地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話。
姜恆忍着笑,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妻子,只覺得萬分好玩。
屋子裏的眾僕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了遲疑的神色。新主母竟沒有藉此機會訓斥她們一番,怎不叫她們覺得奇怪呢,幾個心思活絡的人心中已經打起了盤算。
姜恆看在眼中,不由得眯了眯眼。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笑盈盈地看向雪梅。
這滿屋的僕婦只有劉忠媳婦是雪梅帶來的,其他的全是董宜人賞下來的。他自幼就生活在葉府,自然知道葉府的婢女婆子是什麼稟性。只是這些是葉哲光和董宜人的一番好意,他如果拒絕只怕會惹得倆人心裏不快。
再說了,有這些婆子在身邊,葉哲光才會安心。
他畢竟只是半個養子,不是葉哲光的親子。在身邊安插幾個釘子時刻盯着他,這也是正常的。
只是這些人竟然敢不敬他的妻子,怎不叫他生氣?
雪梅卻是只顧得害羞沒有注意這些事情,提起裙角就要邁步,突覺得一陣酸痛從下身襲來,忍不住咬了咬唇。
姜恆霍地站起了身,一把扶住雪梅,關切地問,「怎麼了?可是哪裏痛?」
雪梅聽了這話,臉上猶如火燒,越發不敢抬頭,只是將手藏在袖子裏,死死掐了姜恆一把。
姜恆是郎中,瞬間便明白雪梅哪裏痛。遂哈哈一笑,將手一伸,打着橫的將雪梅抱起,當先往屋外走去。
雪梅不妨他竟來個公主抱,只驚得失聲一叫,然後便不自由主的將手環着他的脖子。
又是甜蜜又是羞澀地看着他。
姜恆也望着她,眼眸中笑意蕩漾,唇角微微翹起。
雪梅看得呆了,將手又緊了緊,輕輕往他懷裏依偎了過去。
院子裏栽着蒼松翠竹,森林繞室,幾株石榴夾雜其間,此時正悄悄的綻放。空氣中滿是清新的花香和屋檐下幾隻家養鸚鵡的饒舌鳴叫聲。
她被姜恆輕輕的抱起,猶如她是世上最美的珍寶。
看着姜恆抱着雪梅一步一步的往院外走去,劉忠媳婦的臉上蕩漾着掩飾不住的喜悅。幾個董宜人賞下來的婆子有心想上前說幾句這不合規矩,可是卻被劉忠媳婦惡狠狠地瞪上一眼,尤其是看到姜恆如此愛惜雪梅,均撇了撇嘴不願觸這個霉頭。
出了院子沒走幾步,雪梅便不捨得再讓姜恆抱了,堅持要下來自己走。
姜恆勸了幾句,見到她實在不願意,便只得放了下來,卻依舊固執地半攬着她的腰,一路扶持着往正堂走去。
身後幾個婆子看到了,心中一癝,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縱是剛剛生出了一份小瞧主母的心思,這時也早已經收了起來。
當坐在正堂中的人,看到姜恆半扶着雪梅走上了台階,不由得吃了一小驚。再看到姜恆的手指始終不離雪梅的胳膊和腰,幾個葉家和董家的親戚坐姿也端莊了起來,看向雪梅的目光也帶了一番審視。
都說劉家的姑娘只是普通的農家女,怎麼這通身的衣物竟全都是鮮華燦爛的官制?這首飾和衣裳怕不得上千兩?眾人的目光又齊齊落在雪梅發間那枝金步搖上。
金步搖是滿身點翠的雉,口裏銜了顆菩提大小的寶石,寶石下方又呈滴水般綴了三層蓮花瓣,令人望之就難以移目。
葉董兩家的人都是在官場上常年打轉的。
只看了這枝普通百姓不允許插戴的步搖便什麼都明白了。
劉家女如今已是五品宜人身份了。
幾個身份不如雪梅的婦人,立刻從椅子裏站了起來。
階級森嚴,歷來如此。哪怕她們是長輩,也必須站着相迎。
姜恆臉上帶着謙恭的笑,眼睛卻密切注視着幾個低階孺人,見到她們起身,這才輕輕的點頭。愛意表露得更加明顯,令滿屋的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對雪梅那濃濃的情意。
董宜人坐在姜太醫的下首,將正堂里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感慨起雪梅的好命來。
飛霜嫁給楊思策後,楊思策會不會如姜恆這般替她撐腰,替她將方方面面的事情全部考慮周到了。姜恒生怕葉董兩家的人小瞧雪梅,在禮部替她訂製了雙朝服和官制首飾。
她又想起姜恆特意為雪梅求來的那一套鳳冠霞披,也不知今天會不會有人來宣讀雪梅的誥命。
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當初真應了葉秋鴻的話,將飛霜嫁給姜恆……
董宜人猛地摔摔頭,將這個可怕的思想甩到了腦後,眼睛卻看向了窗外,隔壁院子裏就住着劉家人。
真是好命啊……
白得這麼好的一個女婿……
葉秋鴻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姜恆攬着雪梅的那雙手上,又看了看雪梅蹣跚的腳步,眼角莫名地濕潤了起來。
隨即,又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再轉過來時,臉上一片平靜。
葉飛霜無聲的嘆息一聲,將頭深深的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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