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若琪失笑,「你倒是會打主意,你怎麼知道我能幫你?」
「就憑你的氣質,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吳理笑呵呵道。
「切。」李若琪啐了一口,倒也沒有推脫,拿出手機當着吳理的面打了個電話。
「喂,爸。」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
「哼,我前天寫的新聞你看了嗎?」
「今天吳理去齊市體育局申辦正式的比賽,但是齊市武術協會那邊答覆很難申辦下來,你有什麼辦法嗎?」
「哎呀,我就是想看他們倆打啊,這樣才有新聞嘛。」
「哪有,你別亂說!」
「好了不給你說,總之你想想辦法吧。」
李若琪掛斷電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吳理一眼。
「怎麼樣?」吳理滿懷期待,那天張曉東主動來拜訪的時候他就猜到李若琪的身份不一般。
李若琪搖搖頭:「我爸說他和體育局的人也不熟,沒有這方面的朋友,只能幫你問問看。」
「哎。」吳理嘆息一聲,「謝了啊,麻煩你了。」
難道真的要隨便找一個名氣沒那麼大的人直播打一場,完成這次系統任務?吳理心有不甘,直覺告訴他這次臨時任務的獎勵一定很不錯。
「叮」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電話突然響了,吳理愣了一下,走過去接起來。
「餵?」
「你好,這裏是前台。」
「你好,有什麼事嗎?」吳理疑惑,前台打電話幹嘛?介紹什麼服務?可現在是大白天啊。
「是吳先生對嗎?」
「對,是我。」
「這裏有個人找您,說是您的同道中人。」
「找我?同道中人?」吳理更加疑惑了。
「他現在人在大堂,您要見他嗎?」
「好,你讓他等一下。」吳理遲疑了一下,決定下去看看。
「什麼事?」李若琪詢問道。
「樓下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當吳理來到樓下時,一位上半身黑色大褂,下半身白色長褲,穿着布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主動迎向他。
「你是?」吳理看着來人這身打扮,感覺很像武行的人。
對方來到吳理的身前站定,雙手抱拳道:「詠春,薛白。」
吳理一愣,這樣的行禮方式他從小學過,但幾乎沒怎麼用過,沒想到現在還會有人這樣和自己打招呼。
他也雙手抱拳:「形意,吳理。」
薛白點點頭,開門見山道:「吳兄弟,我師父聽說了你的事,知道你要申辦比賽正式和任東來打一場,他讓我來找你,說他想盡一份力。」
吳理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開口道:「請問你師父是?」
「我師父嚴白禮,在齊市開了一家武館。」薛白說道。
吳理點點頭,看來多半是之前被任東來挑戰過的武館。
「好,我可以去拜訪你師父嗎?」
「當然。」
薛白是開車來的,吳理上了對方的車,李若琪以看熱鬧為由,也跟着一起上來了。
「看他開車我總覺得彆扭。」李若琪在吳理耳邊小聲說道。
吳理點點頭表示認可,這人穿着打扮還有說話的方式都很復古,讓人感覺他像是古裝劇里的人物,結果現在非常熟練地開着車,反差有點大。
「餵。」李若琪悄悄將手機遞給吳理,示意他看屏幕。
屏幕上是一條幾個月前的新聞:任東來ko詠春高手。
吳理仔細看了看,這是任東來初次成名後公開挑戰的第三家武館,前面兩家武館都閉門不戰,而這家嚴氏詠春武術館館主選擇公開迎戰任東來,最終慘遭ko,館主的名字就叫嚴白禮。
「嗯。」吳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看了看前排正在開車的薛白,對方表情嚴肅,似乎完全沒有要交流的意思。
一路無話,二十分鐘後,薛白將車開進了一個有些老舊的小區。
天還下着雨,一位同樣穿着黑大褂,白褲,黑布鞋的老人站在樓道口望着這邊。
三人下車跑向樓道口,薛白上前扶住老人,「師父,您怎麼下來了。」
老人兩鬢微白,精氣神有些差,但背挺得筆直。
「我下來迎迎他。」
薛白聞言一愣,回頭看向吳理。
吳理走到老人面前,見到老人的樣子,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神情有些恍惚,隨後變得肅然,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晚輩吳理,見過嚴前輩。」
嚴白禮沒有說話,吳理就保持着抱拳的姿勢不動。
雨斜斜地下着,將吳理的半邊身子都打濕了,李若琪搞不懂這是在幹嘛,但看吳理一臉嚴肅的樣子,又不好開口詢問。
「好,好。」
嚴白禮表情有些欣慰,笑着拍了拍吳理的手臂,「來,跟我來。」
四人上了三樓,進入老人的家中。
屋子並不大,水泥地板,沒什麼裝修,吳理進門第一眼就見到了擺放在客廳里的木人樁,還有牆壁上掛滿的各種獎狀。
「坐。」
客廳里沒有沙發,薛白找出了幾個凳子讓大家坐下。
嚴白禮同樣坐在凳子上,腰背挺得筆直,看着吳理問道:「年輕人,你跟誰學的拳?」
吳理:「我從小跟着我爺爺學形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他的同門師弟,他們兩人都能算是我師父。」
嚴白禮點點頭:「他們教了個好徒弟。」
吳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不知道該說什麼,要是平時有人這樣說,他肯定毫不客氣地應下,不過不知為什麼,面對這位老人,他像是見到自家長輩似的,絲毫不敢放肆。
李若琪好奇地看着吳理,這個傢伙敢一個人去踢館,敢在幾十個人的包圍下威脅對方,敢當着一群記者的面打任東來耳光,在她心中簡直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現在竟然這麼老實,甚至還有些拘謹?
「你和別人交手的視頻薛白給我看過,他說你之前跑去東來拳館踢館,用形意拳接連打倒了對方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任東來的師弟,拳館的教練。」嚴白禮緩緩說道。
「嗯。」吳理老實地點頭。
嚴白禮笑了起來:「後生可畏。」
吳理跟着笑,不過嚴白禮很快就收斂了笑意,「我的事,你或許聽過,任東來上門挑戰,我和他公開比武,被他打倒,丟了詠春的臉,丟了傳統武術的臉!」
說到這裏,嚴白禮滿臉羞愧。
「師父,您都多大年紀了,任東來贏了您也是勝之不武。」薛白在旁邊說道。
「閉嘴!」嚴白禮怒喝一聲,「輸了就是輸了!」
薛白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前輩,您找我來,是要?」吳理小心翼翼地問道。
嚴白禮看着吳理:「我聽說你要申請正式的比賽,和任東來打一場。」
吳理點頭:「對。」
嚴白禮:「我在齊市的武術協會裏有幾個老朋友,可以幫你促成這場比賽。」
吳理聞言大喜:「那就太謝謝您了!」
嚴白禮擺擺手,「不用謝我,我只是個沒用的老頭子,讓祖師爺傳下來的東西蒙羞,我只希望在我手裏丟掉的東西,你能替我撿回來。」
吳理起身,雙手抱拳,沉聲道:「一定不辱使命!」
老人的精神狀態確實很差,聊了沒幾句,臉上就有了明顯的疲態,只好讓薛白送客。
薛白送吳理和李若琪下樓,表示要開車送兩人回去,吳理推脫不掉,只好答應。
「其實師父以前是齊市武術協會散打訓練隊的教練,教出了很多散打冠軍。」
車上,一直沉默的薛白突然開口道。
「嗯?」吳理一愣,「那怎麼會」
他的意思是既然教出很多冠軍弟子,那任東來上門踢館的時候,怎麼會讓嚴白禮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親自上場?
薛白明白吳理的意思,開口道:「師父總是覺得散打不算是傳統武術,如果將精力都放在散打上,那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到最後恐怕就只能用來表演了,所以他後來退出了散打隊,自己開武館教詠春,也一直在研究怎麼改良傳統武術,好讓它更適合現代的搏擊規則。」
吳理點點頭,心中對嚴白禮又多了一分敬意。
「師父雖然很努力,但是我們這些弟子不爭氣,任東來上門挑戰的時候,沒一個能站出來撐場面,最後害得師父他老人家親自上場。」薛白沉聲道,滿臉的懊惱。
「師父輸了以後就關了武館,在家閉門不出,後來我一個很多年不見的師弟回來看他,說要替他去挑戰任東來,師父沒攔住他,我那個師弟去了,結果也輸了。」
「就是前幾天和任東來打的那個叫李茂的嗎?」李若琪問道。
薛白點點頭:「對,師弟輸了以後回來不知道和師父說了什麼,師父就病倒了,氣色一直不見好轉,我知道根源在任東來那,所以得知你的事跡後,就趕緊跑去告訴師父,師父今天是強撐着下床見你的。」
吳理沉默,一直到薛白將車開到了酒店門口,車內的氣氛都很凝重。
分別之際,薛白最後對吳理說道:「吳師弟,你我算是同道中人,我叫你一聲師弟。」
「懇請你將我們丟掉的東西,重新拿回來!」
吳理無言,只是對着薛白重重抱拳。
(看很多朋友說一章太短,今後第二更我都儘量寫3000字,新書期間,不能更太快,望見諒,上架後更新量肯定上去,另外,馬上就會和任東來打了,這也算是本書第一個高潮,所以稍微鋪墊多一些,最後,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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