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在酒屋藏了四天,這四天裏,也從酒屋的三個奴隸口中得知不少事情,臨近城主宮殿又還有點點小權利的三人,了解的自然也比那些低等的奴隸們多一些。
從鬥獸城回來不久,雪原就跟火丘開戰了,追殺部落人的奴隸們也都回調過來參戰,但戰敗的次數比較多,偶爾一次快要贏的時候,岩陵的人插了一腳,扭轉局面,雪原城再次戰敗。
二十天左右的時間,雪原的人數已經少了三分之一以上,這還只是粗略估計,具體數字只多不少,不過,對於奴隸主們來說,奴隸的命不是命,少了就少了,以後再補,重要的是現在扭轉事態。
「聽說王丟失的東西仍然沒找到。」一個奴隸壓低聲音說道。
「據說是火丘的人偷的,說不定這裏面還有岩陵城人的人參與。」
「唉,什麼時候這戰事能停啊!我可不想去參戰。」一直沒出聲的奴隸嘆道。
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們三個也要被調走,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一次次敗仗讓雪原王面上無光,天天怒氣飆升,因雪原王發怒而被牽連致死的奴隸都不知道有多少,每天都能看到有奴隸被橫着抬出宮殿。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找。
三個奴隸面上一緊,生怕是來傳令讓他們去參戰的,不過出去了一會兒再進來時,表情輕鬆了許多。
「原來是要送酒啊,嚇得我……」
「明天將剩下的酒都送去宮殿裏就行了,不,我得趕緊喝一點,送走之後就喝不到了,再想喝,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剛才傳話的人讓他們將剩下的酒明天都送去宮殿裏,王要將這些酒犒賞宮殿的守衛。
「宮殿的守衛就是好,聽說能吃到喝到不少好東西。」
「好是好,但最近也有不少人被王給殺了。」因遷怒而喪命的守衛也有不少,這也讓守衛的奴隸們或多或少心裏有了些別的想法,雪原王此次令酒屋這邊的人將剩下的酒都送宮殿去,也是為了安撫一下守衛們的心。
三人喝着酒談論着,而躲在雜物間的邵玄也起了心思,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機會,而這次,值得嘗試一下,否則錯過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夜晚之前,三個奴隸將裝着酒的大大小小的酒罐全部放入兩個大木箱子裏,因為他們私自喝過一些,所以,好幾個酒罐內的酒因為不足,而兌了其他的東西。反正這些酒賞給其他奴隸的,就不需要多重視了。
裝好酒之後,三個奴隸就去睡了,邵玄趁他們睡的時候給他們屋子裏加了點料,讓他們睡得更熟一些。還好為了潛入雪原城,沿路邵玄準備了不少沙漠藥用植物。
待那三人沉睡,弄出了點動靜也沒一點反應,邵玄便去裝着酒的箱子那邊,將裏面放置的酒先拿出來,把雜貨間的一個擱東西的木板砍成合適的大小,放進裝酒的大箱子裏試了試,覺得不錯。
拿出來的酒罐擱在木板上,邵玄自己站進木箱內,然後再將擱着酒的木板穩穩托起,這點東西對邵玄來說並不算什麼,比他以前舉的石頭輕多了。
慢慢將身體下趟,手腳並用,小心將擱着酒罐的木板托住,緩緩下放。
藏好,木板和酒罐也都放好之後,邵玄動了動手指,絲線彈動的聲音響起,木箱的箱蓋準確地蓋上。
將絲線收回,邵玄稍作休息,等着明天的來臨。
次日,三個奴隸還在睡覺,因為邵玄加的料,三人不僅睡得沉,還比往日醒得遲,以至於搬運的人過來的時候,酒屋內的三個奴隸還在睡覺。
搬酒的奴隸有一部分是宮殿的守衛,難得聽到王要賞賜他們一些東西,自然很積極,特地帶了人過來搬,見酒屋裏的三個人還在睡,一腳踹開門,粗魯地將三人叫醒,也不管神情迷茫精神恍惚的三人,直接去裝酒的地方看了看,見到已經裝好的兩個大箱子,滿意了些,還掀開蓋子看了看,抱怨裝的酒有些少,將酒屋三人藏起來的酒都翻找了出來,全都扔進木箱子裏,木箱塞滿了就自個抱着。
守衛帶着人將木箱搬走的時候,邵玄看不到酒屋那三人的表情,但想想也知道三人肯定在心裏大罵,好不容易藏起來一點,竟然都被翻找帶走了。
因為是宮殿的守衛去搬運的酒,宮殿大門口的守衛也沒嚴查,還跟運酒的人說笑,討論着什麼時候分酒。
木箱被搬運到貨房,雖然守衛的奴隸們急切,但也知道,賞賜的東西,還是得奴隸主來安排,他們私自分的話會挨罵的,只是偷偷從箱子裏拿了兩小瓶酒藏在衣服里離開。
等搬運的人離開,邵玄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周圍沒什麼人,才從箱子裏出來。
要想從一堆放着酒罐的箱子底下悄悄出來,難度頗大,好在邵玄力氣大,托東西也穩,這要是換個力氣小點的平衡能力差點的,還真無法做到。
出來的時候,一個酒瓶差點掉地上,邵玄眼疾手快用腳一勾,緩衝了下,讓酒瓶安然落地,沒發出大聲音。
雖說從木箱子裏出來所用的時間並不多,但難度系數大,完成之後邵玄一身汗。
將木板放到不起眼的角落,重新將酒瓶放進木箱裏,蓋好蓋,邵玄等外面沒守衛的時候溜了出去。
雪原城內的宮殿規模比落葉城的要大,對於這裏的佈局邵玄也不清楚,只是走走藏藏,躲避巡邏的奴隸,對於那些有層層守衛的地方,邵玄也暫時避開,那些地方應該是奴隸主所在之處。
看宮殿內的佈置,基本上只有那麼幾個地方是重點守衛,其他地方只有少量的奴隸守着,還很鬆散,士氣不振,沒什麼精神。
守衛少的地方,邵玄找了小半圈,聽到兩個年輕男女小聲說到藏着手記的石室,邵玄便悄悄跟着他們。
這兩人並非夫妻,但舉止親密,也沒讓奴隸們跟着,一直來到放置手記的石室。
這裏,應該就是類似書屋的地方了。石室門口有三個奴隸守着,兩個比較年輕,另外一個已經非常蒼老,還瞎了。
「二少主!」三人恭敬地行禮。
被稱作二少主的那個男的擺了擺手,一指那名瞎了的老者,「你留下,其他人滾吧。」
三位奴隸似乎已經知道會這樣,不需要二少主多說,另外兩人就匆忙離開,只留下那個蒼老的瞎奴跟着那一男一女進入石室旁邊的一間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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