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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城被圍已經半月有餘了,圍城的是北虞少將軍沈靖的五萬懷陽軍。599小說網 www.xs599.com第一天攻城失利之後,便不再強攻,只是斷了梁州的糧道,每日清晨正午各射一輪弩箭,晚間小範圍地攻一次城。如此消耗着梁州守軍的精力。
糧食倒是還足以支撐三兩月,但沈靖和溫故都知道,大楚的主力被北虞牽制,不可能分兵來救,沒有楊萬堂的斡旋,梁州不會有援軍。
何況溫故清楚,楊萬堂打的主意,更會讓梁州萬劫不復。
梁州原屬衛國,衛是小國,北虞打定主意南下攻楚之前,先以雷霆之勢覆滅了衛。溫宗的梁州軍本是衛國最鋒利的兵刃,戰爭開始前,沈靖長驅直入直切玉山,囤積重兵,將梁州隔成了一座孤島,斷絕了溫宗支援王都的路。
衛國王都城破之後,沈靖本打算着五日可攻下樑州,卻沒料想梁州城在溫宗的部署下猶如銅牆鐵壁,這亡了國的一城軍民竟成了北虞人啃不下的一塊硬骨頭。
梁州自此認了溫宗為主。有溫將軍在,梁州無憂。
當溫故決定捨棄楊萬堂這條路之後,就知道消息滿不了太久。
她令文良和其餘知情的統領加固城池,囤積糧草,準備堅守。同時派暗衛前往北虞探聽他們的動向和弟弟的消息。
溫故心裏知道弟弟可能凶多吉少,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然而至今都沒有一點消息。
梁州軍的統領們雖對溫宗忠心耿耿,但其實並不信服這個嬌養着的大小姐。
而溫故自幼跟在父親身邊,自以為懂些皮毛,待自己做起來方知道處處艱難。幸虧有文良坐鎮,這才沒鬧出亂子。
然而北虞來得甚至比溫故想像得還要快,第十日便抵達梁州城下,這一次,他們手裏握着溫宗已死的消息。
懷陽兵日日到城下,一遍遍喊着「溫宗已死,梁州速降」。滿城百姓這才知道,他們倚仗的溫將軍早已經病故。
為了防止梁州生亂,眾將擁着溫故出來,表示溫宗後人在此,梁州軍隨她死守梁州,絕不讓敵軍踏入城門半部。
百姓這才散去,然而民心卻不像往常一樣安定。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如何守得這一座城池?
孤城梁州,一盤死局。
晌午剛過,街道上就沒了行人,滿城肅殺,像一幅靜止的畫。此時畫中有幾點墨跡正由城南的將軍府向北疾行。
溫故的衣袂在冷風中獵獵作響「沈靖想做什麼?」
文良道「此人年少成名,性格乖僻,北虞對他都褒貶不一,樂定一戰,他驅使三千平民打頭陣,無一生還。而攻玉山,懷陽軍死傷頗重,他入城卻未殺一人。行事全憑好惡,難以推測。只不過陣前他從不藏於人後,每戰必做先鋒。」
溫故點點頭「沒有章法,才難對付。」
文良面有憂色「懷陽軍雖然日日來叫陣,但沈靖只是立於陣前從不出聲,這一次卻要見大小姐,不知是何謀算。還是要小心。」
沈靖,衛國臣民嘴裏最兇惡的殺神,樂定是衛國都城,沈靖用十萬守軍和百姓的性命,給自己鋪起了一條揚名天下的血路。
如此人物親自叫陣,溫故心中倒沒有怯懦,死過一次的人,抱着再死一次的心,這世上就再沒什麼可怕的了。
溫故登上城樓,一眼望去,長空之下是數不盡的銀甲方形陣,殺伐之氣讓野獸都為之退避。
見有人登城,陣中沈靖一騎先動,隨後全軍齊進,距離近到二人剛好可以看清彼此的容貌,行軍之聲驟然收攏,天地歸於寂靜。
銀甲的沈靖揚揚手中的長槍「女子守城門,了不起!」
沈靖倒是比想像中生得更乾淨些,二十左右的年紀,平常地方見了,斷不會將他和殺神兩個字聯繫到一處。
溫故高聲道「小子將軍,也不遑多讓。」
沈靖穩穩的坐於馬上,揚頭「溫姑娘,你們沒有援兵,這樣耗下去,等糧草耗盡無非還是要生死一搏。而我們五萬人圍在這裏,喝酒吃肉,消耗是你們的數倍。梁州城你定然守不住,而於我而言,這一仗打得又不痛快又耗銀錢,咱們又何必彼此為難?」
溫故哂道「北虞興不義之師犯我梁州,卻說是我與你為難?若是用沈將軍的臉皮來砌城牆,我梁州便無憂了。」
沈靖也不惱,繼續道「你們梁州軍的死腦子想不通道理,我就來給你們幫個忙。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就叫梁州之約?」
溫故冷冷看着他,沈靖卻說得越來越興奮「今日你們若出城一戰,我們入了梁州,一人不殺。明日起,晚一日破城,入城後我便殺一成的梁州人。待十日期滿,梁州城不留一個活人。」
沈靖說完,抬起頭眼睛盯着溫故「怎樣?」
溫故心下震動,但語氣仍然堅定「你若不能入城呢?」
沈靖笑了「溫姑娘沒聽到我剛才說的重點。我說我們在城外喝酒吃肉啊!你們少糧,而我們懷陽軍兵多糧足,圍城這麼好的差事,多圍兩個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你們餓死了,我們一樣可以入城。一言既出,我沈靖從不反悔。溫姑娘,好好思量吧。」
沈靖說完,轉身回陣,剛走了兩步又回來,掃視着梁州城牆上的兵士「忘了,我這樣說你肯定會覺得我無恥下作動搖你軍心,想讓你開城投降。我要替自己解釋一下。梁州軍,包括你溫故,無論哪一日破城,我一個都不讓活。」
沈靖說完還對溫故眨了眨眼,這才回去。
溫故轉身,神情凝重起來,幾個統領圍上來,沈靖說的話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梁州軍是溫宗練出來的兵,只會死戰,不會投降,更何況北虞尤其是懷陽軍的刀上,幾乎沾滿了梁州兵士親友的血。
之所以堅守至今是在等一個變數,北虞攻梁州的同時,也在東線和楚國開戰,一旦對楚的戰事吃緊,懷陽軍久攻不下樑州,是會被調去支援東線的。
被動,希望渺茫,但也只能如此。
溫故清楚,最壞的結果就是等糧草耗盡,大家無法再等,雖然沒有勝的可能,但為了身後的梁州百姓,還是要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沈靖自然也該知道梁州軍的情況,對他而言最好的行動就是按兵不動。可今天這番話,他給梁州軍燃了怒火,絕了後路,消了顧慮,此時若一戰,梁州軍士氣必然鼎盛。
溫故乾脆帶着眾人在北城門下找了個茶寮當做臨時營帳,統領們義憤填膺,要死戰懷陽軍。
文良快步走到溫故身邊,轉達暗衛帶來的消息「沈靖刻意留了口子,放了我們在北虞的幾個暗衛進來。北虞南下幾乎沒有遭到什麼像樣的抵抗,楚國已失兩郡。」
楚國的戰況關乎着梁州的命運,這個消息無疑把眾人這幾日的唯一希望澆滅了。
文良停了停,繼續說道「楊萬堂奪了潼城投降北虞,提出要和沈靖一起夾擊我們,被沈靖拒了。」
楊萬堂的作為,溫故並不意外,讓她意外的是沈靖「他想做什麼?」
「沈靖年少狂妄,此舉恐怕並沒有什麼謀算,可能只是……」文良頓了頓,神色凝重,「嗜殺。」
此言一出,眾將譁然,吵嚷着請戰。角落裏,一個窩在長凳上的黑面將軍突然出聲。
「嚷嚷什麼?小子猖狂,我去宰了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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