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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滴滴的小姑娘穿着那麼漂亮的公主裙,就像是一個小公主。大筆趣 m.dabiqu.com
當然,要是忽視她手裏身首異處的女鬼,似乎真的很公主的樣子。
傅天澤好半天沒有說話。
傅簡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
面對一臉無辜的小公主,他忍不住發出靈魂質問。
「那你笑什麼?!」
小姑娘提着血淋淋的女鬼,說着無辜的話,精緻漂亮的小臉卻停留在一個無比愉悅扭曲的笑容上。
這個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我在笑麼?」安甜大驚失色,急忙繃住小臉,狡辯……辯解,「我,我受驚過度!」
她努力在夜色裏面無表情。
傅簡看了她一會兒,猶豫地相信她。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謝謝。」他還記得得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謝。
迎着他真心感謝的目光,安甜擠出一個營業笑容,想說不用謝。
用不着感謝她。
傅家付了三百萬呢。
他們都是金錢關係。
「啊……」手裏還提着血淋淋的女鬼的小姑娘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轉頭看向公交車,提起腳步就往前門走,「司機先生,咱們這公交車,每天都運營幾趟……」
她正想問問這麼重要的信息,免得以後錯過,就聽見咔嚓兩聲,前後門同時關閉,公交車以筋斗雲的速度轉眼消失在她的面前!
漆黑的夜色里,淡淡的路燈下,小姑娘看着遠遠消失的公交車,背影蕭瑟。
她垂頭,單薄又可憐。
「哥,現在……」傅簡還是一個魂在裸奔,覺得這一幕又詭異起來。
那麼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小姑娘,剛才笑容怪異,一巴掌拍得女鬼腦袋都掉下來的時候別提多生猛了。
「你爸在附近,讓他們過來接人。」傅天澤倒是覺得那小姑娘確實怪可憐的。
看起來,她也很意外女鬼這麼不禁操……抽。
一巴掌下去,腦袋都掉了,這也好意思管自己叫厲鬼?
當然,傅總摸着懷裏碎裂成了渣渣的護身符,不動聲色地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他只是走過去,解開西裝紐扣,把西裝外套丟在安甜的身上。
小小一顆的小姑娘被男人的外套蓋在肩膀上,長長的,幾乎罩住了她的整個裙子。
疑惑地看了三百萬的大客戶一眼,安甜告訴自己,比起那仨瓜倆棗的公交車費,還是得好好跟客戶談談別忘了她的辛苦費更重要。
她沒有拒絕這外套,看到路邊有被人丟棄的廢報紙,撿來,沾着女鬼的血畫了一張縛鬼符。
恰在這時,女鬼的鮮血里閃過一抹晶瑩。
安甜順手一撈,撈出個漂亮晶瑩的水晶球。
水晶球不大,可精緻剔透,裏面還有漂亮的小房子。
小房子裏,影影綽綽仿佛有一道哀嚎扭曲的小小黑裙子的小人。
裝飾品?
安甜聞了聞,水晶球上都是女鬼的氣息,算是女鬼掉落的東西。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漂亮的女鬼水晶球……擺在棺材裏,可以給自己當陪葬品!
有了陪葬品的棺材,聽起來都不那麼寒酸單調了呢!
安甜的眼睛亮了,深情款款看着女鬼。
能幫她賺天師驅鬼費,能掉落讓她被其他僵羨慕的陪葬品,還能賣給局子,簡直渾身都是寶。
安甜淚目了。
愛惜地把女鬼往縛鬼符里一塞,看見她消失在手上的臨時符籙里,她就把符籙收好。
也不知道死掉的女鬼能不能換錢。
先收着。
回頭去市局問問。
她忙碌完了,手裏乾乾淨淨,當女鬼被縛鬼符完全吸收,雪白的手上的血污也全都消失。現在的安甜,又是一顆白白淨淨的小姑娘。
至少,當傅二叔匆匆地開着車過來,看到他們的時候,安甜就已經怯生生地揣好水晶球,在跟傅總談之前約定的勞務費了。
別提當看見傅簡以後幾個人平安是多麼高興,傅二叔開車飛奔回了傅家,看着透明的虛弱的兒子對自己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回到了身體裏,傅二叔對安甜千恩萬謝。
守在傅家唯恐有什麼變故的許大師一臉懷疑人生。
「這麼快?」
雖然午夜公交車危險等級一般般,不過也不能這麼快吧?
難道今天晚上那公交車裏沒有乘客?
可至少也得有一個把傅簡束縛在車上的厲鬼來着。
他忍不住就看了兩眼還站在傅總身邊,正心滿意足地往裙子那鼓鼓的,也不知道揣了啥的小兜兜里塞一張支票的小姑娘。
她第一次笑得這麼甜,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雖然一張瓷白的像是洋娃娃的臉依舊沒有什麼血色,不過看她的樣子就和剛才那營業表情完全兩樣。
許大師粗中有細,發現安甜這齣門一趟一根頭髮絲都沒有亂,傅簡人就回來了,他就心裏揣度,八成這小姑娘還真是茅山派的精英弟子。
他是散戶,很願意和大門派的弟子結交香火情。
雖然奇怪安甜明明有師門,不過一些關於業務上的事就仿佛菜鳥,不過他還是知無不言。
「其實安小姐去問單處長是最方便的。」許大師笑着說道。
安甜正眯起來笑的眼睛凝固了一下,垂頭,哼哼了兩聲。
「單處長忙,可忙。」她含含糊糊地說道。
忙着給她相親……介紹工作夥伴呢。
「今天謝謝你了。」不管許大師是存着什麼目的在交好她,不過他陪着自己在傅家說了很多天師這一行工作的常識還有注意事項,安甜心裏很感謝他。
她想了想,就跟正冷眼旁觀的傅天澤要了兩張之前有天師過來剩下的黃紙還有硃砂,畫了兩張符籙遞給許大師,不好意思地說道,「送給你。」
符籙又不花錢,殭屍最喜歡作為禮物送人了。
「叫許哥就行。」
「那許哥叫我安安。」
「行!」許大師笑着應了,接過符籙看了一眼,愣住了,急忙又想要推回去說道,「這是青雷符?貴重了。不至於,不至於。」
做天師的,什麼危險都可能會遇到。
如果只是防身的符籙也就算了。
可攻擊類的符籙一向都很稀少,也昂貴,青雷符一張市面上賣三十萬呢。
許大師雖然想抱大腿,不過拒絕包養……拒絕佔小姑娘的便宜。
安甜卻沒有拿回來。
許大師跟她說的一些經驗還有教訓,還有隱隱提醒她要更多小心同行什麼的,她覺得這都是真心的。
既然是真心地跟她說這麼多的事,她真心給許大師符籙,這不是一樣的事麼?
雖然青雷符貴,她知道,不過這兩張又不是花錢買的。
對活人的推來推去,安甜覺得自己的社恐又要犯了。
「既然安小姐是真心送給你,那許大師不用推辭。」傅天澤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在許大師詫異的目光里淡淡地說道,「如果覺得過於貴重,不如這段時間在業務上多帶帶她。安……安安年紀小,經驗不多,你是有經驗的人,帶着她工作,讓她多長長見識。」
他這話讓安甜眼睛一亮,急忙點頭。
天師這一行據說水深。
要是有個老油條帶自己,那她會少走很多彎路。
不過,傅總為什麼也叫她「安安」?
他和她很熟麼?
遲疑了一下,摸了摸裙子兜兜里的三百萬,安甜,乖巧!
三百萬的感情,傅總當然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了。
「這……安安可是茅山派弟子,用不着我帶吧。」這麼出色的精英弟子,茅山派肯定會非常重視,還用得着他一個散戶帶她做工作?
許大師遲疑,傅天澤卻只在安甜欲言又止里淡淡地說道,「茅山派家大業大習慣了,應該讓她學學接地氣的天師經驗。」
接地氣……就是弱小,窮酸,苟着唄?
接地氣的許大師敢怒不敢言,努力在臉上擠出笑容。
天師這一行,只要來過,別管有沒有給解決問題,都是有辛苦費的。
看在傅家這一趟給自己二十萬的辛苦費,許大師粗中有細,忍了!
「那行,安安。咱倆留個電話,如果我接了什麼活兒,我就聯繫你,咱們一起去看。」許大師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雖然傅總很可氣,不過安甜還是很善良的。
他對安甜是真的很有好感,畢竟天師一行里這麼禮貌又乖巧的小姑娘很不常見。
他拿出手機,記錄安甜的聯繫方式,撥打過去。
「手機在家裏,我回家了就加上你。」今天是酒宴,安甜身上沒帶手機。
許大師笑着點了點頭。
傅天澤單手插在西裝褲袋裏,一隻手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到傅家的事也算是結束了,許大師拿了傅二叔感激連連的辛苦費很快離開。
當他走了,沒有那麼尷尬了,傅二叔才遲疑地走到安甜的面前,緊張地搓着自己白胖的手不安地問道,「安小姐,小簡現在就算是沒事了麼?他現在怎麼還沒醒?而且,聽說他是被一個女鬼給扣住了?那這麼多天,不會影響他什麼吧?」
他就傅簡這麼一個兒子,別提多寶貝了,更何況傅簡也很給他爭氣。
別看他長得跟豆包似的。
可他兒子帥啊!
他緊張地看着安甜。
安甜想了想之前傅簡的魂從公交車上下來以後的狀態。
「魂沒事,就是被女鬼抓了幾下。多曬曬太陽,多散心……多喝熱水。」
喝熱水。
萬能的來着。
萬事皆可喝熱水。
不過看在三百萬的份兒上,安甜是有良心,懂得售後,留住回頭客的僵,她拿剩下的黃紙和硃砂給傅家留了幾道符籙,順便給寫了一張安神湯的古方。
這古方上好幾味中草藥,傅二叔看不太懂,不過看見安甜凝神坐在座位里,用毛筆在紙張上書寫藥方,就覺得這特別高大上。
「沒想到安小姐的字也這麼好。」傅二叔給兒子的救命恩人拍馬屁。
傅天澤看了一眼,露出淡淡的詫異。
他二叔這次不算拍馬屁。
安甜的這一筆字竟然真的很漂亮。
「安小姐竟然還會開中藥方。博古通今啊!」傅二叔繼續拍馬屁。
不過這一回,安甜嘴角隱蔽地,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那個什麼……這又要怎麼狡……解釋?
「茅山派弟子,會用毛筆,開幾個藥方,不是很簡單的事麼。」
她的身後,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小姑娘的眼睛微微瞪圓,可莫名地,就覺得心裏安穩了下來,沒有那麼心虛了。
原來茅山派竟可以是萬能藉口。
「對!」她用力點頭,「就是傅總說的那樣!」
可幫了她大忙了。
傅總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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