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田中平繼續說道「要殺就殺!讓我屈服,絕對不可能。」
聽到這裏,原本就沉着臉的李長水,伸手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厲聲喝道「你這個該死的鬼子!就該下地獄。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送你上路。」
魏大勇更乾脆,邁步上前,一手抓住田中平的脖領子,另一手搶過特戰隊員手中的匕首,罵道「小鬼子,勞子這就送你回姥姥家。」說完就將匕首高高地舉了起來。
田中平原本只是想跟徐大龍講條件,沒想到對方說翻臉就翻臉,一言不合直接就要動手。他頓時就慌亂了起來,本能地想開口求饒。
可是他剛剛放出了狠話,一時之間又軟不下來,不免有些猶豫。他畢竟是一個軍國主義分子,內心深處殘存着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他也曾發誓要誓死效忠甜黃。
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一絲殘存的血性迫使他沒有向對手屈服。他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
儘管田中平抱定了必死之心,然而他的身體還是誠實的,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他面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着。
就在此時,徐大龍說道「慢着。」
魏大勇聞言停止了動作,徐大龍朝着他擺了擺手。魏大勇恨恨地將田中平用力一推,旋即放開了手。
田中平的身子重重地撞在椅子的靠背上,脊背上傳來的疼痛使他呲牙咧嘴。不過他此時心裏反而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慶幸感。
徐大龍仔細地打量着田中平,注意到他蒼白的面容、身體的顫抖以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他現在心中已經篤定,田中平經過這一次死裏逃生,內心已經接近崩潰。此時只要再燒一把火,田中平必定會屈服的。
徐大龍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張照片。照片是特戰隊員從田中平的身上搜出來的。這是一張全家福,田中平和妻子坐着,妻子手中抱着一個嬰兒,在他們身邊還站着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照片上的田中平表情嚴肅,而身邊的妻子面帶微笑。
田中平儘管是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可是他漂洋過海,來到了這裏,同樣也可以稱之為背井離鄉。他對於自己的家庭十分珍視,這張照片他也一直珍藏在自己身上。
此刻看到徐大龍在看那張照片,田中平的心裏不禁隱隱作痛。
徐大龍抬起頭來,望着田中平說道「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只是可惜了,今天你要為軍國主義殉葬,死在這裏。你的家人望穿秋水,等着你回去,可他們永遠也等不到了。」
田中平的心揪在一起。他為人殘暴,不知殘害了多少華夏人的家庭,可是對於自己的家人卻十分珍愛。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死在這裏,自己的家人將失去自己的保護,過上悽慘的生活,這令他心裏難以割捨。
此刻他心裏湧起強烈的求生峪望。只是長期的軍國主義教育和殘存的武士道精神,還是令他一時難以低頭。此時的他內心在做激烈地鬥爭,他在求生的峪望和對軍國主義的愚忠之間做着艱難地抉擇。
徐大龍注意到田中平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變化,他淡淡地說到「田中平,我知道你想為軍國主義殉葬,可惜的是,你所依靠的島國第國主義已經正在走向滅亡。
島國彈丸之地,要想滅我堂堂華夏、泱泱大國,簡直是痴人說夢。想當初你們不是信誓旦旦,要在三個月滅亡我華夏嗎?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堂堂的華夏屹立不倒,島國正在走下坡路,很快即將崩潰。這一點,你身為特工人員,掌握的情報遠遠超過一般的日軍官兵。華夏國內的形勢越來越不利於你們島國,想必你也是心中有數吧。
在太平陽戰場上,日軍正在節節敗退,盟軍的轟炸機已經開始對你們島國的本土實施猛烈轟炸。想必你也
有所耳聞吧。
如今你們島國的經濟已經基本崩潰,就連兵源已基本枯竭。這一點恐怕你也是十分清楚的吧。想想看,面對如此糟糕的局面,島國還能堅持多久呢?」
徐大龍所說的這番話,那些受軍國主義欺騙的普通日軍官兵並不是十分清楚,但是作為情報軍官,田中平掌握的消息更多。
他很清楚徐大龍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絲毫也沒有誇張。他和一些關係要好的軍官們,早已經開始為島國的前途而擔憂,同時也在為自己的前途而擔憂。
田中平心中殘存的一絲驕傲,使得他想對徐大龍的話進行反駁。然而殘酷的現實卻令他不知如何開口。
他內心的堅持一點點的消失,漸漸的接近崩潰。
徐大龍看到他沉默不語,接着說道「田中平,你們島國發動的侵略戰爭是反人類的,是非正義的,失敗是註定的結局。你難道還要拋棄自己的親人,隨着軍國主義這條破船一起沉沒嗎?」
田中平雖然依舊默默不語,然而內心的崩潰正在逐漸加劇。他現在也在深深地問自己的內心,是否真的願意為了所謂的軍國主義,放棄自己的家人,在這遠離家鄉的地方變成孤魂野鬼。
此刻他的眼前浮現出妻子嬌美的面龐和
兒女的可愛笑臉,他真的不想失去他們。
徐大龍語氣溫和,繼續娓娓道來。他說道「其實戰爭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了。到時候你就可以返回自己的家鄉,跟家人團聚。我相信只要你能夠活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了當初維護軍國主義的瘋狂而感到羞恥,也為自己能夠活下來跟家人團聚而感到慶幸的。」
田中平的內心終於崩潰了,他雙手抱頭,痛苦地彎下腰去。
徐大龍知道火候到了,說道「田中平,我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地選擇。我再等你五分鐘。」
徐大龍說完,就看了看手錶。雖然他沒有說威脅的話,然而他的舉動給田中平增添了強大的壓力。
田中平已經無法承受了。他用力搓了一把臉,沮喪地說道「徐大龍先生,我願意配合。」
為了安撫田中平,徐大龍的態度更加和氣。他答應只要田中平肯配合八路軍的行動,八路軍就會放棄對他以前所犯罪行的追究,並且答應他等到戰爭結束後,確保他安全返回島國。
田中平為了取得徐大龍等人的信任,按照他們的要求,寫了投降書。當然上面並沒有寫「投降」,甚至連「投誠」二字也沒寫,然而田中平卻知道,這是自己向八路軍投降了。
在這份材料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田中平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當初自己是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甚至有些極端。為所謂的大東亞聖戰,發誓要拋頭顱、灑熱血,乃至犧牲自己的姓命也在所不惜。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向敵方投降。
田中心中質疑自己,為什麼自己的意志會如此脆弱。
他仔細想了想後,才有些明白了,因為自己的對手是大名鼎鼎的徐大龍。
田中平是一個驕傲甚至有些自負的人,如果自己的對手是一般人,他會打心眼兒里瞧不起。在這種情況下,他相信自己是絕不會屈服的。
然而,面對大名鼎鼎的徐大龍,他沒有絲毫的驕傲可言。徐大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已經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對於這樣的人物,他的內心是有着欽佩乃至於崇拜的。一般人對於明顯強大的對手,反抗的意志都會比較脆弱,島國人尤其如此。
島國人是一個極其狼姓的種族,他們對於弱小的不如自己的人極其殘忍,但是對於強大的、不可戰勝的敵人,卻極其恭順,即便是做走苟也心甘
情願。出於這種原因,他感覺到自己向徐大龍屈服,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仿佛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現在的田中平既然心中已經放棄了抵抗的想法,表現得也就十分積極,不用徐大龍繼續對他進行審問,他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特別是關於王信山被關押的事情,以及自己所做的反營救的部署,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徐大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田中平。
田中平沒有想到徐大龍竟然如此為自己着想,不禁有一些感動。他感激地說道「徐先生,感謝您的關照。對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大約半小時後,田中平出了茶樓的大門,自己開車返回了特高課。隨同他一起來的那個日軍士兵被徐大龍等人扣押了下來。
田中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默默地考慮了十幾分鐘,隨後站起來走向房門。不久以後,他來到樓上,求見了港村司令官。
港村也一直惦記着關於徐大龍的事情。看到了田中平,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不是說有確切的消息,說徐大龍已經進入了鄭州城,要去憲兵隊的牢房救人嗎?為什麼遲遲還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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