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金鑾鳳駕行至長街沒走多遠,福順便被一人攔下,定睛一看竟是熟人。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蘇墨寒一身月白色的印花長袍,拱手行禮道「蘇某見過大人。」
福順有一瞬愣怔,回禮道「原來是蘇先生,不知蘇先生當街攔駕可有什麼事?」
蘇墨寒謙遜有禮的說道「蘇某與雪姬是舊相識了,她此次進宮便是再難相見,蘇某想與她說幾句話,不知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福順思量了片刻,便點了點頭,揚聲喊停了車駕。
蘇墨寒走到車駕的窗邊,微微抬頭看向柳莞心。柳莞心撩起車窗上的紅纓紗,沖蘇墨寒微微一笑。
蘇墨寒笑着說道「雪姬今日真的很美。」
柳莞心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當真是要嫁入宮中了嗎?」
「聖旨已下,再無轉圜。」柳莞心有些無奈的苦笑着說道。
蘇墨寒心底微苦,仍勉強笑着說「那蘇某便祝你一切順遂,安樂無憂!」
「多謝蘇先生前來送雪姬一程。」
「蘇某無福迎娶你入門,便只能送你出嫁了。過幾日,蘇某也要離開京都了。」
柳莞心一驚,抬頭問道「蘇先生要去哪?」
「去蜀中遊歷,據說那裏的氣候與京都不同,有很多珍稀的藥材和罕見的病症,多走走多看看也是蘇某一直以來的願望。」
柳莞心瞭然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願先生一路平安。」
蘇墨寒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蘇某可否給你寫信?你也未必要回,只是蘇某的一點記掛。」
柳莞心微一愣怔,遂笑着點了點頭。
蘇墨寒嘆了口氣,想伸手再握一握柳莞心的手,卻覺得不妥,便拍了拍金鑾鳳駕的窗欞,眼中有一絲苦澀,拱手行禮,揚聲喊道「蘇某恭賀桃灼皇妃大喜,琴瑟百年,千歲金安!」
看着金鑾鳳駕漸行漸遠,徒留蘇墨寒一人在這鳳凰花的天地間獨自黯然神傷……
金鑾鳳駕一路行至皇宮正門,才堪堪停下。福順恭敬的跑到車駕旁說道「娘娘,咱們到了,請您下車。」
有女官前來撩起車上的帘子,伸手將柳莞心攙扶下來。這是柳莞心第一次從皇宮的正門進入,不免有些陌生,福順解釋道「這是陛下的意思,自古以來,只有皇上和皇后可以走皇宮的正門,嬪妃們都是走側門或是角門,足見陛下對您的用心啊!」
皇宮正門到望月宮的甬道上亦是滿滿的鳳凰花,好像要用這明艷的色彩將柳莞心「桃灼皇妃」的身份昭告天下一般。女官們拎着柳莞心長長的禮服裙擺,十二位內監分前、中、後的隨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望月宮走去。
過了一道宮門,拐個轉角便是望月宮的大門了。遠遠的,柳莞心便看到雲敖站在宮門前的台階上,十幾級漢白玉的台階,讓柳莞心需要微微仰視他。現在的雲敖渾身都散發着王者的霸氣,與他原來華貴天成的氣質有所不同,現在更添一份一切盡在掌握的沉穩與內斂。
雲敖看着柳莞心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心中竟有一絲激動與緊張,一抹笑意掛上了嘴角,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柳莞心提起裙擺一步步的踏上漢白玉的台階,站在雲敖面前,低眉順眼的行禮道「雪姬見過陛下。」
雲敖伸手扶起柳莞心,笑着道「現在已經是桃灼皇妃了,就不要再叫雪姬了,還是叫莞心吧!」
柳莞心沒有言語,仍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福順咧着嘴笑着說「陛下,奴才總算不負所托,將桃灼皇妃給您迎回來了!」
雲敖的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朗聲笑着說「賞!凡迎親隨行的,統統有賞!」
眾人一齊跪地高聲呼喊道「謝陛下隆恩!恭賀陛下與桃灼皇妃大喜,鴻案相莊,鸞鳳和鳴!」
奴才們的恭賀聲合着雲敖的笑聲迴蕩在望月宮的上空,久久不散。
錦月殿內。
下人急匆匆的跑進殿內稟報道「參見娘娘,桃灼皇妃入宮了,現下正在望月宮中,陛下正陪着她。」
上官沛柔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炸了,一股怒火在胸口上躥下跳,只恨沒有發泄的出口,她怒吼道「滾!都給本宮滾出去!」說完揮手將桌上的茶杯茶壺掃落一地,嚇得一旁的丫頭們紛紛跪下。
一直站在上官沛柔身邊的一位黃嬤嬤出聲對下人們說道「都下去吧。」這位黃嬤嬤是跟隨上官沛柔陪嫁進宮的,是太傅府用了幾十年的老嬤嬤,負責侍奉上官沛柔的衣食起居。
「娘娘莫要如此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是自己的。」黃嬤嬤撫着上官沛柔的後背細聲安慰道。
「陛下怎能如此待我!」上官沛柔握緊拳頭,恨恨的說道「賜我這錦月殿便也罷了,偏偏將正宮的望月宮給了那賤人!還用金鑾鳳駕去迎她,偏那賤人矯情,拖了三日才迎回,現在這九洲城上下怕是連三歲小兒都知她桃灼皇妃了吧!這不是公然打我上官家的臉嗎!」上官沛柔氣到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淚在眼眶中打着轉。想想她自己,因着邊疆戰事,雲敖匆匆登基,沒有大操大辦,她也便草草被接入宮中,壓根沒有什麼儀式,連皇后的印章都是內監隨便送來的,雲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如今卻用如此大的陣仗迎一個藝妓進宮,還賜了封號,讓她怎能不氣,怎能不恨?
黃嬤嬤慢條斯理的勸到「娘娘犯不着為這些小事生氣,說到底您也是中宮皇后,這後宮中除了太后便是您,這地位是不可動搖的,除了這,其餘的便都是小事。再說了,人進了宮總比在外面好收拾啊!」黃嬤嬤的眼中閃着精光,透着深不可測。
上官沛柔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說道「嬤嬤說的對!人進了宮便好收拾了,咱們來日方長!」上官沛柔看着窗外望月宮的方向,眼神中浸滿了冷漠和怨毒。
望月宮內。
女官和內監們都高高興興的領賞去了,只餘下瞭望月宮侍奉的宮人。雲敖拉着柳莞心的手,殷勤的給她介紹着寢宮。望月宮有一處很大的院落,辟出來的花圃里種滿了茉莉花。雲敖討好般的說道「現在還不是茉莉花開的時節,等到開春,你還喜歡什麼花便同花匠們說,讓他們來飼理。」柳莞心笑了笑沒有言語。走過雕欄畫棟的長廊便是主殿,雲敖特意吩咐讓人精心翻修過,一應家具用品都是撿着最好的來陳設,相比柳莞心在洛神坊的暖閣,自然是奢華千倍萬倍。
福順在一旁歡喜的說道「娘娘,陛下為着您的寢宮可是煞費苦心啊!您看這被褥都是南洋國進貢來的錦絲綿做的,蓋在身上暖和還不壓人,宮中所有的都在這兒了!還有啊,為着娘娘喜愛撫箏,陛下命樂坊請了最好的老師傅用汗血寶馬的尾毛為娘娘趕製了一把最好的箏!娘娘一定要試試!還有這書架上成套的琴譜樂譜舞譜都是陛下各地搜羅來的珍奇古譜,藏書閣里都沒您這兒多呢!哦對了,還有還有啊……」福順興奮的喋喋不休,芊兒也好奇的左右打量着這富麗堂皇的寢殿,小臉兒上也不禁掛上了歡喜的神情。
雲敖握住柳莞心的手,輕聲問道「莞心你可還喜歡?」
「多謝陛下細心安排。」柳莞心仍舊低垂着眼眸,只淡淡的說道。
雲敖不禁嘆了口氣,似有些無奈的說道「莞心,朕知道你心中有氣有怨,莫要怪朕,有些時候朕也有朕的無可奈何啊!現如今一切都好了,只要你想要,朕可以給你一切,甚至這天下!唯獨不能放你走,這是朕唯一僅有的一點私心,你能理解朕嗎?」
柳莞心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恭敬的說道「陛下言重了,受陛下隆恩,嬪妾深感惶恐。」言語中是深深的疏離。
雲敖聽着柳莞心客氣恭敬的語氣,心中憋悶卻無法發泄,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剛進宮,還需時日熟悉和適應,需要什麼便來找福順,他做不了主的自會來稟報朕,今日……今日你便先歇着吧!」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柳莞心這才抬起頭,看着雲敖離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綠荷走過來,理了理柳莞心鬢邊的碎發,說道「娘娘今日累了,先脫掉這身禮服,換上舒適的衣衫吧!這座宮殿好大,需要娘娘操心和過問的事想必會有很多,既來之則安之吧,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柳莞心深吸一口氣,卻沖不散心底的那份憂鬱,淡淡的笑着說「是啊,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雲敖從望月宮出來,沒有乘轎攆,徒步走在宮中甬道上,只覺心緒煩亂。
福順看着雲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莫要煩悶,皇妃只是初進宮還不適應,慢慢便好了,如若皇妃心中沒有陛下,也不會接那道聖旨了。」
雲敖眉頭微皺,並未言語。他並不想以這種方式強迫她,可他當真怕自己晚了一步,今生便會徹底失去她。他寧願她有氣有怨,也想要她留在身邊。
福順最怕的便是雲敖的沉默不語,偷眼瞥了他一眼,又輕聲問道「陛下今晚要在哪裏用膳?是……是去看看上官皇后嗎?」
雲敖一甩袖子,冷然的說道「回書房。」
福順不敢再廢話,一溜小跑的緊隨其後。
偌大的望月宮真是諸事繁雜,柳莞心光要轉明白整個宮殿便花了一個多時辰,又訓話下人,分賞銀兩,一天下來當真是累得很,幸虧有綠荷從旁協助一二,否則單靠她自己當真是要一團亂麻了。
已是晚膳時間,芊兒與綠荷一起忙着為柳莞心佈置飯菜。芊兒樂呵呵的說道「姑娘,雖說咱們宮裏也有自己的小廚房,但陛下還是囑咐了膳房為您精心準備了晚膳,我看了看全是姑娘平日裏喜歡吃的呢!」
綠荷在一旁敲了芊兒的腦門一下,嗔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入了宮便要稱呼娘娘了,還姑娘姑娘的,讓下面的人聽到了笑話!」
「哎喲!」芊兒手捂着腦門,委屈的說道「姑姑輕點打,我下次注意便是了嘛!」
柳莞心忍不住低頭笑了,好像還和曾經在洛神坊時一樣,這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有一絲放鬆。看了眼桌上的珍饈美味,西湖醋魚,什錦鴨子,八寶蜜酪,金絲佛手,春風如意卷等等等等,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比洛神坊的廚子做得精緻十倍。
美味能讓人心情愉悅,柳莞心用了滿意的一餐,吃飽喝足後便覺得困意襲來,忍不住揉起了眼睛。
綠荷見狀便吩咐下人準備了洗澡水,一邊為柳莞心更衣一邊說道「娘娘今日累了,洗個熱水澡便早些歇息吧,看今日白天那情形,陛下這幾日是不會來的。」
柳莞心淡淡的應道「嗯,落個清淨。」說完便進到內殿去沐浴了。
雲敖回到書房便將自己埋入了成堆的奏摺中,連晚飯也沒吃,再抬頭時只覺得脖頸酸痛,不禁皺起眉頭伸手揉了揉。看殿內燭火通明,再看窗外夜色濃重,才知自己竟看了這麼久的奏摺,便揚聲喊道「福順。」
福順聞聲立馬從殿外跑進來,行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什麼時辰了?」
「已經打過三更了。」
雲敖微微一愣,喃喃的說道「竟這麼晚了?」
「陛下晚上未用晚膳,現下可是餓了?奴才去為您傳膳?還是您想先用點參湯燕窩什麼的?」
雲敖伸了個懶腰,精神抖擻的說道「倒是不餓。」想了想問道「桃灼皇妃那裏可有安排好?」
「已經按陛下囑咐的,膳房做了皇妃平日裏喜愛的吃食,晚膳時都送去了,聽說皇妃進得很香,很喜歡。」福順笑着說道。
雲敖的嘴角也微微揚起,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嗯,好!陪朕出去走走吧!」
未帶過多的侍從,只有福順拎着個燈籠,雲敖走在寂靜的皇宮甬道上。從未在深夜時分獨自漫步在這偌大的皇宮中,即使自己從小在這裏長大,也未曾如此沉靜仔細的觀察過這座人人嚮往的宮宇。生在帝王家,他從小便生活在權力的中心,也是旋渦的中心,一步踏錯便會粉身碎骨,所以他步步謹慎,如履薄冰的過了十幾年,這其中的艱辛苦楚又豈是外人能夠明白理解的。終於,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回報,他登上了這萬人之上,君臨天下的帝位,他想要那個人站在他的身旁陪他一起,無論是風雨亦或是陽光都有人相知相許、相守相伴。
雲敖只顧兀自低頭漫步,胡思亂想間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走到瞭望月宮門前。稍一愣怔,他還是推開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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