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這一天惡霸被屋外的爭吵聲吵醒,正迷糊間就有人闖了進來,來人是五六個壯年男子手裏還提着柴刀鐮刀等物,領頭稍年長些,衝進來看到惡霸就伸手去抓他的衣領,讓惡霸一個激靈立刻驚醒,迅速的往床上側面一滾躲開了那人。筆神閣 bishenge.com
「你們這是做什麼?」
來着不善還帶着武器,惡霸立刻戒備。
「六叔,六叔你們這是做什麼。」
被攔在門外的周齊推開擋門的那小子硬擠了進來,他女人着急抓了一把卻沒扯住。
「你進來幹什麼,我做事你還能管得着不成?」
那領頭稍年長的便是周齊口中的六叔,這男人方正臉盤兒眉毛粗壯上挑,端是一介莽夫的模樣,可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此時看了周齊更是一臉不屑。
「六叔,人好歹是我救回來的,再說他也不是咱們村兒的人,您要是硬把他推出去頂替二弟,這到時候要是露餡了官家可是要罰的,到時候咱不是討不了好兒嗎。」周齊早就習慣六叔這態度,可他在六叔手下討生活,此時心裏不平,卻只能彎腰軟了語氣賠小心。
「小子,費什麼話,人是你救回來的不錯,可供他吃供他喝的人可是我,這恩情怎麼的也得報了吧,我也不要他什麼,只要他替了我兒子,那我就繼續好吃好喝供着他,你,我也把南邊兒那些生意給你,怎麼,以前你不一直求我來着,那些生意不要了?」
六叔越說,周齊的腰就越彎,僅僅幾句話就是掐住了他的要害,要是得罪了他,怕是這村子他就待不下去了。
一時間周奇掩在袖子裏的手在發抖,有氣,有辱,又有愧疚,道義與利益,到底哪個重要?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在掙扎。
見他這般模樣,六叔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轉頭看着惡霸上下打量,之前周齊把人帶回來時他就觀察過這小子,年齡不大衣着普通,身上除了個銀酒壺再無他物,談吐滿是市井痞氣,絕不是什麼好出身,在這養傷快一個月也沒人來找,看來也沒什麼靠山,關鍵這人身高年齡都與他二兒子對的上,簡直就是老天送上門來的替死鬼!
「你想讓我替你兒子?」
惡霸也算是聽明白了,想來這代替的也絕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然這人會着急的想把自己推出去?
那六叔聽言回頭看惡霸,幾息後扯開個笑容,看似老實敦厚,卻被惡霸看出一股子煞氣來,想來這人也是手上沾過血的。
「也讓你明白,易王反了,通敵東籬國要打紫瑤城,聖上要擴軍,強制招兵丁,我們村兒人都齊了,就差你了。」
兵役在大順是十四到四十不等的男丁,這次更是把年齡提到五十歲,這村子裏大多數的人都符合,六爺買人把自己得用的早就換了下來,唯獨沒找到能符合他兒子外貌的男子,也算惡霸倒霉,前逃了狼爪這又進了虎口,當然當初要不是看他與六爺兒子身形外貌相似,六爺還真不一定能讓周齊把外人帶進村子裏來。
「我勸你也別起什麼其他的心思,這招兵冒名頂替,我不但要受罰你更是死罪,老實兒的頂了我兒子去,說不定你還能留條命,要是上了戰場立了戰功也算光宗耀祖了不是?」
六爺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光宗耀祖還挺可笑的,事已至此惡霸微微垂了眸子「招兵是那一日,我同意了。」
「呵,還挺識相,既然如此,就留你再養兩天,三天後日子一到,我讓人送你上路。」
說完六爺也沒再留,這村子都是他的人,他不擔心這人跑了,到是擔心他突然死了讓他撈個空,這趟來也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做出什麼事兒來想要把人綁起來控制住,不過如今嗎,他這麼識相讓人看着也一樣。
剛才呼啦啦的來了一大群,這功夫又乾脆的出去了,屋子裏頓時空下來,周齊陪着小心把六叔送走了,臨走前六叔拍着他的肩膀,讓周齊混身都是一抖,肩膀被六叔捏的劇痛卻動也不敢動「六小子,把人給我看住了,你得替你老娘媳婦兒想想不是,你媳婦兒這個月底就要生了吧,你想不在身邊,去當兵丁?」
「不·····不去六叔,我不去,你放心,我一定把人給你看好了。」
周齊連忙表態,六叔這才鬆了手笑了笑走了,被六叔笑的心底直發毛,周齊連頭都不敢抬。
哐啷一聲,周齊一回身兒就見他媳婦兒把惡霸那間屋子從外把門關上了,上了家裏最大最貴的那把一直捨不得用的鐵鎖,頓時嘆了口氣「么妹兒你這是何苦,這村子都是六叔的人,他跑不了的。」
「我不管,我要我男人活着,你要是去服了兵役,我怎麼辦,娘怎麼辦。」
么妹兒哭着抹眼淚,上前一把薅開她男人的衣領子,一看那肩膀果然已經青紫一片碩大個手印兒,頓時哭得更凶「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有什麼罪孽就讓老天爺記在我頭上吧,你是家裏唯一的壯勞力,要沒了你,我肚子裏這個還有娘該咋活?」
「我知道···我都知道,么妹兒你別哭了。」
周齊也知道這事兒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他不能為了個陌生人讓自己家裏人受苦。
看了那把鎖嘆氣,周齊扶着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媳婦兒趕緊回房了,而被鎖在屋子裏的惡霸看着那唯一透進些許陽光的窗子,也想着他的小媳婦兒。
不知道他的小媳婦兒怎麼樣了,以後要是沒了他在身邊,還會不會哭鼻子呢·····
易王投敵賣國,此時皇宮之中聖人震怒,剛下了朝回了後宮就當着皇后的面摔了茶杯,正在皇后勸着他息怒之時宮人來稟報「聖上,宸王殿下正在殿外等候。」
「岩兒來了?」
皇后面容上浮現幾分喜色,要是平日早就讓宮人把兒子帶進來,但今日她卻不敢直接這般說,而是小心的看了看身邊的聖上。
「讓他進來吧。」
聖上閉着眼,心裏想着自己這個兒子倒是會挑時候。
門外宮人很快就帶着宸王趙岩走了進來,高挑身姿挺拔俊朗,容顏隨了皇后的絕美卻不女氣,像是天生不會笑,此時見了親爹也是冷着一張臉沒什麼表情,讓聖上一睜眼就忍不住哼了一聲。
「傷好的怎麼樣了?」
好歹是自己的種,再不待見兒子受傷了也得問上兩句。
「兒臣已無大礙,陳太醫的醫術很好。」
「今日入宮可有要事?」
已經成年給了封地封號的皇子,平時不能隨便入燕林城。
「兒臣聽聞父皇正為叛賊趙溫榮的事發怒,特來為父分憂,兒臣主動請戰!」
「請戰?」
「人選寡人已經選好了,暫時用不上你。」
對於看不上眼早早給了封號打發去封地的兒子,請戰必定要沾軍權,如今這老皇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然不肯把軍權交給一個自己不信任的兒子,易王已經反了,這兒子要得了軍權再鬧起來,那還得了?
話畢父子倆就像是突然沒有話好說了,都沉默了幾秒後,老皇帝揮了揮手「沒別的事兒就回去歇着去,傷剛好別沒事兒亂跑。」
「是···父皇。」
看着在父皇身邊一個勁兒使眼色讓他不要起衝突的母后,宸王只能彎腰行禮,退出了棲鳳殿。
殿外,宸王大步流星的離開,因不受寵,他如今有了封號的王爺連個轎攆都不能做,還得靠腿走到宮門口,他這皇后的兒子,名正言順的嫡子,到是當得憋屈。
半路上見不遠處一頂藍色轎攆揚長而去,身邊的侍從金童不由得低聲道「主子,那是十二皇子的轎攆。」
「少言,出宮去。」
被個妃生的弟弟壓了一頭,宸王卻一坑不坑,金童立刻收斂了臉上剛剛露出的不忿的表情,他犯錯了,立刻低頭跟在自家主子身後再不發一言。
宮中滿是各方的眼線,可不是他能瞎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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