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鄭福厚被鄭芝啟這麼一瞪,嚇得噤若寒蟬。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不敢再為仲父鄭芝仙說話。
鄭福遠拍了拍弟弟的肩頭,笑道:「福厚,你才剛及冠,很多人生道理你還不明白,為兄這麼給你說吧,你知道盧象升戰死殉國後,多久才下葬的麼?足足過了八十天,屍體都腐爛了!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麼值得報效的,你看清廷入關後,投降的明軍將領有多少就知道了。」
鄭福厚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父親,索性將話吞了回去。
心中浮起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儘管是兄弟、父子,但他依然不敢苟同父親和長兄的立場、見解。
他以為……
男兒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家國有難,那理應以身報國。
九死無悔。
但鄭福厚心裏清楚,其實申港鄭氏大多族人都和爹、長兄一個心思,畢竟鄭氏已至為榮華,只要抱准大腿,便可長久享受人間富貴,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何必要去拼命呢。
比如長兄鄭福遠,這才三十不到,就已有一房正妻一房平妻,又納了三房小妾,之前江南太平時,經常跑南京秦淮河,一去就是一個月。
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
他當然不願意享受着的富貴就這麼沒了。
鄭福遠還以為說服了弟弟,笑着對鄭芝啟道:「爹,只要咱們的鄉勇能擋住盧象英的天雄軍五到七日,常州府土寶國那邊的援軍一到,事情就將塵埃落定,到時候您親自去福建走一遭,若是鄭芝龍仲父降清了,咱們在清廷這邊也能有大靠山,兒子想着,要不到時候就把狐衣嫁給多鐸當個妾室?」
正妻不用想,別人有。
平妻倒是有希望——畢竟有鄭芝龍這個大人物當身份背景。
如此一來,申港鄭氏將更上層樓。
鄭芝啟若有所思。
這個想法其實他也有,只是老二鄭芝仙那邊不好說,真就不明白老二了,十年了還不續弦,就守着鄭狐衣,一個女兒而已,遲早是別人家的。
他腦殼怕是當年在沙場上留下了病症!
傻子麼。
之前無錫錢氏鴻山一脈來提親,門當戶對的親事,老二竟然拒絕了,搞得他那個寶貝女兒好像能當皇后似的,現在天下大亂,狐衣又是個美人胚子,怕是很難有個好下場。
能嫁給多鐸當平妻,已經燒高香了。
想遠了。
鄭芝啟對兩個兒子道:「先度過這幾日再考慮這些事,今日申港鎮上有流言,說楊宇和那木都魯·齊珠在咱們府上,鄉勇那邊也已經知道了,此事對咱們影響不好,福遠,你馬上走一趟,去找鄉勇千總趙奎,告訴他,只要熬過了這幾天,我必定重金獎賞他,要田要房還是女人,都可以滿足,另外,讓趙奎告訴他麾下兄弟,打退天雄軍後,每人發白銀二十兩!」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你天雄軍不是想強攻我麼。
那就來。
老子豁出去了。
以為散播消息就能讓鄉勇離心離德,想多了,鄉勇而已,有多少人能有家國大義,不都是為了一日三餐在賣命。
只要有錢,他們管你什麼家國大義!
不巧了,我申港鄭氏唯獨不差錢,老子用錢把你天雄軍砸碎!
鄭福遠得嘞一聲。
鄭福厚心裏嘆了口氣,知道這事已經沒有回還餘地,申港鄭氏要降清了,而且還要和盧象英的天雄軍死磕。
誰也阻擋不了。
鄭福厚也準備跟着長兄一起出門,不料兩兄弟剛站起來,門外匆匆跑來一大漢,差點撞在一起,鄭福厚惱道:「趙奎,走路不看路麼。」
鄉勇千總趙奎!
趙奎長得不是特別高大。
但特別壯,肥頭大耳,滿臉橫肉。
臉上一條蜈蚣狀的刀疤,從耳朵位置一直拉到嘴角,分外猙獰,就像嘴巴裂開了一條大口子,宛若血盆一般。
雖然穿着整齊,但始終給人一股油膩的感覺。
他本是申港鎮上的屠夫,之前山河動亂義軍叢起的時候,申港鄭氏為了自保,悄悄的招募了一批鄉勇。
之所以要悄悄招募,是怕被朝廷認為你申港鄭氏在組建團練,而組建團練一直是被朝廷忌憚的事情,那幾年崇禎很殺了不少組建團練的地方權貴。
趙奎一看申港鄭氏給鄉勇的待遇不錯,比殺豬收入高,也便去了。
因為勇猛無畏,而且心狠手辣,很快成了鄭氏鄉勇首領。
此刻趙奎進來後,顧不得給鄭福遠道歉,急聲對鄭芝啟道:「天雄軍那邊不對勁!」
鄭福遠兩兄弟站住,看向鄭芝啟。
鄭芝啟並不慌亂,道:「慌什麼,沉住氣,須知我們兵力更多,又有外牆之固,哪怕天雄軍夜襲,咱們也大有勝算。」
趙奎穩了穩氣息,道:「在安插天雄軍營地周圍的耳目傳回消息,說入夜後天雄軍派出斥候哨兵,巡查營地周圍,他們被逼撤退了。」
鄭芝啟,「這不很正常麼,他盧象英也怕咱們夜襲啊。」
趙奎擔心的道:「反常必有妖,天雄軍逼退我們的耳目,肯定有什麼動作,會不會是想派死士來夜襲?」
鄭芝啟心裏一跳,暗暗思忖。
有這種可能。
盧象英逼退己方耳目,肯定在遮掩什麼,沒準真派死士悄然潛入鄭氏大宅,欲強行刺殺那木都魯·齊珠,以此來逼迫申港鄭氏反清。
一念及此,鄭芝啟立即道:「福遠,你跟隨趙奎去北門,如果有天雄軍出現,那沒什麼好說的,他要打,打就是,如果天雄軍沒出現,今夜宅內要嚴密巡防。」
頓了一下,「路上的時候,把我剛才說的話,轉告趙奎。」
要用錢來砸鄉勇,讓他們賣命。
鄭福遠立即和趙奎一同出門。
鄭芝啟又對鄭福厚道:「福厚,你現在立即去找那木都魯·齊珠,讓他帶着護衛從南門立即回常州府或南京搬救兵,等不到子時了,我怕盧象英真派了死士過來!」
鄭福厚應了聲,也去了。
儘管不認同父親和兄長的立場觀點,但鄭福厚沒辦法,他還年輕,在族中人微言輕,只能眼睜睜看着鄭氏走上一條他不苟同的道路。
但鄭福厚心裏有個想法……
如果仲父鄭芝仙要反清,他則去投奔!
我主宰不了家族決定。
但我有匹夫之力!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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