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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趕快起床了,一會兒還得去寒隱寺呢。」小喬這是第三次叫宋念卿起床了,每次叫這廝起床比登天還難。
宋念卿翻了個身,繼續睡。
床上的大波兒也跟着翻個身,繼續睡。
小喬無語了,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貓。
大波兒這兩天一直在宋念卿身邊待着,南相府的小美貓兒一直對它不理不睬,讓它心靈上受挫,然後就回到太傅府找大喬小喬尋求安慰。
為什麼不是找宋念卿?因為大波兒覺得宋念卿比它受挫的嚴重,前幾天晚上某人還被拒絕來着
小喬扯着床上的薄被,繼續道「昨晚前院的兩位側室夫人囑咐今日早點出發,你再不起床,一會兒她們該派人來催我們了。」
「讓她們隨便催,」宋念卿一手將被子扯過來,頭埋進被子裏。
「」
自幾年前戰亂結束,南月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祈福宴會,祈禱風調雨順,國泰安康。
由皇后挑選一些京城貴女和高門子弟到寒隱寺祈福三天,被選上的貴胄子女都會感到榮幸,畢竟上山祈福這事兒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
昨晚宮裏傳下祈福名冊,宋家的幾位小姐皆是在內。
往年祈福這事兒都輪不到宋念卿,她也不感興趣,還不如在家睡覺,今年皇后壽宴她都參加了,祈福這麼重要的事情,府上庶女都去了,身為太傅府嫡女,若不讓她去也說不過去。
大門口人影攢動,今日宋文承攜全家老小在門口迎送,就連禁閉的姜氏也在其中,可見宋家對上山祈福的重視。
全員都到齊,只差宋念卿一個。
宋惜瑤蹙着眉頭,一臉不耐「每次都要等宋念卿一個,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麼選的人,也能讓宋念卿那傻子跟着祈福,也不怕髒了寺廟。」
長時間的等待讓她早沒了耐心,本來對宋念卿就頗有怨恨,這抱怨的話說着說着便口不擇言了。
這話聽着,倒是有些責怪皇后的意思。
宋文承的臉色沉了沉。
江心茹也跟着白了臉,伸手碰了宋惜瑤一下,生怕她再口無遮攔說出違逆的話,瞪了她一眼,故作教訓「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皇后娘娘選上七小姐定是有她的道理,哪裏用得着你置喙。」
宋惜瑤收到江心茹給她使的眼色,又看一眼宋文承難看的臉色,便反應過來方才說錯話了,臉色瞬間多了幾分驚慌,不敢再放肆,低着頭乖巧應答「娘教訓的是,瑤兒下次不敢再胡說了。」
她只不過想抱怨詆毀宋念卿幾句,沒想到言多必失,換成抱怨皇后的意思了。
這廂,李挽秀悄悄拉宋若婷到一旁無人處,悄聲對她囑咐「這次上山祈福後就是皇家甄選了,皇家的幾位王爺想必都在,趁着這次大好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悄無聲息塞到宋若婷手裏一包藥粉,細眼橫斜,精光悉堆眼角「必要時,就得不擇手段,不然怎能達到目的。」
宋若婷手裏攥着那包藥粉,她知曉李挽秀是何意思,可是,她黯然道「娘,我不想嫁到皇家——」
李挽秀打斷她的話,知曉她的心思,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娘知道你喜歡的是安陵王府的錦榮世子,可你對他表明心意時,那小子一直都是置之不理,擺明了是心裏沒你,咱們南月好男兒多的是,你又何必非念着他不可。」
拍了拍宋若婷的手,又溫聲勸慰「安陵王府不過是一個異姓王府,哪比得上皇家正兒八經的王爺,若是日後你成了皇室王妃,可比安陵王妃風光的緊。」
宋若婷垂着頭沉默不語,似是在想些什麼。
李挽秀有些心急,馬上就要出發了,她怕宋若婷不聽勸,一心撲到夜離歌身上。
她暗自氣惱,平時挺精明的女兒,怎麼在感情這事兒上令不清!
李挽秀嚴肅認真道「婷兒,若是你現在不把握機會,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以後安陵王府的大門你進不去,皇家的門檻你邁不進腳,隨便找個人家嫁了,那你就知道為娘的良苦用心了。」
這句話,似是觸動了宋若婷的心思,手心的藥粉包攥緊了幾分,沉吟片刻她便抬頭,眸子深幽「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挽秀喜笑顏開「婷兒果然還是聰明的。」
又等了片刻,眾人才等來宋念卿,簡單的裝扮還是如往日一樣,懶散的拖着步子似是沒睡醒。
宋念卿撩起眼皮掃了一眼眾人難看的臉色,熟視無睹「都怪我那丫頭早上忘記喚醒我,睡過了時辰,真是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嘴上說着抱歉的話語氣中卻聽不出半分歉意。
身後小喬仰天暗罵一聲「吾草!」是誰賴床不起還說沒叫她,真會睜眼說瞎話。
她忘了,這妖孽可是最會顛倒黑白。
宋文承臉色雖難看也沒多說什麼,今日是祈福的重要日子他不想府上多事。
趕路的馬車已經在門外侯了多時,宋文承交代幾句便讓她們姐妹幾個上馬車走了。
大喬和小喬在前面駕車,宋念卿和大波兒在後面車廂內,車內一張軟塌,一張方桌,兩碟點心一壺清茶,車內裝潢倒也沒那麼寒酸苛刻,最起碼比上次去皇宮的馬車強多了。
上山祈福是大事,宋文承最看重顏面,定不能在這齣行上面失了面子,讓別人看不起太傅府。
宋念卿面朝上,胳膊枕在腦後,翹着二郎腿躺在軟塌上,伸手拈了塊桌上的糕點,咬了一小口便又扔了回去,伸腳踢了踢腳邊呼呼大睡的大波兒,問「最近子蓮在做些什麼?」
自從上次表白失敗後,宋念卿心情抑鬱了好長時間,也沒心思去南相府串門了,但心裏對那人兒的思念越發濃郁。
「喵。」大波兒愛答不理的哼唧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前幾日在南相府都沒見過南相,他怎麼知道他在做些什麼。
知道從大波兒貓嘴裏問不出什麼,宋念卿自言一句「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寒隱寺。。。」
南似雪是朝廷一品重臣,位高權重,祈福這事他理應參加,只是南似雪做事向來隨心所欲,這祈福之行,還得看他心情。
到了一段山路,狹窄崎嶇,山道上眾多馬車行駛,都是上山祈福的貴女子弟,各家都小心翼翼駕着馬車,生怕在這陡峭的山道上翻了車。
大喬兩姐妹駕車平穩,馬車沒有那般顛簸,宋念卿一個人無聊,便開始昏昏欲睡。
突然「砰」一下,車廂一陣劇烈搖晃,睡意朦朧的宋念卿被晃的身子不穩,頭暈目眩,她扶住車壁,穩住險些栽倒的身子,眼裏睡意清醒的幾分。
大波兒被驚的差點跳起來,躲在角落用大尾巴遮住腦袋縮成個球。
宋念卿斜了它一眼出息!
小喬掀起車簾道「小姐,方才宋惜瑤的馬車撞到我們了。」
宋念卿撩起窗簾,便看見宋惜瑤的馬車離她們馬車不足一米,那邊宋惜瑤拉開窗簾,揚起下巴沖宋念卿得意一笑,一臉挑釁。
斜長的眼尾上揚,狐眸邪肆,宋念卿也回她一笑,放下窗簾,隱了眸中笑意,語氣三分冷,對駕車的大喬小喬道「給老娘撞回去。」
這廂,宋惜瑤臉上還掛着得意的笑,馬車突然顛簸搖晃,她臉色煞變,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往前栽了個狗啃泥。
還未等她爬起來,一陣天旋地轉,馬車側翻,正好波及到另一側行駛的馬車,那馬車旁側便是陡峭山崖,宋惜瑤的馬車突如其來的擦撞,讓另一側馬車沒有絲毫防備,直接被撞到山崖邊。
那馬兒受了驚嚇,不受控制,眼看要墜落山崖,突然一位藍衣男子衣袂翩飛落地,一手扯住馬兒韁繩,馬車才險些墜崖。
馬車相安無事,裏面的人兒卻受了驚嚇。
雲淺鳶被侍女攙扶着出了馬車,面色蒼白,額頭上幾滴汗珠,耳邊散了幾縷青絲,身上縈繞幾分嬌弱的美,顯然被方才嚇到了。
她抬頭,便看見方才出手相救的男子,雲淺鳶眸子微顫,一瞬,便垂下眸,微白的紅唇幾分笑意,「多謝燕臨世子出手相救。」
「雲妃,無事便好,」楚千燃眸子落在雲淺鳶身上,眸底郁然。
身後,楚暮涵騎馬過來,高束馬尾,穿着利落幹練,一身颯爽,關心詢問「哥,你沒事吧?」
放才她和她哥在後面騎馬正趕着路,她哥突然看見前面一輛馬車失控正欲墜崖,沒絲毫猶豫便飛身上前扯住韁繩,救了這位雲妃一命。
她哥向來喜歡袖手旁觀,何時變得這般熱心腸了?
此時,宋惜瑤還不知外面發生了何時,她被方才那一下撞的頭暈眼花,滿頭珠花散亂,幾分狼狽的從車廂內出來。
楚暮涵單手在馬背上撐着下巴,娃娃臉攜着散漫的笑意,似個女痞,她吹了聲口哨,懶懶道「宋惜瑤你膽子挺大啊,雲妃娘娘都敢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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