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貼身丫鬟近在眼前,卻要裝着不認識,手扶妝枱的姬玉蘿內心一陣的難過。
兩個丫鬟仿似也知道新主人不喜她們,怯怯地立在屋中,不吱一聲。
瞅着滿屋的好東西,婆嗦兩眼放着燦光,巴結地扶着姬玉蘿坐在床沿,「姑娘!你這又是何苦?」
姬玉蘿早想躺下,順勢躺去,擰着眉道:「婆管事不知,那公主傳說如虎如狼,大人都怕得緊。平日裏的一般打賞尚可接受,可這般的打賞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
「這倒也是!」婆嗦怔了怔,在床沿坐下,進入了發呆中。
很長的時間,這屋寂靜無聲。
捂在被子中,身子漸漸暖和,太靜,姬玉蘿心神不寧,瞅着小翠也於心不忍,道:「叫什麼名?」
「奴叫小翠!」小翠如往昔一樣天真而甜甜的笑着,操着濃濃的鄉音,後又望着身邊而站的女子道:「她叫小鳶!」
姬玉蘿點了下頭,又問:「從哪調來,原伺候的誰?」
「奴才從寒紅苑調來,原是伺候老夫人的。」
老夫人應該……是夏侯夜的母親吧!姬玉蘿沉默不說話。
「這屋有些冷,奴們給姑娘生個小火籠子去。」眼瞅着姬玉蘿還是十分牴觸她們到來,小翠拉了小鳶向門走去。
「算了算了。今日不知明日事,這要擔擾的事太多了。總而言之,得了賞物是好的!」發呆了一陣子,婆嗦笑了,步下床台階,打開大衣箱,替姬玉蘿收拾起打賞物來。
賞物太多,往日裏空空的衣箱都裝滿,妝枱上也擺滿了,放不下衣裙只得搭在了屏風上。
「老婆子得去給刺頭說說,這屋得增加些東西。」婆嗦叨叨完。門前護院稟報,說叫紅英的樂師求見。
紅英來,定是來要打賞之物。
「讓她進來!」
珠簾碎響,紅英越門繞出。
早知道姬玉蘿又喜從天降。這次到來,她內心的喜悅是無法說出。
「婆管事!拿十錠金子給紅姑娘!」
婆嗦愣了愣,正要怒斥紅英,姬玉蘿又道:「只管拿就是。」
這下,礙於姬玉蘿已不同往日的身份。她沒敢吭聲,乖乖的遵命拿了十錠金子塞到紅英手上。
聽聞姬玉蘿又得了打賞,不想,卻是金子,這有點出乎預料,但金子當前,紅英紅了雙眼,貪心地道:「就這麼點?」
在姬玉蘿無奈又厭惡的眼神下,婆嗦又給拿了十錠金子。
瞧着紅英還不滿足的樣,姬玉蘿是噁心到了極點。
「再多。你能拿得動嗎?」
紅英訕訕笑笑,不再要,吃力地捧着金子往外走去。
屋門關上,婆嗦回來不解地問:「她得賞銀時不見她有過慷慨之舉?幹嘛給她那麼多金子?」
「金子是好!可出不了府也是如同廢銅爛鐵,有命要,沒命花,不也是要了去給別人用!」
婆嗦心頭立重,不再言語。
紅英剛走,江韞帶了十來個下人來到得寵樓。
在江韞聽指揮下,一番打理。雜草縱生荒涼的得寵樓院子已然井然有序,煥然一新。
中央的一株老槐樹下,一個特大號瓷缸擺着,幾片殘敗蓮葉浮上水面。水裏餵着三幾條錦鯉。
無門的圓月亮門也裝上了漆水光亮的兩扇門,兩門一閉,與世隔絕的得寵樓便宛如世外桃源。
跟着忙碌的婆嗦給江韞說了些奉承話,進得屋來,喜滋滋地向姬玉蘿道:「這得寵樓不過是樂師舞姬們得寵後獨住的地方,無人收拾。這收拾出來。倒也像模像樣。大人對古小姐真是好!」
再一個荷苑!
沒有誰有姬玉蘿心裏清楚夏侯夜的想法,她笑着道:「一個籠子而已!」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清早,姬玉蘿剛下了床榻,婆嗦端着燒好的茶水進來。
「姑娘!紅英那賤人買通一個婆子欲出府去,出府時被搜出大量的金銀,現在已經被抓了。」
紅英被抓?
姬玉蘿夜裏曾設想過紅英要出府,可她卻沒想到紅英的動作會這般的快,更沒想到紅英會這般快的就出事?
婆嗦啐了一口,「那賤女人被抓了活該!」
姬玉蘿心煩意亂揮手讓候在屋內的小翠與小鳶下去,她道:「她知道姚姑娘與白姑娘失蹤的事……」
「什麼?」婆嗦眼前一黑,渾身顫抖,感到好日子終於過到了頭。
「別怕!」姬玉蘿也是心急如焚,當下安慰婆嗦幾句,未及梳妝,披散着一頭秀髮,只着了睡寢衣,披了狐皮斗篷急匆匆地出門。
「姑娘!」
小翠與小鳶在後面緊追不捨。
為顯示身份已經不一般,姬玉蘿倒未喝斥她們倆不要跟隨。
果然,身着昂貴斗篷,丫鬟婆子跟隨,姬玉蘿在府中正大光明行走暢通無阻。
。。。。
心急火燎來到地牢附近,樹影中一閃而出刺天。
「古姑娘!怎有興趣到這兒來了?」
遠遠的,腳步匆匆的刺天就打招呼。
姬玉蘿也不隱瞞,笑得柔弱,「刺頭!還不是聽說紅姑娘被抓了,打聽了一下,就奔這兒來了。」
「紅姑娘被抓有古姑娘什麼事?」刺天嘴角帶笑,話卻很刺耳,「古姑娘!府中有四處地方姑娘不能接近:第一:藥房;第二:煌珀院;第三:寒紅苑;第四:地牢。姑娘若是有興趣,還到府中別處看看,別靠近這個晦氣的地方。」
姬玉蘿捻了捻衣袖,盈起笑來,「刺頭有所不知,紅英帶出府的金子也許正是我的失竊之物。」
刺天摸了摸頭,面有詫色,「有這回事?」
「是啊!今早起來發現少了二十錠金子。還未來得及給刺頭說,乍一聽紅英出事,就猜着了。」
守門護院來報,確實在紅英包袱中搜出二十錠金子。刺天望向通往地牢的小徑。
幽幽小徑暗藏殺機,已不是地牢裏無犯人之時。他面有猶豫之色。
姬玉蘿望着一枯枝,悠悠地道:「我只想問問紅姑娘,為什麼要偷。她若是缺錢花,給我開口,我也會給她。」
天下有這般視金錢如糞土的女人嗎?刺天在心裏打了個大大問號。
姬玉蘿輕扶秀髮,話題一轉,「大人……上朝去了嗎?」
素顏女子長發委泄腰下,飄飄恍若天人,又新得夏侯夜之寵,這若是惹着了她……思慮重重的刺天臉色陰晴不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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