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如此說,即使了空和尚暗藏禍心,此時也無法阻止了,只想着等這位道士走後,再慢慢謀奪此處的舍利子。
不過下一刻,李長青的話又峰迴路轉。
「這汲取地氣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至少要七日才能盡全功,小道會在此地施法七日······」
還沒等李長青說完,黃永璋就急切地說道,「爺爺,莫要被這江湖術士騙了,他說施法七日,萬一裝神弄鬼,沒有解決祖墳的事情,我們反而會耽誤最佳的解決時機。」
「放肆!」
聽到自己孫子出言不遜,黃老爺子低聲呵斥了一聲,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看向了李長青,這位雖然是龍虎山的高徒,但畢竟修行時日尚短,和已經顯露了神通的了空和尚相比,還是讓他有些擔心。
李長青也沒有在意,笑着說道,「若是幾位想要看效果的話,待我令白猿收取一些地氣就可以知曉了。」
說罷,他帶着悟空走向法壇,燒了黃表紙,敬告天地之後,悟空如人一般,五心向上,盤坐在靈脈節點上。
他靈台山道種大放光彩,一面幽暗的令牌上刻『巡山』兩個神紋,一時間遠處飛鳥如同雲層般一排排升起,走獸如同浪潮般四散開來,這是他們感知到了此地地氣移動,因此心生畏懼。
一股股玄黃色,純淨到了極致的地脈之氣升騰而起,肉眼可見的被悟空吸入體內。
眾人見狀,紛紛大喜,這可不是一般的道法,在這個道法式微的時代,僅此一手,就可以稱得上是得到高人了。
多餘的地氣被汲取之後,一縷微風在墳地中升起,說明此地的靈氣確實開始流通,而不像之前一樣積聚不動。
「起風了,爺爺。」黃永明適時地低聲說了一句。
黃老爺子眼睛盯着白猿,點頭道,「我知道。」
悟空雖然有汲取地氣之能,但是畢竟修行日短,想要完全汲取此地的地氣並非一朝一夕,也不是七日之功,而是至少三年之功。
蓋因為此地乃是龍脈地氣,非同一般,放在燕赤霞那個世界,無不是最頂級的修行資源,根本不是第一二重樓的小修士能夠接觸到的。
過了一會兒,悟空感覺靈台膨脹,於是不得不收功,開始專心消化今天汲取到的地氣。
李長青走下法壇,青色的道袍一拂,帶起一陣旋風,「老爺子,你看到效果了?」
黃老爺子沉聲問道,「道長,不知道你這白猿作價幾何?」
李長青搖了搖頭,「您老也看到了,這白猿已經認主,就如那鷹隼一般,別人根本養不活。」
他之所以敢顯露出悟空,就是料定有南天門的幫助,黃家根本奈何不了自己。
黃老爺子沉默了一息,隨後開口道,「將永璋帶回去,讓他閉門思過半年,這些年是我疏於管教了。」
顯然,這是黃老爺子給李長青之前的賠禮。
聽到這個消息,黃永璋如喪考妣,閉門思過半年,他還怎麼和自己大哥爭權奪勢。
他大聲呼喊道,「這白猿本來就是從我黃家島上尋得,如何是他的?」
「閉嘴!」黃老爺子低聲呵斥了一番,命令保鏢道,「還不快點將他帶走,省的在這裏丟人現眼!」
黃永璋被帶走之後,李長青繼續說道,「這墳地之中的地脈節點還需要小道繼續施法清理,這幾天需要留在此處,如果老爺子不放心的話,可以讓黃哥陪着。」
這家族風水之事,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輕心。黃老爺子看了一眼黃永明,後者暗暗點頭,他臉上擠出笑容,對李長青說道,「那就有勞道長了。」
李長青看了一眼了空和尚,後者仍然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不為所動。
居然還沉得住氣,看我再施加點手段。
他和悟空心意相通,悟空收功之後,頓時化作一道白影,在眾人間左突右竄,眾人急忙散開,生怕傷着這位黃家的救星,最後悟空一躍而上,攀着七層浮屠塔的檐展,抓耳撓腮,一副好不勝喜的模樣。
見到這情形,了空和尚終於動容了,雙眼睜大,然後眼帘下垂,蓋住眼中的狠厲之色。
這白猿有如此之能,對方又知曉了墓地中有舍利子,加上七天獨自施法,萬一被其提前取出,那麼自己不就是功虧一簣了嗎?
他心中頓時下了決定,不過仍然不動聲色,跟着黃老爺子回到了祖宅之中,和老爺子談論了一兩個小時的佛法,見老爺子滿臉倦怠,他開口說道,「既然此地無事,那就容小僧告辭了。」
黃老爺子點了點頭,將準備好的支票遞給了空和尚,「這次是我疏忽,怠慢了大師,若以後還有時日,必當盛情款待。」
了空和尚擺了擺手,「哪裏,小僧技不如人,差點耽誤了大事,真是罪過。」
他離開之後,黃老爺子眼中的倦怠之意更勝,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
除了黃老爺子的房間,了空和尚和帶路的保鏢說道,「小僧畢竟是黃永璋施主請來的,不好不告而別,臨行之前還是要見上一面。」
雖然黃永璋別禁足,但畢竟是黃家的少爺,這個要求自然不會拒絕,於是帶着了空和尚進入了黃永璋的房間中。
剛打開門,裏面的黃永璋就想要出來,只不過被保鏢用身體硬擋進去,見到了空和尚,黃永璋慌亂的神色鎮定了不少,連忙說道,「大師,你去求爺爺把我放出來吧,不然我還怎麼和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了空和尚一聲低沉的佛號打斷了。
了空和尚轉頭看向保鏢,「請容我和黃施主講幾句話。」
保鏢識趣地將門帶好。
「大師!」黃永璋急切地喊了一句,了空和尚撥動着手中的黑色念珠說道,「稍安勿躁。」
說罷,他徑直盤坐在地上,口中念誦起經文,似乎在祝禱着什麼。
黃永璋不敢打擾,只能夠在旁邊焦急地等待着,一個小時後,日頭西斜,昏黃的日光穿過層層樹影,將了空和尚的臉渲染得陰晴不定。
突然,了空和尚站起身來,神色平靜地說道,「黃施主,今晚之後就是你執掌黃家了,你可要記得貧僧的恩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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