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鎮撫司探案那些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戰一座京都(求訂閱)

    測試廣告1    五月底的這一天,原本平靜的鎮撫司衙門突然起了波瀾。燃武閣 www.ranwuge.com

    起先,還只是一少部分校尉知曉。

    但很快,這件匪夷所思的事,便經由一道道好事者的口,在整個衙門傳揚開。

    「聽說了麼,餘慶手底下的那個校尉,又搞出事了。」

    「那個喚作齊平的?莫不是又破了什麼案子?」

    「不……是破了很多案子……」

    一時間,人們相顧議論。

    待聽聞齊平用了一個上午,翻看大堆積壓結案的卷宗,竟通過彼此印證,找出一堆線索來,所有人都難掩驚訝。

    仿佛天方夜譚。

    受限於時代,帝國制下的校尉們並不知曉「大數據」這種存在,也缺乏實踐的能力。

    不同堂口「各自為政」,為了鼓勵競爭,所以除非是皇帝親自吩咐的案子,才會通力協作。

    一些撈「績效」的小案,往往反覆「造輪子」,一個官員,你這個堂口查一次,我也查一次。

    大家查出來的東西,一般也不會互相透露,畢竟涉及「分功勞」,再受限於能力,便積壓了很多。

    此次,齊平能從不同衙門要來卷宗,很大程度,是因為這些卷宗「沒有價值」,已經被放棄追查了,所以才搞來。

    結果,匯集成數據庫後,再經過齊平大腦分析,竟由此奇效。

    當然,即便有了數據庫,能串聯起來,抽絲剝繭……這項工作,也很少有人能做到。

    「這齊平,是個寶貝啊。」

    一時間,不同堂口的人蠢蠢欲動,急匆匆去找餘慶,想借人,膽子更大的,直接去找杜元春:

    「咱直接把他要過來不就得了?」

    ……

    衙門後院。

    陽光瀲灩,水波不興,那一方池水盪起褶皺,春風亭內,穿黑紅錦袍的鎮撫使正聽取手下匯報。

    李千戶、洪廬、餘慶並肩而立。

    「大人,妖族的事,就不查了?」李千戶表示困惑,難得的,多說了幾個字。

    杜元春搖頭,說:「可以交給手下人盯着,但不必投太多精力,那妖族,眼下不在京都。」

    這是他從道院得到的答案。

    不過,他心中仍有疑慮,總覺得,此事不簡單。

    「好。」李千戶說。

    就在這時,院外有喧囂聲,杜元春皺眉:「何事喧譁?」

    有吏員通稟:「大人,各個堂口的百戶求見,說,想要一個人……」

    要人?

    亭中幾人茫然,待聽,那吏員將事情原委敘述完,洪廬第一個坐不住了,瞪大眼睛:「他還有這本事?」

    說完,望向鎮撫使,拱手:「大人,這人我要了。」

    餘慶臉一黑:「滾,不給。」

    氣質精悍,站如標槍的李千戶說:「我也要。」

    杜元春頭疼,又驚訝,又好笑,那帶着三分磊落之意的眉下,眼中流露驚訝讚嘆。

    略一思襯,大概猜出齊平推理的方法,蔚然輕嘆:「倒是心思玲瓏。」

    旋即,他笑呵呵道:

    「你們也莫要爭了,昨日那小子斬破了刑部大門,傷了守衛,論罪,便是從輕發落,也要剝去官身,這樣,你們還要?」

    三人一怔,才想起這事。

    洪廬想了想,突然說:

    「大人,昨日的事,卑職也聽說了,雖衝動了些,但也情有可原,關鍵……此子是個人才,若是便這般放掉了,未免可惜。」

    杜元春似笑非笑,看向他:「你倒是求情起來了。」

    洪廬尷尬,他不想的,架不住昨晚洪嬌嬌在家賣萌撒嬌。

    「行了,此事本座自有決斷,不必多說了。」杜元春收斂笑容,說道。

    三人沉默,垂首:「是。」

    ……

    就在衙門裏「風起雲湧」的同時,拿到線索的校尉們,各自點了一隊白役,朝不同地點進發。

    裴少卿一馬當先,身邊,跟着陪同的大嗓門校尉。

    很快抵達了榮華街。

    這是一處城北,富戶聚集區,一眼望去,都是座座白牆黑瓦的三進大宅。

    按照齊平的叮囑,裴少卿差手下白役去敲門,詢問周邊住戶,哪座宅子這較為「形跡可疑」。

    自己則停在街角,等待匯報。

    「你說這真的假的,就憑藉幾份去歲積壓的卷宗,就確定這邊有私宅?」大嗓門校尉到現在,都將信將疑。

    裴少卿捏着卷宗,說道:

    「我方才看了下,齊平在紙上用硃筆標記了關鍵處,照行徑軌跡,去歲年末,徐士升的確多次來這邊。」

    大嗓門校尉羨慕:

    「你說啊,齊平這腦子是怎麼長的,要給我,別說找出這了,光是那麼多卷宗,沒個三五天,都看不完。」

    那是你習慣了摸魚划水……工作效率就不一樣好嗎……裴少卿吐槽。

    「大人,有發現!」這時,有白役回稟。

    兩人精神一震,立即循着指引,抵達一處府邸外,嘗試叩門。

    不多時,大門拉開一條縫,有人警惕看來,吃了一驚,卻竟不等發問,便「砰」的一下,把門關上了,旋即,院內傳來急促呼喝聲。

    「果然有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呼吸急促。

    「破門!抓人!」大嗓門校尉吼道,一角踹出,混着真元,大門瞬間破開,官差蜂擁而入。

    不多時,將院內幾人押住。

    「大人,這廝試圖翻牆逃走,被我們逮了回來。」一人將開門男子擲在地上,咧嘴道。

    裴少卿冷聲:「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此處宅邸為何人所有?為何見官差便逃?」

    那男子六神無主,卻沉默着,不答。

    裴少卿冷笑:「搜!」

    一眾衙役應聲奔入宅內,不多時,有人喊道:「大人,這邊有暗門!」

    兩名錦衣聞聲,踏入書房,便見牆邊書架被移開,雪牆上,是一扇金屬鐵門。

    「沒有鎖,打不開……施加了禁制。」一人說。

    裴少卿一笑,抽刀劈砍,不多時,鐵門禁制破開,狠狠一拉,眾人呆住,只見,密室地上,堆滿了珠光寶氣,雪花白銀。

    ……

    奉通牙行,位於京都東南角,是徐士升妻弟的產業。

    所謂牙行,按照齊平熟悉的詞,便是「中介」,其中還要細分,買房租房的,做生意牽線的,乃至牲畜交易……都屬此列。

    誇張里說,整個帝國商貿,方方面面,都離不開。

    《士商類要》曾寫:「買貨無牙,稱輕物假;賣貨無牙,銀偽價盲。」

    可見一斑。

    故而,京都內,做牙行生意的不少。

    奉通牙行專走大戶人家,會將想要賣身的,聚起來,有專人培訓,然後,介紹給富戶高門做丫鬟。

    當周方與洪嬌嬌抵達時,牙行管事慌忙迎接:「各位大人怎麼來了。」


    周方冷冷掃視對方:「上次的那一樁案子未了結,再找你確認下情況。」谷

    接着,他便將齊平找出的疑點道出,管事聞言,面容發苦:

    「大人們誤會了,我們哪裏敢隱瞞不報?那餐飯支出,實則乃分攤了蠻人的伙食。」

    按照他的說法,徐府平素與蠻子做生意,那些蠻商每次到來,都由他們負擔食宿,故而,開支才算在了一起。

    「大人們若不信,可再去核查,自上次蠻商離去後,牙行伙食便少了。」管事言之鑿鑿。

    不似作假。

    洪嬌嬌皺眉,突然道:「有沒有問題查了才知道,跟我進去搜查!」

    說着,背負大刀,闖入院子,一陣雞飛狗跳,那些養在此處的女子被揪到庭院中。

    一個個鶯鶯燕燕,面色惶恐。

    「我問你們,可是被倒賣來此?此處,可還有他人藏匿?」洪嬌嬌橫刀立馬:

    「不要怕,儘管說,我們乃是鎮撫司校尉,這牙行有什麼不對勁的,替你們做主。」

    一女子搖頭:「我等是自願來的,想要賣身大戶人家,為家裏賺些銀錢,不曾有逼迫,此處也並無他人隱藏。」

    其餘女子附和。

    洪嬌嬌皺眉。

    管事笑道:「大人們真的誤會了,誤會了。」

    周方冷笑一聲:「我會盯着你們的,若有什麼隱瞞的……」

    「不敢,不敢。」

    周方冷哼,揮手:「走!」

    一群人呼嘯離去,等目送人離開,那管事笑容斂去,喚來夥計:「速去稟告東家。」

    ……

    街道上,一群人沮喪往回走。

    洪嬌嬌煩躁道:

    「難道是齊平猜錯了?的確是個誤會?」

    周方說:

    「有可能,齊平只是從卷宗里發現了出入,但並不能,就此便說,牙行真有問題,只是告訴我們一個疑點。不過……我總覺得不對勁。」

    想了想,他點了手下一名錦衣:

    「接下來幾日,你留心,多盯着這牙行,看是否有異常。」

    「是。」

    ……

    徐府。

    下午時分,徐士升提前早退,從衙門返回宅邸,心情陰鬱,關於紅樓未能查封的消息,他已獲知。

    非但未能如願,還惡了秦郎中,稍後,免不得出血一次,彌補對方。

    「禮部尚書怎麼會幹預?若他早先出手,金瓶梅都未必能封禁,怎麼偏生到了紅樓,就打了回來?」

    徐士升不解,心頭煩躁,下了馬車,在府內下人服侍下,回到後院,正待休憩一番。

    忽而,有家丁來報:「老爺,外頭有人來求見。」

    「誰啊。」徐士升問。

    家丁卻一時語塞,說道:「不少人呢,都是各個商行管事、東家,前後腳來的,您快見見吧。」

    商行……徐士升心頭一沉,升起些許不安,沉聲道:「叫他們進來。」

    不多時,一群或臉色驚慌,或面露憂色者,奔入後堂,廊下,徐夫人聞聽動靜,帶着丫鬟好奇地喚來家丁:

    「出了什麼事?」

    家丁搖頭:「不清楚呢,但似是商會那邊,出了問題。」

    徐夫人面露擔憂,想了想,邁步朝後堂走,人還沒進去,便感覺到了屋內凝重肅殺的氣氛。

    「老爺……」徐夫人張了張嘴。

    徐士升臉色陰沉,仿佛蘊着雷霆,揮手止住她,分別朝一名名管事叮囑了幾句,命其離開,旋即,說:

    「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趟榮華街……」徐士升說着,突然又醒悟過來:「不行,我現在不能過去。這樣,你將那……」

    正說着,忽然,家丁又引着一人趕來,徐士升看到對方,忽然心中一緊,便聽後者哭喪着臉:

    「大人,榮華街那邊,給鎮撫司查封了。」

    「咚!」徐士升暈眩了下,一手扶住桌案,穩住身形,引得一陣驚呼。

    旋即,卻平靜了下來:「出去。」

    「老爺……」

    「出去!」

    一行人害怕地離開,又將門關上,等走遠了,方聽到後堂內傳來瓷器碎裂,以及憤怒的咆哮聲。

    府內下人愕然,他們從未見過,老爺這般失態。

    ……

    整整一個下午,鎮撫司都極為熱鬧,一隊隊錦衣,帶着白役興奮奔出去,過了一陣,愈發興奮地返回。

    手裏,往往都多了一些收穫。

    根據齊平指出的疑點,突擊搜查,大都有所發現,當然,也有部分,與奉通牙行一般,仍未查出問題。

    畢竟,發現疑點不意味,必定破案。

    可錦衣們已經極為滿足了,這般恐怖的效率,太過驚人。

    連帶的,詔獄裏新進的犯人,數量激增,引得莫小窮一頭霧水,特意跑過來詢問,待得知是齊平搞的鬼,表情相當怪異:

    「妖孽。」

    妖孽……在齊平進入衙門那天,他多了這個稱號,但後來,漸漸沒人提了,直到今日,人們才再次想起。

    「這波啊,那徐士升怕是要罵娘了,惹誰不好,偏要惹他。」廊下錦衣笑道。

    「可誰能想到,齊校尉這麼狠……昨晚,帶人查封了天下書樓,今天,更狠。」有人感慨。

    「不過那徐士升老奸巨猾,手段極多,大不了壯士斷腕,把手下人犧牲掉,加上黃黨照顧,未必就真會出事。」有人搖頭。

    眾人沉默,仍舊不覺得,這樣可以扳倒一名權臣,只是……元氣大傷是肯定的。

    值房內,齊平對於同僚們的議論並未在意,在查完徐士升卷宗後,幾個堂口的人都找了過來,求他幫忙。

    齊平來者不拒,用同樣的手段,幫着尋找破綻。

    倒不是為別的,主要,是想給那位杜鎮撫看,當初在河宴,他便知曉,想要被人重視,需要表現出價值。

    河宴如此。

    眼下亦如此。

    「去書院只是備選,灰溜溜離開不是我性格。」齊平想着,放下卷宗,就見落日西沉。

    到了散值的時候。

    眾錦衣也陸續散去,齊平起身,找到餘慶,後者臉色複雜:「辛苦了。」

    齊平咧嘴一笑:「開心的很,不辛苦。」

    頓了下,他說:「頭兒,明天想跟您告個假。」

    「可以,你一天滴水未進,想必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天吧。」餘慶說。

    齊平笑笑,收拾好物品,披着漫天紅霞,朝南城走,他可沒準備休息,明天便是桃川詩會。

    他今晚,還要做些準備。

    夕陽照在內城寬闊整潔的石板路上,反射着耀眼的光亮,齊平一人一馬,那紅霞,宛若騎士披風。

    明天,他要一炮而紅。

    以筆為刀,戰一座京都。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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