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顏老夫人那邊率先收到了消息,這顫顫巍巍的老骨頭才剛起來沒多久,歡喜得如同一個小孩,直嚷嚷着是祖上有福,連早飯也顧不得吃了,連忙讓紅嘴和鸚哥扶着往趙氏的房中去,還順帶喊上了住在顏老夫人不遠處的兩個姨娘和顏彩如。文師閣 m.wenshige.com
這時候的顏奉壹正在另一間客房內聽着人匯報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如今要去京城了,武和帝交代的事情大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是剩下一些自家的產業需要做些調整。
正在顏奉壹聽得入神之時,門外卻響起了好一陣交談的聲音。顏府一向注重對下人的管教,很少有這樣過來的打擾的時候。
剛剛經歷過賊寇一事的顏奉壹有些後怕,連忙叫停了匯報事情的人,往門口走了幾步,卻見管家一臉喜色的跑了進來「老爺,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今兒個公主請了大夫給夫人看身子,那大夫說啊,咱夫人是懷上啦!」
這話說得顏奉壹頓時一滯,他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旁過來傳話的如意瞧見了,真覺得老爺夫人這聽到好消息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啊,可謂是天造地設的夫妻。
而顏奉壹此時的腦子裏則是嗡的一聲,溫老大夫的話還說在前頭,原以為沒個兩三年是治不好了,沒想到轉眼不出半年就有了孩子。
顧不上跟屋內前來匯報的夥計打聲招呼,顏奉壹頓時磕磕巴巴了起來,歡喜之色溢於言表,連走路都快了好幾分,差點沒在路上摔個跟頭。
「姝兒,這……這是真的嗎?你母親是真的……真的懷上了?」顏奉壹一路走得飛快,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大家子的女眷和下人把趙氏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他這眼巴巴的模樣有些滑稽,想進去看又怕是聽錯了消息。
顏靜姝早已經歡喜過了,把圍觀產婦的機會都退讓給了祖母和姨娘們,此刻正在門口捂着帕子笑呢。一見到父親這緊張的模樣,她連連說道「大夫說的,自然都是真的,咱顏家可有新的孩子了。」
得到了確認的顏奉壹捂住了胸口,這好消息實在來得讓人猝不及防。顏靜姝見到這一幕,趕緊輕聲說了句「父親來了。」
這話被在場的人聽見,紛紛都扭頭讓出一條道來,顏奉壹伸手攔住了要行禮的人們,緩緩地走上前去,對上趙氏一臉溫婉害羞的模樣。
顏靜姝倚在門邊看着這一幕,心頭漸暖了起來,父親母親盼有個弟弟盼了多年,如今終於見到些苗頭了,自己也替家裏歡喜。
因為趙氏懷了孩子的緣故,這路途明顯變慢了許多,這一路上眾人都仔細關注起了趙氏的情況來,足足多拖了好幾日才到京城。
兩位姨娘也很是高興,一來夫人一直待她們很好,她們也說不上有什麼嫉妒之心,反倒希望再出來個像當初的顏靜姝那樣的孩子,能跟自己好生親近些的,大傢伙兒也算有個大家庭;二來嘛,她們也有各自的歡喜。
燕姨娘是高興家裏有多了個孩子一塊玩,她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又本就是無家無依靠的女子,日後還是要依仗顏府,顏府若能出個優秀的小侯爺,侯府好了她也跟着沾光了。真要自己生……燕姨娘也不願意,生孩子可要受一番罪呢。
文姨娘則不同,她很早前就很是羨慕顏靜姝養在趙氏膝下,自己跟燕姨娘不同,不會整日想着個吃吃喝喝,也想有個精神寄託打發時間。如果有個女兒兒子的話,有個伴總是好的,雖說妾室的孩子是養在正室底下的,可顏府到底開明,自己要是想養孩子,老夫人、老爺,甚至是夫人,只怕都是願意的。
原本老爺夫人被顏奉靈下了毒物一事整個姑蘇城都知道,文姨娘原以為自己再無機會懷孕了,如今眼瞧着夫人懷上了孩子,文姨娘也高興着自己也有機會了。
等到了京城,帶隊的車馬很快就帶着顏府一行人往寧遠侯府而去。這可是皇上御賜的府邸,自然是端莊又大氣,而且還都是從前極度豪華的淮王府邸翻新的。
自打淮王發動兵變稱帝後,淮王府就被棄置了,等到武和帝奪權回來,才徹底封了極度奢靡的淮王府。而如今新修淮王府改寧遠侯府,可是羨慕了不少朝中臣子和皇室子弟。
看着門前大大的「寧遠侯府」四字,上頭的漆金描邊是武和帝的親筆下字,實在是莫大的榮耀,給足了顏府一行人的自豪感。
門外頭圍繞着很多看熱鬧的百姓,誰都想知道這京城新來的寧遠侯是哪位。
顏靜姝跟着眾人進了府邸,暗暗感嘆真不愧是宸王世子多次討要的府邸,這偌大的府邸簡直比得上好幾個皇室子弟受封的院子。
新修的池塘廣闊無垠,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還佔據了那樣大的地,湖面上頭還有着些許殘荷,只待夏日荷花盛開滿湖。原先囂張的龍紋樣式已經被徹底換成了些尋常樣式,還多添了幾分姑蘇風格。
這喬遷新居的一幕落在不遠處的一些人眼中,分別各自回去稟告了自家的主子。
「這寧遠侯府當真是頗受皇上重用。」齊國公面色晦暗,聽到下人過來回報那一幕時,手中的力道差點把杯子都給碾碎。
他跟着先帝多年,又在武和帝登位後處處出力,後來跟了丞相,可以說在朝中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前淮王府給了皇室子弟他也認了,可是卻給了與武和帝的政績千百里開外的寧遠侯府。
「自然是受重用些的,畢竟救過福樂公主。」太子神色有些冷淡,但似乎並沒有人能看出他的歡喜或悲傷,他只是輕聲陳述了一個事實。
齊國公面色一頓,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太子面前,太子可是丞相的親孫子,也是日後的新帝,自然需要恭敬些。
而太子並未表露喜怒,他從小就被勝徳皇后教導喜怒不形於色,只是幽暗的目光悄悄落在了齊國公的臉上。
旁的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的心裏可是清楚得跟明鏡兒似的。這些人表面上為太子考量,實則背後效忠的都是自己的外祖父——當朝丞相。
「福樂公主到底是公主,終究比不得一國太子,日後要榮登高位。」齊國公聽到太子這話,連忙應聲把顏靜姝貶了下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倒是讓太子回想到了自己當初在除夕夜宴上的場景,一國太子的尊貴席位竟然被一個公主佔據了去。
想到這裏,太子將目光看向在一旁靜默不語的丞相,只見丞相目光微閉,嘴角帶着絲絲笑意,老態龍鐘的臉上看起來頗有些和善的神色。
但太子知道這些都是假象,他的指尖握得極緊,拳頭幾乎蓄滿了力,要不是那晚除夕夜宴丞相併不表態露出端倪,他都不會對一直扶持自己的外祖父起疑心。
「只是丞相大人,如今這寧遠侯來了京城,似乎頗得帝心啊。」馮閣老也在一旁,他並未多關注在太子身上,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丞相。
這忽然的話讓丞相睜開了眼睛,眼中的算計和清冷與那張看似和善老人般的臉顯得異常不搭,他並未馬上說話,只是將目光輕輕投向太子,過了良久,才道「為鞏固自己的權力,遏制住寧遠侯在京城發展的趨勢,只怕此事太子要多些費心才是。」
這話語甚是輕飄,轉眼間就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了太子。太子心中有些拔涼拔涼的感覺,面上卻又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要是從前,他還相信是外祖父要鍛煉他。只是和母后吵了一架後,他才知道這個外祖父是想把他培養成下一個傀儡皇帝,好維持住周家把控皇帝的現狀。
父皇如今如此重視寧遠侯,而丞相偏偏在這個關鍵時間點讓他去針對寧遠侯,不是明擺着把自己往火坑裏推麼。
若是武和帝大怒,而太子的勢力都用來對抗武和帝了,父子相殘兩敗俱傷,最後丞相再出一把力幫自己登上帝位。
勢力受損的新帝必然要依靠丞相,如此又成了新的傀儡皇帝……也就是當年的武和帝!
外祖父這是要他走父皇的老路啊!
太子雖然依舊維持着表面上如同冰山一般面無表情的神色,但內心早已經將事情想得明白,執意也不想落這個坑,只推脫道「一個商戶,來了京城能攪出什麼風雲來不成?這也要本宮出手麼,外祖父大約是多慮了。」
「如今本宮來探望丞相的時間也夠多了,也要回宮中去了,就此告辭了。」說罷,太子也不給丞相開口的機會,只輕聲告辭,還特意加快了腳步。
看着太子遠去的身影,齊國公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鬱,這幾日太子不知是怎麼了,似乎有超出控制的感覺,於是扭頭問着丞相道「丞相大人,如今太子這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丞相也淡淡地瞥了一眼太子遠去的身影,到底是年輕氣盛,即便怎麼有心收斂都藏不住心思。回想起女兒托人送過來的消息,這太子那日的爭吵他早已經清晰。
丞相府必然要永保下去,他用盡了那麼多心思才爬到這一地位來,周家後代都要把這朝堂拿捏得極穩才是。
「不論太子如何,還遏制的還是得遏制住,太子年輕氣盛,自然思慮不周全。」丞相的眼中似乎有精光划過,算計起親外孫來也毫不手軟,「你們日後是要輔佐太子的臣子,太子思慮不周不肯做的那些,你們要盡力相助才是。」
馮閣老聽完這話,和齊國公對視了一眼,這話可說得太明白了,這是讓他們對寧遠侯府下手啊。
正在兩人糾結着誰來出手時,丞相則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心中感嘆這到底是老了啊,都不好用了,於是接着提醒道「既然是輔佐太子,也別搶了太子的功勞才是。」
聞言,馮閣老和齊國公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瞭然的神色。這回可不用糾結了,他們還擔心對寧遠侯府動手會得罪武和帝,如今丞相這意思是把事情都推到太子身上去啊。
兩人紛紛瞭然,上前稱是,要想着仔細籌謀,別叫寧遠侯府好過了才是。
……
而另一邊,剛出丞相府的太子面色陰鬱,他坐上馬車,讓人往宮中駛去,心中儘是複雜。
他原本從很多蛛絲馬跡的小事中發現了丞相的不對勁,卻也出於對外祖父的信任不再細究。
可誰也沒想到,那個寧遠侯前些日子竟然開始在暗中招兵買馬,似乎在培養自己的勢力。他的人和寧遠侯交涉了幾次,等到交涉到了關鍵處,他猛然發現自己手中的勢力竟然全部都在這個外祖父手裏!
他根本動用不了自己親自培養出來的勢力,裏頭的關鍵位置都安插了丞相的人,連匯報給他的消息都對不上來。
滿心疑惑的他去了景仁宮,那夜卻聽到母后如同受了刺激後,瘋了一般的謾罵。
「你外祖父能捧你上帝位,你受着便是了,不要起什麼心思!」
「這天下是你的,也是周家的!你外祖父讓本宮當了中宮皇后,你才能生下來做了太子,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不滿足?」
「你為什麼要起那樣的心思,你太讓母后失望了!母后讓你背書學事,是讓你登帝後及時分辨周家對錯,不是讓你來掌控這些事情的!」
無數的話語如同雨點般砸過來,此時此刻的太子只覺得頭疼欲裂,他依稀回想起從前母后逼着他完成課業。
他原以為母后對他寄予厚望,才如此冷淡對他,還百般要求。可誰能想到,原來他竟然是母后為周家生下來的棋子,一個幾十年後被周家掌控的傀儡皇帝。
「這……太子!」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馬車外頭的聲音稍微有些遲疑。
太子如今正是痛苦萬分,外頭忽然停下來的馬車讓他皺緊了眉頭,過了一會,壓抑住內心的情緒,才問幽幽問道「嗯?」
「這永安公主怎麼在這寧遠侯府外頭?」外頭的聲音讓太子一愣,他輕輕撩開門帘,卻見到一身便裝的永安公主神色複雜地盯着寧遠侯府。
或許是感應到有人在看自己,永安公主順着自己身上的視線看去,正巧和太子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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