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人的基因之中似乎天生就蘊含有賭。每個人這一生之中或多或少都有賭過,其中有不少人甚至因為賭而傾家蕩產。風無痕當然也賭過。
現在他正在賭。
這裏的賭坊寬敞氣派,而且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這裏都可以賭。
白天人不少,晚上人更多。
風無痕來到賭坊的時候,還是大白天。
吳明給了足夠的賭資,令風無痕只要進入這裏, 就能成為賭場最大的主顧之一。
事實上,風無痕身上縱然一文錢也沒有,走進這裏,也必然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賭場一片喧譁熱鬧。風無痕出現以後,這些聲音明顯小了一些,不少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他們看過來,不僅因為風無痕身邊的牛肉湯、公孫蘭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而且也因為風無痕這段日子在這個小島上實在太目空一切了。
這段日子, 只要風無痕看不順眼的人,看不順眼的事,他都會理會。有時候打人,有時候殺人。
這個島上有不少普通人,可也有一批非常有本事,在外面也極有地位的人。
這些人當然對風無痕很不服氣,所以風無痕才找了幾次麻煩,成群結隊的人就開始主動找麻煩。
他們找麻煩的結果,自然是自找麻煩。
沒有人能勝得過風無痕的劍。
只要劍一出鞘,就要染血,沒有任何人能倖免於面。
風無痕來過賭場四次,殺過三個人。
被風無痕教訓的人,更不少。
這是風無痕第五次來。
所以他來的時候,賭場聲音一下子笑了起來,每個人都看着他。
眼中帶着濃濃的戒備之色。
其實當風無痕第一次在賭場鬧事以後,他們就希望這裏的主宰吳明能狠狠教訓風無痕, 可等待了很久,卻始終沒有。風無痕鬧事反而更歡了,現在不少人都已開始怕了風無痕。
風無痕走進來的時候, 賭場甚至出現了很古怪的一幕。
一些看上去恨不得將一切都賭上去的賭徒們,居然想要離開了。他們是真有些怕風無痕了。
嗆的一聲!
劍被丟在一張長方形的賭桌上,只聽風無痕淡淡道:「誰都不能走,誰走誰死。」
語氣很平淡,那些本來想要走的賭徒,全部停下,僵硬住。
一個高瘦如竹竿的漢子滿臉赤紅,箭一般的沖了上來,怒氣沖沖道:「你想幹什麼?」
他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恨不得要將風無痕殺了一樣。可如果仔細看他的神情,卻能感覺得出他對風無痕有些害怕,只是聲色俱厲,而沒有什麼膽氣而已。
這人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名人,人稱鬼王。
此人在豐都一帶,簡直算得上第一號人物,沒有人敢招惹。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現在這裏。
就在兩天前,此人就被風無痕教訓過了。
當時他拉來一個女人,要與人賭誰能在他的面前殺了那個女人,就給那人三千兩銀子。
這個賭局在外面自然算得上刺激新奇,可這裏不算什麼。不過這種賭局,卻比起純粹賭錢財要有趣得多,所以不少人準備賭。
可偏偏風無痕出現了。
所以鬼王就吃虧了。
那一天有十三個人挨揍,還有兩個人被風無痕當場殺死。
自此以後,賭場的賭徒瞧見風無痕,就如同瞧見閻王爺一般,沒有人想得到風無痕敢做這樣的事情。更沒有人想得到風無痕做了這樣的事,居然還平安無事。
風無痕看了一眼他,鬼王居然被嚇得連退兩步。
如果尋常時候,必然有人嘲笑鬼王的膽子,可現在卻沒有任何人嘲笑,比少人都很緊張,甚至比鬼王還要緊張。
「來賭場當然是賭,不賭來這裏幹什麼。」風無痕道:「商厲,你難道不是來賭的?」
鬼王原名叫商厲。
商厲冷笑道:「老子本來想賭,可現在不想了。」
風無痕笑了笑,道:「只可惜你非賭不可。」
商厲臉色鐵青,「什麼意思?」
風無痕:「你難道是聾子嗎?」
商厲眼中寒芒閃動,沉聲道:「老子如果不願意賭呢?」他的雙手發出幽藍色的寒光,可以看得出正在提氣聚力。
商厲外號鬼王,他鬼王的由來則是因為他的殭屍拳與鬼王爪是江湖一絕,如今商厲明顯打算拿出他的拿手絕技。
寒光一閃。
還沒有出手的商厲脖子上忽然多了一口劍。
沒有人看清他這一劍,也沒有什麼言語鞥形容這一劍,這一劍仿佛蘊含了神魔的力量,不可抵擋。
不少人都見過風無痕出劍,可無論看幾次,還是一樣震驚。
風無痕道:「你願意是麼?」
商厲全身鬆軟下來,功力回到丹田。
「不錯,我願意。」
商厲只能願意,脖子上多了一口劍,又有說敢不願意呢。
寒光一閃,劍已回鞘。
劍還在放在桌上,似乎根本沒有移動過。
風無痕目光掃過賭場上下所有人,道:「你們有誰想走,現在就可以走。」
「真可以走?」
聲音是從人群之中發出來的,可沒有人能瞧見那個人。
眾人回過頭去,然後低下頭,這個時候才瞧見那個人。
那個人居然是閣侏儒。
這個侏儒站在一張小板凳上,可縱然如此也不過比賭桌高了一點點而已,還不足五尺。
侏儒本來的身高最多四尺左右。
他長着圓圓的臉,臉上是很和氣的笑容,任誰看到他也不會認為他是危險的人。
事實上他是江湖上要價最高的十大殺手之一。
「當然,不但可以走,我還會送一件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
「一口棺材。」風無痕道:「我相信你一定用得上。」
侏儒笑了,笑的有些勉強。
棺材當然每個人都用得上,可又有誰喜歡早早用上棺材呢?
侏儒心裏很急風無痕,但不敢輕舉妄動。
他對自己殺人的本事非常自信,卻對自己的武功不夠自信,不認為現在這種情況下能殺了風無痕。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所有人聯合在一起,要殺風無痕也是很簡單的事。可更清楚,沒有人會相信其他人,所以聯合自然也無從說起。
「至少我現在不想要棺材,可我想早一些走。」
「你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與我賭一把,無論勝負你都可以走。」
侏儒眼睛亮了。
風無痕掃過其他人,道:「你們這裏的人都一樣,與我賭一把,無論勝負,都可以離開。」
侏儒搓了搓手,道:「你真要與我賭?」
「當然。」
侏儒道:「賭完了,我真的可以離開。」
「你不信?」
侏儒笑了笑,道:『我願意信,可。』
寒光又一閃,劍就已抵着咽喉。侏儒明明看見風無痕出劍,可來不及反應。
風無痕淡淡道:「現在呢?」
侏儒當然只有相信。
生死都掌握在對方手上,如何能不相信呢?
公孫蘭、牛肉湯直勾勾盯着風無痕。
她們很奇怪風無痕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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