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仇天華一心求死。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正如十數年前,仇天玥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病逝時,也覺得這人間已經不值得……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上一代的恩怨,延續到了今日,究竟,誰是罪人,誰又無辜?
仇天華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整個廳堂,都被他那瘋狂而悲痛的聲音充斥,但所有的旁人,都保持着沉默,或許有人憐憫吧,但更多的是冷漠。
豪門鬥爭,有時就如行軍打仗,沒有絲毫多餘的感情。
勝者王,敗者寇!
仇天玥閉了閉眼,深深的吐了口氣,隨即道:「家門不幸,讓各位見笑了。」
言外之意,散了吧,不要再看我們的笑話了。
眾人會意,紛紛不敢多留,對葉流風和仇天玥行禮打招呼,隨後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仇家莊園。
有人意猶未盡,有人如蒙大赦。
不多時,莫大的廳堂,便只剩下那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以及仇家上下十數核心人員。
仇天華還在嚎。
只是他早已聲嘶力竭,聲音不再狂躁,取而代之的,像是一種出於執念的碎碎念……大哀莫過於心死。
一個中年男人來到仇天玥面前,深深的嘆了口氣:「冤有頭,債有主,曹穎已經死了,一切恩怨,也該放下了。」
仇天玥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似笑非笑:「二叔,您是在勸我善良麼?」
仇家林聞言一愣,繼而沉着臉道:「曹穎固然罪不可恕,但人死債銷,這仇天華,畢竟也是你的弟弟……」
「是啊天玥,終歸都是一家人,不至於,不至於!」
「曹穎已經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但她有句話說的卻也有道理,不管怎麼樣,仇天華也是你的親弟弟啊!」
「……」
一眾仇家人紛紛苦口婆說,人前顯聖。
仇天玥聽着這些聲音,臉上浮現出一抹妖嬈的弧度,令人看不出喜怒。
等眾人的聲音逐漸消停。
仇天玥這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卻是充滿了譏諷:「當年我們母女,被仇家豪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時,你們可是都看着的,但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們好像未曾為我們求情過一句吧?怎麼?多年不見,都變成大善人了?」
眾人臉色一沉,無不是難堪低頭。
仇天玥接着笑道:「曹穎進入仇家大門後,毒殺仇家豪,毒害我爺爺,隻手遮天,好像仇家已經沒人,你們要是不說話,我都快忘了你們的存在了呢!」
眾人頭更低,沒臉抬頭。
二叔仇家林硬着頭皮辯解道:「天玥,這些年你不在仇家,有些事情你不知情,曹穎掌管了仇家的財政大權,誰要是和她作對……」
「明白。」仇天玥打斷道:「誰要是跟她作對,輕則每年分紅遞減,重則和我母女一樣被掃地出門,是不是?」
仇家林沒再說話。
「說到底,就是一個錢字嘛!」仇天玥冷笑道:「讓我猜猜,你們現在為仇天華求情,應該也是為了錢吧?據我所知,仇天華近幾年接管了家族不少產業,運營的井井有條,每年利潤都在穩定增長,你們怕他死了,家裏沒人能像他一樣把產業運營的那麼好,然後……你們分的錢就少了?」
「這……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怎麼能這麼說呢?」
「仇天玥,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
「胡說八道,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
低着頭的眾人紛紛抬起頭來,面紅耳赤的爭辯着,就好像一隻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
瞧着眾人的反應,仇天玥忍不住的笑了。
笑的花枝招展,美艷無雙。
仇家,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仇家。
親兄弟被『潘金蓮』毒殺,沒有人站出來說話,父親被惡毒媳婦毒害,沒有人站出來說話,現在影響到他們的利益了,他們統統不謀而合的站出來,扮演起了仁義長輩的角色。
可悲,可恨!
仇家豪為何敢無視爺爺的命令,將他們母女逐出家門?曹穎為何敢在仇家,毒殺仇家家主?又毒害爺爺?
因為他們都知道,仇家這些人,是不會說話的。
只要餵飽他們,天塌了,他們也不會管。
仇家的這一樁樁悲劇,他們都沒有參與,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幫凶!
而仇家眾人看着仇天玥肆無忌憚的笑容,則是紛紛不明所以。
仇家林眉頭輕皺:「天玥,你這是什麼意思?仇天華到底怎麼處置,你說句話!」
仇天玥收起笑聲,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仇天華怎麼處置,我還沒想好,但是你們怎麼處置,我倒是早就決定了。」
「我們?」眾人一驚:「處置我們?你瘋了吧?我們做錯什麼了?」
「錯不錯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後這仇家,我說了算。」仇天玥淡淡道:「從今天起,你們所有人的家族分紅,縮減三分之二,有誰不服?」
眾人大驚。
仇家林當場暴怒:「仇天玥,你不要太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仇天玥妖嬈一笑:「恭喜,你已經不是仇家人了,收拾收拾東西走人吧。」
「你……」仇家林兩眼一瞪:「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是你二叔,你爸的親弟弟!!」
「那又如何?」仇天玥臉色陰沉了下來:「當年我被掃地出門的時候,二叔在哪?仇家豪被毒殺的時候,你這個親弟弟在哪?爺爺坐在輪椅上,二叔關心過他嗎?」
仇家林雙眼猩紅:「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
說着,他便抬起大手,要對仇天玥動手。
可惜。
他的大手還沒落下。
砰!
悶聲先響。
仇家林那挺拔的身子,頓時猶如弓型蝦彈射了出去,最後狠狠的摔在地板上,一陣摸滾打爬,愣是難以起身。
仇天玥淡淡的瞥了仇家林一眼,隨後看向那一臉驚愕的眾人,似笑非笑道:「還有誰不服的?有意見,說出來,我這個人,很民主。」
全場,一片緘默。
沒有人說話了。
也沒有人為仇天華求情了。
看着那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仇家林,他們紛紛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一股即便是曹穎,都未曾給過他們的寒意。
這個離開了二十年的女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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