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義這次碰到不知如何解決的事情,又思索不出辦法,所以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沒想到出來走了一趟,竟然會碰到一個這麼晚還在外面晃悠的年輕小子。
廣義記不住人,部落裏面的他能夠記住的人不超過兩隻手掌,而且還是因為經常相處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換做其他人,廣義就認不出來。不過以廣義在部落的特殊地位和實力,這點缺點也不算什麼,他自己也對狩獵隊頭目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因為認人太麻煩,想記住每次外出的狩獵隊裏面那千百號人,對他來說,這就是個天大的難題。
平時出來碰到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會回應一下,但是不會記住那些人的樣子。不過,是不是本部落人,這點他還是能判定的,若是外部落的人,只要靠近,甭管那人有沒有做過偽裝,廣義能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屬於部落人的一種共有的氣息,就像長爪刀猴能夠從邵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威勢,知道他是炎角人一樣。縱使邵玄現在並沒有動用圖騰之力,但炎角人之間有一個很微妙的聯繫,只要是稍微敏銳點的人,就能判斷出來。
認不了人,又確定對方是自己部落的,廣義見到邵玄的第一眼,就認為這個小子不聽話,該回部落的時間竟然還在外面溜達,該訓!若是還不知悔改,他就得動手了。
「你們這幫年輕人,真是……別總以為自己有多厲害!這山林里有多少凶獸你知道嗎?有多少連我都忌憚的凶獸你知道嗎?為什麼這次部落是出去圍獵而不是狩獵?因為單憑一個人獵、不、了!你覺得你自己比多康厲害?再退一步,你覺得你比烏斬、陶爭、騅他們厲害?」
說着廣義扭頭盯向邵玄,看看他臉上有沒有不耐煩或者其他表情。
邵玄在對方扭頭的時候面上就換了一副恭敬聽訓的樣子,雖然他不知道這人口中所說的多康是誰,也不知道烏斬、陶爭以及騅又是些什麼人物,以邵玄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乖乖聽訓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剛才這人口中所說的幾個名字,肯定都是部落的名人。邵玄心下將這幾個人記住。
見邵玄的態度還好。廣義心下稍安,但訓斥的話還沒說完。
「你們這些人,自大!狂妄!不聽話!獵幾隻小野獸就覺得自己能稱霸山林了,蠢!若是碰到成年的山獅、洞熊或者其他體型巨大的強悍凶獸。你有幾條命丟?不說這些,就算是小些的也能輕易將你永遠留在林子裏,比如那什麼讓泰河部落吃過虧的長爪刀猴,一隻就能輕易削死你!」
邵玄原本乖乖聽訓,驟然聽到「長爪刀猴」這個名字。想到之前被自己抓住的那隻,張嘴正打算說什麼,就見前面的人一眼瞪了過來,那神情就好像是在說:你還想狡辯?!
想了想,邵玄繼續沉默,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廣義滿意了,繼續斥責邵玄這種不守規矩私自行動的行為。
邵玄就這麼跟在廣義身後兩步遠處,往裏走。
炎角部落的第二道防線是由巨大的木樁和石頭圍成的圍牆,進去的門那裏有人守着。
見廣義帶着一個陌生人進來,他們還挺好奇。不過廣義不說,他們也不敢多問。
等廣義帶着邵玄進去,走遠了,不會聽到這邊的說話聲,守門的人才議論起來。
「剛才廣義帶着的那人是誰啊?」有人問。
「不知道,不過有廣義在,咱們用不着擔心。」雖然廣義臉盲,但從來沒出現過將敵人帶進部落的事情,這點他們放心。
邵玄一邊聽,一邊注意着周圍的景物和佈局。他真的沒想到。就這麼輕鬆地進了部落,還是以這樣的方式。真是出乎意料。
這裏的佈局與邵玄所知的炎角部落佈局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中心的居住地帶在一座山上,只不過那只是一座矮山。周圍有少量的種植田地。但也只是少量,並不多,周圍也有圈養的動物,都是一些看上去溫順些的小型動物,規模也不大,看來炎角部落的人最主要的還是狩獵。
不過。看他們手上拿着的銅質武器和身上穿着的布衣,與外界的交易應該一直在持續。
看到他們過得不錯,邵玄心裏也安心。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很多人家裏都在吃晚餐,外面走動的人不多,而且這些人看到邵玄這張陌生的臉也好奇,只是瞟到廣義,又將心裏的疑惑咽了下去,還想着是不是山上誰家的人,部落那麼多人,他們並不是每個人都記得清楚,熟悉的只有他們這一代住着的。
訓了話,廣義才記起來問邵玄的名字:「你叫什麼來着?」
邵玄心中一肅,認真道:「我叫邵玄。」
廣義腳步頓了頓,微微側頭,似乎在回想什麼,然後一副恍然的樣子:「哦,是你啊!」
邵玄:「……」您又想到誰了?您真的認錯人了知道嗎?!
「呃,其實我……」邵玄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行了,趕緊回去,別想着再跑,我盯着呢!」廣義不耐煩地道,看着邵玄的那眼神仿佛就在說:廢什麼話,屁事真多!
邵玄不知道現在該用什麼表情,總覺得這誤會越發深了。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邵玄也想看看,這樣的誤會下去會發生什麼。
邵玄不知道這人將自己當成誰了,不過在沿路走來的時候聽人叫前面這位「廣義」了,看那些人的態度,前面這位在部落的地位還不低。
廣義一直帶着邵玄來到一棟木石屋旁,雖然記不住人臉,但誰家的屋子在哪裏,他卻記得清楚。
「進去吧,別想着跑啊。」廣義抬下巴點了點那邊。
屋子的大門開着,邵玄走到門口,抓了抓頭,想着是不是要跟主人家打聲招呼。
屋子另一邊的牆上打開一扇窗戶,裏面的人見到了廣義,但由於角度的原因,看不到站在門口的邵玄。
廣義也看到窗戶那兒的人,抬手指着那邊,回想着什麼,問道:「你叫……」
「我叫照明!廣義叔,您怎麼來了?」裏面的人激動地道。廣義這人大家都認識,還被不少年輕戰士崇拜。他本想從窗戶翻出去,但想到自己身上一身的泥,出去肯定是挨批的份,還是忍住了。
「哦,對,照明。那什麼,照明,我把你哥押過來了,盯着他點,別讓他亂跑!」丟下這句話,廣義就甩手往山上走了。
照明聽着廣義這話還挺奇怪,他哥剛參加完圍獵,成果不錯,還立了個小功,今晚去跟幾個關係好的一起慶功,怎麼又「到處跑」了?
思索着,照明放下手裏的東西,離開小房間,打算問問被廣義親自押回來的兄長。
「我說哥,你不是去慶功了……」
可是,當照明走出房間,看向門口那裏站的陌生人時,沒說完的話就那麼卡住了。
「你是誰?!」照明問道,眼神帶着警惕,手還往背後摸。
「我?當然是炎角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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