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喬圍,村口。
重案組長帶着十三名警員,人人手中提着一把步槍,整齊有素,小組前進,快步向目標廚房趕去。
同時,其他三組人收到消息,率人下車,手持武器,沿着村莊小道,以四個不同方向,進攻工廠!
路途中,村莊民望見警方有大行動,躲回屋內,慌張報信。
「噠噠。」
「噠噠。」
「噠噠噠!」
李愛民踩着解放鞋,止步在一間水泥房門旁,一馬當先,立定靠着牆體,轉手挾持步槍,將槍口架在窗戶的鐵欄上,瞄都不瞄,雙手抓着槍,食指扣下扳機。
槍膛內響起一陣撞擊聲響起。
一枚枚子彈火藥爆開,
兇猛的彈頭,
扎進窗戶內,
瘋狂掃射。
警方一旦展開行動,罪犯全程沒有激烈反抗,一心光想着逃命,工廠內,十幾名幫手丟棄一些原料,成品,拿着武器,翻牆離開,村莊幾條小道上,罪犯跟警察相遇,沿途展開追擊。
銅色的彈殼跌落在地,莊子內硝煙瀰漫,時而響起警方的怒斥,罪犯的哀嚎,戰況激烈,行動風格粗曠,一夥廚師跟學徒, 抄起武器, 跟警方拼命。
這裏是內地, 開工廠,沒有活路!
……
村莊外。
一條田梗。
溫啟仁獨自開着追着三名罪犯,駛出二十多公里, 一頭將車扎進田梗內,激得田梗內一片烏泥四濺。
「啪!」他則迅速推開車門, 手中舉着槍, 邁步沖入田野, 不顧腳下淤泥,奮勇向前追去。
三名罪犯驚慌失措, 連滾帶爬的向前逃命,清晰可見,三個爛仔年紀都不大, 稚嫩的面龐, 寫滿對死亡的恐懼。
「砰!」
「砰!」溫啟仁舉起手槍, 兩槍命中一名罪犯胸口, 當他路過罪犯屍體時,望一眼田裏的血泊, 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追去。
一定!
一定要追到!
這群義海爛仔!!!
溫啟仁咬着牙,恰好一枚子彈划過身旁, 在臂膀上擦出一條火辣辣的傷痕。
這枚子彈壓根沒有射中身體,可彈頭高速摩擦, 旋轉的氣流,卻將衣服袖口擦破。
溫啟仁則將生死置之度外, 期間又擊斃一名逃犯,一路從田梗追到山坡。
罪犯猛的消失在一片密林中。
溫啟仁抬頭望着四面八方的樹林, 葉子翠綠,雀鳥飛渡,仿佛十面埋伏,四面殺機,而在田野里追擊罪犯,與在密林里應對罪犯,完全是兩個不同程度的危險。
他立即放慢角度, 雙手持槍,一步步向密林里摸索。
「砰!」
前方稍有動靜。
他立即舉槍射擊。
兩槍過後,僅餘一枚子彈,溫啟仁萬分小心, 注意着四周的動靜,可當他路過一顆榕樹時,一個迅猛的身影,猛然在榕樹背後撲來:「唰!」
溫啟仁毫不遲疑的就地一滾,翻身閃過撲殺,站起身舉槍對準爛仔。
爛仔雙手舉高,跪在地上,滿頭大汗的求饒道:「警官,警官,求求你放我一馬,我才十六,我不想死啊……」
「才十六歲邊個要來做冰?」溫啟仁雙手端槍,微微後撤兩步,拉開距離,審視對方。
「你是香江警察?」
爛仔眼底露出驚喜,激動的道:「放我回香江再捕我好不好,阿sir,我爸媽還住在屋村,我只是想賺錢買新居,孝敬爸媽。」
「義海元寶的馬仔,張智鴻,綽號:溜冰鴻?」溫啟仁報出準確資料。
「阿sir,你認識我?」張智鴻萬萬沒想到。
溫啟仁端着槍,繼續問道:「工廠有幾個義海的人?」
「一共有兩個,其餘都是外圍馬仔,只上工,領錢,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另一個呢?」
「在田梗里躺着。」張智鴻答道。
「阿sir,你認識我大佬元寶?」他又問道。
溫啟仁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認識一點。」
「你能不能送我回香江,找到我大佬,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十五萬港幣,不,二十萬!」張智鴻急切道:「放我一馬,你沒損失的,你可是香江警察!」
「我放過你,誰放過我大佬?」
「嗯?」
張智鴻表情一愣,旋即,他立即拔出腰間的一枚雷。
「砰!」
溫啟仁一手在下,一手在上,食指口下扳機,一槍斃命,洞穿胸口。
望着對方倒地。
他緩緩放下武器。
「溜冰鴻,你爸媽住屋村,還不是你逼他們賣樓溜冰?」
……
「砰砰砰!!!」
新界。
倉庫。
李成豪將黑星放在楚壞耳邊,槍口對準地板,連扣三下扳機,巨大的聲音迴蕩在空曠倉庫。
楚壞手中緊緊捏着甜瓜,眼神堅定,耳膜刺痛。
「嘩啦啦。」
十二名拎着背包的手下,在聽見槍聲的一刻,立即閃身躲到木箱背後,迅速取出武器,舉槍瞄準前方。
同時,一群義海槍手衝出二樓走廊,居高臨下,將槍口全部對準敵方。
「你倒是很勇!」
李成豪手中握着槍,頭一回以欣賞的語氣,誇讚一個對手,楚壞坐在椅子上,幹着嗓子,冷聲答道:「替大佬來辦事的,辦成事,最重要。」
「很好!」李成豪手指一轉槍身,將槍重重拍在桌面。
「實話告訴我,我大佬……」
「嘟嘟…嘟嘟…」
楚壞背包的大哥大響起。
李成豪眼神一瞄。
楚壞將甜瓜丟在桌面,拿起大哥大,接起電話講道:「餵?」
「小壞,帶人回來吧。」沈鑫站在深城遠星集團的辦公室里,眺望着集團大樓遠處的工地,一身黑色西裝,將左手插到右手腋下,左手指尖還夾着支煙,右手拿着大哥大說道:「張先生原來早有準備,剩下的事情,我跟他談就好。」
「知道了,大佬。」楚壞將電話掛斷,轉眼瞧向李成豪,將大哥大,甜瓜一起放進背包里,拿起背包,唰,一下拉上拉鏈,跨在肩頭,站起身,直視着李成豪道:「這件事情你大佬給出交代了。」
「嗯?」李成豪瞪大眼睛。
「哈哈哈,張老闆,你在深城開廚房,怎麼也不跟我講一聲?」沈鑫撥通張國賓的電話,放聲大笑,張國賓莫名其妙,語氣不爽道:「沈老闆,你放話放小心點,邊個在深城開廚房了?」
「呵呵,張老闆不要生氣嘛……」沈鑫用手撣撣衣袖,語氣輕鬆的道:「新喬圍的事情,我已經收到風聲了。」
「你放心,絕對無人知道,這個廚房跟你張老闆有關!」
張國賓聲音冷漠:「所以,沈老闆來找我開涮的?」
「我也未想到張老闆這麼大氣,對不住,是我小家子氣,錯怪張老闆了。」沈鑫在收到消息以後,一掐冰工廠成立的日期,時間,就算沒有任何證據,連警方都認為是新記的廚房,可第一時間便覺得是張國賓的手筆,此刻,張國賓私下承認,更加做實沈鑫的猜想:「難怪張老闆不運貨,原來張老闆想直接在深城開工廠啊,再下佩服,真的很佩服!」
「沈鑫!」
「我勸你把嘴巴放乾淨的,我只做正行生意,你那塊物流園的地,我可以折算成錢,分批還給你,不過,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別找我了!」張國賓態度強硬,借坡下驢,而張國賓態度越強硬,沈鑫卻越覺得猜想無誤,當即笑呵呵的說道:「張先生,不要生氣。」
「你我的合作,還是可以繼續的,物流園的地,遠星集團雙手奉上!」冰工廠被搗毀的事情,讓沈鑫對張國賓改觀不少,二人間關係又稍有緩和,何況,沈鑫雖然沒有拿到貨,但是拿到比貨更重要的東西了。
廚師、口供、配方!
沈鑫居然拿到比想像中更加巨大的利益,對於物流園的一塊地,相應就看得更松。
「呵呵,多謝沈老闆,有事再聯繫。」張國賓冷笑兩聲,掛斷電話,表情旋即陷入沉默。
如果一個人放棄尋找一直需要的東西,那絕不是不再需要,而是他找到了。
沈鑫遠比他想像中更加棘手、難纏。
至於拿到手裏的那塊地?吃進嘴裏的肥肉,絕無吐出來的道理,張國賓自始至終沒想過放手,現在正好一口吃下。
「賓哥,要不要放遠星集團的人走?」李成豪倉庫的椅子上,冷冷看着對方,撥出電話,問道。
這裏的對峙依舊沒有結束。
張國賓冷笑一聲:「留着他們做乜野?」
「給沈鑫一點警告,其它的事,算了。」
李成豪緩緩放下電話。
楚壞盯着他道:「你要動手!」
「一點警告而已。」李成豪平靜的問道。
「十二條人命,只是一點警告?」楚壞直視着李成豪的目光,仿佛猜到接下來的結局,李成豪只是說道:「我大佬是義海的太子,你要掂義海太子的份量,就得留下點東西。」
這時,
李成豪叼起一支香煙。
「釘!」
翻開火機蓋。
火,
槍火,
火光虛影,閃爍跳躍,畫面中,人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呼,吐出一口白霧,倉庫內,香煙瀰漫。
「你記住。」
「我大佬,義海太子,絕不怕得罪任何人!」
啪。
火機蓋上。
李成豪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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