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八點多了,外邊黑漆漆的。
小烏翹着尾巴,順着房前的遊廊向北邊的後罩房走去。
卻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
二大爺劉海忠家的房門被人從裏邊撞開,劉光福就穿着襯衣襯褲,狼狽從屋裏衝出來。
小烏嚇了一跳,警惕的向那邊看過去。
杜飛倒是習以為常。
二大爺家打孩子的戲碼,都不用隔三差五,隔二差三就得來一場。
上回把孩子腦袋打破了,送醫院去,花錢遭罪,還不長記性。
劉光福跑到院裏,抱着肩膀子凍的哆里哆嗦,就穿一隻鞋,踮着腳站着,對屋裏叫道:「媽~把棉襖給我!」
卻沒等二大媽言語,就傳來劉海忠的怒吼:「凍死外頭得了!」然後砰一聲關上門。
劉光福這倒霉孩子站在原地一縮脖子。
正在這時候,總算劉海中還沒做絕,二大媽打開門,飛快扔出棉襖、棉褲,還有一隻黑棉鞋。
劉光福上去手忙腳亂穿上,卻還是打一個大噴嚏,一團大吸鼻涕噴出兩米多遠。
劉光福用手一抹鼻子,倆手搓了搓,晃晃蕩盪,向外走去,不知道上哪過夜去。
等他走遠了,隱藏在陰影下的小烏再次行動起來。
出了遊廊,飛快兩個縱躍,直接跳到通往後罩房的牆頭上。
這一趟後罩房,不知成了什麼單位的倉庫,直接在北邊臨街開了大門。
有說是印刷廠的,也有說是辦公用品廠,反正大門上沒有招牌,但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搬進搬出。
由於改了倉庫,屋子的窗戶都被木板釘死,靠四合院這邊朝南的院子,多少年沒人拾掇,長滿了乾枯雜草。
小烏跳到牆頭上,杜飛的視野跟隨,明顯看到院子裏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雜草被弄得一片狼藉。
這裏大概率就是小烏跟那耗子精決鬥的主戰場。
在不少地方,明顯留着暗紅色的血跡,可以想像當時的戰鬥有多激烈!
小烏站在牆頭上駐足片刻,隨即一躍而下。
悄無聲息落在一小片殘存的石板甬道上,向前走幾步又是一躍,專找雜草少的地方走,一會兒就從院子這頭走到那頭。
如果此時小烏翻牆回來,就是許大茂和劉海忠兩家中間的過道。
正對着這面牆的後罩房,原本被木板堵死的窗戶,露出一個大洞。
小烏毫不猶豫,十分敏捷地鑽進去。
杜飛視角跟隨進入屋裏。
裏面作為庫房,原本的後罩房一共是五間,現在都打通,把牆都拆了,形成一個大庫房。
庫房裏的東西沿着南邊堆放,用墨綠色的帆布蓋着,不知道是什麼。
小烏進來,順着高低起伏的帆布,很快又走回到緊靠西頭的房間。
在這裏的牆角,有一架看起來非常沉重,不知在這裏放了多久的機床。
杜飛看不出這機床是幹什麼用的,那上面還能看出由漢字和平假名組成的日文,寫着某某精工株式會社。
在機器後面,緊挨着房山的牆角,有一個堪比成年人大腿粗的洞口。
因為廢棄機器遮擋,如果不走進來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大洞。
杜飛視野跟着小烏,十分輕車熟路,直接鑽進洞裏。
顯然小烏不是頭一次來這裏。
「難道這底下就是耗子精的老巢?」杜飛心中揣測,不由產生幾分探險的興奮心情。
那洞裏漆黑一片,好在不怎麼影響杜飛的視野。
原本杜飛以為,這洞不會太深,誰知進到洞裏斜着向下,曲曲彎彎竟然沒頭沒腦了!
小烏雖然個頭不小,但鑽洞還真有一套。
它四肢屈着,尾巴拖在身後,速度一點不慢。
杜飛心裏估計,直線距離應該往前走了有十多米,應該到了老李家的房子下面,深度大概有兩米左右。
就在這時,小烏忽然停住。
終於,這條耗子洞到頭了。
再往前面,是一片方方正正的開闊空間。
這裏有四五米見方,高度約為兩米五,四周用石塊和石灰砌成。
這明顯不是耗子能挖出來的,而是一間人工建造的地下室!
「哎我艹,四合院底下還有間密室!」杜飛既驚詫,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過去京城的大戶人家,在宅子下邊挖個密室,藏點金銀細軟並不稀罕。
不過這些密室大多在解放後,要麼給填平了,要麼改成地窖。
而這個地下室,竟然挖到地下兩三米深,入口不知道藏在哪,居然隱匿到現在!
此時,小烏所在的地方處於地下室的上部,距離地面還有一米多。
當杜飛視野下移,所見的一幕更令他心中一凜!
只見地下室的地面上,竟白森森一片,全是大小不一,各種各樣的動物骨骼!
這令杜飛心頭冒出一陣陣寒意,吃驚那大耗子吃了多少活物?
更令他震驚的是,在這些骨骼中,竟有人的頭骨!
「難道那耗子真成精了?居然敢吃人!」杜飛忽然覺得,小烏真他麼的厲害呀!
生生幹掉了一個耗子精,還能把屍體給拖回去!
不過又一轉念,就知道自己想差了。
這裏就算真有人的屍骨,也不可能是被耗子精抓進來的。
剛才那個入口雖然不小,但一般七八歲的小孩鐵定進不來,就更別說是成年人了。
那幾個看着像人類的頭骨,很可能是被丟棄在這裏的屍體,或者某種原因,被困死在這。
但不管如何,那都是百十年前的事了。
除此之外,這間地下室還橫七豎八丟着一些木箱和鐵桶。
但因為地下空氣潮濕,木頭和鐵皮早就腐爛的不成樣子。
杜飛俯瞰搜尋一遍,沒發現特別值錢東西。
這令他有些失望,本以為找到耗子精的老巢肯定有收穫,卻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個吃貨~」杜飛暗罵了一聲,就想叫小烏回來。
誰知小烏猛的一躍,直接從地下室的這頭跳到了那頭。
杜飛視野跟着在空中一躍而起。
小烏落在地面,踩着白森森的碎骨頭。
在它面前,應該是進入這裏的真正入口,卻被磚頭砌上了。
很明顯,這道砌的很倉促,磚頭裏出外進的,在當腰居然還有一個洞口。
杜飛的眼睛一下亮了,心說:「難道耗子精住的是套間,外邊是餐廳客廳,這邊還有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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