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妹妹熟悉的笑容,原本因為分別了一年還感到有些尷尬的李賢突然也笑了起來:「不想誰都不能不想你啊。」
「嗯,這話說得好!」
李月辰點了點頭,張開雙臂向他走了過去:「許久未見了,來抱一下吧!」
如今已經是太子的李賢下意識的還想要拿捏一下身份,畢竟周圍不少人都看着呢。
不過看到妹妹張開雙臂走過來的模樣,終究還是沒忍住, 也張開了雙臂。
然而下一刻,卻見到李月辰直接從他身邊閃了過去,抱在了義陽公主的身上:「阿姊,許久未見了,可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義陽公主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辰兒長高了不少呢!」
「是嗎?」李月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
李賢一臉不可思議的扭回頭,睜大眼睛看着這個一年未見的妹妹, 想不到一回來就給他搞了這一出。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李月辰突然笑了笑,這才轉回身給了他一個擁抱:「阿兄,我回來了!」
被抱住的李賢愣了愣,隨後點點頭,拍了拍她的後背:「回來就好!」
隨後李月辰又挨個給他們一人一個擁抱,隨後才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回來了,這一年來吃不好睡不好的, 我要先好好歇息幾天!」
「先隨我回去覲見兩位大人吧。」李賢笑了笑,「自捷報傳回來之後, 可是每天都在念叨呢!」
兄弟姐妹幾個一邊聊一邊往李賢寬大的馬車那邊走。
李月辰有些好奇的看着後面李賢的馬車,居然不是兩輪的,而是四輪的!
蹲下身看了看,板簧之類的各種配件也是一應俱全, 除了在規格上比皇帝那一輛差一點之外,其他地方幾乎都一樣。
「這馬車……」
宣城公主笑着解釋道:「辰兒你出征沒多久,東都到洛陽的路便修完了,清婉也沒讓那些俘虜閒着, 就繼續將東都的路都修了。如今啊,你發明的這四輪馬車,不少達官貴人都下了訂單呢,都排到明年去了!」
「哦?」李月辰眼睛一亮,「那肯定賺了不少吧?」
「這個你還是見到清婉之後親自去問吧。」宣城公主笑道。
四輪馬車要寬敞不少,裏面也有好幾個座位,並且四周的窗戶還掛着竹簾,可以說將皇家的奢侈完全表現了出來。
畢竟現在皇室不缺錢,所以很多地方也捨得花錢!
這時劉仁軌也騎着馬過來了,下馬給李賢等人行禮。。
「劉公免禮。」
李賢伸手將他扶起來:「捷報傳回之時,陛下可開心了。如今大軍班師回朝,陛下已經迫不及待見到劉公了。快快隨我上馬車入宮覲見吧。」
「哎!」
劉仁軌一擺手:「老夫怎可坐太子車駕?騎馬跟在幾位殿下身後便可!」
「怎能如此?劉公乃是我大唐功臣,又是月辰的師父,於情於理,都坐得!快快上車吧!」李賢一邊說着一邊就拉着他往馬車上走。
這話說得其實沒毛病,劉仁軌又拒絕了兩下,便不再推辭,最終抬腿上了馬車。
一邊上車,又一邊看着李月辰,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無奈。
傻徒兒啊,人家太子這可是禮賢下士公然拉攏我了,你倒是放心!劉仁軌內心之中無聲的吐槽。
而李月辰完全沒有想這些事情,只是在旁邊拉着宣城公主的袖子低聲道:「阿姊快跟我說說,賺了多少?」
「不多,不多……」宣城公主捂着嘴巴笑道。
旁邊的李顯聽到了,小聲念叨着:「肯定賺了不少,就是有些摳搜,上回我說借一些錢,嫂子都與我說要爺娘同意才行……」
「你住口!」李賢扭過頭教訓道,「若是正事也就罷了,你借錢去賭博鬥雞,爺娘怎可能同意?」
李顯撇了撇嘴不說話了,只有李輪性格比較內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眯眯的掏出一個牛皮袋遞給了妹妹。
「這是為兄早上派人做的新鮮酸奶,月辰嘗嘗吧。」
「嗯!」李月辰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味道不錯!」
幾個哥哥裏面,李輪雖然話不多,但對她的關心也從未少過,再加上兩人只相差兩三歲,很多事情都很有默契,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馬車很穩當的從定鼎門進入了東都,還沒進入城門,李月辰便有些驚訝的撩開竹簾探頭往外看去。
只見一條筆直的硬化路面直通道路盡頭的紫微宮。
東都的主街道和長安的朱雀大街一樣,寬度都達到了一百三十米以上。
而這條硬化路面,足足有一百米寬,除了兩邊的行道樹之外,幾乎覆蓋了整個路面。
不過在最中間留出了五丈寬的土路,以便緊急軍情傳遞之時可以快馬狂奔。
看到這一幕的李月辰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別看這就是一條路而已,但卻讓這東都的整體感覺變得更加高大上了。
看到她的表情,宣城公主在旁邊解釋道:「如今這東都的大部分街道都已經修成了這種硬路,通行方便了不少呢!」
「是啊!」坐在對面的李顯點了點頭,「而且還時常就有不少紈絝在大街上玩輪滑呢!」
說到這裏,還扭過頭看了一眼坐在李賢身邊的劉仁軌。
馬車逐漸靠近定鼎門,還沒進去,就聽到了一陣陣呼喊聲。
今天大軍班師回朝的消息雖然沒有刻意宣傳,但也沒有保密,由於是前十天就定下來的,所以不少百姓都自發的來到道路兩側夾道歡迎。
太子的車駕剛剛進入定鼎門,道路兩側的百姓便紛紛舉起雙手呼喊起來。
由於人太多,也亂糟糟的,所以聽不清楚他們在喊什麼。
不過從他們臉上的笑容來看,應該是在慶祝着這一場勝仗!
李月辰有心掀開帘子跟他們擺擺手,不過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
……
馬車進入了皇城,眾人起身下車,隨後便往仁壽殿而去。
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況且也到了下午。
再者也是考慮到好久沒見女兒了,要好好聊聊,所以李治並沒有通知其他大臣進宮。
正式的歡迎儀式安排在了明天的朝會,今天主要目的是迎接女兒,順帶着見見劉仁軌這位股肱之臣。
幾人來到仁壽殿沒有,還沒進去,大內總管張成鑫已經笑眯眯的迎了過來。
「見過眾位殿下,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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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辰抬起頭:「張公公,好久不見了!」
「哎呀,殿下可算回來了,這幾日聖人與娘娘可念叨的緊呢!」張成鑫笑眯眯道。
「好在是趕在過年前回來了。」李月辰笑了笑。
「殿下與劉公快快入殿覲見吧,聖人說了,不必通報!」
李月辰點點頭,跟哥哥姐姐們一起脫了鞋子進入了殿內。
剛進入殿內還沒說話呢,李治和武則天夫妻倆已經站起了身。
劉仁軌恭敬的行禮:「臣,劉仁軌,見過天皇天后!」
而李月辰則是直接一路小跑着撲倒李治懷裏:「阿爺我回來了!想我沒有?」
「哎呀,可算是回來了!」李治也緊緊抱着女兒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隨後才鬆開她,眼眶發紅道:「辰兒一路辛苦了,這一年未見,長高了不少。」
「是嗎?」李月辰站直身體比對了一下,好像確實是。
隨後又撲倒武則天懷裏:「阿娘我好想你!」
武則天倒是沒有像李治那樣快哭出來的感覺,只是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臉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李治則是過來看着女兒盔甲上的各種劃痕,忍不住問道:「可有受傷?」
「阿爺放心,女兒乃是天下第一,何人能傷到我?」李月辰笑道。
「這倒是!天下第一!哈哈哈……」李治紅着眼眶,又笑着將她抱在懷裏。
旁邊的武則天也看着上下打量着她盔甲上的劃痕,輕聲道:「我兒受苦了……」
「不苦,為爺娘分憂是孩兒應該做的。」李月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看着一家人在那裏許久未見聯絡感情,仍然保持着行禮姿勢的劉仁軌舔了舔腮幫子。
心中想着自己在這裏是不是顯得有點多餘了?
……
還是李月辰最先發現了師父的尷尬,後退兩步來到劉仁軌身邊道:「阿爺阿娘,此次孩兒跟隨師父出征,學到了不少呢!」
「咳!」李治也反應了過來,「劉公乃是大唐的股肱之臣,此次功不可沒……」
聽着李治的誇獎,劉仁軌連忙道:「天皇有所不知,此次公主提出了一種新式作戰方式,做出了殲敵四千以上,卻只折損三人的驚人戰績!此戰當中功勞最大的應當是殿下啊!」
雖然說捷報上已經收到了,不過現在聽劉仁軌親口說出來,不管是夫妻倆還是旁邊的李賢等人仍舊感覺非常震驚。
主要是這種戰績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她還真就做到了。
當初在朝堂上收到捷報的時候,朝堂上大多數人也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態度。
第一反應就是劉仁軌在給徒弟鋪路提升威望。
但仔細想想也不太對啊,這戰績誇張到就算瞎編也不會這麼編,實在太離譜了。
況且這種事情經不起查的,萬一是假的,到最後不僅是他,公主本人也會混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劉仁軌是宰相,這點道理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以公主可能真的做出了這種誇張的戰績,但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李治知道自己的女兒天生神力,他也一度認為這個女兒就是戰神白虎星下凡。
可她畢竟是血肉之軀,又不是真的神仙,這種事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現在聽到劉仁軌說起這個,馬上疑惑的問道:「說起來,辰兒此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本來李月辰就有改革軍隊的想法,於是解釋道:「孩兒只是提出了特種作戰的概念。」
「何為特種作戰?」李治也是讀過兵書的,但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是非常規作戰,通過隱蔽,偵查,滲透等各種手段來達到不對稱作戰的目的。」李月辰大概解釋了一下,「力求付出最小的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來達成目的……」
一邊解釋的同時,還說了一些這次戰鬥中用到的各種方式之類的。
不管是李治夫妻倆還是旁邊的李賢等人都聽的兩眼放光,這種作戰方式,當真是聞所未聞。
就連一向都維持着淡定人設的武則天也一臉驚訝的模樣:「這等方式,辰兒是如何是想出來的?」
「兵書曰:兵者,詭道也!本質就是在於千變萬化,出其不意。從這個角度去想就好了。」李月辰很滿意的裝了起來。
看着眾人驚訝中帶着崇拜的目光,感覺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看着女兒侃侃而談,李治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自己這個女兒,肯定是白虎星下凡沒跑了,有她在,可保大唐江山百年穩固!
給兵權!必須給兵權!李治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
大概聊了聊之後,李治說明了明天要在朝會上舉行歡迎儀式,到時候在準備宴席。
今天就先讓劉仁軌回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明天精神十足的來上朝。
李月辰趁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阿爺,明日獻俘儀式可以不辦了嗎?」
「為何?」李治不解。
「這些俘虜都是好不容易抓回來的,日後孩兒還指望着他們幫忙修路挖礦或者幹活兒呢,殺一個就少一個啊!」李月辰回答道。
李治很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好,都聽你的!」
畢竟現在路修完了,兩地的交通情況確實好了很多,連帶着經濟效益也比以前強了不少。
這些好處李治這個皇帝都是能親眼看到的,所以對於女兒的建議也就表示支持了。
劉仁軌看到沒自己的事兒了,便表示告退,離開了皇宮。
現在仁壽殿裏面的都是一家人了,氣氛也比剛剛輕鬆了不少。
「今日辰兒歸來,今晚都在仁壽殿用膳。」李治一擺手下了命令,「辰兒也陪朕喝兩杯。」
「好!」李月辰點點頭,「先容孩兒回去脫了這盔甲……」
「不必回去,就在這裏吧,完了派人去清洗一下。」李治擺擺手。
李月辰點點頭答應了,其實她是想趁着回去跟上官婉兒打個招呼的,不過現在老爹發話了,還是先陪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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