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臾讓人將核種周圍都堆滿了石頭,只餘下一個並不寬闊的走道,能直接前往核種那邊。
此刻刀臾所站的地方在這條走道中。
其他人並不太明白這些石頭到底有什麼用,也不知道正中那個到底是什麼,只是在刀臾含糊的解釋中,知道那是個危險的東西,並未認識到核種的價值,所以也不願意靠近。
看着堆積在此的越來越多的石頭,刀臾面上的喜色越發深了。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勢,在喝了藥之後,已經好了很多,他本身的恢復能力也強,傷處的皮肉已經重新生長,兩天後就能長得完好,若是再過個五六天,肯定能好完全。
「好了,此處暫且這樣吧。」刀臾對運石頭的人說道。
一開始被刀臾送來這裏的奴隸有五十個,可幾天過去,這裏已經只剩下三十多人了。尤其是這兩天,死得特別多。聽到刀臾說就此為止,其他人心中一松,這裏的活總算做完了,任務完成,就等着獎勵了。
刀臾將地宮內搬運和守衛的人都叫過來這裏,拿出了一個陶罐,打開後能聞到一陣酒香。對於等級稍低一些的奴隸們來說,酒是奢侈之物,並不能經常嘗到,再低一些級別的,一生也未必能嘗到。
在聞到酒香之後,一些人就使勁咽唾沫,眼神直直盯着刀臾手中的罐子,眼饞不已。據說,那可是只有高等奴隸和奴隸主們才能經常喝到的,甭管好不好喝,這至少是一種身份的象徵,看着就讓人心癢難耐。
刀臾將其他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面上一笑,「好了,都過來了嗎?」
「應……應該吧。」有人說道,有些迫不及待。
刀臾看了眼聚過來的人,數了數,又問了問缺少的人怎麼回事,知道都有誰已經被拖出去,但算來算去,還是少了兩人。一個是拖屍體出去的人,沒再回來,一個是出口的守衛。
「要不我去那邊找找?」有人道。
刀臾垂眼思索了下,搖頭道:「算了,甭管他們,咱們先喝。這些日子當真辛苦大家了!我特意從少主那邊求了一罐酒過來,分給大家喝。」
聽到刀臾這話,其他人心中也高興,雖說他們對刀臾很是忌憚,甚至叫他「刀主」,但現在聽到刀臾這般言語,也不由得心情一松,連日的恐懼也散去不少。至於沒來的兩人,他們誰也不想挪動腳,要是離開後好處沒撈到,就虧大了!
刀臾將酒罐托起,自己先喝了一口,喝完還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讓其他人羨慕不已。
灌了第一口的刀臾,隨即將酒罐遞向旁邊的人,「大家一人來一口。」
這裏沒有那麼多杯子,對奴隸們來說,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平時大家分食也都是這樣,所以,在刀臾將酒罐遞出之後,接手的人就直接拿着罐子灌,其他人都恨不得過來搶。
接過酒灌的奴隸剛喝了一口,還沒細細品味,酒罐就被奪了。若不是刀臾在這裏站着,這些人還真可能會為了這一罐酒而打起來。
刀臾看着搶奪酒罐的奴隸們,一邊出聲阻止他們的搶奪,保證每一個人都至少喝了一口。
沒誰注意到,刀臾眼中閃過的凶厲與陰狠。
啪!
已經喝得見底的酒罐被砸在地上,抱着酒罐的奴隸捂住喉嚨,發出「呃呃」的聲音,嘴邊有血流下,雙腿似乎不聽使喚一般,軟綿綿地,踉蹌幾步便倒在地上。
一個個奴隸倒下,有人反應過來剛才所喝的酒有問題,卻已經遲了。
刀臾靜靜站在旁邊,看着一個個倒下去,呼吸停止。一個吐着血朝刀臾爬過去的奴隸,滿眼的不甘,似是要拖着刀臾一起下地獄,可惜手臂還沒碰到刀臾的腳,便無力垂下,再沒了聲息。
刀臾輕蔑地笑出聲,踢了踢,見人沒反應,應該已經斷氣。但他不放心,將中毒倒地的人又挨個當胸補了一腳,胸骨踩碎,確定任何一個都毫無生還可能,這才便朝着出口處過去。在那裏應該還有個沒過來的守衛,似乎還有一個奴隸?總之都得死,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知道此處秘密的人。就連他從白石城過來時所乘的飛鳥,也都在一處地方停了之後,將鳥打發回去,他自己再徒步過來,不會讓鳥跟着過來。
之前刀臾挑選了這些奴隸,送他們過來,不過是為了修補地宮,搬運石頭,他刀臾自己可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險天天近距離接觸核種,那會死的,偷核種的時候一條手臂就差點廢掉,自然不想再嘗試第二次。既然自己不想死,那就讓其他人去死。如今,這些工程已經初步完成,那些奴隸也沒有生存的必要了。
若是以後再有需要,再送一批人過來就是,沙漠上奴隸多得是,尤其是現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刀臾一點都不在意這些奴隸的死活,雖說刀臾自己本身也是奴隸,卻也對其他奴隸看不上眼。
在刀臾朝出口那邊找過去的時候,邵玄從暗處出來,看了看地上沒了氣息的三十來人,心想:刀臾果然夠狠夠絕。
視線從地上人那邊收回,邵玄朝核種那邊走過去。
周圍有一些發光的晶石,並無火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邵玄總覺得,這裏的晶石比其他地方的要亮很多,即便是同一種發光晶石,這裏擺放的一要勝出一籌。
感受着身體每一個細胞所發出來的危險信號,邵玄看向放在石堆正中的那個不大的金屬色物體。被刀臾如此藏着的,肯定是個極特別的東西。
邵玄心中一動,莫非,這與金屬有關?
越是靠近,邵玄越是能感覺到手臂、臉上等處灼燒般的刺疼。不,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感受到這樣的刺疼,邵玄撥開外面套着的衣服,露出貼身穿着的那件蟲皮衣。
那是曾經他跟着喳喳去鷹山的時候,撿到的那條大蟲子蛻下的皮,而此時,有這些蟲皮覆蓋的地方,並無痛感。
想到什麼,邵玄快速將穿着的蟲皮衣脫下,不管如何,將東西順走再說,不會將這個留給刀臾。
快速衝過去,邵玄用蟲皮衣將那個不大的帶着金屬色的物體包裹住,纏了好幾圈,一點縫都沒露。果然,那種刺疼感便很快消失。
包好之後,邵玄便將東西放進獸皮袋裏,貼身藏着,既然蟲皮已經很好地隔絕了這種危機,貼身放着也沒什麼危險。藏好之後,邵玄輕身一躍,翻至一塊大石頭後藏着。
在邵玄隱蔽之後沒幾秒,刀臾就風一般趕過來了。他到了出口那裏,本想將那個睡着的奴隸給殺了,卻發現那人有些不對勁,仔細看看,刀臾心中疑慮更甚,那奴隸不像是太累而睡着,更像是中招了!而且,刀臾還感受到核種的消失。在這個地宮範圍內,核種帶來的威脅他自然能感覺到,而當這種威脅突然消失,那就肯定是核種那邊出事了!
宰了那個奴隸,刀臾趕回來一看,果然,原本放置核種的地方,已經空了,周圍也沒見到影。
刀臾怒目圓瞪,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個空了地方,額頭的青筋暴跳,雙目赤紅,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暴怒之下,刀臾也不管其他,宣洩般一掌拍在支撐着此處地宮的一根石柱上,所擊之處頓時出現一道清晰的掌印,同時,柱身也裂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紋。
整座地宮都震了震,頂上不斷有石屑和灰塵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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