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
勝和記。
茶室內,天堂氣宇軒昂,不動如山,端坐在長桌中間,舉起茶盞:「呼。」
輕吹一口熱茶。
心腹「大山」面色焦急的勸道:「坐館,快走吧!」
「先去國外避一避……」
「我是勝和的坐館,我不能走!」天堂身穿白色練功服,目不斜視,飲下口茶。
三輛警車駛入尖沙咀,嘉蘭圍,穩穩停在茶樓底下。
「啪。」
「啪!」
十幾名o記警員身穿西裝,推開車門,一齊落車,把證件掛進脖上,大步向茶樓內走去。
大山急着的跳腳:「天堂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天堂目光鎮定的瞥他一眼:「社團出了叛徒,定要鋤奸,你奉我的命令,把傑叔幹掉。」
「天堂哥!」
「幹掉傑叔,再往下挖,否則你我都得死。」
現在,早已不是勝和內亂的問題,而是底下的人不講規矩,若是不解決,幾人就算逃到國外都有風險。
勝和一亂再亂,這個字號註定衰敗,各方都要開始考慮性命,利益。
……
「趙先生,我是o記督察李勇力,有事情需要請你回警署配合調查。」一名成熟穩重,身材高大,一身黑色西裝的青年警官帶人闖進茶室,舉起手中的拘捕令,出聲說道:「法庭批准的拘捕令,如果你拘捕就別怪子彈……」
「呵呵,李警官。」天堂適時地放下茶杯,站起身坦然講道:「我只是一個奉公守法,合法納稅的好市民,怎麼會不配合警方辦事?」
「阿私r,要戴手銬嗎?」
天堂伸出雙手。
李勇力嘴角發出一記冷笑:「呵!」
「這份台詞聽起來很耳熟,好像古惑仔現在都很喜歡扮斯文,不過有污點證人指控你領導三合會組織,趙生,你領導的好像很不好啊?」
「拷上!」李勇力才不會跟天堂仔客氣,大手一揮,一名警員掏出手銬,上前將天堂雙手鎖好。
大山在旁怒目而視。
十幾名勝和仔守在茶室門口,卻被天堂用冷靜旳表情制止,李勇力面露得逞,冷聲說道:「帶走!」
天堂仔被警員往前一推,腳步挪了兩下,臨走前,放心不下社團,忽然靠在大山耳邊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找張先生。」
大山穩穩點下頭。
「走啊!」
「你說乜!」
「撲街仔!」一名警員聽見天堂仔講話,卻未聽清天堂仔說乜野,面露怒色,用手推着天堂仔腦袋,大力將天堂仔推走,李勇力猛的回頭掃過一道眼神,一群勝和仔跟警方產生些許騷亂,不過當十幾名警員都掀開便衣,露出腰間槍袋,勝和仔們還是目送着坐館被戴上頭套,捕下樓,塞進一輛車內。
並非是勝和仔不敢動幾名警員,而是勝和當下勢弱,坐館安危難測,沒有膽氣沖差佬。
黑大,白小。
黑弱,白強。
兵與賊,永遠對立!
「呸!」一個古惑仔在街口嚼着檳榔,望見警察囂張捕人的樣子,表情不爽的把吐到警察腳底。
李勇力剛剛準備上車,突然看見腳底飛來的檳榔,抬起頭走到古惑仔面前。
「看乜看!」
「死差佬!」
李勇力二話不說掏出腰間警棍,猛的捅進馬仔胸口,四周勝和仔們無動於衷,一票古惑仔卻在巷口衝出,頓時將警車圍起。
那名古惑仔捂着肚子,彎下腰,咧嘴說道:「撲街!」
「敢在油尖旺動我。」
「你知道我大佬是誰嗎?說出來怕嚇死你!」
李勇力面對四周古惑仔渾然不懼,只是冷冷問道:「誰啊?」
「義海狂龍啊!」
小弟咆哮:「整個九龍都是義海的九龍,你敢在油尖旺動我,丟,我要你走不出尖沙咀!」
……
「張生,不是玩這麼大吧?」
「我捕勝和的人,你們義海要掀我車,我沒收到江湖風聲,話勝和併入義海了啊?」
黃志明在電話里講道。
張國賓坐在辦公室,聽着裏面的質問,滿臉懵圈,出聲笑道:「黃私r,你講笑吧?」
「我們義海的人都是正經員工。」
「那麻煩你跟下面的人說一聲,否則我下屬要把事情搞大了,不然我怕他們走不出九龍。」黃志明說道。
「我知道了。」張國賓出聲答應,啪嗒,掛斷電話,揮手讓人把阿笑叫來,問道:「尖沙咀的人怎麼會跟警方發生衝突?」
阿笑進入辦公室里,望着阿公的樣子,只覺得不怒自威,謹慎小心的答道:「差佬去尖沙咀捕天堂仔,我派幾個人去盯着,沒想到,有個撲街仔看警察太囂張,往警察腳底吐檳榔。」
「這個檳榔仔,搞鬼啊!」張國賓面露不爽,出聲道:「隨地亂吐檳榔,按照衛生條例,罰款二十。」
「讓檳榔仔給警察交罰款,再把街面上的人散掉。」
「是。」
「賓哥。」阿笑立即點頭。
尖沙咀,街道,一個馬仔接完電話,掏出兩張港紙,甩手丟到警察面前:「二十塊送你出殯,滾啊!」
李勇力用手抓住一張紙幣,面色陰沉,帶着夥計們驅車離開。
他坐在警車內。
「嗙!」
重重用拳砸向方向盤:「遲早把他們抓起來全部打靶!」
這話似曾相識。
……
o記,審訊室。
黃志明身穿西裝,坐在鐵桌前,打開一盞枱燈,順手扭過燈筒,將強烈的白光打響天堂眼睛:「趙樹堂,你沒有沒路走了。」
「證人,證據。」
「全都可以咬死你!」
「交出勝和的賬目,海底,我爭取給你減刑,還能幫你報仇。」
天堂不自覺的眯了一下眼睛,又睜開眼睛望向他:「黃私r,污告判多少年?」
「還在嘴硬?」
黃志明嘴角勾起笑容:「你就算魚死網破也脫不了身,別以為勝和現在還罩得住你!」
「勝和一亂,你的金身就破了,搜羅一堆兇殺,謀殺,賣粉的證據。」
「你可以考慮在赤柱養老。」
天堂閉上眼睛,出聲道:「那也比被人斬死好。」
「你幫我把勝和抄了,保證沒人可以動你,到時候勝和字號都沒了。」
「邊個還記得你這個坐館?」黃志明拿起桌面上的水杯,一口喝淨,站起身說道:「讓趙先生好好想想,慢慢想,想明,想白。」
「審訊室想不明,就等着去荔枝角想,我們先去食個宵夜,準備資料向大法官起訴。」
這回o記證據齊全,天堂跑不掉了!
第二天。
晚上。
中環,遮打道,麗景大廈。
安全屋。
這是一棟對外出租的豪華公寓,租戶多為中環高級白領,企業老闆等。
安保嚴密,環境清淨。
一名穿着西裝,戴着耳麥,提着兩袋外賣的刑事部警員來到門口,抬手輕敲一間公寓房門。
1983年警隊已有專職保護證人小組,俗稱保護證人組,但是卻未受過專業性保護證人訓練,直到1995年專門的保護證人組wpu才會正式成立,負責執行《保護證人計劃》條例,80年代保護證人工作都做的比較粗糙。
在警員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大山便帶着數名槍手衝出樓梯口,對着警員背影大肆開槍。
「砰砰砰!」
這名警員後背連中數槍,連人帶着盒飯砸到,摔倒在門口。
屋內的數名警員拔出武器,迅速在門口還擊,喪心病狂的槍手為了消滅證據,令坐館獲釋,直接掏出一顆甜瓜,甩手丟進屋內:「轟!」
這間公寓猛的巨震。
槍手在付出數人傷亡的代價後,成功突破安全屋,傑叔站在臥室內一間床上,打開窗戶,望着十六層的高空,面色驚懼:「媽的!」
「這是屁的安全屋!」
「跟警察合作果然是找死!」
「嘭!」大山一腳踹開房門,舉槍望見窗頭的叔父,冷聲笑道:「傑叔,一把年紀,何必這麼想不開?」
「大山,天堂叫你來的?」
「不用坐館叫,每個勝和兄弟都有責任鏟了你!」大山舉槍頂住傑叔腦袋。
兩個古惑仔上前架起他手臂,大山質問道:「誰在背後叫你做的?」
「說出來,讓你死的乾脆點。」
五分鐘後,一個活人被從十六層高空拋下,大山坐在屋內,聽見樓下的落地聲,方放下手槍,帶人離開,面色陰狠的說道:「勝和敗了,卻沒亡!」
「你們老骨頭們忘了,卻還有人記着三十六誓!」
「第八誓,謀害香主,行刺兄弟者,死在萬刀之下。」
大山帶人剛剛走出大廈不久,警員支援被抵達,雙方再度展開激戰,大山當場身死,一干兄弟無一苟活,大山卻在臨死前,發出一條短訊給家中細妹,現在社團里的人沒有一個能信!
……
「賓哥,有個小妞找到社團,說是勝和大山的妹妹,有重要口信帶給你。」
大波豪龍行虎步,進入辦公室里,語氣直爽的說道。
「叫她進來。」
張國賓講道。
當張國賓靠在沙發上,用鼻子嗅着一根雪茄時,一個屋村妹進入辦公室,眼睛紅腫,滿臉佈滿淚痕,哭泣道:「大佬,背後指控坐館的人是白頭翁。」
「你說是白頭翁在背後攛掇其他叔父報警指控天堂?」張國賓面露思索,打開抽屜,取出一小疊港幣,丟在桌面:「你好好去給大山給下葬吧。」」辦的風光點,他是個好兄弟。」張國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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