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是雪梅生病,我懷疑我就是寫了上一章生病我才生病的。天呢,燒了整整三天,今天才見有點好。我咋就這麼命苦呢?為了我的苦,求幾張推薦票和收藏。從明天起就不斷更了。上午掛了一上午水,然後買了氨基酸,以後還得繼續喝,喝的時候就沒有感冒,一斷就感冒!煩啊!)
雪梅迷迷糊糊的,聞到了一股中藥味,覺得自己被刑氏扶了起來,便睜開了眼,看到一個容貌俊美的小媳婦端着藥碗給自己餵藥。藥味又苦又澀,勉勉強強喝了幾口,便搖搖頭不想再喝。刑氏在她身後急忙勸她,前面的小媳婦也幫着一起勸,好說歹說總算哄着把這碗藥喝完。
雪梅出了滿頭汗,閉着眼只覺得頭暈目眩,一會藥勁上來就躺下睡了,睡着前聽見那小媳婦喊刑氏娘,心想她莫非是自己的親姐姐明珠?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刑氏在逗小孩子,嘴裏喊着大寶大寶,又聽到一個小孩子在咯咯地笑。
「娘,你別老抱他,這小子死沉死沉的。」明珠笑眯眯的看着母親逗大寶,拿出一個帕子給兒子擦了擦流出的口水。
「行了,行了,我不抱。你們趕緊回去吧!」刑氏將外孫又塞回到明珠的懷裏,「馬上就到吃晚飯的時候了,正好現在回去不耽誤做飯。」
明珠笑嘻嘻的,「家裏都是我婆婆做,我主要是看孩子做家務,她管做飯。以後有了糧店,我連家務都不用做了,我婆婆說包圓了。娘,我再呆會吧,和您說說話。」
刑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張嘴想說話,大寶看到有人打他娘卻不樂意了,癟着嘴就想哭。刑氏樂得跟什麼似的,急忙往自己手上拍了幾下說給你娘報仇,大寶這才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婆婆是好人,那是百里挑一的,你可得孝順她。走吧,走吧,你婆婆一天沒見孫子指不定想成啥樣呢。」說着就把大閨女往外攆,喊了在上房和劉承志說話的姑爺讓他們趕緊回去。
「娘,我妹?」明珠走時回頭看了雪梅一眼。
「沒事,家裏有我,你還不放心?」刑氏推着女兒往外走。
雪梅歪了歪頭,又接着睡。
這一睡,直睡了一天一夜,中間只起來喝了兩次藥,似乎喝了一碗粥。等到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睜開雙眼便看到刑氏坐在她的面前。
「乖女,醒了?」
雪梅點點頭,刑氏急忙上前幫她坐了起來,讓她靠在床頭。先幫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昨天的衣服夜裏濕透了好幾遍,扔到旁邊的筐里。又幫她梳了一下頭,先將頭髮分成了兩股,在頭頂左右纏繞了一下,最後又編成了一個小辮子甩到了後面。
「乖女,你先等着,我去端水給你洗臉。」刑氏用手摸了摸雪梅的額頭,發現不怎麼燙了,便出去端了一盆清水過來,還有一小盒牙粉。雪梅拿着小盒子一聞,一股子中藥味撲鼻而來。
其實所謂的牙粉就是將苦參松脂和茯苓曬乾搗末,篩出細粉來裝袋,每次需要刷牙的時候用手指沾一下然後在嘴裏來回刷。一般的農家是不涮牙的,最多也就是嚼一下柳枝清新口氣,沒想到劉家的生活習慣這麼好,居然還備了牙粉。
洗過臉涮過牙,刑氏又幫她清理了一下床鋪,便坐在門外幫她煮雞蛋。
「娘,爹和哥都下地了?」昨日雪梅曾聽到明珠和刑氏說過,似乎老爹和哥哥每天都要下地勞動。除了敬民要去集上趕集時不需要下地,其他的時候都是必須下地。
「你爹和你哥都去鎮上了,昨天你姐夫過來請,說是新店開張,過去湊個熱鬧,要到吃罷晚飯才回來。」刑氏一邊生火一邊答道。
一會,刑氏煮了兩個雞蛋,雞蛋里放了一點紅糖,催着雪梅趁熱喝。
「娘,你吃半個雞蛋。」雪梅端着碗往刑氏嘴邊送。剛穿過來那天的晚飯她算是看出來了,劉家並不富裕,除了青菜就是青菜,連點肉沫子都沒見,勉強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今日看到刑氏單獨給她煮了兩個雞蛋,心裏一陣心酸,非讓刑氏吃上一口不可。
刑氏笑眯眯的推讓着,心想這孩子從水裏被救出來後更知道疼人了,以前雖然也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可就是身上少了那麼一絲機靈氣,若是以前的雪梅,前天吃飯根本不敢鬧。沒有想到她竟然敢直接站起來質問饒氏,身為雪梅的母親,少不得要拼了命的維護女兒周全。
最後推讓不過,只得淺淺的喝了一口紅糖水。雪梅又讓了半天了,看到刑氏確實不肯吃雞蛋,這才端起碗準備吃。
「嬸,吃雞蛋呢?幫我也煮兩個,多放點糖……」芳蘭的聲音突然在屋裏響起,看到雪梅在吃雞蛋,不由得饞了嘴,指使着刑氏要給她煮雞蛋。
刑氏以前還挺喜歡這個侄女,因為她嘴甜又會說話,雖然有些小脾氣可是只當她是小孩子脾性。然而昨天她聽到她母親要把雪梅給賣了,心裏對她那就再也愛不起來了。聽到她說吃雞蛋,只聽沒聽到,將頭扭過來勸着雪梅多吃幾口。
「嬸,我要吃雞蛋。」芳蘭看到沒有人理她,不由得怒氣上涌,拿腳使勁的踢床梆子。
「家裏就只有兩個雞蛋,都給雪梅吃了。你家不是有嗎?回家吃去啊?」刑氏沒好氣的扭過頭,瞟了芳蘭一眼,這一眼只氣得眼睛差點都沒有從她身上撥出來。芳蘭穿了一條月白素色六幅裙子,裙子上繡了一株向天怒放的寒梅,再仔細一看,裙角那一圈壓角完全就是一朵朵的梅花繡成的。越看越眼熟,像極了半個月前她剛剛替雪梅做的那條裙子。
芳蘭卻沒有注意,眼睛一個勁的盯着雪梅,若是往常雪梅一定會把碗裏的雞蛋分給她吃,她再謙讓一番,兩個雞蛋就全到了她肚子裏了。可是今天說也奇怪,左瞅,雪梅沒反應,一口一口吃雞蛋;右瞅,雪梅沒反應,一口一口喝糖水。
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咳嗽了幾聲。
雪梅繼續吃雞蛋,雞蛋剛剛出鍋還帶着一股熱氣,直吃得往外哈熱氣,連喝了幾口糖水便覺得從裏到外都冒着熱氣。看到芳蘭的目光,直接甩給她一個白眼。這是我娘給我煮的,你想吃找你娘去啊?盯着我做啥?都十幾歲的人了,還眼饞兩個雞蛋?
刑氏看到女兒甩芳蘭白眼,不由得好笑,「慢點吃,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故意將這個搶字說的極重。
「小氣鬼!」芳蘭低聲嘟囔了一句。
芳蘭的聲音雖然小,然而刑氏耳尖偏偏聽到了,忍着一口怒氣問她:「芳蘭,你身上的裙子啥時做的啊?那針腳咋就看的這麼熟悉?」
「我娘給我買的!」芳蘭的眼中露出一絲慌亂,解釋道。
刑氏點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吃雞蛋的雪梅,狀似無意的問道:「買的?多錢啊?」
「我娘買的,不知道多少錢……」芳蘭的腳慢慢的往外蹭去,一轉身就往外跑,「嬸,我聽見我娘喊我了,那我先走了啊。」
雪梅吃完了雞蛋,又向刑氏要了半碗水和一點鹽,拿水在碗裏晃晃,捏着鼻子給喝了下去。她生了病,最是需要補充淡鹽水了,尤其是這種半糖半鹽的水。雖然難喝,卻是能極快的補充她身體裏失掉的元氣。
「娘,你老盯着人家的裙子看啥?」雪梅見到刑氏將碗涮乾淨後又回到她的床邊拿起針線做,忍不住問道。
「啊?」刑氏抬起頭,緊緊的盯着雪梅,「你真沒印象了?」
「啥印象?」雪梅迷惑的搖搖頭。
「那裙子是我給你做的啊,你忘了,你名字裏帶梅,每做一條裙子我都給你繡的有梅花。」刑氏小心翼翼的說道。
雪梅佯裝想了一會後繼續搖頭,「我真的不記得了。」
「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想必是你這個小冤家被人哄了兩句好話又把好東西拿去送給別人了。」刑氏溺愛的敲了敲雪梅的額頭。
「我的?」雪梅一聽立刻緊張了起來,裝做激動的樣子,「不行,我得去要回來,憑啥我穿着土布衣裳,她還來向我要好看的裙子。」
刑氏一把按住她,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讓我省點心吧。不就是一條裙子嗎?回頭等你好了我再給你做。現在正是節骨眼上,你可不能添亂。萬一再惹了他家,你大伯不肯去退婚書那可怎麼辦?」
「他不過是我大伯,怎麼就能決定我嫁給誰了?就是要嫁那也得聽我爹娘的,他算老幾?」雪梅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不要胡說,那是你大伯!」刑氏拿手點了點雪梅的額頭,臉上是怒氣,心裏卻全是歡喜,女兒知道分辨事非了,總比以前那個被人哄騙的不知東南西北的小丫頭要好。
母女倆人正在這裏說着貼已話,卻聽到饒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二家的,你給我滾出來!」
刑氏皺了皺眉,安撫了一下雪梅,拿着針線從屋裏出去,「婆婆,叫我有事啊?」
「我問你,老二和敬民都上哪去了?為啥不下地?還有你,死在家裏不知道去老宅做家務啊?」饒氏怒氣沖沖的站在低矮的院牆前,指着刑氏叫罵。
刑氏低着頭,聲音怯怯的,「婆婆,明珠今天糧店開業,敬民他爹和敬民一起過去慶賀了。我昨天就在晚飯的時候和你們說了。公公也同意了呀?我家雪梅今天早上剛剛醒來,我不得在家裏照顧她?萬一我家雪梅再跟昨天似的暈倒,婆婆不還得再出一兩二錢的銀子給我家雪梅看病?」
「……」饒氏被那一兩二錢給氣得差點噎死,想到昨天老二和刑氏哭哭啼啼的過來要錢。張嘴就要一兩二錢,氣得她差點仰倒過去。
剛剛張嘴要罵,卻想到劉有德禁止家裏人在外面說雪梅的事情,轉了轉眼珠罵起了明珠,「不就是開個糧店嗎?還能掙幾兩銀子?就是掙了銀子那也是老趙家的,和老劉家有啥關係?有啥可慶賀的?讓老二趕緊回來,家裏沒人下地幹活了。」
芳蘭站在牆角處,得意的瞅着二叔家的院子,握緊了拳頭。
讓你們不給我雞蛋吃,我就讓大母過來罵死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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