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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公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不自覺地如此用力。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公主,福樂公主今日來了,可是要請進來?」紫釵伺候永安公主多年,自然知道永安公主對福樂公主的敵意。
永安公主微微一愣,這顏靜姝來她宮裏做什麼。回想起顏靜姝那日在上書房的相助,她的眼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糾結了許久,她才冷聲道「讓她進來吧。」
紫釵的眼中閃過幾絲驚訝,她原本還以為這永安公主會把福樂公主像當初對清凝公主一般,把她轟出去呢。
連連應聲稱是後,紫釵便跑出門去帶顏靜姝進來。永安公主看着紫釵跑出去的身影,只默默地伸手整理了下衣服,繼而輕颳了下手中的熱茶杯。
「你來了。」顏靜姝一進到寶榮殿,便聽見永安公主的聲音響起,此時永安公主在低頭喝茶。
這是顏靜姝第一次主動來找永安公主。自她進宮以來,一貫都是以低調自處,後宮與前朝緊密相連,而武和帝又正處於和丞相一派的鬥爭對峙中。為了避免給武和帝前朝添亂,她始終以自保為準。
只是如今顏府出了事情,這實在是超出了她的底線。如果只是針對自己,顏靜姝自然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她的家人不行。
想到這裏,顏靜姝面色堅定,她看着這張與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臉,微微愣了一下,但也沒有心想太多,如今當務之急是要知道祖母和父母親等一行人一事。
「你是為了賊寇一事來的吧?」永安公主看了顏靜姝一眼,見她雖冷靜自持,但眉眼中仍有擔憂之色。
「是。」顏靜姝單刀直入,也好不廢話,她的面色清冷,聲音音色婉轉柔和,語氣卻很強硬,「顏府得罪的人幾乎沒有,能夠對顏府的下手的……」
「我沒有。」永安公主很坦然,她確實為了傅淮珩動過殺了顏靜姝的念頭,也確實為了討好母后想對顏靜姝下手,但從來沒有想過對顏府下手。
「我知道。」顏靜姝的語氣也很篤定,她的目光撞上永安公主,毫不躲避,「但並不意味着後宮那位不會。」
顏靜姝語氣冷靜,看向永安公主的眼神極為堅定,仿佛在宣告着自己才是顏家的女兒。
這眼神讓永安公主的內心為之一動。自己剛知道顏府的消息時,腦海中閃過的畫面便是顏老夫人和藹的笑容,以及趙氏體貼的關懷。
但永安公主清楚的認知到自己和顏靜姝的不同,她不曾是顏府的小姐。
「我不知道母后有沒有動手,但我覺得應該不會是母后。」永安公主神色冷淡,刻意掩蓋了自己在顏靜姝面前的不自在,她說不出來這種不自在是因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前幾日的那件事情。
「如果不是勝徳皇后,顏府完全不可能得罪誰。」顏靜姝皺緊了眉頭,見永安公主冷淡,不由得問道,「沈氏已死,柳老姨娘一行人的能力不可能超出姑蘇一帶。」
這話顏靜姝非常篤定,如果柳老姨娘有那個能力,沈氏和三叔他們就不會為了顏二府那麼點財產淪落至此。
顏靜姝這麼一說,永安公主想了想,心中又冒出一個想法「若要說是母后,也說得通,但我總覺得不會是她。此事太過明目張胆,不像是母后的作風。」
的確,勝徳皇后一向習慣借力打力。顏靜姝剛進宮的時候,藉助的是前賢、德二妃,最後事情沒成,二妃反成為了答應;中間永安公主突然對自己下手,也可能是勝徳皇后的意思;再到前幾日除夕夜宴一事,武和帝有心壓制,被撤職的是盛駕雲。
顏靜姝和勝徳皇后幾番交手,都發現勝徳皇后所有借力打力的行為都是衝着自己而來,而這一次的目標異常明顯,完全是衝着顏府而去的。
永安公主看着顏靜姝陷入思考的模樣,這長得跟自己有好幾分相似的容貌讓她產生了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見顏靜姝眉頭皺得越發緊,與那日幫她時的心境有很大的不同,她在心內嘆了口氣,忍不住開口道「我幫你去母后那裏探消息,算是我還了之前欠你的。」
許是在宮中待久了,永安公主的聲音很是冷淡,幾乎沒有任何感情,這聲音讓顏靜姝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
永安公主這番話是自己沒想到的,顏靜姝臉上的震驚還未褪去。
而此時此刻,在武和帝的御書房內,一群臣子們正在跟武和帝商議新進京的寧遠侯府一事。
武和帝對這位新晉臣子顏奉壹的重視程度一點都不低,能為了一個新晉臣子緊急將朝中所有大臣都招呼過來,實在是讓人意外。
在前面幾場爭辯中,武和帝一派的支持出面救顏府的臣子和丞相一派不支持出面的臣子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雙方都爭執得面紅耳赤。
與之前的爭論不同的是,這次護國將軍卻沒有親自到場,只說是病重休養,派了個部下過來。
「如今那些賊人通通埋伏的祈姥山!」武和帝強行壓住內心的怒意,低沉的聲音從嘴裏傳出,「朕用聖旨親封的寧遠侯——新進京的臣子他們都這樣毫不顧忌,當真是沒把朕放在眼裏!」
在武和帝看來,這幾乎與挑釁無異。他今日一收到消息,便如此震怒。當年顏老夫人對他和溫德皇后有恩不說,顏府還將福樂公主撫養長大,種種恩情難以言表。
可如今正是因為自己一道聖旨,讓顏府人舉家從姑蘇遷移到京城來,這路上就這樣出了事情。
武和帝大掌一拍,渾厚的手掌將桌子拍了個震天響。底下原本就有些忐忑的臣子紛紛不敢說話。
「可是皇上……」齊國公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道,「祈姥山地勢險峻,錯綜複雜,那些突然竄出來的賊寇躲進那處,救援難度實在是大。」
這話一出,底下的臣子紛紛點頭。
祈姥山是大乾舉國聞名的山脈,此山脈甚是險峻,也頗為神秘。近幾年來,有不少人在那附近都離奇失蹤。這一傳十、十傳百,眾人皆知大乾有個祈姥山,也叫「吃人山」。甚至有人把這山編成了歌謠,專門嚇唬那些不聽話的孩童,後來傳得愈發猛烈。
如此險境,要在裏頭耗費人力物力去救一個姑蘇顏府……在齊國公看來,這實在不值得。
「回皇上,臣也認為如此。」此時此刻,馮閣老站出來附議道,「如今大乾有水利工程正在修建,又有河南一帶水災數日,若是平常山里藏人倒也罷了,只是祈姥山……實在是耗費人力物力之舉啊!」
馮閣老是真覺得不值當,在他看來,若是真要讓人前去一個百般兇險的地方援救,無異於平白耗費人力物力。
武和帝沒想到底下眾多臣子竟然有這些個想法,他面色陰沉,冷聲道「難道偌大的一個朝廷,也拿不出多少人去一趟祁姥山?」
「回皇上,前些日子傅淮珩將軍出征已經動用了大軍,如今京中又留着一部分,怕是不能動用。」丞相皺起了眉頭,極力出聲制止,「祁姥山傳聞是只進不出,到時候寧遠侯沒能救出來,只怕連人都要搭進去不少,實在不是良策啊。」
丞相所說的話,句句在理,但丞相也有私心,這些日子武和帝又削了他不少權力,他耗盡百般心思卻守不住,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也讓他真正重視起武和帝的能力來,畢竟能想到從前的一個空架子皇帝,這幾年開始有了自己的勢力不說,這些年武和帝的勢力在暗中發展如此迅速。此時此刻,他竟然開始有些惶恐,擔心武和帝藉機又要削弱自己的勢力,藉機將自己的人送去祁姥山。
想到這裏,他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緊了些,回想起自己曾經輔助淮王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溫德皇后難產而死,福樂公主流落在外多年,也算是自己間接導致的。
如今武和帝沒有徹底把自己弄倒還好說,若是日後秋後算賬……想到這裏,丞相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在心裏更是下定決心不能讓面前這位皇帝有翻舊賬的機會。
然而丞相的這些想法,武和帝也能猜測出來,畢竟自打福樂公主入宮後,為了保護福樂公主,他加快了朝堂上的奪權進度。只怕這些日子裏頭,自己的動作在真正意義上引起了丞相的警惕。
如今聽着底下丞相一派的言語,他的目光變得愈發陰沉。
「難道寧遠侯作為臣子,如今出了事朕就能不管不問了麼?」武和帝是下定決心要將顏府拯救出來,他冷冷的從底下群臣的面上瞥過,「若是日後眾位愛卿要是遇見什麼事情,是不是也要朕坐視不理?」
這話一出,底下眾臣子紛紛面面相覷,武和帝這話說得也實在無懈可擊,可奈何前陣子的水災、水利工程再加上女真邊疆一事,已經耗費了國庫、人力不少。
正在眾臣心中各有想法之時,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站了出來,輕聲道「回皇上,臣有意見。」
這個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一直都是武和帝陣營的人之一,他早先看着兩個陣營的人吵得厲害,一直都沒有言語,如今看着丞相府一派人要佔上風,他才出來說話。
「你說。」武和帝大手一揮,讓大理寺少卿盡情說話。
「臣認為,這是祁姥山第一次出現此事件,若是處理不好,只怕是後患無窮。」大理寺少卿義正言辭,他面露正義之色,早已經看不慣丞相府縱橫朝堂多年,好不容易被武和帝重新送回朝堂之上,必定要抓緊時間站穩腳跟,「若是皇上下了聖旨親封的寧遠侯被挾持,朝堂因為祁姥山地勢嚴峻而放棄追責,百姓們看了會如何想?」
這話一出,眾臣子不由得紛紛深思了起來。這一路上上百號人沒了,加上顏府中途跑掉的一些家奴,百姓只怕十有八九都清楚這件事情,就等着看朝廷怎麼處理呢。
「若是將此事置之不理,先不說會造成臣子們寒心,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大理寺少卿目光如炬,看向眾臣子的眼光異常堅定,他覺得問題是不能逃避的,「若是百姓們瞧見了,是否會藉機效仿?」
「尋常百姓,對祁姥山敬而遠之不說,哪裏會效仿?」大理寺少卿這話讓齊國公覺得可笑得很,世人皆怕祁姥山,哪裏有上趕着過去的。
「齊國公此言差矣。」大理寺少卿一臉認真,顯然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尋常百姓倒還好說,有些亡命之徒或其他賊寇見朝廷不管,通通作惡後跑向祁姥山,到時可如何是好?」
「嗯,你這話說得有理。」武和帝的眼眸閃了閃,果真自己新提拔的大理寺少卿的確是個人才,能從旁人想不到的角度去思考。這些年大理寺少卿因為沒有和丞相府狼狽為奸,被丞相打壓多年,直到近幾年武和帝有些話語權了才被重用,「其他人可還有些什麼意見?」
「可皇上……」丞相眼看着要派人出去了,還是決定做最後的掙扎,執意道,「人力物力一事仍舊是問題,還請三思。」
武和帝想及至此,沉吟了一會,將目光放在眾臣子之中看了看,把下面的一些臣子嚇得不輕。
文官倒還好說,只是有些武官有些惶恐。自打先帝除去不少有能力的武官之後,這些年能派得上用場的武官不多,不然護國將軍也不會那麼囂張。
而其餘的武官則大多數真擔當不了大任,光是聽到祁姥山這三個字便心有餘悸,那處實在是太多傳言,只有進去的人,從來就沒有出去的。
眼瞧着武和帝有在眾多武臣中挑出一些去祁姥山的,眾多武臣紛紛在心下祈禱不要點到自己。
武和帝看着底下那些用不上的武臣,神色晦暗,這些武臣大多都是在吃空餉,實在不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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