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燃完,監督的夥計敲響銅鐘,示意這些少年可以休息了。
這些少年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活動手腳,而是神色拘禁地看向了李長青。
黃飛鴻最先走上前,恭敬地喊了一聲,「老師。」
李長青微微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夥計,「將這些時日的記錄拿過來。」
既然是以軍訓之法訓練這些少年,自然需要賞罰分明。
因此平時會將識字,訓練,作息以五分制打分記錄。
李長青攤開,讓每個人都看見自己的分數,前三的赫然是黃飛鴻三人。
他對着所有人說道,「功有賞,錯有罰,黃飛鴻三人既然最近表現最優,那我就傳下一套五行五禽戲。」
聽到此言,周圍的少年們明顯有一陣失落,不過在數據面前,他們卻無話可說,畢竟這些分數每日記錄,大家都看得到,一開始還不覺得如何,今日拿出來,才知道厲害。
見少年們沒有異色,李長青滿意地點頭,繼續說道,「我精力有限,他們學會五行五禽戲之後,你們自可在他們那裏學習。」
這先抑後揚,少年們頓時對李長青心生感激之情。
又勉勵了幾句之後,李長青帶着三人走進了內屋,關上了房門。
他這樣安排,以後少年們自然會分為三隊人馬,一來有利於他們互相競爭,以免懈怠,二來還可以培養一下三人的統帥能力。
他坐下後,看向唯一的女孩,笑着說道,「你叫安芸兒是吧?」
皮膚略微黝黑的少女趕忙說道,「是,道長。」
「古語有云,奇山有芸草,服之死復生,確實是一個好名字,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安芸兒聽到這話,立馬驚喜地跪下,叩首道,「拜見老師。」
李長青等安芸兒叩首之後,手掌輕輕一托,隨侍的五靈嬰立馬將安芸兒扶了起來。
安芸兒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先是震驚,隨後明白這是老師在施法,神色又驚又喜,自己老師確實是有大本事的人。
李長青再次揮手,一張張桌椅被搬開,頓時騰出了一大塊空地,隨後他從百寶囊中出去一截線香點燃,正是煉製好的『熊虎降真香』。
這香一點燃,頓時飄起淡紅色的煙雲,這煙雲氣味微甜,吸入體內之後,黃飛鴻三人頓時感覺全身發燙,血管突突的搏動起來,仿佛渾身的氣血在一瞬間被擴大了十倍,腦海中也傳出若隱若現的虎嘯熊鳴之音。
但這畢竟是入道之人使用的靈香,本身藥效又是走兇猛剛強路線,他們雖然底子不錯,但如何受得住,一時間只覺得頭腦發脹,只想要奪門而出。
「忍住。」
李長青威嚴的聲音傳入所有人的腦海,「想一想你們這段時間的站功,那種累到極致,用意志控制身體的感覺。」
聽到這話,三人頓時收攝心神,他們在烈日下練站功確實起到了作用,心神收攝之後,頓時覺得全身直欲噴涌而出的氣血也不是那麼難受。
接着就看李長青開始演練功法,「這兩天我會教你們五禽戲中的虎形和熊形,這五禽重意,你們腦海中那若隱若現的熊虎之意就是入道基礎。」
說罷,李長青開始自顧自地演練起來。
想當初他為了練習五禽戲,可是一連看了幾個月的動物世界,又在動物園觀摩不少時日,三人雖然沒有這種優勢,但是『熊虎降真香』帶來的熊虎血氣卻更勝一籌。
李長青一邊講解,一邊演練,三人也有樣學樣,漸漸地,他們品出了其中三昧,若是他們真的學習對了師父傳授的拳法,那麼全身的氣血就要舒暢許多,若是錯了,就會難受一會兒。
這以自身氣血為師,比別人指出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一個時辰之後,李長青看着漸漸如佳境的三人暗暗點頭,有『熊虎降真香』的幫助,他們本身資質又超出常人,學會熊虎之形估計就在這一兩周內。
隨後自己在讓悟空教授猿形,五禽得其三,剩下的兩禽之形也就順理成章了。
······
海河幫位於龍口渡東北角,這裏碼頭雲集,乃是盧橫江起家的地方。
一條狹長的海岸線前數十彪形大漢赤着膀子練功,雄壯的呼和聲即使在海潮中也清晰可聞。
白色的浪頭擊打在這些大漢的身上,卻根本推不動人,足以說明這些人已經修行到了一定境界。
趙明德穿着士子服,頭戴四方巾,搖着羽扇,滿意地看着這一幕。
自家幫主雖然出身市井,卻沒有絲毫市井的小氣,心有抱負,將自身修行的武修之法傳下,挑選了幫內精銳,日夜訓練。
這幾十人若是入了軍中,立下軍功,恐怕有大半可以入道,成為真正的精銳之士。
想到這裏,趙明德微微皺眉,可惜在這龍口渡卻沒有他們入道的機會。
這入道有三難,求法難,道種難,授籙難。
他們海河幫自然不缺功法,道種也有多餘的,但是這授籙······
無道院首肯不行。
若是尋常散修,立下道功,道院自然也會准許,但是你幾十人,同屬於一個幫派,想要全部授籙。
這和私藏兵甲有什麼區別?
所以是萬萬不會被道院同意的,除非幫主真的能夠入盧家門庭,到時候范陽盧氏自然會動手操作。
但想要助幫主入盧氏門庭,又需要大量的入道之士幫忙搜尋修行物資,似乎形成了一個死結。
好在入道並非只有道院一條路·······
趙明德想到自家幫主的作為,也不由得暗暗心驚,真是膽大包天,隨後又有些慶幸,這蛟蛇若不是膽大包天,如何能夠化龍?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個幫主走了過來,躬身說道,「師爺,下面人回報,那個長青道人回來了。」
「唔?」趙明德輕咦了一聲,前段時間他失了李長青的蹤跡,還以為對方已經悄然出城躲避,正在暗自苦惱,沒想到對方居然回來了。
難道是那金不換回來了?所以他才敢回到這龍口渡?
趙明德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們暗中派人跟着,這次萬不可將人給我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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