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了老鬼,李長青同樣以自身道種,凝聚一道兵煞之力種下禁制。
被種下禁制之後,老鬼自然知無不言。
他姓方,乃這龍口渡本地秀才,二十年前身死,落入此方城隍法域之中,除了心癢難耐,拘了書生魂魄,並沒有做過其他事情。
「修行了二十載?你沒有在這法域之中找到修行之法?」
李長青下意識地問道,若是老鬼得了修行之法,今日必然不會如此輕易得手。
老鬼面色悲苦,「這原本的城隍老爺應該在五十年前那場大火中付之一炬,連神域都四分五裂,剛好有這一殘片遺留,神域之中並無修行之法。」
隨後他想到李長青乃是太上天尊再傳弟子,拱手說道,「懇請老爺賜法,好讓小鬼能夠更好的修行。」
賜法?
我還想要求法呢。
李長青心中鬱悶,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好說,好說。」
「不過這發不可輕傳,就算那真仙種子成道,接引的天仙大能都會降下法難,正所謂三災九難,法難第一,如今你未立寸功,我如何能夠輕易賜法?」
聽到李長青說得在理,老鬼一咬牙說道,「請老爺隨我來。」
說着他帶着五鬼進入了後堂之中。
這裏有一汪白色的趵突泉,不斷向着周圍噴吐乳白色,似濃霧般的泉水。
周圍的植物的了泉水之助,一片欣欣向榮之色,有成年人手掌大小的人參色澤金黃,有寶塔狀的靈芝紫氣盎然,更妙的是那泉眼處,結了一株葫蘆藤,翠綠的藤蔓如同一條小龍,雖無依憑,卻能蜿蜒向上。
藤蔓之上掛着一金皮葫蘆,可惜這葫蘆還很生嫩,只有幼兒巴掌大小,尚未成熟。
這是?
李長青見到此景,喜不勝自,此地果然是福地!
那老鬼兀自解釋道,「這方神域殘骸雖然不是主體,但應該是藥園之類的地方,特別是這方陰澧泉,泉水雖然寒冷,但是最滋養陰魂,本來只有一株葫蘆藤,小鬼見孤零零地難看,又在地下尋了些靈芝,人參移植過來,已有二十年矣。」
二十年的靈藥!
李長青心下激動,他看向老鬼,幸虧這貨是鬼身,無法吸收這些靈藥,不然怎麼輪得到自己享用。
他平復了下心情,點了點頭,「記你一大功,待我以這些靈藥煉製些輔助修行之物,再賜予你修行。」
聽到李長青此言,老鬼立馬眉開眼笑,「謝謝老爺賞賜。」
眼前的靈物雖好,但是他卻都用不上,還不如這位老爺賞賜的有用之物。
見老鬼已經有了幾分歸順的意思,李長青決定加把勁,恩威並施,他威已經施加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恩。
隨即和言細語地說道,「小道我師從太上道德天尊,這次下山遊歷人世百態,雖然現在道法低微,但福運,天資,乃至於靠山都是不缺的,這點你要明白。」
「你我定下三年之約,雖有主僕之分,但平時我也不苛責你,就叫你方老好了,若三年之後,你見小道身邊不是久留之地,我也會賜你些靈物,讓你自謀生路。」
見李長青說的言辭懇切,方老哪裏還有二念,「小老兒我生只是一窮酸秀才,膽小怕事,死後能得老爺賞識已經是萬分幸運,不敢心生二意。」
接下來李長青讓方老重新將這片殘缺的法域封閉,或許是因為神物自晦,若不是方老拘了王書生的魂魄,恐怕就算有修士在門前路過,也很難發覺這地下有這麼一片寶地。
他收了術法,又將法壇等物搬上南天門,現在他還不能陰魂出竅,自然不能夠進入這虛實之間的城隍法域,因此只能夠先讓方老代替鎮守。
修行財侶法地,現在自己還缺成道之法,至於如何求法,李長青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了。
雄雞啼叫,這個時候神魂回歸的王書生悠悠轉醒,他雖然頭疼欲裂,但還是很快理清了狀況,對着上首的李長青躬身行禮道,「謝過道長救命之恩。」
雖然他沒有聽到後面方老和李長青的話,但是前面卻聽到了,知道這位道長大有來頭,一句話就喝住了那城隍。
李長青見其現在頭頂氣運如同一片紅霞,聯繫到對方的字畫,頓時心裏明白,這是苦盡甘來,魚躍龍門之兆。
他點頭受禮之後,沉聲說道,「你將門口你的老母迎進來,我有話要講。」
對方身為秀才,三年前中第,如果今年想要搏一搏的話,可以順道參加府試。
這王秀才雖然被方老拘了魂魄,但是那神域卻是一個安心讀書的地方,又有一個積年老秀才每日切磋,這次中舉的可能性很大。
中了舉,就算是儒門弟子,入了修行之門。
王秀才將自己的老母扶進來,王母見着李長青就想要跪拜,被李長青一手托住。
然後他看向王秀才說道,「有些事我要與你細說,免得以後我倆生了齷齪,恩人變仇人。」
「恩公請說。」
王秀才拱手說道。
「我先前救你,乃是和你老母有約,此地歸屬於我,我也不瞞你,這地下有一片殘缺的城隍法域,就是你被拘禁之處,這法域對我這種修行之人有大用處,因此取了此地,你可有不滿?」
李長青目光灼灼。
不等王秀才說話,王母先行說道,「他怎麼敢有不滿?!」
「道長救我母子脫難乃是天大恩情,我這些年求了不少人,就道長一人施與援手,若他敢不滿,必叫我死後都不得安寧。」
見自己母親發下如此重誓,王秀才連連說道,「阿母,我是個明是非的,怎麼會心生不滿,你莫要發此毒誓。」
隨後他目光晴明拱手說道,「此地自然與道長修行之變。」
見到此景,李長青笑容越發明朗。
此地真是福地啊。
不僅地傑,而且人靈。
自己養一福地可安家,養一人靈可立命。
這王書生受此大禍,不僅氣運苦盡甘來,這心智也堅韌異常,剛剛他一直觀察王書生的神色,明白就算其母不發毒誓,後者也沒有任何貪圖的意思。
這儒家之人,最重心性,面對一神域而是非分明,這王書生文學又過了關,以後至少是進士之姿。
這種人當然要趁早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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