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唐人街大公堂歷史悠遠,背景深厚,自國內撥亂反正之後,一分為眾,愛國勢力受招安,新加坡,加拿大,英國,美國各自為政,香江和記,號碼幫先前都奉大公堂為正統,但目前北美大公堂還掛着總堂的名頭,可惜,天下之有劍鋒可達之處,號令才可傳下,目前各地字號都是各干各的。
但北美大公堂確實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勢力,紮根海外百餘年,盤根錯節,不僅在檀香山,三藩市,紐約拉斯維加斯,大西洋等大城市都有堂口,還是當地華人的精神領袖,能夠一定程度影響到地區政治。
張國賓對上大公堂肯定是小巫見大巫,別人混大美利堅的,聽起來就拽上很多。
可是大美利堅的總統也管不到香江!
遑論,這件事情憑江湖道義而言,誰對誰錯,一目了然,他以香江義海龍頭的身份踩大公堂白手套一腳,大公堂在做事之前首先要對得起自身「以義氣團結,以忠誠救國,以俠義除奸」的三大信條。
遇見強手就認慫,可不是張先生的風格。
……
北美。
大西洋賭城,金色大廈。
陳超勝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着副總裁的英文名牌,口中遊刃有餘的紐約腔令他在洋人間很吃得開。
作為大公堂入股賭場的商業代表,他在大西洋賭場內屬於二號人物,就連有當地黑手黨撐腰的鬼佬總裁都不敢對他大小聲。
這時,他在vip賭廳按例巡視一圈之後,朝幾名下屬打過手勢,一個滿身肌肉的白人便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
陳超勝邁步走進辦公室,在懷裏掏出一隻雪茄,鼻尖輕嗅着雪茄,心滿意足的坐上辦公椅,翹起二郎腿,轉身面向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片高地交錯的住宅區,右邊區域的兩條街外,正有一片建築工地,那裏剛開工修建一座新的賭場酒店,據小道消息是由泰國王室投資。
「嗯?」
他將雪茄叼進嘴裏,拿出打火機正要點燃,眼角忽然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陳超勝不禁眯起雙眼。
「嘭!」
整片巨大的落地玻璃猛然裂開一塊,一枚狹長的狙擊槍子彈瞬間穿過窗戶,頓時將辦公室內的一隻鬥牛犬打死。
先前還憨厚可愛,嗅着地板的白色鬥牛犬,腦袋被子彈打爛。
「波ss!」
「波ss!」
門外幾名保鏢聽見槍聲,一個個迅速推開房門,拔出武器,指向前方。
陳超勝卻愣在當場,望着眼前玻璃窗咔嚓,咔嚓,寸寸跪裂,在一片清脆聲中裂成蛛網,直到火機燒痛手指才驟然回過神來,連忙丟掉火機站起身要逃。
幾名保鏢將他保護在中間,繞出辦公桌,他卻在路過「tina」屍體前,猛的止住腳步,眼神深邃望向波斯地毯灑滿鮮血的犬屍,內心深深的被其震懾。
……
「禮物送到。」
遠方。
一棟辦公室大廈,倫敦仔身上披着塊黑布,肩膀抵着狙擊步槍,將槍口架在窗口,上半身藏進黑布內,整個人與窗簾混為一色,僅僅露出一對冷靜的眼眸與瞄準鏡連成一線。
紐約仔雙手捧着戰術望遠鏡,望見賭場辦公室內的場景,面頰露出會心一笑。
「撤!」
倫敦仔拿起武器,撤出窗口,一行兩人提着背包,迅速驅車駛離現場。
……
「叮叮叮。」
「叮叮叮。」
賭場辦公室內,陳超勝聽見電話鈴響起,轉身避開兩名保鏢又大步走回辦公桌前,接起電話說道:「餵?」
「超哥,香江投資的電影公司被義海掃了,你那棟樓…」
「怎樣?「
他說着國語。
「被縱火了。」
肥婆霞很是尷尬。
陳超勝卻頷首着道:「我知道了。」
「超哥?」
她有點意外對方的態度。
「掛了。」
陳超武卻掛斷電話,坐回椅子上,眼神久久盯着那頭死犬,又抬起手錶看一眼時間,心底受到極大震懾。
大西洋剛剛入夜不久,也就是說,香江剛剛天明,昨夜布得局就算被人打破,隔兩個鐘頭,世界另一端就有殺手向他示威。
這展現出來的是什麼?
是對方有隨時能夠殺他的實力,那一枚子彈打在狗身上跟打在他身上,效果是一模一樣的!
殺人永遠只能結仇,威脅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永遠不是拿槍頂着他的頭,而是告訴他,你擁有開槍的權利!
以最小的成本,達成最大的目標,方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
「賓哥,倫敦仔、紐約仔已經把禮物送給收貨人,剛剛下面的兄弟傳來消息,遠東集團財務總監被廉記的人拉走,好幾家電視台的記者都在打聽消息,亞視的記者最積極了。」
「看來亞視內部人心惶惶啊。」張國賓面帶微笑。
他怎麼做事,東莞苗,大波豪等人從來不會問,倫敦仔,紐約仔一批海外僱傭兵則是太子賓一直養在境外的香江仔,當年太子賓派人接手海外偽鈔工廠的時候,順便將這批剛剛出獄,豪無牽掛的古惑仔送出境,經過職業士兵學校的兩年特訓,早已融入海外生活,一共九人分成四個小隊,主要分佈在幾個偽鈔交易中心附***時一直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只有進行大額偽鈔交易時才會做事。
否則,光靠田家強幾個人維護工廠差不多,怎麼跟窮凶極惡的境外勢力作鬥爭?
偽鈔工廠賺到的錢,一部份流回社團,一部份工廠分紅,一部份在投資地產,剩下一部分就是養着一群傭兵仔。
張國賓接手堂口生意之後,基本沒用過這群傭兵仔,當時一個電話打過去,行動確實非常迅速,因大西洋作為一個賭城,實際上便是偽鈔,洗錢業發達的地區,紐約仔,倫敦仔正好常年在大西洋生活,不過這段時間恐怕要去其它洲換換風景了。
「你給報紙雜誌透點消息出去,就說遠東銀行涉及做假賬,挪用儲戶資產,虛報盈利,違規提高利率吸納資金。」
「把風波搞大一點。」張國賓敲敲辦公桌,語氣嚴肅的交代道。
「沒問題。」大波豪站在東莞苗旁邊出聲答應,東莞苗哪兒會去管生意上的事,只有大波豪熱衷於學習食腦。
第二天,大波豪糾集堂口三百多個兄弟,舉着牌子,堵在銀行門口,聚眾抗議。
「黑心銀行!雞賊遠東!」
「還我存款!還我存款!」
「黑心銀行!雞賊遠東!」
「還我存款…啊…你貪我招妓的錢……」
「咔嚓,咔嚓。」豬皮帶着一群記者,端着照相機,對着遠東集團門口熱鬧的場景一陣狂拍。
這件事情很快就鬧大了。
電視,報紙,雜誌,紛紛刊登出遠東銀行案,某些雜誌大書特書,就差叫儲存們快點去取錢。
當即下午,許多遠東銀行的儲戶便匯集在銀行門口,成千上萬的擠兌風波爆發,無疑為「遠東銀行造假帳」案增添一把大火。
嚴秀清站在審訊室里,咖啡還未喝完一杯,女下屬就推開房門,抱着一疊雜誌,快步上前:「嚴私r,你看。」
「什麼東西?」
嚴秀清面露狐疑,撿過一本雜誌,隨手翻翻,面露驚詫:「消息好快!」
他對女下屬的肉絲,包臀,高跟視而不見,卻匆匆掃着雜誌,合上雜誌,肅聲道:「好好研究一下,這裏面許多消息比我們審的還深。」
「是。」
「嚴私r。」
女下屬清聲答應。
「順便查查誰透的消息給雜誌社。」嚴秀清忽然回頭說道,不過,這件事情非常好查,大波豪舉着牌子抗議的樣子太過扎眼,不知道人以為銀行欠他五千萬,點知僅有五百港幣。
女下屬轉身離開。
嚴秀清端着咖啡杯,望向座椅上的文森特。
「還有消息沒?」
「阿私r,真的沒啦。」
文森特欲哭無淚的喊道:「證據都在你那裏,剩下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嚴秀清皺皺眉頭:「哭什麼,我們廉記從不違規審訊,別搞出一幅被人逼供的樣子。」
「阿私r,我真的沒話講了,沒話講了……」
「老闆。」
「下午收市前,遠東銀行股價大跳水,跌超百分之五十,先前買空的單子大賺一筆。」曹人超拿着一分文件,開心的走進辦公室:「同時,亞視股票在場外大跌,由於場外股權都知道邱德更會長期收購亞視股權,所以亞視股價一直在穩步上向,現在預期大戶出事,股票跌回五年前虧損時期的價格,是不是開始掃貨場外?」
「這幾天先不掃場外的貨,先向澳洲財團發出邱德更要破產的消息。」
張國賓說道。
曹人超對於幾千萬的市場盈利已經司空見慣,可對於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影響股市的手段,心裏卻充滿敬畏。
這算違規交易,操縱股市嗎?
不算啊!
遠東銀行真的在犯罪,舉報犯罪是正義之舉!
「大老闆,遠東集團主席在吃晚飯的時候被廉記、警方的人一起拉走了。」更晚些時候,張國賓又收到消息。
他滿臉錯愕的問道:「所以,邱德更是去廉記,還是在總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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