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理拉着蒂娜走出廠房沒多久,柳正就開車跟了出來。
「吳師傅,蒂娜小姐,上車。」柳正在副駕駛說道。
吳理和蒂娜上了後排,車內還有個司機,招呼了一聲,汽車開始行駛。
「柳先生,真的沒關係?」吳理問道。
其實照他的想法,裏面那幫紈絝子弟,有一個算一個,都收拾了才好,不過畢竟是麻煩別人辦事,所以吳理一開始只是『誅首惡』,沒想到柳正直接表示『都是小事』。
柳正笑道:「一開始聽你說對方的父親是金融圈的人,其實我沒想太多,後來對方知道你是六爺的朋友,態度立刻變了,說明他父親和紐約華人商會是有牽連的。」
吳理:「紐約華人商會?」
柳正:「對,一開始是我們致遠堂牽頭建立起的一個商會,邀請了一些本地的華商,還有一些來海外投資的華商加入,第一屆商會主席是我們堂主,後來堂主退了,就讓六爺接手商會,當了第二屆主席。那個韓子光的父親大概是個暫時還沒資格進入商會的角色,否則對方第一時間就該提起這層關係,所以吳師傅你不用擔心,過段時間你看結果就行。」
吳理點點頭,想來也是,洪門有幾百年的歷史,這樣的組織能一直在海外開枝蔓葉,只靠打打殺殺是不現實的。李三每年拿幾百萬美元的分紅,洪門還要養那麼多人,錢從哪來?不可能只靠地下拳場這種上不得台面的生意,只要領導人不蠢,肯定早就開始着手白道的生意了。
海外的華人華僑,有錢有勢的不在少數,而洪門的宗旨就是團結海外華人華僑,共同發展,其影響力可想而知。
想到此,吳理不再擔心今晚這事,韓子光那幫人,一旦沒了父輩的資本,一下從富二代變成窮光蛋,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恐怕會覺得生不如死。
「麻煩柳先生了,也替我謝謝六爺,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吳理說道。
柳正呵呵笑道:「吳師傅客氣了,不過六爺也一直很喜歡和吳師傅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打交道。」
兩人有說有笑,吳理身旁的蒂娜則一直在偷偷看着吳理和柳正聊天,神情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不一會兒,吳理的手機響起,是李莉打來的電話。
「怎麼樣怎麼樣?蒂娜沒事吧?」
吳理看了一眼身旁的蒂娜:「沒事了,我正在送她回去。」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出馬一定沒問題,謝了啊。」
「沒事,你要和她說幾句嗎?」
「好啊。」
於是吳理將手機遞給蒂娜,蒂娜道了一聲謝,接過手機和李莉聊了起來。
幾分鐘後,蒂娜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吳理。
「送你回哪?」吳理問道。
蒂娜說了一個地址,吳理讓司機往那裏開。
車內變得安靜下來,吳理沒有和柳正繼續聊天,也沒有和蒂娜說什麼,而蒂娜也沒有主動開口。
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汽車停在了一棟顯得有些陳舊的大樓前。
吳理覺得這裏有些眼熟,一下想起來,這裏不就是那天晚上他救下蒂娜,帶着她來的那棟樓嗎?怎麼她又住到這裏來了?
兩人重新站在樓下,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蒂娜先開口:「今晚,謝謝你。」
吳理看着她那雙星藍色的眸子,嘆了口氣:「說真的,我不覺得你有錯,但有時候,你應該多為自己想想,還是那句話,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趕到,李莉也不可能護着你一輩子。」
蒂娜點點頭:「我明白,總之,謝謝你,謝謝你做過的一切。」
吳理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抱重。」
蒂娜突然展顏一笑,眼中有淚光閃動:「你也抱重。」
吳理點點頭,轉身上了車,車輛很快啟動。
蒂娜看着漸漸消失的車尾燈,心中像是一下空了一大片,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兩人第一次分離是在這裏,那次是自己坐着車離開;這次分離則是吳理坐着車離開,或許這也是最後一次分離吧?
她捂着嘴,看着遠方,眼淚一滴一滴掉了下來。
......
10月17日,晚上9點。
距離那天晚上救下蒂娜已經過去了三天,吳理在一家訓練館內訓練。
ufc最新一期的比賽時間已經公佈,將在12月3日舉行,也就是說距離吳理和輕量級排名第六的丹胡交手還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裏,吳理不僅要訓練,還要開始控制體重。
他目前的體重是75kg,而ufc輕量級比賽允許的最高體重是70kg,也就是說吳理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至少要減掉十斤體重,才能在稱重儀式上通過檢測。
之前吳理覺得自己只要有一位足夠厲害的戰術分析教練就行了,現在發現至少還得有一位營養師幫助他控制體重,不然胡亂減重只會傷身,影響戰鬥力。
於是吳理只好再次聯繫宋一東,讓對方幫忙推薦一個靠譜的營養師,宋一東那邊當然很樂意幫忙,很快就推薦來一個人,是一個西班牙人,從事這一行十年了,經驗豐富。
吳理最近幾天在營養師的囑咐下開始控制飲食,吃對方為自己定製的營養餐,同時加大運動量,以達到減脂的效果。
其實這個過程中還應該讓體能訓練師和格鬥教練配合制定訓練計劃,讓運動員逐漸適應體重減輕後的發力和運動,不過吳理對自身的掌控已經開始入微,只靠他自己同樣能慢慢適應這個過程,不會出現失控的情況,所以也就沒有再找體能訓練師和格鬥教練了。
「吳理,威廉那邊又來電話了。」
當吳理在站樁時,陳剛突然走進來說道。
最近幾天,威廉一直試圖和吳理重新聊聊關於簽約的事,不過在確定對方無法接受只簽約兩年後,吳理就不再考慮對方了,只要以後李彤雲答應幫自己,他有自信只要一個頂級的戰術分析師就足夠應付所有的比賽。
「你就告訴他,我這邊只答應簽兩年,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不要和他扯那麼多。」吳理說道。
「好勒。」陳剛點頭,出去接電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陳剛再次拿着手機進來。
「又是誰?」
「李莉。」
「額。」
吳理接過手機,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餵?」
「吳理。」
電話那頭傳來李莉的聲音,還有歌聲。
「什麼事?」
「你能不能來一下啊?」
「又怎麼了?」
「哎,一時說不清楚,你來一下吧,求求你了。」
「......」
吳理嘆了口氣,「好吧,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地址發我。」
......
半個小時後,吳理來到了一家ktv。
按照李莉提供的房間號,他一間一間找了過去。
307,推開門,暗紅色的燈光,有些沙啞的歌聲,還有一股酒味兒。
沙發上,蒂娜拿着話筒在唱歌,面色紅潤,茶几上擺了不少酒瓶,看來沒少喝。
見到吳理推門走進來,她眼神亮了亮,然後繼續看着屏幕唱歌。
一旁的李莉見到吳理,連忙起身拉着他走出去。
門外,吳理看着李莉:「什麼情況?」
李莉一臉愁容,指着門內:「她拉着我唱了三個小時的歌了,沒停過。」
吳理皺眉:「她怎麼了?」
李莉看着吳理:「能給我說說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問她她一直不說。」
吳理簡單將那邊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包括自己對蒂娜說的話。
李莉聽完很憤怒,又有些愧疚:「都怪我,原本我答應陪她的,結果突然有急事去不了。」
吳理搖頭:「跟你有什麼關係?說到底,還是她......」
「你不知道。」李莉打斷吳理,「上次蒂娜被綁架的事發生後,她媽媽就決定和貝特朗離婚,但貝特朗一直不同意。」
「所以?」
「後來貝特朗找到蒂娜,說他找到一個華人的投資商,對方有意願投資他的公司,那樣他就有機會起死回生了。貝特朗說那個投資商的兒子希望和蒂娜認識一下,交個朋友,為了讓那個投資商願意投資自己,貝特朗請求蒂娜和那個投資商的兒子見一面,認識一下。」
「所以蒂娜就同意了?」吳理面無表情。
李莉咬牙:「貝特朗那個王八蛋對蒂娜說,只要這次蒂娜同意幫他這個忙,他就答應和蒂娜的母親離婚,而且離婚後還會定期打給她母親一筆贍養費,這些都可以寫在合同里。」
「蒂娜一直都想要自己母親脫離貝特朗這個混蛋,這次對她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而且她的母親沒有工作,人又有些,有些奢侈,就是過慣了好日子,一旦離婚,又沒有收入,很難活下去,蒂娜為了讓她母親能脫離貝特朗,又能拿到贍養費,所以才答應了貝特朗,和那個投資商的兒子見一面。」
李莉嘆氣:「那天原本蒂娜是讓我陪她一起去的,但那天我家裏出了點急事,必須去華盛頓,沒法陪蒂娜。哎,最後才變成這樣。」
吳理聽完沉默了片刻,透過門上的小玻璃窗看向房間裏的蒂娜,「還是太天真了。」
李莉:「那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身在這樣的家庭?」
吳理沒說話,推開門走了進去。
蒂娜沒有看吳理,還在唱歌。
吳理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就像那晚去救她時一樣,輕聲道:「過來。」
蒂娜停止唱歌,放下麥克風,將手放在吳理的手心裏。
她鬧了一晚上,李莉怎麼勸都停不下來,但此刻卻像一隻被主人領走的流浪貓,乖乖地跟着吳理走。
李莉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吳理牽着蒂娜一步一步走出包房。
兩人走出ktv,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
吳理聽見身後傳來歌聲,是蒂娜在輕聲唱歌,這次唱的是中文歌。
「我堅持的,都值得堅持嗎?
我所相信的,就是真的嗎?
如果我敢追求,我就敢擁有嗎?
而如果都算了,不要呢......」
ps:歌詞是孫燕姿的《屬於》,蒂娜這個角色,或許塑造的不太成功,但我是想藉助她表達一些東西,還差最重要的一點就表達得差不多了,下一章會寫到
還有啊,那些看盜版的跑來書評區噴的人,我寫書是給正版書友看的,不是給看盜版的人看的。這種人感覺就像是我辛辛苦苦做好的東西,他不付錢偷偷吃了,還要跑過來罵我做的不好吃,是真的噁心
後續我可能會考慮把一些關鍵性的內容寫在本章說里,這樣盜版的內容就是缺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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