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
狠人勇面對開價到三百萬一單的生意,終究沒抵住金錢的誘惑,不過涉及到對警隊總督察的單子,大圈幫一樣要慎之又慎,挑選出五名亡命之徒,待到事成之後立即把人送出香江。
這群人來到香江便是為撈一筆橫財,管你什麼督察, 警司,給夠數,乜事都干!
同時。
張國賓收到綦漱秋回港的消息。
當夜。
他將李成豪,耀哥,東莞苗叫進辦公室,抽着煙,低頭對三人說道:「綦漱秋重新回港, 不顧和義海留的情面。」
「這個朋友不講誠信。」
辦公室內, 李成豪, 耀哥,東莞苗三人站立,耀哥的眼神陰鬱,東莞苗手插口袋, 一身黑色風衣,說道:「不講誠信的人, 就不再是和義海的朋友。」
「你說的對。」
「和義海對朋友要講情面,朋友有麻煩要想着幫手……」
「對想害和義海的人,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張國賓嘆出口氣。
李成豪整理一下白色西裝,抖抖手中腕錶, 沉聲道:「賓哥,這種事交給我來做吧。」
「嗯, 你去好好跟這位madam講講道理。」張國賓點下頭, 首肯。
耀哥在旁說道:「如果有其他朋友問起來, 我會幫公司解釋的, 相信義海的朋友們都明事理。」
「好了。」
「去做吧。」張國賓揮揮手,把煙頭掐滅在玻璃缸內。
李成豪離開義海大廈, 坐進轎車內, 望向前排的銀水說道:「安排幾個能幹的兄弟,今夜要干一票大的。」
「豪哥,多大啊?」銀水開着車,若無事情的問道。
豪哥自從當上油麻地扛把子,甚少再動刀兵。
李成豪卻道:「送一位警司出海。」
「喔……」銀水的眼神不自覺掃過後視鏡,與後視鏡裏面沉如水的大佬一觸即收,托長着聲音說道:「我會安排好兄弟的。」
古惑仔其實非常少對差人下手, 差人就算收錢當黑警,骨子依舊天生的看低古惑仔, 古惑仔也會對差人有主觀的畏懼,雙方若不是摩擦一定程度, 絕不會擦出火花。
銀水載大佬回到坨地, 打電話安排好兄弟,六名拳館出身的兄弟,站在夜總會包廂內, 六人站成一列, 一個接一個的接過紅包,李成豪抽着煙道:「這趟活沒什麼危險性,就是對方的皮麻煩些,按照規矩送出海,做的乾淨點。」
「知道了,豪哥!」
……
深夜。
中環一間高級公寓,綦漱秋穿着睡袍,躺在床上驚醒,兩個面色兇悍,手持利器的兄弟,正將利刃放在她的脖頸處。
「不要出聲。」
一名兄弟低聲說道。
綦漱秋頃刻間就知道對方的來歷,唇齒輕動:「幫忙跟張先生說,我已經自己搞定關有智,明天過後什麼事都沒了。」
「將來大家還是朋友。」
「呵呵,朋友?」來者嘴角冷笑:「我們古惑仔可沒資格跟警察做朋友,不過madam,你別誤會,我們只是來送你出海的,只要乖乖跟我們走就不會白受罪,否則在房間裏我跟兄弟不介意做些什麼。」
「好。」綦漱秋緩緩張口答應。
她在多年的受賄史中收穫頗豐,在中環就有多處物業,其中兩處還是找人代持,可是每一套物業都在和義海公司內有賬目登記,想要找到綦漱秋對於公司而言很輕鬆,一夥悍匪悄無聲息的潛入屋內,行動目標明確,擺明是專門為人來的。
一不翻箱倒櫃,二不動手動腳。
兄弟們將穿着睡袍的綦漱秋推進樓道,一路來到地下車庫,將其蠻橫的塞進車內,麵包車很快就奔赴屯門碼頭。
「這裏有我的家人,朋友,我的全部名譽,權力,金錢,價值都在香江,我憑什麼要離開香江?」
綦漱秋在車內被戴着頭套,掙扎着道:「麻煩跟張先生轉達,只要我還在香江就有價值,大家就還可以合作。」
車內。
一片沉默。
幾名兄弟閉口不言,押送着綦漱秋來到碼頭,一人摘下綦漱秋的頭套,將她往前推出幾步,綦漱秋晃晃頭,方才發現自身站在一座海崖上。
望着前面漆黑一片的海水,天空中繁星點點,一望無際的海面,幽深寂靜,空無一物,一股海風吹來。
嘩啦啦。
浪花拍打礁石。
她情不自禁打出一個冷顫。
一個兄弟打開旁邊的一座攪拌機。
「嗡嗡嗡。」
機械的聲音冰冷無情。
她穿着一身白色絲綢睡袍,站在海邊,睡袍飄飄蕩蕩。
銀水靠着麵包車點起一支煙。
一名兄弟說道:「銀水哥,要不要先斬她幾刀?」
「算啦。」
銀水揮揮手。
「我們做事講道義的,幹嘛要人白受罪。」
一名兄弟湊上前:「呵呵,那老婆娘身材還不錯。」
「夜總會裏多得是靚女,鳥她幹嘛。」銀水瞥過一眼。
「轟隆!」
攪拌機的聲音停止。
一股股水泥灌進鐵桶,白色身影在海面消失不見,幾個兄弟在一旁忙碌,銀水抽着煙道:「人有兩種辦法出海。」
「一種是乘船。」
「一種是不乘船。」
「轟。」
鐵桶重重砸倒的聲音響起。
銀水教育道:「做人要懂得進退,有得選,就選,不然就沒得選,要別人幫你選,你做不到的事總有人幫你做對不對?」
嘩啦啦。
一個鐵桶緩緩滾進海崖,轟,一下砸進海里。
銀水回望夜空,
一切仿佛如同沒有發生過。
這處海角底下有十幾米水深,附近都是礁石,絕不會有漁船,貨輪路過,一輛小卡車很快拖着攪拌機離開,銀水幾人最尾坐進轎車內,吱啦,轎車駛出幾步,忽然一個兜轉回來,車頭朝向海面,燈光遠遠照着前方卻照不透黑夜。
「嘀……」
轎車閃爍幾下車燈,笛聲長鳴片刻,如同是最後的哀悼。
「吱啦。」
轎車再返身駛離現場。
做事,
要優雅些。
第二天,上午,icac對關有智的羈押超過四十八小時,按照規定要移交荔枝角,icac不會在細節上忽略條例,幾名槍械組成員帶着關有智前往荔枝角,嚴秀清與幾名組員驅車隨行,打算前往荔枝角繼續審問。
icac已經掌握到足夠起訴關有智的貪污證據,但icac需要深挖關有智背後的人,一名總督察背後若還有人共同受賄,那一定是警司以上的級別,能夠震驚全港的大案件。
一隊六輛轎車駛入九龍半島,位於深水埗的一條公路時,前方一輛小貨車猛的急剎,車尾受到icac的頭車碰撞。
「吱啦。」icac頭車一個側滑甩出路面,同時小貨車停在中間,三名手持步槍的大圈幫悍匪跳下火車,對着icac車輛猛烈開火,一輛轎車則在後方猛的躥出,精準找到羈押罪犯的囚車,對着車內的關有智果斷開槍射擊:「噠噠噠。」
一連串子彈穿破玻璃,精準將後排的關有智掃死,關有智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戴着手銬,在一名槍械組成員的看守下乘車,當他看見前方有貨車出現時,立即就預感不妙,滿臉驚恐地說道:「madam綦要殺我!」
可他根本沒有任何做反抗的資格,兩分鐘後,便滿身彈孔的倒在血泊當中,殺手訓練有素,來的快,去得快,完成目標便迅速離開現場,一行調查組成員下車時,道路地面只剩下遺留的彈孔跟破碎的玻璃。
「快點呼叫警力支援!」
嚴秀清揮動手臂,放聲大吼,脖子上證件飛舞,疾馳衝到受襲的警車旁,通過破碎的窗戶望向車內。
關有智無力的歪着頭,滿身鮮血,死的很透,身旁一名槍械組成員手臂中槍,捂着傷口,面色猙獰。
icac的配槍條件嚴格,日常行動中只有專門的槍械組可以配槍,其餘調查員受過專業槍械訓練,但只有經上級批准的行動才可用槍。
余虹追上前道:「嚴私r,深水埗警區趕來支援了。」
「嗯。」
嚴秀清沉默點頭。
余虹望向關有智的屍體:「這群殺手行事風格,訓練有素,恐怕受過專業軍事訓練。」
「看得出來。」
這群大圈幫殺手能夠精準找到車隊裏的目標,肯定已經盯着車隊很久,icac的警員還沒有察覺。
加之對方的形式走法,大有可能是退伍士兵,嚴秀清說道:「這群人做事真狠,直接就殺人滅口,一點餘地都不留。」
「背後那個大老闆真是沒人性。」余虹接話道:「我辦這麼多案子,就沒有對合作的黑警做出這種事的,真tm沒人性,不過關有智的背後肯定有人。」
受傷的槍械組成員,靠在車內的椅子上,面色蒼白:「madam綦,關有智說的。」
「鵬仔,你帶人留在這裏送夥計去醫院,余私r,你跟我一同去警署找綦漱秋,這件案子沒我們想的那麼複雜,上下串通,商業調查科可真是好會做事。」
「是,嚴私r!」余虹立即跟隨嚴秀清登車,二人驅車進入總署,趕到商業罪案調查科,出示證件道:「請問綦漱秋警司在哪裏?」
「你們icac隔幾天就來一趟,到底是對我們警隊有什麼意見?」總督察鍾世堯出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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