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一語中的。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董梅道,「梧田鎮山多地少,能果腹着不足三成。而今開山種藥,種茶,也算是給他們謀求活路。顧老嘴上不說,但我瞧得出來,他是為了一方百姓。」
「原來如此。」傅老連連點頭,定是眼前這丫頭叫那倔老頭改了性子。
旋即他又問道「你們那裏還種茶?」
董梅點點頭,她原本以為花言二人跟他聊過這些事的。
「好,好,好。」
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想不到竟然是出於一婦人只手。想想自己做了一輩子學問,除了虛名,還剩下什麼?
還不如一個小婦人的眼界及胸懷。
董梅一直恭敬站着,眼前的老先生卻一下子不言語。
午後回到客棧,誰知袁七和劉媽帶着兩小隻還沒回去。卻被等候在客棧李金銘兩口子堵在了門口。
青蓮青柳一左一右護着董梅,都不想離開娘親進屋去。
兩人聲稱等候多時,就是為了跟她解釋毛衣的事情,求董梅原諒。
董梅抬抬眼皮,屬實疲倦。
不到半日就改變了主意,看來他們是去了布鋪子了解了情況。不過董梅可不想跟他們多廢話,貪心之人不是那麼容易收心的。
「那你手頭還有多少假冒毛衣?」
「這不算假……假冒吧?」趙氏道,「大嫂,我們真不是要搶你生意,就是照葫蘆畫瓢……」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個三歲孩童一樣,趙氏可是商戶之女。
「要查出你有多少毛衣不過是半日工夫。」董梅道,「我既不想私了,你說與不說也不打緊的。」
「大嫂,平日裏我都在學院,她一人在這宛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真沒有存貨,僅有的幾件毛衣,就是您買去的那幾件。」李金銘道,「若是大嫂氣難平,我們願意以雙倍價格買回去,把那標牌拆了,再作價處理。」
若就那幾件毛衣,她也沒那么小氣。
但是這二人明顯不老實。
花辭已經調查了那布鋪子的底細,布鋪掌柜也姓趙,與趙氏娘家算是本家。
趙氏一到宛城,就攛掇趙掌柜在郊外的村子裏,招了不少婦人織毛衣。按說這事再正常不過,但是精明的趙氏連帶着把雪絨花的標牌也仿了去,作為商人之女,她明白其中的利好。
董梅冷哼一聲,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像得多。」
夫婦二人心虛對視一眼,瞭然於心。
單單是董梅,他們還可以死不承認,哪怕是明擺着的事。
但是,還有花言二人,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就趙家那布鋪子,隨時都可叫歇了業。
「嫂子……這都怪我啊,自打我們來府城,這日子是太艱難了。若我不想點法子,相公他的束脩都交不起啊……嗚嗚……」趙氏的哭聲越來越大了,引來了不少人觀看。
「……大嫂哇,咱們可是血脈相連啊,相公來府城求學,也是為了光宗耀祖啊!」趙氏抹去眼淚,欲上前拉扯董梅,卻被姐妹兩個擋了去,她心下暗自咒罵,想不到這倆賠錢貨長本事了。擱以前,她只要一個眼神,她們就會乖乖聽話。
「我學着大嫂的樣式織毛衣,並不是為了搶您的生意,再說您那邊賣一千件我這頭頂多賣半件,真沒有搶你的生意……」面上,趙氏像是受盡了委屈似的。
做賊的人找主家哭窮,是因為日子難過才來偷東西,主家不原諒還是主家的不是了?
這會子客棧歸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好事者也紛紛議論。
明白人都瞧得出來,身為大嫂的董梅是占理的,否則那趙氏也不會一個勁兒哭窮示弱。來這兒住店的人大都是走南闖北的,眼尖着呢。
也有些人斷章取義,道董梅不顧念親情,刻薄小叔。
「娘?」姐妹倆擔心地看向董梅,這明擺着就是趙氏的意圖,身份擺在那裏,大嫂幫襯小叔子那是應當應分的。
「小叔都是秀才了,當嫂子的理應支持,日後若是中舉了,大嫂臉上也有光不是。」
「說的是啊,供一個讀書的人不容易,更應該舉全家之力啊。」
「不過,看那兩婦人的面相,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的喲。」一中年男子插話道。
說話的那幾人聽聞後若有所思,一人發問「林先生,你倒說說看,這兩婦人面相有何不同?」
另外幾人也催促着那林先生。
「你們看。」那林先生指着面如止水的董梅,「額頭光亮渾圓,雙眼炯炯有神,唇紅齒白,鼻樑筆直而圓滾有肉,聲音溫和,舉止不浮誇……」
「還有呢?」見林先生突然頓住探頭,眾人也跟着探過頭去。
「……耳高於眼,耳垂有肉,此乃女中至貴的面相。」林先生接着道。
「聽先生這麼說,還真有那味兒。」一人恍然道,「俗話說有理不在聲高,這麼久,一直是那尖嘴婦人在嚷嚷。」
林先生又把趙氏的面相細說一番,大致就是臉長,嘴小且前拱,眼睛鼻子等都不討喜,說話的時候牙齦顯露,人中有斷痕等。
總結一句話,趙氏屬於女中至賤的面相。
簇擁着林先生的幾人紛紛點頭,「尖酸刻薄,把人孩子都說哭了。」
只見青蓮青柳兩人都哭成淚人了,哭喊着叫李金銘還她們的爹爹。
「小叔,我爹若不是為了供你讀書,就不會正月里進山打獵,以至於跌下山崖,活活摔死。」青蓮走向李金銘,「小叔,我爹雖不是你同胞大哥,但是他卻養活了一大家子十幾口人,還供你讀了十幾年的書,就算是一母同胞的親大哥也未必能做到。」
「爹……爹,你還我爹爹。」青柳直接就抓住趙氏的衣襟,借着哭勁暗暗擰了一把她的肚子,疼得趙氏抬手欲打人。
董梅握住了趙氏抬高的手,厲聲道「還想打人?連侄女都不放過?」
「嫂子,這倆孩子在胡說,您也不管管。」趙氏收回了手。
李金銘臉色不大好了,姐妹倆的哭訴明顯得了旁人的憐愛。
「我們沒有胡說!」青柳雙手作勢撲向趙氏,趁機又在她腰部掐了一把,「胡說的是你們!我爹一死,你們就把我們趕出了家門,我娘肚裏還懷着妹妹呢……」
「這也太缺德了吧?」
「還是讀書人呢?我看那良心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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