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Sorry......】
後面是一串英文。
理所當然,電話沒有打通。
葉笙歌想了想,拿着王泉寶馬鑰匙跟他家門鑰匙就出了門。
開着車在路上閒逛,她發現一切正常。
半夜雖然車不多,但在主幹道上時不時依舊有不少汽車呼嘯而過。
一公里外二十四小時開門的火鍋店依舊爆滿。
大街也時不時有聚會結束或者加班結束正往家裏或者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的行人。
一切都很正常。
把車停靠路邊,葉笙歌搖下車窗,掏出手機拍了一段兒視頻,專門還記錄了時間。
大概拍了半個小時,她轉頭就開車回去了。
............
王泉微微一笑,「放心。」
話還沒說完,他面前的葉笙歌便如同被DELETE刪除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時產生變化的,還有屋子。
只見客廳從地板開始,牆壁變得破舊且充滿紅鏽,上面還有着不知是什麼生物的暗紅色血跡殘留。
同時還有數道如藤蔓般的觸手在牆壁以及天花板上蠕動着。
頭頂的普通頂燈變成了一座垂落的吊燈。
吊燈上由一根生鏽鐵鏈連接着天花板,吊燈上六條金屬臂盡頭則分別有一顆骷髏頭。
每一顆骷髏頭的兩個眼洞裏都燃燒着火焰,像極了蠟燭。
昏黃燭火將屋裏一切物體的影子都打在牆壁上,一閃一閃,好似什麼不可名狀的奇異活物一般。
王泉等了一會兒。
葉笙歌沒有打來電話。
他掏出手機給葉笙歌撥了過去。
跟前兩夜一樣,依舊是打不通的狀態。
看了眼相親APP,依舊沒任何反應。
說明這次事情確實跟相親APP無關。
王泉嘖了一聲收起手機,然後對洛瀟道:「小洛,我去派出所找牛犇他倆。地圖上那幾個高危區你都記下了吧?」
洛瀟點點頭,「公子,已經記下了。」
「好,你去那幾個地方轉轉,如果有阿玖消息了就嘗試着讓她脫離出來,或者回來找我也行。」
「嗯。」洛瀟乖巧點頭。
王泉拍拍她肩膀,「都交給你了,自己也注意安全。」
洛瀟點頭,「公子你也是,要不要我留下一半身體保護你?」
「這就不用了。」王泉掏出工兵鏟來。
他的眸子深處漸漸浮現些許猩紅,「我這邊能搞定。」
兩人一起離開屋子,坐着佈滿血跡跟鏽跡的破舊電梯到了地下室,開上寶馬離開小區。
把洛瀟放下之後,王泉擺了擺手,搖上車窗。
在寶馬姑娘倍兒流利的德語聲音中,汽車飛馳而去。
洛瀟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保持着鞠躬的姿勢目送王泉離開,「公子,一路順風。」
等車尾燈都看不見之後,她才直起身子。
爾後,一道火焰掃過地面落葉,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那套女僕裝。
從鏤空的背後部位掉下四塊兒肉瘤,爾後這些肉瘤一陣翻滾,變成了四隻沒有皮毛只有血肉凸顯的猙獰獵犬。
洛瀟雙眸泛着紫芒,輕聲道:「乖孩子們,順着味道去找出那些活人吧。」
今夜,女僕洛瀟將加入獵殺。
............
派出所里,牛犇跟方恆盯着頭頂閃個不停的白熾燈默不作聲。
兩人一個抽出了開山刀,另一個抽出了一柄八面漢劍。
過了一會兒,白熾燈閃爍的更劇烈了。
然後又過了五分鐘,燈終於不閃,而是恢復到了常亮。
但兩個人不但沒放鬆,反而更加警惕。
因為在這種怪異世界裏,違反常理的事情才是有問題的,而不是只看表面。
比如在十二點前的正常世界裏,大半夜這屋裏的燈就是關上的。
但過了十二點,燈反而亮了。
這就是不合理。
半晌,牛犇忽然開口問道:「任務要求的四個地獄行者,你完成了多少?」
方恆眼睛緊盯着白熾燈,隨口回答,「兩個。」
「我殺了四個,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活過這後面幾天。」牛犇直接交底兒,「你我現在沒有沖入,要不要聯手。
「我可以幫你完成任務,然後咱倆結盟活過這幾天。」
沉默幾秒,方恆沉聲道:「立字據。」
「可以。」
牛犇馬上取出一張羊皮紙,然後默念幾句話,那張紙上多了不少小篆文字。
牛犇開山刀在自己手下一划,然後在羊皮紙上按上了血手印。
他把羊皮紙丟給方恆,方恆仔細看了幾分鐘,確認無誤之後也按上了自己的血手印。
就在他手印按完之後,地面忽然多出一個黑色旋渦,漩渦中一根鐵鏈飛出纏繞在羊皮紙上,然後拉回了漩渦中。
等旋渦消失,牛犇跟方恆之間隱隱的對峙馬上消失不見。
這是「地獄」的契約,沒人敢違抗。
牛犇看他一眼,從屁股後面的四次元菊花中掏出一個玉瓷瓶,拔掉塞子之後濃郁藥香撲鼻。
他從裏面倒出一粒深藍色帶雲紋的丹藥彈給方恆,心痛道:「續身丹,可以讓你斷臂長出來,賊珍貴,算你欠我的。」
「嗯。」
方恆也不客氣,直接一口吞下。
那丹藥入口之後便化作一道熱流順着他喉嚨衝進身體。
很快,他胳膊上的傷口處肉芽蠕動,骨骼發癢。
大概十分鐘,他左臂便完好如初。
活動了一下胳膊,他又掏出一把八面漢劍組成了「雙刀流」。
感謝的話不必多說,剛才「字據」上寫的明白。
雙方算是合作,在這幾天內為對方使用的任何道具都算作欠賬,等回去「地獄」之後再還。
如果回不去......那就當投資打水漂了。
「現在怎麼辦?」
「現在你們得離開。」
回答牛犇的並非方恆,而是鎮守派出所的狴犴分身。
它出現在鐵欄杆外,淡淡道:「你們兩個必須離開,以後白天可以待在這裏,但午夜這三個時辰不能留在這兒。」
方恆之前已經跟牛犇交換了一部分情報,因此並未吃驚,而是沉聲問道:「為何?」
「你們身上生人氣息太重,外面越來越多的傢伙們會朝着這裏聚集,我不想惹麻煩。」
狴犴一雙獸瞳冷冷注視着兩人,「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這裏,我會放他們進來,或者把你們兩個打個半死交出去。」
牛犇兩人對視一眼,說道:「我們這就離開。」
在狴犴的注視下,兩人不做停留,直接離開了屋子,然後出了派出所。
一到屋外,牛犇四下打量,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他旁邊的方恆面色一變,一個驢打滾就躲將開來,然後抄起兩把八面漢劍就跟空氣搏鬥起來。
牛犇在一邊兒看的干着急。
他明白,方恆因為理智值比他低了快十個百分點的原因,肯定看到了什麼。
但他只能幹看着幫不上忙。
就在這時,一陣民國小調傳進兩人耳中。
「我等着你回來~等着你回來~~」
牛犇抬起頭,看到那個人的身影,臉色就是一喜。
............
方恆的視野中,地面是血肉屍體鋪就而成,四面八方十數隻三米多高的縫合怪圍了上來。
牛犇只在一邊干看着,只能他一個人努力拼殺。
就在幾隻縫合怪已經圍上來的時候,它們卻忽然不動了。
一陣民國小調傳入耳中,他看到那些縫合怪都轉過身看着一個方向。
順着它們面朝的方向看去,方恆看到一個身穿藏青色西裝的年輕人緩緩走來。
他左手一把工兵鏟,右手一把鐵榔頭。
然後,他聽到了牛犇欣喜若狂的喊聲:
「大佬!你終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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